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位侍童呢?」看见小王爷似乎动了气,小德子只好妥协。
「找间空房给他。」
「公子?」白乔不安的扯扯紫影的袖子。
「没关系,你先照小王爷的话去做。」紫影拍拍他的肩要他放心。
「两位跟我来吧!」
狄欧笑了笑,赶紧到理政殿去复命。
【第三章】
紫影来到暗皇的寝室,他四处打量了下,觉得这里的布置好简单,一系列的黑色,感觉死气沉沉的。暗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见到暗皇时,他究竟该不该说出爹私自招兵买马的事?可是他又舍不得娘的牌位流落在外……
他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此外,暗皇会接受他并非紫光的事实吗?他会不会下令处死他?
紫影皱紧眉,他不怕死,唯一担心的是小乔也会受他连累,他不能害小乔。
「紫公子,你渴不渴?」小德子问。
「不。公公,我带来的侍童,他要净身吗?」他不能害小乔失去重要的宝贝。
「净身?你的意思是……」小德子莫名地看着他。
他实在有点难以启齿,「他要割掉那个宝贝吗?」
小德子掩嘴笑道:「公子,你要笑死奴才了,那位侍童是不需要净身的!」
紫影有些讶异,「真的吗?」
「难道你不知道暗皇下过令,除非出于自愿,否则一律不用净身,像那些男宠,他们也没有净身啊!」
「这样啊。」紫影松了一口气。
「暗皇驾到。」
「暗皇来了,快接见。」
小德子和紫影一起跪下,齐声喊道:「闇皇吉祥。」
「起来吧!」
这声音?紫影心中起了疑问,「谢暗皇。」
「小德子,你先下去。」
「是。」应声后,小德子迅速退出寝宫。
黑焰坐在椅子上,「你抬起头来。」
「是。」紫影依言抬起头,却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庞,微微一楞,「你、你是焰?」
「真的是你!紫影。」黑焰难掩心中的激动,一把握住他的手。
「你是闇皇!」紫影简直难以置信。
「对,我就是暗皇。你究竟是紫光还是紫影?」黑焰摸着紫影光滑细致的脸蛋,他终于见到他了!
「我是紫影。」紫影定定的看着他,他变了好多,变得好有男人味、好英俊挺拔,让他几乎不敢相信他就是暗皇。
「紫光是谁?」
「我哥。」
「我多次派人找你,为什么他们都回报说没有这个人?」黑焰质问。
「也许我刚好不在,也可能因为仆人是新来的,不认识我。」紫影避重就轻的说。
「是吗?」他不太相信。
「我说的是实话。」
「这些年你过得如何?」看他依旧纤细的身子,让他有点心疼。
「很好啊。」
「说真话!」他的脸明明就在说:我过得很不好。
「我……真的很好啊。」紫影笑笑地说,右手下意识盖住左腕。
黑焰看见他不自然的举动,一把拉过他的左手,「这是什么?」一条又一条的伤疤,教人看了触目惊心,这叫过得很好?狗屁!
