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MB的故事————弓余刀贱长

作者:弓余刀贱长  录入:08-05


  我心里觉得满不对劲,却又一时不知在哪里。张哥点了支烟,看来最近烟瘾是培养起来了。我问他:“伍奏到底怎么搞的?”

  张哥吐了口烟,说:“你不知道?他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最近我又忙,没时间过来。”我哦了一声,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他一眼。他笑笑:“你以为是我打的?他好歹一米七几,劲不比我小,未必我能把他打成那样?”


  我呵呵一笑,说:“我想也是。”张哥眉头锁的紧,刚才那笑一下,就像他吐的烟,倏一下消失了,他接着说:“等他脚好了,我就跟他说清楚,要闹随他闹,我受不了。”


  我问:“怎么了?”张哥看我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窗外:“伍奏年轻,很多事不懂,我怕拖下去会更麻烦。”我哦一声,心里有些闷,却又不知要说什么。

  忽然手机响,他掏手机出来,瞟了我一眼,接听了电话:“喂,我在医院,难得你老哥想起我啊。”说完呵呵又笑起来,刚才的阴霾之气一扫而光,“不是我住院,是一个朋友--现在?不大方便啊,我在三医院这里,打车过来的,今天单号,我车过不了桥。”我故意走到窗边上,装作看风景的样子,耳朵却是竖着在听他说话。


  “好吧,难得你来电话,不好意思,让你扫兴了……哈哈,好的好的,下次一定请!”话说完电话挂了,我仍望着窗外,心头莫名其妙的升腾起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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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9点多,小皮来了,我跟张哥一直坐着,也没什么多说的,很少跟他像这样无聊的对坐,所以很不适应,病房来来去去的病人护士不多,但始终也没什么特别私隐的话题聊。伍奏中途醒了,看到张哥,眼神有些高兴又有些愧疚,张哥问他感觉怎么样,他却忽然一泡泪水从眼里喷了出来。


  我跟张哥一起出了医院,可怜小皮又要在病房过夜,这两天还真难为他,换我绝对受不了。张哥似乎猜到我心思,下楼梯时他告诉我,他本想叫个阿姨来看护的,小皮说不用,他也没办法。我没说什么。张哥又问:“你搬家了?”我略略一惊,小皮嘴巴真大,点点头笑笑:“房东赶我,我也没办法。”


  “你现在住哪?”张哥又问。我说:“小皮那,还没找到住处。”张哥哦了一声,略有犹豫。我八成想到他要说什么,赶忙又说:“不过我看好十字桥那边有个房子,还不错,估计最近能搬过去。”


  张哥没答话,两人到了马路边,他招车,说:“小皮家还在原来那吗?我打车送你过去。”他这话一出口,我心里凉半节,原本以为晚上他会安排什么节目,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不过回头想想,伍奏都那样了,我竟还想这些,确实有些过分了。


  我笑笑说不用了,又不顺路,我自己坐公交过去就是。他执意要送,很快一辆的士停在当口,我跟他后面上了车,他偷偷把手在座位下放到我手上,然后眼睛看着我。我没动,心里隐隐有些紧张,车窗外的路灯很迷离。


  车过大桥时,张哥电话又响,他把手挪开,接了电话:“老哥,紧催个么事?”我把眼望向大桥外,一片黑暗,茫茫沧沧,上空是一片橘红色的路灯光,两岸是闪烁的灯火。


  “我才过大桥,下次吧,”张哥呵呵笑着,“你们搞那晚?好咯好咯,我过会过来。”我觉得很不自在,有种跳下车的冲动。等到他把电话挂了,我赶忙说:“放我到琴台下吧,你忙你的,我也不远了。”


  张哥略犹豫了一下,说:“没关系,我送你到边。”我便不说什么,沉默。车飘的很快,一下到了小皮家楼下,我下车,张哥嘱咐我早点休息,我点头。车很快又开动,一下没入夜色,我竟有些不舍。


