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金色的月亮挂在窗前
我身在异处的爱人
听见了吗
我的喃喃爱语
我轻声歌唱
爱人的灵魂已在远方
泪已流干
血已流尽
我是被俘的小鸟
?---中鸟
飞不去
只好追随着那唯一的光明
再见我的爱人
轮回之后
再续前缘
※※※
第一章
十六、十七世纪是海上航行热,许多国家都争先恐后的往海上发展,尤其是建立殖民地、挖掘银矿等。在众多国家中,荷兰是比较晚起的航海国家,虽然如此,但其海上实力不输给之前的西班牙等国,甚至过之,可以胜过英国航海船。其是因为荷兰的造船技术发达,海上?---费可以比其它国家减少一半以上,所以其国的鹿特丹成为世界上重要的转口港,为荷兰赚取了大把的银子。
十六、十七世纪的各国往荷兰的?---银船,是一艘接着一艘,但在当时航海技术虽发达却仍存在着危险因子于那个时代。
在十七世纪末,有三艘往欧洲的?---银船没有平安抵达国门,而在回程的途中消失不见了。在当时,那是个很大的船难。因为那三艘?---银船上不只?---了银矿,还载了当时在世界上相当有名却相当神秘的望族,但却不属于任何国家,他们独立自成一体,其在欧洲上占着重要的地位。
那族的族名不得知,只知道那氏族的特征是紫瞳金发,传闻面貌都十分美丽,似天上神仙之貌。
然,那都只是传说,因为并无明确史料记载他们的容貌或其它生平之事。
在船难发生后,听说那支望族,已无后人,全部都随着船体永沉大海了。虽然有许多考古家和历史学家想要挖出那支神秘望族的真面目,但却无任何资料具体显示他们当时的存在和其活动。于是,有些考古学家和历史学家把目标转向在十七世纪中沉没的三艘?---银船,不但可追寻当时那些银矿的下落,也可寻找有关那支望族蛛丝马迹的资料。
当今在世界上最负盛名的考古学家便是于美国生长了三十多年的华人──李安哲,于二十一世纪初率领了在各界均负盛名的考古学家、历史学家、人类学家和几位科学家与一些相关人员组成了寻宝团,准备往当时那三艘?---银船沉没的地点去,以揭开那十七世纪末沉没的秘密。
他们搭乘了背后蓝星企业所提供的豪华邮轮,食宿全都免费,但若寻得宝藏,以三七分帐,蓝星企业可说是占了大利。
而我,璃见月,区区一个台湾的小小半调子考古学家,也幸?---的被选为团员,顺利的登上船了。
啥?你问我有何能耐被选为团员?嘿!我告诉你,在解读那些古资料时需要一个精通古荷兰语又是考古学家的人,而我,好巧不巧的,略通一点点古荷兰语,也是一个虽然对这世界没啥贡献,却还是一个小小考古学家,所以就幸?---的被选上啰!
啥?你问我为何吃枺鞯淖藙菽屈N不雅?喂!你刚才没听我说这船上食宿免费吗!当然要吃就爽快的吃,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小兔子,你今晚好象很饿?」正当我吃得正高兴,那个美名为美国人类学家,事实上却是还未进化成人类的齐也先生,又毛手毛脚的偎了过来!
「齐也先生,我想我必须告诉你两件事:第一,我不叫小兔子;第二,我对你没兴趣,所以可以请你把你的手拿开好吗?」我表面上不动声色的对他说,其实内心已经把他灌水泥丢到深不可测的海沟里去了!
这个死色狼,自我上船后就对我纠缠不清!要不是为了维持我美好的形象和气度,我早就在船驶上公海后,把他丢到海里去了!
「好好好,不叫你小兔子,那叫你小美人总可以吧?」齐也色狼愈说愈过分,那只还未进化完成的大狼手居然往我的小屁股给摸了下去,还揉揉捏捏的!我真想当场毙了他!
孰忍也,孰不可忍也。我,决定不忍了!
啪的一声,我很帅气的打掉他的毛手,却引来船上其它人的注目。
不过,我管别人看什么,我很是气愤、很是大声地对他吼:「齐也先生,你欲望不满请找别人,不要再来骚扰我!大色狼!」
我不理会那只大色狼顿时转为羞愤、铁青的脸,率性的转身就走。反正……我已经吃饱了,再待下去也无聊。
「哇!见月好厉害啊!真有气魄!」在我转身离开时,我听见有人这么赞叹着。
呵呵,想必我今晚替不少人出了口气。那只还未进化完成的大色狼一定骚扰过不少人,我今晚真是做对了!
我愈走愈快,脚步很轻松,教训了那只大色狼一顿,心情开心的不得了。但是,想到一回房就要面对那一堆密密麻麻的古荷兰文,我的头就痛!我想我就到船外走走好了,顺便去赏个月,今晚正好是满月呢!月亮一定很美!
心思一定,我再度提起脚步,却是拐个弯往船外的甲板去了。
沉没的秘密,将要在这艘船上一一揭晓。
※※※
哇!好舒服喔!今晚的风很凉,却是不冷不刺骨,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不过……很可惜的,今晚的满月被乌云挡住了,时现时掩的,看的好不愉快啊!唉,难道除了那只色狼的骚扰外,连老天也要欺负我吗?
