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老师。当初他获罪,我碰巧在封闭训练,准备太空旅行,所以我并不知道。为了不让我分心,安德鲁也没有告诉我。不过,他还是把情况打听得非常清楚了,也做好了安排。”
史密斯的脸色变了变。安吉拉好不容易恢复的脸色又苍白了。
“回到地球上后,安德鲁跟我汇报了这个情况。我立刻明白,有人要对我下手了。很好奇,你们到底准备怎么做呢?所以就没有急着给肯翻案。”
“不过,还是要去看看他。安德鲁收集的资料,还差他那一环。所以我去探监了。安德鲁告诉他,他的女儿琳娜已经子承父业,他那不成气的大儿子,成了人渣。肯一直都很平静,该说的都说了。临走的时候他突然对安德鲁说,他还有一个儿子叫修,希望我们能找到他,给他一条活路。”
安吉拉不由得想起那个害羞的少年,那个画画的少年。
“这种事情一向交给安德鲁去办的。可是在路上,安德鲁突然问我想不想到男人出没的地方去瞧一瞧。那是真正的地球,有各种各样的人,发生各种各样的事情。和我所处的世界不太一样,那儿才能算是真正的地球。”
“然后,我们到了一个夜总会,看到美丽的安吉拉和您美丽的母亲……”
安吉拉的脸变得惨白。
韦恩玩味地看着她,继续说:“我倒觉得好没意思。转身就出去了。肯好像说,他的儿子和女儿是在河边的什么垃圾场找到的,所以我就去了河边……”
韦恩湛蓝的眼睛变深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所在啊,肮脏,恶臭,各种落泊的人往来其中。从来没有到过这样的地方,没有见过那样的人。安德鲁和莱利去打探消息,我在那儿很不舒服,心里很不舒服。后来才知道,那时的不舒服叫做厌恶、焦躁。”
“然后,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走到河边,坐在地上,衣着华丽而庸俗,看着什么,数着什么,突然哭了,接着又笑了。”
“我心里的不舒服越加明显。地球,就是这个样子吗?我一点儿都不想去了解。”
史密斯上校一脸嘲讽地看着沉浸在回忆当中的韦恩。都说这人有点儿脑子不清楚,果然说话不清不白的。安吉拉的脸色却越来越凝重。这位将军,从来不多话,除非非常必要,安德鲁都是他的发言人。现在的韦恩,非常的不同寻常。
“然后有人来抢夺他手中的东西,原来是很多的纸钞。修并不挣扎,仿佛已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了,仿佛他已经被伤害到极点了。”
韦恩看着安吉拉,说:“那时,我只是觉得难以忍受。本来以为地球已经够糟的了,没想到还有更糟的情况出现。看着修死气沉沉的脸,我突然又有了一种情绪,叫做怜悯。”
韦恩对着史密斯上校一摊手:“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史密斯调整了坐姿,脸上嘲讽的神色更加明显。
“他受了伤,不重,可是身上脏得不得了,那股气味,难闻的要命。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帮他洗澡,给他吃饭,带他到我的床上睡觉。呵呵,那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不停地做噩梦,说梦话,反反复复出现的两个名字,一个是琳娜,一个是安吉拉。所以,很凑巧,我带回了肯的小儿子。”
“在我的怀里,他渐渐地安稳了,睡得极香。很奇怪,我有了另一种情绪,一种满足感。很满足,同那日坐在太空船升天的时候同样的满足,甚至是更满足。”
“他无所畏惧。在陌生的地方,和陌生的人在一起,无所畏惧。也许,是因为已经跌到谷底的缘故,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更加悲惨了。他会跟我顶嘴,毫不退让。而我,却束手无策。因此,我了解了什么叫生气,什么叫容忍。真是奇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容忍。对于我来说,要的,自然能得到。不要的,没有人能够勉强。”
“明白了吗?自从他到了我身边,慢慢地,我稍稍懂得了一些东西,以前不懂的东西,以前不屑去了解的东西,关于感情的一些东西。修,让我懂得了感情。他的悲伤,我渐渐能够体会;他的忧郁,我感同身受;他偶尔露出的笑,也让我开心起来;还有,他酒红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率真的脸,害羞的神情,让我动心。”
韦恩抚着左胸,看着那两人:“动心,懂吗?就是看到他,这里会跳得更厉害;想到他,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或是皱眉头;抱着他,很满足,很快乐。那是一种感觉,一种叫做幸福的感觉。你们有过吗?”
史密斯冷笑了一声:“可是事实说明,你爱错了人。他是一个间谍。”
“不、不、不。”韦恩摇着手指头:“你胡说,你在陷害。他不是间谍。他对我,是真心的。”
“是吗?那么,请您自己亲眼看看吧。”史密斯做了个手势,有人打开了门,男人被推了进来。
韦恩看着男人,男人却避开了他的视线。
立体影像再一次被播放出来。一个场景接着一个场景,一个动作接着一个动作。男人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
史密斯走到他的跟前,语气十分僵硬,问:“这是你吧,修·莱温特。”
男人点点头。
“你被指控卖国投敌,有什么可说的吗?”