「那是……」紫影连忙解释,「那是我自己弄的。」
「胡说!你是个怕疼的人,不可能会自己弄成这样的。」黑焰取出随身药膏,在他手臂上细细涂抹,「这个药膏可以淡去你的疤痕,以后你每天都给我擦。」
看着他细心的样子,紫影眼中一阵雾气,「我……」
「你怎么了?」黑焰抬眸。
「我好想你……」紫影抱住他,泪水克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傻瓜,我也很想你啊。」黑焰用手指抹去他的泪水,「别哭了,再哭就是丑八怪了。」
「我不丑也没有人理我。」紫影吸吸鼻子。
「我理你啊!不过我可不要丑八怪。」黑焰逗趣地说。
「我可以留下来吗?」紫影怯怯地问。
「当然了,我找你好久。」
「如果来的人是紫光呢?」紫影问着他。
「赶他回去。」
「我不相信。」
「为什么?」
「我哥跟我长得一模一样,我才不相信你认得出我。」紫影垂下眼睑,眼中尽是不相信。
黑焰抬高他的脸,「你当我是笨蛋吗?我问你,你有告诉过你哥我们之间的事情吗?」
「没有。」
「那就对了,我随便问他一件事,保证他马上应不出来。」
「我……」
「你想说什么?」黑焰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没事。」他可以说吗?还是等等吧。
黑焰忽然贼贼一笑,「你爹有告诉过你『伺候』的意思吗?」
紫影微怔,随即脸红起来,「你、你……」
「伺候我的意思,就是你必须献出你的身体,知道吗?」黑焰摸摸他纤细的腰肢,「不过你这么瘦,还是等到养胖一点好了。」
「你好色……」紫影红着脸颊。
「小影,自从我没去山洞之后,你还有去吗?」盯着他嫣红的唇,黑焰眼中的欲望加深了。
「有啊。」
黑焰低下头,「那你有没有遵守我们的约定?」
「约定?」紫影抬起头。
「就是这样──」黑焰捧住他的脸蛋,覆住他的唇,温柔地撬开他紧闭的双唇,火热的舌头极力缠住他不知所措的粉舌。
「嗯……」紫影抓住他的衣服,眼中充满惊慌。
见他乱了分寸,黑焰低低一笑,松开他的唇,「看你没经验的样子,应该有乖乖遵守对我的约定。」
「你、你……」
「我怎样?」黑焰挑挑眉。
「你可恶!小时候被你骗了,算我笨,可是我都已经十几岁了,你怎么还可以任意亲我?」紫影拉住他的衣衫。
「我就是吃定你啊。」黑焰抱紧他,爽朗一笑。
「你!」紫影气炸了。
「别生气,我带你去逛后花园。」
「后花园?」
「那里的一切都是我派人依照我的希望而建的。」
「那一定花很多钱喽?」
「那是当然的。」黑焰拉起他的手走向后花园,「可是,这是一定要花的,身为四城之首,我不能让这座城看起来太寒酸,这样谁会把我们放在眼中?」其实也可以说是他虚荣心作祟。
「这样啊……」
黑焰随即又骄傲地说:「不过短短几年之间,我已经把多花的钱补回来了。」
「你现在是暗皇,我该叫你暗皇还是焰?」看着他紧握住自己的手,紫影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想要缩回手。
知道紫影想把手缩回去,黑焰更加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叫我焰。」
「不好吧。」紫影暗暗气恼,他没必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地这么亲热吧?
「我说行就行。」黑焰霸道地说。
前方有一干人慢慢走近黑焰和紫影。
「他们是谁?」紫影询问。
「丽妃。」黑焰下颚绷紧。
「你的妃子?」长得好漂亮!
「闇皇吉祥。」丽妃恭敬地跪安。
「起来吧!」
「暗皇,臣妾多次找你,为什么都不见臣妾呢?」丽妃风情万种的走向黑焰身边,乘机打量着身旁的紫影,好一张艳丽的面容,可惜生错性别了。
黑焰冷漠地说:「你有资格问吗?」
「暗皇,好歹我也是火之城城主的妹妹,你这么对我,不怕我哭着回去找我哥吗?」丽妃半威胁地说。
「我跟火之城城主的交情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够挑拨的。」更何况当初是她自己厚脸皮送上门的。
丽妃话锋一转,「这位公子是谁啊?怪俊俏的。」
「我……」紫影本想答话却被黑焰打断。
「他是谁你管不着。」
「我看是你不想让我知道吧。」丽妃森冷的眼光笔直地瞪着紫影。
「你没事就下去吧。」
丽妃暗暗咬牙,「臣妾告退。」
丽妃一群人离开后,紫影立即垮下脸。
「你这样做会害死我。」
「害死你?为什么?」黑焰手势一挥,命后头那些随从都退下。
「你害我跟她产生误会了。」紫影丝毫不知那群人已经离开。
「有我在,谁敢动你?」
紫影放弃和他争辩,一转身才发现那些人已经不在。「他们呢?」
「我令他们退下。」
「做什么叫他们退下?」
「依你害羞的性子,要是我做出失礼的举动,你可能会怨死我?」黑焰促狭地道。
「你……」紫影再度羞红了脸。
黑焰捏捏他粉嫩的脸颊,「你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我害羞也得罪到你吗?」紫影挥开他的手。
「你是头一个敢挥开我的手的人。」黑焰佯装生气。
「又怎样?」紫影手扠着腰。
「你不怕我?」黑焰搓搓下巴。
「我为什么要怕你?」
「至少怕我的身份啊,虽然有很多人更怕我的能力。」
「你的能力?」狄欧也曾提到他的能力很可怕,到底他有什么样的能力?
