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寻了几日,还没发现人参果的踪迹,我到是采了不少草药。
做不出情种来,先调配些其他情药总是可以的。哎,想想看骆大侠用过“情种”的效果,真是让人羡慕的直流口水呀,不止司徒音急著找人参果,我也著急起来,偏偏就是没见到。
只可怜到目前,司徒音对我依然丝毫不敢兴趣的样子,明明一个屋檐下,他也能离我多远就多远,小伤了我的心灵。
不过想想暗恋聂朝颜更痛苦,整整两年的相思化为乌有,现在起码对象就在我面前。
这天,找了一整天,拖著丧失水分又相当疲倦的身体爬下山来。
司徒音一屁股坐到门前不远处的石块上,显得郁闷沮丧。
我走过去的时候听到他算著日子,涩涩的声音,“马上要到秋天拉。”我很想让他:“我以前找到人参果时,就是在这个的时候。”
“秋天?”他睁大他的眼睛。
“对,象人参果这种药材,既然珍贵,自然是需要气候适配度高,地点也僻远难找,开花结果更是要非常的时间,有些奇花异果呀,几十年就开那麽一次花,成一果,所以才是药中的极品,因为比平常药材吸收更多日月精华,山水雨露的关系。”看他直愣愣的看著我,我不禁有丝得意,“所以说,我前两年才找到人参果,如果幸运的话,这次我们能再找到他的生长处。如果他一年成果一次到好,如果不是的话,我们也算功德圆满,漫漫等著他成熟,反正这里天然药材极多,我这两天又发现几样精贵的药材,拿来做些其他情药,功效也是不错的。”
“啪!”他簌的站起来,刚刚坐过的石头裂开来。
他的脸色阴沈的可怕,好似随时会杀人,周身弥漫著冷冽的气息,其实我感到周遭的气温都在聚降,冷得我嘴角发紫,腿都在颤抖。他肃杀的眼神更是让我十分想逃离这里。
9
“司徒……司……你要做什麽?”我一退在退,一个不留神往後摔到地上。他居高临下阴冷得看著我,让我周身打颤。
“我只用一个脚趾就可以杀了你”他的眼睛似乎在这麽跟我说,充满了鄙视,我打著寒颤的看著他,即使他说我是一垛牛粪,我也无法反驳他,我相当清楚那苦修的功夫对他来说,好比三岁小孩的踢打一样无力。
“找得到人参果麽?”他直视我的双眼,那种魄力相当迷人,不过目前发痴显得有些危险。
“找得到……”
“我给你5天的时间,找不到就不用找了。”因为我会被他杀死,所以不用找了。
他的眼睛是如此冷冷的这麽告诉我。
“好。”我没蠢到去惹盛怒中的人,他散发出的寒气也容不得我说不。
等他走进屋,我还直愣愣摊在地上无法动弹。
这辈子,我还有五天能看到初生的太阳了。
我很平静的看著徐徐落山的夕阳这麽想。
实在说,正因为这样,我很多想法变得很胆大。
因为我的年纪已经是不在天真的时候了,要在五天内找到人参果?我没把握。
还好我平生也没什麽宏伟的心愿,不过要我快乐地接受五天後死也不是那麽笑得出来的事情。
所以,我彻夜未眠,考虑逃跑还是屈服。
想了半夜,还是决定逃跑。
下半夜我挖空心思策划逃跑的路线,可惜都不是很乐观。
山麓我不熟悉,轻功也不出色。最後只能寄希望在我拿手的药物上,现在我就为我是唐门弟子而倍感骄傲自豪了。
掏出身上这几天配的药:未完成的情种以及其他情药。
我抓抓头,有些苦恼。
幸运的是情药里大多有些兴奋神经却也压抑、混淆头脑思维的……实际上,加重药剂的话,制人於死地都不困难……
我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司徒音,不知道是睡著了,还是佯睡,眉间紧锁,面色憔悴……
我低头重新分配了药剂的用量,但愿到时能牵制住他。
次日,我们照常上山,这次我们到了一个完全没有进过的地方,是个好机会,因为第一次到,我和他对地形都完全不熟悉,而且我早上在他汤里已经放了些药剂进去。
