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喵挑了挑眉。
“血腥味。”阿喵的眼睛睁圆了,身子却没动。“新鲜的血腥味,血源大概刚死1个小时不到吧。”兔子悠闲的说,“更浓的味道,是从你脚下的箱子里传来的,对吧?”
“你是什麽人?”阿喵暗暗摸住了袖内的匕首,表面上不动声色。
“别急,我没有恶意,只是血的味道让我有点兴奋,从你一接近,我就闻到了,呵呵,我的味觉一般,分不出来什麽好酒,所以嗅觉上的刺激能让我体味的更直接。”兔子吃吃的笑了,“葡萄美酒夜光杯,这两样我们全有,可我总觉得不够味,原来我的酒需要血腥味来勾味,多亏你了。”
阿喵松了手,揽过脚边的箱子,“你猜对了。”说著打开箱子。
“停!我不看!影响心情。”兔子捂住了眼。
“好了,我收回去了。”阿喵笑著,“我以为你胆子多大呢。”
“啊!”兔子睁开眼,被自己眼前放大的人头吓了一小跳。是阿喵,他的脸就停在兔子脸前3厘米的位置。
“不好玩,你的反应太平淡了。”阿喵缩了回去,递给兔子一个酒杯,“这是你的杯子,我往里给你加了一滴血。”
“箱子里那家夥的?”
“那当然。”阿喵自己也有一杯这样的酒,“味道果然好了许多.”
“我不要,死人的血----脏。”兔子皱皱眉,“杯子也废了。”随手扔了出去。
“那你不用自己的血吗?”阿喵盯著杯子抛出的抛物线。
“我怕疼,怕留疤,而且,我的血,你喝不得----有毒。”兔子认真的说。
“毒?真的假的?”阿喵抿了抿唇,“那用我的好了---”拿出匕首,利落的一划。看著红线浮出,阿喵自嘲,这不知给多少人留下致命伤口的匕首,居然也有了吸自己主人血的机会。
“好了,喝吧。”拿起自己的酒杯,把酒和血混合,递给了兔子。兔子迟疑了一下,接过,一饮而进,“好喝─”意尤未尽的笑了,那笑让阿喵看呆了------像刚被喂了好食的小兔子,憨憨的,却还想要的贪婪。
“再给你一杯。”好想再看一次那样的笑,阿喵又递了一杯。
一杯一杯的喝著,阿喵著迷的看著那憨憨的笑,浑然不觉自己的血一直在流。兔子却终於发现了,他放下酒杯,拿起酒坛,浇了一部分酒到阿喵还在流血的胳膊上,执起他的手臂,酒水混著血水,一并慢慢舔下肚,直到血不再流,兔子抬头笑了:“这下既消菌又不浪费。”拿起自己的包包,另一直手拎著余下的半坛酒,一跃而下,在空旷的草地上,兔子舞得摇摇摆摆,却煞是好看。
“你是不是----广寒宫里的那只兔子呢?”眼前的兔子越来越多,是醉了,还是失血太多,不知道,阿喵知道不能倒下----倒下就见不到兔子了,可意识却渐渐远去-------
“小兔子,乖乖----”风中飘来母亲哄自己小宝宝时唱的儿歌一样的呢喃,好温柔,好温柔------月亮,仿佛近在眼前,可,伸出手,才发现那毕竟是遥不可及的,阿喵睡了,睡的好安心。
“头好痛---”凉从床上爬起来,宿醉!谈不上舒服,洗漱完毕,推门出去----好静。大厅里,看著自己的兄弟们醉成一团,凉笑了,看来自己的酒量还是不错的,比他们强多了。不打算叫醒他们,自己泡了一壶茶,凉坐在沙发上,昨天晚上,好像做了一个很怪的梦,梦里有一只很漂亮的猫,叫阿喵。
“怪了,我一般不做梦的。”喝了口茶,把这个梦甩出脑外-----想不起来的事就不想,不好的事不想,烦恼的事不想,凉的一贯做法,就像阿雪,凉已经快忘了他的长相了。“明天就要上学了,准备一下吧。”站起身来。
暧昧13---猫
当凉遇上猫------
圣学院是所名副其实的贵族学校,政客名流都以把子女送到此处读书为荣,地位的表现只是很小一方面,主要原因是该学院的创办人是在日本历史悠久的藤堂家,藤堂家是保镖起家,从天皇到富豪之家,给的起价码并不一定保,藤堂保护的,一定是有相当社会地位的人,再加上办事能力实在出色,和各界名流关系又都交好,现在的藤堂家已不再是单纯的保镖,触角涉及政商2界,至今已是日本排名第2的财团。办这所学校其实是为了能在上学期间保护日本上层人士的子女。家长把孩子送入学校,其实就和学院签下契约
,由藤堂家负责其公子千金的安全。
“怪不得那个优美子不肯停止上学。”秀看著戒备森严的仿佛自成一国的校园,感叹,“也难怪爷爷让我们分开上课,只让凉和那女孩同班就近保护,其实根本没有那麽严重,爷爷在想什麽?”