「对,我的能力可以杀光全城的人,你相不相信?」黑焰认真的问他。
「我相信又怎样?」紫影噙着笑。
「你不可以因为这样而疏离我。」黑焰煞有其事的说。
紫影坚定地道:「我才不会。」
「你保证?」
「我保证。」
*****
「紫公子,这是你的衣衫。」小德子站在屏风后面说。
「放着就好。」
紫影望着由洞中流出来的泉水,据黑焰说这泉水不但可以治百病,还可以滋润肌肤,要他好好泡一下。
可是他没生病,也不必滋润肌肤吧?肯定又把他当作女人了。
「臭黑焰!」紫影用力拍打水面。
晚膳后,黑焰要他先回来,还说他随后就到。
紫影越想脸越红,说得这么暧昧……
他拍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些,他在想什么?难道他在期待黑焰对他做出那种事?顿时他觉得自己很无耻,居然有这种想法。要是被黑焰知道了,他的脸往哪里摆?
可是他还记得小德子说过后宫也有些男宠……那么他算男宠吗?
他跟黑焰到底算什么?朋友?知己?
一阵没来由的惆怅涨满紫影的胸口。他用力甩甩头,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太多,黑焰对他已经够好了,而且他还有一件事尚未跟黑焰坦白。
若是被黑焰知道,会不会觉得他在耍心机?
紫影愁眉不展。
「你在想什么?」黑焰突然出声。
紫影一惊,「你要吓死我啊!」
黑焰跳下水,「是你自己在发呆,连我进来都不知道,哪能怪我。」
「你整天腻着我,不怕有人反弹吗?」
「谁敢有意见?」黑焰挑起左眉。
「我问你一件事。」
「你问。」黑焰舒服地躺着,整天处理公事,让他快累死了。
「我跟你算是朋友还是知己?」
黑焰皱皱眉,「都不是。」
紫影张大眼,不明白地看着他,「都不是?那我是什么?」
「你是……」黑焰捏捏他的鼻头,「我的新娘。」
「新娘?」紫影傻住。
「我说过我要娶你啊,你忘了吗?」黑焰露出洁白的牙齿。
紫影恼意陡然上升,「你又开我玩笑!别忘了你是城主,怎可以娶男人?你想让大家笑话你吗?」
黑焰自信一笑,「我说一就没人敢说二,知道吗?紫影。」
「你正经点好不好?」紫影快被他气死了。
「我已经够正经了,难道你不想要我负责吗?」
「你要负责什么?」
「负责你啊。」
「负责我?」紫影被他搞胡涂了,「你需要负责什么?」
「等你一旦被我『吃』了,我不就要负起责任了?」黑焰色色一笑。
「我、你……」紫影顿时口吃了起来。
「我知道你要说:『等你把我吃了,我就是你的新娘,多好啊!』」黑焰替他接下去。
「我不想跟你说话。」紫影索性穿上衣服,打算回房。
黑焰抓住他的脚踝,「你生气了?」
「没有。」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黑眸认真地看着他。
「我劝你打消念头吧,这是不可能的。」身为暗皇,哪有可能娶一个男人为妻?