在吐吸的时候,擦鼻头,顺便把药粉撒出,再找逆风的方向再吸气,一切对我来说都很自然,所以他也没发觉。
我跟他说我要到左边的山石边寻,让他到旁边的山石里寻,他目测了距离,不远,他点头允了我,我转头的同时,发现远处有个黑点,好象是头小狼,不禁皱起眉头,转身又看了看司徒音。
司徒音很敏感,他立刻察觉到我的视线,转头瞪了我一眼,我很心痛,但我更不想死,想时爱情深,到头来就是如此浅,我对自己有些失望。
走到右边的山石边低头找人参果,也同时注意著司徒音,等著他药性发的那一刻,撒腿就跑。
过了没一会儿,他还没倒下,却发现了那头小狼,他追了过去,也许想把那头小狼变成我们丰富的晚餐,我手里捏了把汗,万分希望他能立时把那畜生杀了,否则当他摊倒在雪地里时就要成猎物的晚餐了。
“唐篁!快过来,这是人参果麽?!”他冲著我大吼!然後一个踉跄倒在雪地上。
药效发作了!
我没命的跑起来,追著钓了人参果往冰川更深处跑的小狼而去!
该死,怎麽这时候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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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站住!”没想到我竟然跑不过一个畜生!我愤怒地再次从雪地里爬起来继续追,幸好那头小狼也够窝囊,跑得姿势难看不说,时不时转过头来看我时,狼眼里流露出慌张无措,若不是如此,我还没信心追著他跑了一个多时辰还坚持不馁了。
我追著他钻进半掩埋於雪中的山洞中,当时因为一心拿到人参果,也没想是不是狼窟就蹿了进去,进到里面才发现,洞的另一边还连著一处出口,并且有中很古怪的气氛和气息,那小狼缩在洞口发抖,似是想进去,但又不敢进去一样。
我瞪著他,慢慢逼近,他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把口里叼的人参果扔到地上,示意我去拾,这时候看他的样子,颇象人豢养的家禽。
“早这样不就好了。”我喘著气,拾起人参果,放到怀里,摸摸小狼头上的毛,好奇的朝它站著的洞口瞧去……
“嗷嗷!”它咬著我的鞋子,示意我离开,我“咚”地一掌劈到得它晕厥过去,钻过半人高的洞口过到另一边。
进去我才发现,我身在一处山凹中,四周是高耸的山壁,入眼是一片雪白或冰的蓝,只是前方有两个好似雪人形状突起让我好奇,我过去伸手拍了拍其中一个雪人,只是觉得雪很松软。想到司徒音现在会不会被飘雪掩埋起来?我不禁连忙走出山洞找寻司徒音去。
“司徒,你没事吧?”我毫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双目尽是血丝,身上全是雪掺著汗,我扶他,起来,他哆嗦著青紫的唇无法说话。号了他的脉,心速极不正常。心下不仅後悔。
因为怕药效不够,又担心失手,我在他早饭里放的是剂量轻微的迷药,有麻痹神经的效用,而後来对他用的是我从情药改成的一种麻痹全身神经的麻药,这时,他恐怕又受情药煎熬,又无法自己抒解情药的效用,再过些时辰,怕是会对身体机能造成伤害。
想了想,我把手伸进他的裤裆里……
他用充满恨意与情欲的眼睛看著我,八成肯定是我下的药了……不过他这眼神真让人想把他压倒呀……
真是漂亮呀!
我情不自禁的勃起了,在他於我手中释放的那一刻,水雾弥漫的双眸半眯著的样子,我的心神为之荡漾,热烈的吻上他的双目,他的面颊和他的唇瓣。
抬起头来,看到他的双目杀意之盛,完全可以吓坏幼年的小孩,但是我深知他现在无法动弹的实情,否则他早咬断我的舌头,能让我肆意的与他唇齿相沫?