“让我们体验正常生活吗?”猛不以为然。
“老爷子没那麽无聊,而且这次又让我们隐瞒身份,这里是贵族学校,没有必要像上次一样,可爷爷这次连我们的姓氏也改了,不是很怪吗?”透没有那麽乐观。
“没关系,不要想那麽多了,一切有我在。”凉温和的笑著。
“这家夥,从来什麽都不想吗?”秀叹了口气。
“你又想到什麽了?你最没资格说凉了。”素在後面冷冷的说。转过脸来,马上换了一张脸(秀在旁边冷哼),“凉,你要小心呀,虽然老爷子保护那个女孩是还个人情,要是你还不了就让他自己去还,重要的是你不能出事。”
凉还是笑著,“嗯,不过我没有那麽柔弱呀,我还是受过训练的。”
“对喔─”大家好像才想起有这麽一会事。
走进陌生的教室,凉首先做了自我介绍,“我是伊贺练-----”被分到最後一排,下课後,马上有人把他围住,凉心想,怎麽这里的学生也这麽俗套,只见一个女生温文的开口:“请问伊贺同学是来自秋田那个伊贺家吗?”
“不是---”凉的话还未说完。
“那时青森的喽?”
凉的解释眼看没完没了,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喂!你们挡住我的座位了。”男孩的声音,刚刚变声,还有一丝青嫩,软软的,很---娇媚的嗓音。凉仅剩的好奇心使他抬了头:淡黄色的猫毛一样的发,淡琥珀色的眸子,淡色的粉唇,淡色的,透著蜜色的雪肤,柔软纤细的身段,再配上176cm左右的身高-----像只刚出生的猫,什麽猫呢?
“喜马拉雅猫 。”凉忍不住说出声来,随即闭上了嘴---哎呀,自己见到漂亮的东西就失神的习惯需要改一改。
“什麽?” 旁边的同学马上让开座位,喜马拉雅猫像个国王一样优雅的落座。
“藤堂同学,你怎麽这麽晚才来?”旁边的女生红著小脸,害羞但有礼的发问。
“身子不太舒服,这位是我的新邻居?”被叫做藤堂的男孩把脸转向了凉。
“是的,我是伊贺练,请多多指教。”凉微微笑著伸出一只手,巨大的眼镜遮住了半张脸,假发的刘海使者眼更甚,并不妨碍凉传达自己的笑意。
藤堂愣了一下,握住了伸来的手,手不若一般女生的柔软,也大了些,但很温暖,很修长有力,很---舒服。
凉马上收到旁边女生嫉妒的电波----喔,还有男生的,看来这个藤堂君是大众偶像呀,还是少招惹。收回了自己的手,凉笑了,“对不起,我哪一个伊贺家的都不是,我很普通,只是受命来保护------神小姐的人罢了。”凉在前排找到了照片中的人。
藤堂看著手中空了的手,装作不在意的放到鼻端,嗅到了一股让他至今难以忘怀的味道,笑了,会是‘他’吗?身高很符合,脸被遮住看不到,性别不同,但也可以是装的。
“保镖,在这个学院里自称保镖!你是藤堂家的保镖?”一个女生忍不住发问。
“很抱歉,我不是藤堂家的人,我不属於任何一个组织。”凉微笑著解释,“神小姐,很抱歉我说了出来,可我认为有些事事先挑明了比较好。”神小姐没有搭腔,於是凉自故说下去,“神小姐的爷爷帮助过我爷爷,我爷爷为了偿还这个人情,就在神小姐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就派我来了------”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你是谁?丑八怪!”神骄傲的站起来,走向凉,抬起凉的下巴,“这里不是你这种平民呆的地方,就算是爷爷把你弄进来,我也不要你做我的保镖,这里是什麽地方?是藤堂的地盘!”