「你不相信我?」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问题。」
「要是我做得到呢?」黑焰试探地问。
「等你做到再说吧。」紫影摇着头。
「你等着嫁给我吧!」他可是充满信心。
「你慢慢泡。」紫影正想迈开步伐,谁知黑焰一把楸住他的衣摆,让他连衣带人的跌入泉中。
「你!咳、咳……」
「你吃到水了?」黑焰一脸幸灾乐祸,「我都还没泡够,你怎么可以比我早走?这是给你的处罚。」
「处罚?」紫影死命地瞪着他,「我泡到皮肤都快烂了你才过来,难不成你要我泡到皮肤皱得像老太婆一样你才高兴?」
「谁要你比我早下水了?」黑焰把过错推给他。
「我生气了!」他撇过头不看他。
黑焰扶正他的脸,「别生气嘛,我亲一个。」
「不要。」紫影想推开他的脸。
「你知道吗?那些男宠是我用来代替你的。」黑焰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啊?」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不信?改日你可以去看看那些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知道有一个和你一样的特征。」黑焰乘机啃咬着他的小耳朵。
紫影鸡皮疙瘩全竖了起来,「你不要咬我的耳朵啦!」
「这么敏感?」黑焰勾起笑,光是咬咬耳朵就可以让他起反应,那么其它部位不就……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敏感?
「你要是不喜欢那些男宠,我立刻叫他们走人。」
「你是说真的吗?」紫影瞧着他。
「当然是真的,我不要我的小紫影整天哭丧着脸。」黑焰头抵着他。
紫影心中漾满喜悦。
「笑了?」傻紫影!真容易满足。
「你怎知道我在想这件事?」
「我可以读你的心。」
「那你……」
「记住我的话,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第四章】
『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回想起黑焰说的话,紫影忍不住甜甜一笑。
「公子,公子!」白乔在紫影耳边大声喊着。
「做什么啦?喊这么大声。」紫影嗔怨地说。
白乔坐在他身旁,一双眼直盯着他的脸蛋,「公子,你才进宫不到一天,气色就变得这么好,为什么?」
「坦白告诉你,暗皇就是我朝夕思念的那个人。」
「闇皇就是送你琴的人?真巧!」白乔不敢相信的猛眨眼。
「对。」
「这样看来,你来这里是对的,幸好你没听我的劝。」白乔拍拍胸。
「我没想到他真的记得我。」
「公子,暗皇对你好吗?」看公子一脸欣喜的样子肯定是很好了。
「很好啊。」紫影脸上浮出两朵红云。
白乔眼中充满笑意,「公子思春了?」
紫影连忙摀住他的嘴,「你别乱说话!」
「我说的是事实啊。」
「我……」
「公子,你想说什么?」
「你觉得男人跟男人真的可以成亲吗?」紫影眉宇间抹上一丝忧色。
「成亲?谁跟谁啊?」
紫影瞪他一眼,「你想还有谁?」
白乔吐吐舌头,「对不起啦!公子。我一时没想这么多。」
他是认真的吗?紫影咬咬唇在心中自问。
「这样一来,公子就是城主夫人了,很好啊!」白乔异想天开地说。
「你想气死我啊!小乔。」城主夫人?他是男人耶!
白乔抓抓头发,「公子,其实你也没必要想这么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顺其自然?」
「是你的就是你的,逃也逃不掉。」很有学问吧!白乔暗自窃喜。
「是这样吗?」紫影喃喃地说。
「就是这样。」白乔拍拍他的肩。
紫影揉揉他的发,「你只有这时候最聪明。」
「那平常我就很笨吗?」白乔有些不服气。
「差不多。」紫影扬起笑。
「哼!」白乔从鼻子喷气。
「别气了,我们到处逛逛。」
「真的?」
「你不是一直很想出去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