男人抬起头,看到了阔别很久的安吉拉,绿色的眼眸失去了光彩。转过头看着凝视他的韦恩,摇摇头。
“说话!对你的指控,你承不承认?”
男人微弱的声音传到韦恩的耳中:“承认。”
24.欣喜
韦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史密斯摆摆手。男人被带出去了,临走前,深深地看了韦恩一眼。一言不发,就这么被带出去了。
史密斯得意洋洋地落座:“萨利纳将军,您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在骗你,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韦恩的嘴角慢慢地翘了起来,快乐的欣喜的表情:“我得感谢你,史密斯上校,你让我看到了修的真心。在他心里,我同他的妹妹同样重要了,同安吉拉同样重要了。不,我更重要。”
安吉拉也微微地笑了起来。
史密斯觉得匪夷所思:“他没有否认对他的指控呢,难道,您不生气吗?”
韦恩哈哈大笑:“你们对他说了什么?嗯?如果不承认,就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如果承认了,他会获罪,我却能够脱离干系?”
史密斯再一次变了脸色。
韦恩指着他,继续笑着:“有时候,我还真的没有自信。不知道他爱我有多少,是否如我爱他一般深?可是我不想试探,那样,对他太残忍。可是你却帮我做了,让我了解,为了我,他能够牺牲多少。上校,我这里是全国最重要的军事重地,就算我不查,我的手下也不会调查吗?不错,我没有调查,因为他来的当天,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本来,只是受肯所托,我带来了他。可是,当他在我怀里安稳地睡着时,我对于他,他对于我,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情了。上校,我对他的信任,远远超过对任何人。包括,对部长先生,包括,对总统先生。”
史密斯气急败坏:“可是,你们的同性苟且的行为,一旦传扬出去,你将失去支持者的信任,你将名誉扫地!”
“会吗?就算会,我会在意吗?”
“对他的指控,已经递交到了总统先生那儿。萨利纳将军,您做出选择吧。”
“什么选择?”
“要不,将莱温特交给我们,按法律处罚;要不,我们也可以让您和莱温特双宿双飞,不过,请您去别的部门就职吧!”
“也就是说,如果我和修在一起,就失去现在所有的一切?要保有这一切,就得失去修?”
“他不过是一个下等的男妓而已!一个流氓,一个人渣!”
韦恩再次大笑,愉悦的表情按捺不住地流露出来:“可是如果失去了他,我好不容易得到的感情,不是也失去了吗?”
“那么,就做个平民吧。”
“那样,你们也不会放过我吧?肯的下场,很快就会落到我的身上。”
“将军,你本来是萨利纳星球的王子,何必拘泥于地球上这些虚假的感情和名利呢?”
韦恩笑不可抑,爽朗的笑声,把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弄糊涂了。
好不容易收住笑,韦恩摇着头说:“从小,我父亲和母亲就要把我培养成精英,学习、锻炼,这些,我都喜欢。不喜欢的是跟人打交道。那些人,虚伪、狡诈、自私自利、谄媚得让人恶心。于是我对父亲说:‘我是萨利纳星球的王子,这些安达星球上的凡尘琐事,我才懒得管呢。’父亲母亲疼爱我,就由得我胡说了。等到长大,我沉迷于科学,更加不喜欢跟人打交道,所以,这种话,就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出来当挡箭牌。”
韦恩目光炯炯地盯着史密斯:“你们也不相信吧?怎么现在拿这种话来劝我呢?真是好笑,好笑的很啦!”又止不住地大笑起来。
史密斯僵在那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这个人,哪里像旁人想的那么不谙世事?有多少人被他耍得团团转?
韦恩看着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吗?你们还能怎么办?”
史密斯稳住心神,冷笑道:“萨利纳将军真是好心情。需要选择的,是您啊。”
韦恩好笑地摸摸下巴,说:“我的选择很简单。修,是我的,权势,也是我的。”
“不可能。您只能选一个。”
韦恩像猎豹一样,突然站起,一只枪顶住了史密斯的头:“两样我都要。不是跟你打商量,是告诉你。本来想留你一条活命去通报你的主子。不过,你让我的修伤心了,不可饶恕。”
扣动扳机,子弹穿过了史密斯的头颅,鲜血喷了一地。
韦恩收起枪,看向受到惊吓的安吉拉:“不喜欢你。当年,你只要伸手,就可以帮助到修,就像你帮助琳娜一样。不过,当初,你也身不由己吧。回去告诉你的父亲,萨利纳将军的一切,他都会保管得好好的。看在修的份上,给你们一个回头的机会。”
回过头,看着目瞪口呆的军警,冷笑着说:“还不把门打开?滚!我的办公室,也是你们能来的吗?”
门被打开。黑色军服的士兵走进来,缴械,带走了军警。菲尔紧接着进来了:“先生,那位先生被安置好了。他很沮丧,很伤心。”
韦恩点点头:“以后,叫他莱温特先生吧。剩下的事情,安德鲁会吩咐的。”
菲尔笑了:“他已经吩咐好了。你现在就去找莱温特先生吗?”
