"别、别靠过来......啊--"
可惜,他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
看著不断失血的盈熙,萧桁不由得自责起来,说好有法子脱身的,却还是让他受伤了。
盯著盈熙逐渐苍白失血的面容,萧珩不禁急了起来,荒山野岭他到哪里找人替盈熙急救,如今只有赶紧下山找人医治。
正当萧珩心急地要背著盈熙下山救医时,救星出现了。
只见远处,正在沿途采药的郦飓逐渐走来。
"那人是......郦大夫?"
在那晚过后,次日一早,聂琰等他苏醒后,便带他回衙门,因手伤的关系,也顺带请来郦飓疗伤,并介绍给他认识。
因此见到郦飓出现,萧珩不禁喜出望外,急忙奔了过去。
"郦大夫!"
"萧公子?你怎会在这?廊飓见著萧珩,显然吃了一惊,似乎不解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我的事容后再说,现在请你先救人。"救人心切的萧桁,顾不得失礼,赶忙就将身后的盈熙放在郦飓面前。
聂琰怎可能会放萧桁一人乱跑,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郦飓还在想萧绗出现在荒山的原因,眼前闪过的一张绝美的容貌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是--"盈熙公主"
风尘仆仆从京城赶回衙门的聂琰,一回衙门得知萧珩离开的消息,不禁勃然大怒。
除了派人打采萧桁的行踪,也命人展开地毯式搜查,说什么也要把让萧桁离开的罪魁祸首冯光给揪出来。
"冯光啊冯光!有种你就别被我逮到,要是让我找到,哼哼,非扒了你层皮不可。"
聂琰捏紧冯光畏罪潜逃前留下的通知书信,表情大有把对方碎尸万段的气愤。
明明他千交代万交代,一定要保密不能让萧珩知道此事,没想到这个笨蛋冯光竟然还是说溜嘴了。
啧,说溜嘴也就算了,竟还不懂得跟踪,真是白跟了他这段时间。
现下,他要到哪找萧桁呢?要是萧珩有心躲他,深山的木屋他是决计不会回去,不回去又能上哪呢?
一想起萧绗是因一件乌龙婚事而出走,聂琰就不禁又气又呕又担心。
聂琰正苦恼著萧桁去处的时候,有人来访。
"聂大哥,"
"华沁,你怎来了?"
乍见郦扬身边的小僮来衙门,聂琰不免有些讶意。
"是大夫叫我来找您的,他要我转达萧大哥现在在他那边,叫您下用再四处派人找了。"
"萧桁怎会在他那里,难道他受伤了?"
一听见萧桁在郦飓的诊所,聂琰不禁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萧桁身在那里原因,不免又紧张起来。
"萧大哥没事,倒是与他一起的人受伤了。"
与他一起?萧桁怎会与人一起?
纳闷萧珩的身旁竟还有人,聂琰不禁好奇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大夫好像喊他"盈熙公主"。"
啥?盈熙公主不会吧......
聂琰开始觉得头痛了。
郦飓曾有到过宫中医治盈熙公主的病,所以一见盈熙的面容即认了出来。
但当他喊出名讳来,萧桁却说他名为"尹寰",不是他口中的盈熙,顿时令郦飓百思不解。
将盈熙的手臂的伤口妥善处理包扎后,郦飓不禁不由自主地盯著仍在昏迷状态的盈配i。
"你是谁?你若不是盈熙公主,又怎会拥有与盈熙公主如同一辙的面容,难道真是巧合,世上真有另一个面貌相符之人?"
"罢了,不管你是谁,等你醒来后我定要你亲口告诉我。"郦飓痴痴地望著盈熙,不由得口气坚定道。
打从进宫看诊盈熙公主,她那优雅、冰清的气质神态,让他不自觉地深深为其所吸引,真心早已因她沦陷。
他虽爱慕她,但他也明白两人之间身份的隔阂,他是高攀不起她,也因为满腔情意无从倾诉,令他看到与盈熙相似的容颜,不禁份外在意起来,明知横躺在面前的是个少年,他也情不自禁无法转移目光。
"现在就让你好好休息吧。"
郦飓转身离开不久后,盈熙便醒了过来。
"唔,哎--"
抚著被砍伤的右臂,盈熙神情痛苦地从床上爬起。
在看见四周皆是陌生的景物,而手臂的伤也已经过处理,盈熙不禁心里有数。
看来他是被人救了,只是不知道救他的是谁?不见萧桁,会是走散了吗?罢了,先别管这了,还是赶紧回宫让皇兄撤销赐婚,他可是发誓过要让萧桁与聂琰有情人终成眷属啊!