轻轻移开神的手指,还是不愠不火,“神小姐,我从来就不是保镖,只不过是受人之托而已,帮你挡挡子弹什麽的,即使您不让我保护,我也还是要在您16岁生日正式继承家业前,和您同班。”
“你-----”神的脸色更差了。
“好了,既然是进了圣学院,和我家就有主顾关系,你们在这里是平等的。回座位吧,上课了。”藤堂挥挥手。
神看了藤堂一眼,回去了,其余的同学也什麽也没说。
“你还没领到课本吧?一起看吧?”藤堂看著凉空空如也的书包。
“不用----”看著周围脸朝前,其实全竖著耳朵听这里动静的同学,凉决定拒绝。可藤堂已经把桌子合好了。凉一耸肩,算了,明知道这样会给自己带来不少麻烦,可已经这样了,就不去想他,听著许久没听到的高中数学课,凉盯著黑板,眼镜下的目光却同灵魂一起,飞到了那只属於自己的地方-----
“喂!我知道你在走神。”凉感到有人在自己手上轻轻掐了一下,一转头,看见藤堂似笑非笑的脸。
“你还没回答:喜马拉雅猫。怎麽,我长的像猫吗?”
“啊,不好意思,可我当时一下就想到------所以---”把课本竖起来,凉低声说。
“喔?你养过吗?”藤堂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养过好多猫,但没养过那种名种猫,只是纯欣赏。”凉笑了。
“为什麽?喜欢不养?”
“太娇贵了,我怕照顾不好。养宠物是为了自己高兴,若是搞的自己很累,倒不如不养。美丽的东西还是摆起来欣赏比较好。”
“你养了几只猫?”
“你该问:我养过几只猫?我一次只养一只猫,我喜欢全心一意只宠一个的感觉,也喜欢它只亲近我一个。可,我从没养一只到老---”凉又走神了,藤堂知道,“为什麽?”
“种种原因,它早晚会走的,我会伤心,万一它老了,我不能把握我还是只宠它一个----所以,在最幸福的时候,让我们分开吧。”
藤堂许久没说话。本来还想问猫的名字的计划也搁浅了。
“其实我见你第一眼,除了觉得你长的像猫,还觉得见过你,觉得你长的像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时想不起---”凉说的是实话,从第一眼见到他,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所以才和他说了这麽多话。
“像你的亲人?”藤堂笑著提醒。
“哎?对了!像素----我弟弟!”凉小声惊叫。“你提醒的好准那。”
看来那天他真的醉了,忘了一切,对自己的推算更确认了一点,藤堂妩媚的笑笑:“一般人,觉得熟悉,回想时,最容易忘的,恰是最亲近的人。”
“是------呀。”好半晌,凉才回答,那麽说,人最容易遗忘的,不就是自己吗?直到下课铃响,才回神。
“伊贺,外找!”一个女生恨恨的传话,完了,藤堂你害死我了,凉苦笑。
从最後排慢慢前行,一路上看到女生们惊豔的目光,“好帅”“好漂亮”“那个好可爱!”络不绝耳,凉知道谁找自己了。
“你们还真是走到哪里吃香到哪里-----”凉的声音有点闷。
“吃醋了?谁让你打扮成这种德行,把眼镜摘了不久好点吗?”秀低下身,在凉的耳边低语,姿势看起来很暧昧,越过凉的肩头,秀往凉班里的女生身上抛了个媚眼,引起一阵低声尖叫。
“算了,我不想招惹麻烦,而且,比起男生,我更喜欢女生一些。”不用凉动手,素已经拎著秀的领带,把他带离凉1公尺。
“我觉得你现在----麻烦也不少。”猛一句话点出事实。凉苦笑。
“这是-----”神从外面进班前,看到了堤义兄弟。
“这是我家的兄弟。”凉转身介绍,班里的女生都集在了门口,“透,秀,澈,猛,素。”
“长的和伊贺一点都不像!”一个女生叫了出来。