  回到小皮家里,一个人躺在床上,秋老虎的天气闷热难耐。那破烂窗机捣鼓半天没什么反应,我想也罢了,可躺下没一会就被热醒,电扇吹的热风根本管不了用。前些日子明明秋意很浓,天气也凉快的,不想这一下,竟又酷热难挡了。


  没办法睡了,心里百千个爪子在挠一样,又热,心里似又有股火,像是张哥挑起的,又像自己本身熬了很久。不行,我心里默默念,这觉是没办法睡,实在太热。我看了看手机,快十一点了,独自一人出门下楼,我想到去酒店开个房吧。


  开房不便宜,从前开房都是别人出钱,心里竟忽的一动,像是一根神经被拨动了,我下意识觉得很龌龊,但那根神经像是窗户纸上的裂缝,被风越吹越大。我熟门熟路的打车往江边过去,我想找个人过夜应该不难。


  因为不是周末,酒吧根本没什么人,我很失望,从里面退出来,再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心想晚上怕是睡不好了。刚好看到附近有个网吧,想网吧也是有空调的,将就过一夜吧。于是压着心头的火,朝了网吧走过去。


  网吧人不少,空调气很足,大多都是玩游戏的年轻人。我到吧台要了个包厢号,冰凉的空气很舒服,包厢的沙发也很软,自己却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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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网兴趣不大,开了QQ,平日上班也不怎么上QQ,所以一上又觉得有些新鲜,有两个人在线,都不认识,随意发了问候的消息。

  其中一个立刻回了,也问好。然后又问我是谁。我说也不知道你是谁。他说哦,可能都不认识。我打了个笑脸过去。他忽然又问,你在网吧。我说嗯,在家没空调,睡不着。他发了个呵呵的笑脸,然后说能视频吗。我问干吗视频。他说视频看看。我也无所谓,于是就跟他连上了。


  视频里他的样子有些模糊,不过应该还不坏,30岁左右的样子。他对我似乎也挺满意,说了句满帅。我忽然心生一个念头,跟他开个房睡一晚上也不坏,至少不用在这包厢对付一夜。这样一想我兴趣又来了,于是赶忙问他能不能出来。


  他显然被吓一跳,我也懒得跟他罗嗦,直接发消息:“我会推油、按摩,而且1、0随意,如果虐待什么的就算了。”他再次被吓到,怯生生的问了句:“你是卖的?”我简单发了个“是”字,想想又补了句:“不过对你就算了,只希望在外面开个房就行。”


  他有些踌躇,我心里的火腾的一下起来了,又发了消息过去,介绍自己的身高、体重,自我感觉条件不坏。但对方彻底被震住了,他发了消息过来:“这么晚,怕不好。”他这话说的在理,我这么慌里慌张,还满像骗人打劫的那种。


  为打消他顾虑,我又发消息:“地点你选,我保证一个人过来。”他回:“算了,太晚了。”我那无名火越压越旺,我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了,于是又发消息:“你家也行,这可以了吧。”


  他似乎也被我勾的来劲,在那犹豫的沉默,半天没发消息。我觉得憋的慌,包厢门没装锁,如果有锁我估计我都要脱了。

  最终他还是没有答应,也许太多顾虑吧,半天没发消息过来。我心下急,发了消息过去:“不行算了,我下了。”发完又等了一会,视频里他很无奈的向我摇头,终于发了个消息:“实在太晚了,下次吧。”我没回话,直接下了QQ,长舒一口气,躺倒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很沮丧,总摆脱不了那种感觉。


  躺了一会我就昏沉起来,一下竟睡了过去,朦胧中醒转几次,又迷糊一会继续睡,直到清早有人进来打扫,才知道通宵时间过了。我慌忙掏口袋,摸衣服,还好,东西都在,网吧毕竟不是什么安全地方,我揉了揉眼,看了下时间,七点过了,想着要上班,忙出了包厢。