不过在走之前,先留张纸条告知,要是对恩人不告而,未免也别说过不去。
留下一张"急事待办,救命恩情没齿难忘,来日必报"纸条后,盈熙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在盈熙前脚刚走,聂琰后脚便到。
聂琰正要进入,就见郦飓匆忙地从内走出。
"没空招呼你了,我要去找人了,萧桁在内厅自个儿进去找他吧。"
聂琰还没开口招呼,郦飓就抛下一句,行色匆匆地走了。
"很少看见这自恋的家伙会这么紧张,看来盈熙公主的魅力果真凡人无法挡。"
目送郦飓匆促的身影远去,聂琰嘴角不禁泛出一抹了然的笑纹。
聂琰进入内厅后,只见萧绗一人静坐在靠窗的椅旁。
望著他,聂琰的神色不自觉地放柔了,夕阳余晖洒人窗内,映照著窗边人儿的金发更加炫目迷人,略带哀愁的美目,怔怔的望著窗外,无暇的金瞳反映窗外山色,美丽一览无遗。
他,真美。
那样特异的外貌映显在他眼底,只是美得更加令他怦然心动。
"萧珩......"
这样深情的呼喊,一辈子,他聂琰只给他一人。未染小q坛神秘棋
是聂琰,是他吗?他真的来了吗?还是......这不过是自己的幻听?
在内厅的萧桁,还以为自己是思念过度而产生幻听,一听见聂琰的声音,竞怔愣地动不了身、转不了头。
蓦然,从身后环上的温暖,让萧珩由梦境走人了现实。
耳边,拂来了他向来熟悉的气息。
自耳畔响起的那声轻唤,是他思思念念一直渴望再度听见--那,喊他时的温柔。
聂琰!聂琰......是梦吗?
在他伤心欲绝地离开后,他曾以为他的身影从此再也不会自他生命中出现,但此刻,他却是那么活生生的伫立在他身前。
不是幻影、不是残像,是真真实实的他。
原来他早巳离不开他。
不论他去向何处,聂琰的身影总是在他的心中飘呀晃的,他根本不曾有一天离开过他,他就一直存在心中,伴著他,无论天涯海角。
"离不开......我离不开你,聂琰。"
转身,扑进他深情的怀抱,萧桁几近泪流满面。
"那么......别离开,这一生,只与我相守。"
抱紧他,聂琰提出了终生的承诺。
"相守一生......与你?"拾起梨花带泪的脸庞,萧珩定定地望著他。
"是的,与我。我们一起回京,今生我只愿与你相守。"执起他的手,聂琰笑了。
轻轻地,宛若春风稍来了幸福的气息。
回到京城,萧桁才知道聂琰升官当了相国,取代原先本是他爹亲萧俨中的职位。
当他再次踏人相国府,所有回忆如走马看花,一幕幕快速地从他脑海中闪逝而过。
看著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的相国府,萧珩不禁感慨。
到最后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只不过现在已不再是他孤单一人。
萧珩跟著聂琰-起穿过迎接的家仆时,突然自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夹杂著惊讶的呼喊。
"少爷。"
这声音?难道是......春梅。
萧桁回过身,一见,果然是春梅。
"春梅。"萧珩不禁喊出声来。
"少爷,真是你!春梅还以为自己看眼花了。"
看著久违的萧桁,春梅不禁感动的哭了起来。
"我回来了。"
张开手臂,萧桁将感动的不能自己的春梅拥人怀中。
"少爷?春梅?萧绗这是怎么一回事?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聂琰,不禁纳闷地问道。
"萧俨中是我的父亲......"
说起萧俨中,萧桁神情不禁闪过一丝落寞及哀伤。
"相国是你爹,这......"闻这件事实,聂琰惊讶不已。
他完全没想到萧珩的父亲竟会是前任的相国,要是他知道萧俨中是萧珩的爹,就算他被萧俨中整得惨兮兮,他也一定会放他一条生路。
但他又想到要是萧绗真是萧俨中的儿子,萧俨中怎会放他一人在深山中自生自灭,这究竟是怎回事?
读出聂琰心中的疑问,萧桁不禁笑了。
似乎是看开了,萧珩缓缓将一切事情的始末全盘托出,连自己拥有读心能力也不讳言地全数告知。
"读心?城镇与深山,相隔有数十里,你会知道镇上将发生飓风,是因为动物们向深山逃窜,你藉由读心能力探知,而非是外传的预知能力。"
听闻萧桁的自述后,聂琰才知道原来萧桁会知道镇上发生飓风的消息源由。
"思。"萧珩没有否认,点头道。
"这么说,我的心从最初岂不被你看透。"
难怪他在想什么,他总是一目了然,他还奇怪萧桁怎像是他肚子里的回虫,他才一个动作,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讨厌吗?"望著他,萧珩神情忐忑不安。
他害怕聂琰会因知道这项能力而讨厌他,他也知道没人喜欢被人一眼就看透,但拥有这能力也非他所愿。
"不,相反的,我喜欢。"聂琰笑了,真心实意,不勉强不虚伪。
"为什么?"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认同他的能力。萧桁不禁眼眶红了。
"只要是你,不管什么,我都喜欢,那怕你是缺了胳臂或是断了腿,何况这非你自愿的。"
将他再度拥人怀里,聂琰坚定地,一个字一个字念道:"不
要小看我的爱。"聂琰轻轻吻上他的唇,吻订一生的爱恋。
不怕心被看透,只因一颗心满载的都是对他的爱。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