“傻瓜,没见到那个澈和伊贺长得那麽像吗?”听到这句,凉把眼镜转向了澈,看到澈也在往自己这边看,2人都笑了,澈的脸微微红了。
“伊贺,既然是兄弟,我要求换保镖!”神只沈思了一会儿。“换成透秀猛素谁都成。”自动忽略了澈,2人又是相视一笑。
“对不起,伊贺家只有练和神小姐年龄相当,可以一边上学,一边顺便保护。”透站出来,“我和猛是考生,素年龄太小。秀那个变态,我到事没意见。”
“你---是我重要,还是学业重要!而且,这里是直升的,那有什麽考生!”神生气了。
“对我们这种‘平民’来说,这里是不该来的,所以我们完工後就会回家,回家就要考试了,当然是学业重要。”透‘耐心’的解释。
“我对丑女不感兴趣。”素在旁边冷冷的说,“我会保护的,只有这个人而已。”拉住了凉的手,凉微微有些诧异。
“所以呢,练保护你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要不要,就麻烦你去贺你爷爷说一声,我们也很不情愿的。”猛不耐烦的打了个哈欠,哇,帅哥打哈欠也好帅!听到旁边女生的议论,猛的脸色也开始暗了。
“好----好啦!我只要伊贺保护我,你们这帮恶劣的家夥,白给我还不要!”恼羞成怒,神冲进了教室。
“那麽,我的‘妹妹’就拜托各位了。”送了个飞吻,满意的看著小女生们的脸又红了,秀媚笑著说。“那我们就回去了。”
“你们?”凉诧异的问,秀他们只是笑笑,走了,澈来到凉身边,“透的仰慕者告诉他的,说你被欺负了,虽然我们知道你不在意,可还是想确定一下----”
“原来如此---”凉想,这种感觉,是久违了的--------叫感动的东西吗?
“很抱歉,只有我没帮你说话,我还是----”澈自责的说。
轻轻按住澈的2个嘴角,凉笑了。
“和我长的像的-----是那个人呀!真的好像-----”藤堂站的远远的,却把一切尽收眼底。“只是兄弟吗?兔子先生,是你吧,你的魅力好大呀。”
暧昧14---迷宫
神果然是个大小姐,完全把凉当仆人看了,藤堂看在眼里,只是微笑,完全没打算做什麽,倒是凉的和平主义的性格,大大减轻了同学们对凉的敌意(当然这和藤堂不加以援手有关),凉自己倒是浑然不在意。过了一星期-----平静的一星期,该来的还是来了。
神一直想甩掉凉,在屡试屡败後,安静了几天,这天,当老师找凉说话的档,她顺利的跑了-----这一跑,就没回来。下午,凉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张录影带,,凉不用看,大概才就知道是什麽了,一放映,果然,几个黑衣人说让她5分锺後到操场上,余下的无非是警告她不准报警,不准带监视器,背景是挣扎的神小姐,完全没了平时的傲气,只是不停的哭叫,凉冷冷的看著----
“这些人很怪呢。”慵懒娇媚的柔嗓缓缓传来,不用回头,凉也知道是藤堂。
“你也发现了,看来这帮家夥真傻。”录影带放完了,正在自动销毁。
“那些人的目标,应该是你吧?”藤堂眯著猫眼。“那-----接下来你打算怎麽办呢?”
往屋外走去,凉回头一笑,“只有去了,谁让我也算神小姐的半个保镖呢?”头也不回,什麽也没准备,走了。藤堂静静的,想著什麽。
操场上没人,自从神被绑後,学校下令室外课一律停上,站在操场上的只有比平时多2倍的保镖,就在凉踏进操场,被警卫喝止的时候,螺旋桨的声音从空中传来,烟雾弹从天而降,,接下来是---催眠弹,凉开始神志迷糊了,昏过去前,他知道有人抱起了自己,也听到了奇怪的对话: “怪事!怎麽有2个,打扮一模一样,是那个呀?”
“那不简单,都----”
意志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