唉……我真的好可怜啊……
我趴在船杆上叹气,眼中望着底下黑不可见的海水,在心里自怜自艾。
咦?有个亮闪闪的枺髟谖颐媲帮h?那是什么?
我好奇的向前伸手抓了一把,摊开掌心,借着船内透露出的微弱灯光一瞧──是头发!而且是极长的头发!若不是其一端有断裂的痕迹,长度可能长至及腰。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以为是我自己的,但随后一想,我的头发才及肩,那根本不可能是我的。
那,头发会是谁的?
我盯着头发看了许久,脑海里顿时浮现那青面獠牙的鬼面,不由得心中一颤……
没、没这么“好?---”吧!才刚一上船就被“好兄弟”盯上了!?
呜!愈想愈恐怖!我抖了一下,克制自己不要再想了。
摊开掌心,任那长发随风飘去,终至诤谝怪邢谢见。然后转身欲走,才一侧过身,就赫然发现不知何时有个人站在我身边了。
啊!
是个人!吓的我差点尖叫!
忽地一阵狂风吹来,一团物体就要随风朝我砸来,我反射性的闭上眼,等待疼痛的来临,却在下一秒被一阵清凉弄醒。
似上好的丝绸,一根根掠过我的脸。我伸手一抓,是头发!又使力拉了一拉,此时,那人缓缓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才发现身旁的人是个男人,有着一头及腰的长发,与一张俊美的脸,包准不只迷倒成千上万的女人,连身为同性的我都稍稍动心了!
只是……那脸虽俊美,却是我熟悉的陌生人──昭靳──团里的科学家之一。
据我所知,昭靳是个背景很神秘的科学家。他很冷漠,从没和其它人谈过话,至少在这艘船上、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从没看过他和其它人聊过天。纵使有宴会,他总是冷淡地待在角落,一个人静静的喝着手中一定会有的白兰地。
他好象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我就是眼神不由自主的会跟随着他,所以他的一举一动我比船上的其它人清楚。但我愈接近他,就愈对他感到好奇。
他神秘的背景,美好的容貌与那时时刻刻流露出的高贵气息,还有那冷漠又冷酷的眼神,让我深觉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虽然船上也有其它背景不明的团员,但我就是觉得他特别的不同。
「你抓住了我的头发。」冷冷的,毫无音调起伏的声音,唤醒了我,松开了他的头发。虽然他的声音没有温度感情,但我就是觉得好低沉、好迷人!
哇!我彻底的迷上他了啦!
他看了我一眼,又转回他的头仰望天空,停顿了一下才又说:「今晚月亮很美。」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去,月亮不知何时露出脸来了。
圆圆满满的,没有乌云遮掩,果然是好看多了。
我一向喜欢月夜。不知为何,每次看到月亮,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而且身体里好象在那一瞬间会热血沸腾一样。我想,我搞不好是月神之子呢!因此才会对月亮有这么熟悉的亲切感。
「是啊,乌云总算不见了。」我赞叹着月亮的美,一边回答着。
昭靳转头看我,虽然我的视线是在月亮上面,但由眼角的余光判定,昭靳他是在看我没错,像是在观察什么一般,仔仔细细的。我也任由他盯着我看,只是不知为何,我的脸渐渐的热了起来,心跳愈来愈快。
「……月亮很美,你似乎也很喜欢月亮。」他盯了我许久才轻轻开口地道。
「美丽的事物没有人会不喜欢。」哇……他的声音好柔,真的好好听喔!
「……我知道你不一样。」
昭靳的眼光顿时变的有点犀利,像是看透了我一般,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不一样?」我有点畏缩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看透了什么,但我就是有些害怕。
昭靳这次没再答话,只是用若有所思的眼光看着我,足足有一分钟之久。
天啊!我是不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璃见月……很少见的姓。」他忽然又幽幽地冒出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让我楞了一楞。
「中国人的姓很少人姓璃,除非……」他只说到这里,没再说下去,让我好奇不已。
除非啥啊?!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除非啥枺鼥|!
我满心期待的等待他的答案,却见他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微笑,然后转身缓缓步离。
哇哩勒……他不给我答案就这么走了?!果真是个怪人!
我愤愤不满的想,忽然耳边又响起了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差点而就随风飘散了。
「紫色的月,血染的大地,绝望的天明。」
他的话让我摸不着头绪,听的雾煞煞。
什么是紫色的月?月亮不是黄色的吗?
什么是血染的大地?难不成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什么又是绝望的天明?世界末日来的这么快?
最奇怪的是:他突然提起了我的姓氏,好象有什么我不知道而他知道的事。
──璃。
虽然我身为璃家人,但我知道这个姓氏很少人。我曾问过我的父亲姓氏里藏了什么秘密,他也只是笑笑地说着:不知道。但我知道,父亲他一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想让我知道,可,为什么他不让我知道?我也是璃家的一员不是?
我曾想找几个跟我父亲一样年纪的叔叔伯伯问个清楚,可记忆中我几乎没看过他们,也不知道他们长的什么模样,从何问起?