嘴角泛滥著笑意:“真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麽?”
他愤怒的看著我,眼神有些涣散和不知所措。也许这是他头一次无法自己。
我打横使力把他抱在怀里,一步步走了两、三个时辰到了我追小狼到的洞穴,才把他放到地上,心里相当佩服自己的气力。
我想解除他身上的衣服的手有些颤抖,好半天才把他的上衣解开,露出他分布多满伤痕却白皙的上身:“我还是处男……”
我相当不好意思的向他承认自己的技术浅薄:“如果弄痛你,你千万别太介意。”
他双眼一翻,险些晕死过去……
11
从我的吻开始到我们“洞房”结束。
他都象具尸体一样受我摆布,唯一能享受到的乐趣就是他的眼神,一会儿杀气腾腾,一会如流水般迷离水色,一会又好象勾引人似的淫糜……
瘫软的趴在他身上,贴在脸上的是他渗出汗水的肌肤,真是好舒服。
“唐……唐篁……”
我抬头看看司徒音,他干嘛发出这种半死不活,犹如索命幽魂的声调?
司徒音眼中有著莫名诧异和对我的杀气。
“唐篁!”这次我听清楚声音是从山凹那边的洞口传来的,真是吓死老百姓了。我慌忙爬起来,随便把衣服裹在身上,低头看看衣装不整的司徒音,又忙著帮他穿衣服。
“唐篁!你给我死进来!”那声音里有著份嘶地竭里,我小心翼翼的跑到洞口露只眼睛看看洞口那边。
这一看,可把我吓到了,雪地里竟坐著骆大侠和他的美人朋友。
“快进来帮我!”骆大侠似乎正帮朋友运气,因为他朋友背对著我,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
“哎呀……我……不大好意思呀。”虽然如此说,看我还是禁不住一直盯著背对著我那人那弧线优美,丝毫没有赘肉,仅是漂亮到极点,肌理分明而赤裸的背部部,当然,眼睛有时下滑些,还可以看到他可爱的同样赤裸的下半身线条。
“唐少侠太见外了,快进来吧。”说著,骆大侠嘴角流出鲜血来。我看著不对劲,忙裹紧些衣服,跑过去。
来到近身一看,才发现背对著我之人面色喇白如纸,口鼻、身前全是血。
“怎麽……怎麽这样。”我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唐少侠,他走火入魔,血脉好似被冰封一样,我正输气给他,但半天都不见效……”
“骆大侠不要说话。”我运气输到他身上。
输气当中才发现,他身上流失的真气之快,好似完全不顾自己死活一样全灌到他友人身上。
我担心他真气流失过多会有生命之忧,跑回洞里,在还没穿上的衣服里找到银针匣子来,封了骆大侠几处穴道,再调头给另一人扎银针,不多会,那人再吐口血出来,到似缓过神来。
“骆大侠,这里气温太低,我必须带你们下山去。”我摸了摸他们的脉搏,都已经相当微弱,再这麽冻下去,恐怕明年我可以来帮他们扫墓。
“好……”
我用外衣给还有些昏沈的美人披上,一把抱起他来,伸手想去搀骆大侠,突又想起司徒音,转念又想:骆大侠似乎伤势不很重,不如先带司徒音下山。
“那……我先带这位……”
“雅公子。”
“我先带雅公子下山,可能要3、4个时辰才能回来接你,你挨得住麽?”挨不住就怪你短命了……
“啊?”骆大侠似乎不是个笨蛋,他看看洞口,呵呵笑起来:“好吧,那雅公子就拜托里你了。”
“没问题。”不愧是一代大侠,真英雄“识”英雄也。
我回去把有些知觉的司徒音搀扶起来,一边扛著雅公子,一边搀著司徒音,先下山去,等入夜才又上山把骆大侠带回去。
这些事情做完时,我全身痛得好象被大象踩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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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骆大侠救回山下,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和艰巨性。
“司徒!”我大喊著冲过去,把司徒的手从雅公子身上打开,可能因为用力的关系,司徒整个身体随著我的劲道摔了出去,我心疼地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他想甩开我,不过显然他身上的药效还没退完。戴在手指上的犀利尖刀都被我甩落到地上。
我回去扶起骆大侠同雅公子一起躺到床上,雅公子到还好,虽然昏迷著,但似乎即使睡著了都能修习内功一样,当号脉时,他的脉象只是虚弱,本身已无大碍,到是骆大侠的情况相当糟糕,我当时点了他几处大穴只是为了阻止他真气流失而已,但他却因此被困在雪地里,再加上一直真气被阻的关系,现在反倒如半个死人一般,这是我所料不及的结果,让我大汗淋漓:他如果就这样死了不就是我的责任了麽?