  网吧离公司有段距离,我到街边吃了碗馄饨,在车站瞄了半天站牌,还好有直达车,不用中转。

  到公司时还早,公司门还锁着,我站在楼梯口吹空调,秋老虎的天气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一天没什么事做,在网上找租房子的,打了几个电话了解情况,却总没特别称心如意的。想想晚上又要到小皮那住,心里的火又起来了。我真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搬出来,可林也一直没联系,怕是真要情断义绝,蓦然又有些凄凉。忍不住给他打了个电话,却半天没接,不禁又有些恼。


  于是又开了QQ,想想昨天晚上房没开成,今天也该试试运气。还真是意外,昨天晚上那人居然给我留了言,说有空跟他联系,只是别太晚,竟还把手机号码留下了。我心里暗喜,晚上看来有戏。


  我急忙给他发了条消息过去,说了自己的网名,然后问他今天有没有空,下班能不能见面。他很快回了,说好的,又问我在什么位置。我说了大概位置,他说晚上七点,在清水广场边的石磨咖啡馆见吧,他离那也近。我立刻回了两个字: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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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水广场太熟悉了。下班我磨蹭了很久,扣时间扣的很准,在楼下等车故意错过两趟,我怕在清水广场出现什么枝节。

  我七点准时到清水广场,然后直接朝咖啡馆走,远远见一个人坐在玻璃墙边,朝我挥手,一张方正的脸,头发不长,眉目清爽,嘴边和下巴留着青色的胡须印,我很喜欢。我向他点头,心里暗暗有些久违的兴奋。


  我热的头上汗直冒,一进咖啡馆,冰冷的空气迎面扑上来,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他远远就笑着站了起来,我还没站定,他就伸了手出来,弄的我一愣,还要握手?搞的跟客户见面似的,我自然的伸出手去,他的手又热又湿,在这么凉的空气里手中还一团火热,估计是火烧的很旺。


  我肚子满饿,可看他默默的喝咖啡,我也不想输在阵势上,也点了杯咖啡。这店子因为一面都是玻璃墙,所以黄昏的微光还是很亮的透进店子里,店里的灯光倒显得很暗淡。


  他说他姓赵,我说我叫北晓。然后又无多话,他慢条斯理的看看咖啡杯子,或者又看看玻璃外面,我尴尬的一时也想不出话题,总觉得不大对劲。

  他忽然把眼睛转向我,眼睛很聚神,像一下要看到我心里头似的。刚好服务生送上咖啡,我赶忙接过来,眼也不多抬一下,自己都觉得好笑,怎么忽然变的这么拘束了?


  “你不会真是那个吧?”他终于想到话题了。我犹豫了一下,呵呵一笑:“不是,那是我开玩笑呢。”我确实已经不是了,要真是的话,我就没道理坐这里跟他装模作样的喝咖啡了。


  他干干一笑,有些尴尬,略有些失望的垂下眉头,叨了一句:“哦,我还以为是真的。”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马上说:“虽然不是,但又不是说没戏。”他听了略微一惊,又看我,像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


  也许我说的太快太露,和这咖啡馆要忙不紧的调调有些不和谐,于是喝了口咖啡,苦的不行,忍不住皱了皱眉。他察觉到了,赶忙从桌上打开糖盒,递给我:“苦了添点糖,会好一些。”我说谢谢,觉得挺不自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眼看咖啡馆外的路灯一盏盏睁开了眼,路上的车灯也慢慢多了起来。两个人谈话始终没有更进一步,我们尽量拣不涉及彼此身份的话题聊,可聊不到两句就断了。

  终于他叫了服务生,结帐。我跟着起身,刑满释放一般,率先踱到门口,冰凉的空气让后背感觉凉飕飕的。

  到了外面,热气一下袭到身上,又是一个哆嗦。他从后面走上前,挥手叫车,我跟着上车,他也不跟我打商量,上车就跟司机说万豪酒店,我心里略略一紧,又兴奋起来。


  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我在后面盯着他的背影,肩膀挺宽,脖子白净,头发根修的很整洁,看着就舒服。他偶尔回半个头,说两句不疼不紧的话,我干干的应着,心神飘忽着,从前做MB的感觉,又像冬眠的蛇舒醒一般,开始在心头盘绕。