这才让我发现,我们的家族好象往来甚少,而且连姓名和住的地方都相当的神秘。神秘的程度让我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和父亲母亲的名字,其它的一概不知。
不过,我还知道另一件事:紫色的族徽。
我曾在给父亲的信上发现了一个图案很奇特的徽章:淡紫色的一弯月牙。图上还写了几个字,我看不懂。父亲告诉我那是我们家族的族徽,很神圣的。至于那些字,父亲则是没有告诉我,他说等我长大后,自然会知道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之后我学了古荷兰文,我才看得懂那些字。
那些字是古荷兰文,字面上的意思是:紫色的月亮,我最爱的爱人。
想到这儿,我才恍然大悟:昭靳说的紫色的月指的就是我们家族的族徽吗?可他并不是璃家的人啊,为何他会知道这件事?!
然,他后面的那两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族徽上没写。
我望向天空,心里装满了昭靳的那番话……
今晚的月亮,又被乌云遮掩了……
※※※
『叩叩』的节奏随着修长的手指流泄出来,我一手支着头,一手无聊的敲打着木伲烂妫p眼盯着一叠叠的资料,试图找出重点。然,两眼看的发酸,心又不能够专一,脑海里不断浮现昭靳他那一张脸和他方才说的那句话。今晚注定是个事倍功半的夜晚了。
唉……我叹了口气,随着把资料一丢,身体往后一倒,柔软的床铺就接着我了。
昭靳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他在暗示我什么?
而且,他对我的家族好象很了解,他到底是什么人?
为什么独独是我?
呜…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真不好。
算了算了!睡觉吧,这些事就留着明天烦恼吧!
「唔…」真困……
在我睡的迷蒙的时候,有个人走了进来,然后轻轻的来到我的床边。那个人只是坐在我的旁边,看着我,什么也没做。
要看就让他看,我累死了,只要不要吵我就好。
我翻了个身,继续我的好眠。
啥?我怎么睡的如此没有防备,不怕被吃了?自我上船后,他每晚都会来,要吃他早吃了,不必等到现在。
「哈秋!」我硬生生的打了个大喷嚏。果然一进入夜里后,气温会下降得快,真不该穿著一身薄睡衣就睡!但依我的个性,就算冷死也不会起来换衣服的,宁愿这样一觉到天亮!
「呵呵……」我听见了身旁的人低声笑了出来,带着气音,是怕吵醒我。
随后感觉身子一暖,原本被我压在身下的棉被被抽了出来盖在我的身上,我舒服的嘤咛了一声,满足的露出笑脸,然后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章
我才一吃完丰盛的早餐,马上就被传去船长室报到了。不为别的,只是准备验收一下我的成果而已,也才好决定下一步如何走。
「见月,你看了那些资料后有什么感想或建议?」船长兼船上科学家之一的奇耶说。
奇耶是个澳洲人,长相十分英俊,身材也十分高大,船上有不少女服务生和女学者对他相当倾心,但没见过他对谁释出好感的。不过,奇耶是个很温柔的人,跟昭靳是相反的类型。
「可是,我还没看完……」想到桌上那一堆资料,我的头又隐隐作痛了。
那是发生船难的那三艘船的航海日记,是当时前去寻找的人在海上飘着的一堆破碎木头中找到的。奇迹似的,这本日记并没有受到太大的破坏,只有几处受到海水的濡湿而已。
这本日记原本应是被保存在荷兰的博物馆内,但因需要,而被眼前的奇耶偷印了两份:一份在我手中,一份则在他手里。
至于怎么个偷印法,这我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你就说你目前所知道的。」奇耶点了根烟,在我面前大吐云雾了起来。
「嗯,里面提到了不少琐事,不过在他们航海的第十七天,他们在一座小岛上停泊。」不习惯那些弥漫在我眼前的烟雾,我皱了皱眉,头渐渐痛了起来。
「小岛?」奇耶有些惊讶,他好象知道些什么。
「嗯,小岛。不过没写出岛名,有标出经纬度就是了。」我揉着太阳穴,头痛好象愈来愈剧烈了!不会是昨晚睡着时着凉了吧?
「在哪?」
「我忘了,等等我抄张纸条来给你。」实在受不了了,我得回去看个医生、吃个药,再睡个觉。
我颠颠倒倒的站了起来,神智有些迷糊的向奇耶道别,然后脚步不稳的往门口走去。
奇耶见我不舒服的模样,赶紧把烟熄了,到我身边扶住我,开口道:「见月,你还好吧?」
我很想跟奇耶说我没事,但事实不容许我再逞强,只能万分痛苦的说:「我头好痛……」
「既然头痛,那你就别回去了。你先待在我这儿睡一觉,我去找医生过来。」奇耶把我放到沙发床上,然后为我盖上了一条被子,双手好心的揉着我的太阳穴,不时的探查我的体温。
我昏昏沉沉的,就要睡去,却突地有个粗糙温热的枺髟谖掖缴夏恿着,然后耳边传来奇耶似有若无的声音:「你一定又没盖被子了。」
“又”?!难道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