想到我的後半身将背负上杀害云剑山庄庄主之名,我就头疼欲裂。
为什麽我这样善良无辜的名门正派弟子会犯上这种事呢?
一边帮在屋里升起火来,把所有能保暖的东西给骆大侠用上,再放了一些情药进他嘴里试图能让他血液通畅,身体暖和起来;一边在想如果骆大侠真的去世的话,我也只有把雅公子一起杀了,免得後患无穷了,刚刚真不应该阻止司徒音的……
一整夜,我都没合眼,辛苦的照看骆大侠,一早,我还得上山去采些草药,比耕地的牛还苦。
哪知我还是小看了上天给我的考验。
当我回来的时候,雅公子正打算把瘫倒在地上的司徒音结果掉。幸好我出现得及时,否则新出炉的爱人就要和我天人相隔。
“住手!”我大吼著飞奔过去,挡在司徒音的前面。
“他先动手的!”雅公子阴冷得看进我的眼里,让我浑身冷颤。
我哆嗦的爬起来,准备查看司徒音的伤,却被雅公子一把抓住衣襟:“快帮骆长风疗伤!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就要你们两个陪葬!”
真是比六月飞雪啊!我不眠不休不都是为了救他们俩麽?难道这还要怪我?差点我被气得要尽情挥洒我的眼泪了。
嘴里嘟囔著:“是是……”
我终於被释放出他的魔爪,踉跄地奔到砚臼边,把身上的药草捣成粉末。烧了开水敷到骆长风肚脐上,再施展我的银针渡命……
等我满头是汗的施完银针扭头一看,雅公子正抱著一头狼坐在那里喝水,定睛一看,那头狼相当面熟。
容不得我思考它的来历,我火速冲到晕厥多时的司徒音身边,抬起他的手一看,两只手的手筋竟被人挑断,我整个人立刻弹跳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挥掌就朝雅公子天灵盖而去。
可惜我武功低微,拍得雅公子所坐的位子散裂,竟没沾到他一点衣角,我拼命的挨近他想杀了他,至少拔他皮都好,可惜始终连他的衣袖都挨不著,直到他不耐烦避闪,而用劲力把我挥倒在地上。
我的眼泪默默的流下来,为什麽当时我没好好学武,而却学配药呢?
这个想法一直在我的脑海里回旋,我为我的无力而落泪,我为司徒音被挑断的手筋而落泪……
等我逐渐平静下来又爬回司徒音身边帮他包扎伤口和检查他的内伤。
他已经舒醒过来,他自己本身相当清楚自己的伤势,一直没睁眼,但我清楚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在颤抖著,不止这样,他的全身都在颤抖,我没制止他,反而跟著他在那里打颤,因为我清楚一个武林中人失去双手的後果和心态。
胃里犯著苦胆,我现在又该如何?
为司徒音报仇?
对手是武功深不可测的雅公子,我方的战斗力现在被废了双手……
我不断的在思考著要如何打破掉这个僵局,但头越来越沈,不知道何时躺倒在司徒音的怀里沈沈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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