  车开了一些时间,其实附近的酒店不少,万豪很贵,并不值得。不过都是他做的主,我自然也没什么多话说。夜晚下的城市,更加躁热骚动,来去的车辆行人仿佛都是急归办事,或者是奔赴情人居所,靡靡之味浓郁浑浊。


  远远望见万豪酒店的大楼,灯火辉映、气宇不凡。出租车一直驶入停车坪才在车童的指挥下停住,我跟着他下车,看他踌躇满志的样子,多少安了安心。毕竟这里住一晚,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万万没想到,就在我跟他走到酒店门口时,竟然看到林和小艾从酒店大堂直接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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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了愣,林穿了件白色短袖衬衣、扎了条黑色西裤,小艾着一身粉色的连衣裙,显出美好的身段。他俩几乎同时看到我,赵就在我身边,虽不是贴的很近,但一眼就知道是一起的。我脑海飞速旋转,看着林半是错愕半是尴尬的脸,我真想挖洞下钻。


  小艾倒是挺惊喜的样子,刚看到我就朝我微笑点头,近了一些,就叫了声:“北晓,好久没见啊!”赵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我会碰到熟人,下意识的拉开一点距离,但并不慌张,略略的顿了一下,站定在原地。


  我跟着干笑两声,看着林的脸,说:“是啊,很久不见。”小艾眼睛已经落到赵的身上去了,死盯着看,不知她心里怎么想。我倒是一下放轻松了,呵呵一笑:“你们到这里是?”


  林也看了赵两眼,然后又把目光落我脸上,看着我的眼睛,眼神有些放空,并不说话。小艾正起劲的“欣赏”赵,以为林会跟我搭话,不料林一个劲的沉默,什么话也不说,她赶忙把目光又落回我身上,笑说:“我们是来订酒席,谁想各大小酒店都订满了,万豪这么贵的,在国庆当口也没桌子,唉,这世道还是富人多啊!”


  我叹口气,说:“你们应该早点订,现在都九月份了,当然难订。”林已经不看我们,走到小艾身边,推了推,说:“走吧。”小艾还想问什么,可身子都被林推着走,只得收了话头。我呵呵笑着,生怕他们再问我来酒店干什么,那我还真没想好托词。


  林连再见都没说,就头也不回推着小艾走了,我回头看一眼赵,他无奈的略略一笑。

  我已经一点兴致都没有了,两人进了大堂,我就有些涣散,大堂的灯光很眩目,我却有些茫然。赵走在我旁边,什么都不问,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但从我的表现他看的出来,这事对我影响不小。他也不急于去总台办手续,只是让我先坐一坐,于是我走到大堂边的沙发,一屁股坐了下去。


  赵也跟着走过来,坐到我旁边。沙发后面是楼梯,顺楼梯上去是一个咖啡座,上面有一个大回廊,许多喝咖啡的人就坐在那片咖啡回廊边,一眼就可以望见我们楼下的动静。


  大堂人虽多,倒还算安静。默默坐了几分钟,我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一些。但林刚才的表情仍然让我很懊恼,他眼神里似乎对我充满憎恶,好象自己被他捉奸在床似的,而且对象居然还是同性。


  赵略呆了一会,见我颜色有些恢复,才开口问好些没有。我也不掩饰,尴尬的点点头,说:“实在不好意思,刚才碰到熟人了。”

  “是你亲戚?”赵问。我摇摇头。赵哦了一声,不说话。我看了他一眼,他半笑不笑,我于是说:“别想错了,我跟他没什么。”赵微微一笑,开了句玩笑:“哪个‘他’?男的还是女的?”我没想到他忽然这样问,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一个硬块笑着笑着就化开了。


  “我去定房间?”赵见我情绪好转,起身说。我默默的坐着,点点头,刚才笑的太猛,嘴角竟然有些泛酸。

  赵起身朝总台走去,我望着他的背影,裤子线条很好,托出他满满的屁股,我心底的兴奋顿时又汹涌起来。

推书 20234-08-06 :饕餮 下————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