韦恩不理他,径直走去。
按下指纹,对好虹膜,门开了。
房间里到处都是仪表仪器,屏幕上,各色的图案交替变幻,闪烁的指示灯,五颜六色。男人坐在椅子上,垂着头,孤零零地独处其中。
“我很高兴,你为了我愿意牺牲自己。又很生气,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韦恩带着笑说道。
男人抬起头,看着韦恩,眼眶红了。
“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所以,你也要相信我对你的爱。”韦恩慎重其事地说。
25.狂欢
男人恍过神来,问韦恩:“你知道我不是的?”
韦恩点头:“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猜到他们会对你说些什么。他们的那些招数,俗透了,可是往往很管用。如果你否认,我会很高兴。可是你却承认了。遗憾之余,我也很高兴。是为了保护我吧?”
男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竭力忍着不流下来。韦恩站在那儿,黑色的军服,肩章上有两颗星星。这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看着韦恩的肩章:“是个将军啊……这么年轻……”
“嗯。实际上,我的权力很大。我家世代都是军人,祖父和祖母都是太空署的创始人,父亲母亲在一次事故中牺牲。其实,我坐上这个位置,不仅仅因为我的才能。最主要的还是祖辈的福荫和同仁的支持。”
男人站起来,猛地扑到韦恩的怀里,抱住他,喃喃地说:“我还以为……我要失去你了。”
“只要你要我,你就不会失去。”
男人在韦恩怀里轻声地说:“我要你,永远都要你。”
“可是宝贝,刚才你却把我从你的身边推开。”
“修,修·莱温特。韦恩,叫我修。”
“修,修,我的修……可是我要惩罚你,你居然不相信我的能力。”
修抬起头:“是我错了,你要怎么惩罚呢?”
“这里,”韦恩一指房间:“是庄园最重要的所在,也是太空署的核心。我要在这里要你。和你做爱。”
修满脸绯红:“你怎么……呜呜……”嘴巴被堵住了。
韦恩满怀柔情,亲吻着怀中的男人。这个普通的,饱受折磨的,无条件爱着自己的男人,这个让自己体会到感情的男人,这个将永远被视为珍宝的男人。
双唇交错,双舌纠缠。修喉咙里难以抑制的呻吟,这庄严的场所,弥漫着情欲的气息。
韦恩的手伸入了修的衣服里面,抚摸着修炙热的肌肤。修颤抖着,紧紧地搂住韦恩的脖子,踮起脚,辗转相就,似要攫取韦恩那无穷的力量和勇气。
韦恩利落地脱下了修的衣服,紧紧抓住修的屁股,蹂躏着,爱抚着。修解下韦恩扎在军服上的皮带,扔下,又去脱韦恩的制服,被韦恩拦住了:“别脱衣服。我要你射在我的军服上面,那是给我的最好的勋章。”
韦恩毫不掩饰的爱语撩拨得修越发激动,手指头都不听使唤了,裤子怎么也解不开。韦恩帮忙,三下五除二,裤子脱掉,后退一步,站在那里,声音沙哑地说:“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淫荡?”
韦恩黑色的军服,闪光的扣子,威严的肩章,巨大的性器从衣襟处探出头来,光溜溜的大腿,黑色的袜子,铮亮的军靴,站在那儿,果然很……搞笑。
修抿着嘴轻笑,靠近,用自己勃起的宝贝磨蹭着韦恩的大腿:“怎么做?在椅子上?还是在地上?”
韦恩曲起手臂:“知道我有多大的力气吗?”一弯腰,将修饱了起来。慌乱之下,修的双腿缠住了韦恩的腰,韦恩的阴茎,抵在了修的屁股上。
修的声音都发抖了:“会把你的压断的。”
韦恩含住修的唇,含糊地说:“信不信我?信不信我能把你牢牢地抓住,不让你跌落?”
手指已经在修的后穴处画圈圈了。修不由得呻吟起来。
韦恩从口袋里掏出润滑剂,不由分说地挤入修的后穴,将满满一管的软软清香的膏状物尽数挤了进去,扔掉,阴茎的头迫不及待地在洞口处碾磨,慢慢地挤了进去。
承受着异物进入的修格外的兴奋。可是,要用力地抱着韦恩,身体无法放松,感觉那滚烫的肉柱艰难地往里面深入,修有点儿着急了。
屁股挨到某个冰凉的东西,好像是桌面,勉强能够帮他支撑一点,让他放松一些,那利器便顺利地往里面深入了,滚烫的、巨大的、脉动的肉柱,逐渐侵占了自己的身体。修不由得身子往后仰去,却被韦恩抱住:“修……后面可不能挨到……啊……我的修……好紧……里面好像有……温热的东西按摩着我……嗯……好舒服……这是太空署的控制台……如果碰到红色的按钮……噢噢……太空署就会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