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这一刻的失神,凌晰飞快的推开那个热情正在膨胀的身躯。他脸色涨红,衣服凌乱,眼神却是无比的清澈怜人。
李善雨,他喘着气说。我不知道你这样做是不是真的爱我。我感激你,但是我爱文晟,你永远也不会明白我有多爱他。只要能留在他的身边我就很感激了。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那都已经过去了。我爱他,他也需要我,这就够了。那么久以前的事为什么你还要提起来?我已经决定遗忘了,如果你不想让我恨你,那就让我走,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凌晰就在讲完这番话后转身离去。他要走,他要回到文晟那去,他知道文晟在等着他回去。
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为什么你要爱他!善雨从后面将凌晰拦腰抱住。他不敢让他走,他有一种感觉,他走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他抬头的那一瞬间仿佛看到他的身体悬在半空,就像鸟儿一样长出了翅膀。他不要这样,他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了,他不敢想象没有他的话会怎么样。
让我走。没有回头,也没有挣扎,凌晰的声音像寒冰一样穿透了善雨的心。如果你不想让我恨你,那就让我走。
箍着他的手始终是放开了,凌晰逃一般的消失在善雨的视野里,甚至连衣服还来不及整理。他的头发还没有梳理,他的衣结还没有扣好,他不管那些诧异的嘲弄的目光,一心只想尽快扑进那个无比温暖无比柔情的怀抱。差点被强暴的恐惧还笼罩着他,他不敢想象那样的事如果真的发生了他要怎么面对爹爹。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种情况下自己还能如此镇静,他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胆战心惊,尽管他已经离开了那个人的怀抱,逃出了有他气息的房间,他就在回房的路上,爹爹一定已经在等着他了,等着他回去。他会温柔的抱他,轻轻搂着他,缓缓抚他的发,用他大大的厚厚的手掌摩挲他的脸,他的每一寸肌肤,让甜蜜火热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让他的肌肤他的血液他的灵魂都充满着他。
爹爹。凌晰呢喃着,双臂紧紧围抱住自己,一种从未经历的恐惧正一寸一寸倾蚀着他。他觉得冷,已经是秋天了。凌晰不断地告诉自己要放松,让爹爹看见会担心的。然而,这方法却不怎么管用。他慢慢走着,想象着被爹爹抚摸时全身莫名的悸动,想象着爹爹充满魅惑的唇舌是怎样一点一点的让他热血沸腾,他又是如何缠着那个坚强挺拔的身体求他一遍又一遍的入倾疼爱。
他开始平静下来,铁青的脸上开始注上了青春的粉红色。这个才十五岁的年轻生命,脸上漾出了一丝幸福的笑容。在经过奶娘的房间时他决定进去看看,他的奶娘寒枝的房间里还亮着灯光。
凌晰并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也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影,他只是单纯的想去看望他的奶娘,并且告诉她,他现在有多幸福,他有多爱那个占据了他全部生命的男人。他想得到奶娘的祝福。对他来讲,奶娘就像是母亲一样。然而,如果他知道将发生什么事的话他一定宁愿死也不愿推开奶娘的房间,那扇半掩着的门,他一定会选择死也不愿看到眼前的事。
可是他推开了。他推开了寒枝房间的门,推开了那扇墨绿色苦竹般颜色的门。他轻轻地推着,快乐地喊着他的奶娘。
没有人开门,也没有人应答,甚至没有一丝风吹草动。
奶娘?凌晰一边喊
一边走向内间的佛堂。没有声响,也没有繁乱的痕迹,有的只是凌晰那轻轻的脚步声,一下两下向佛堂移动。凌晰想走,他想离开,他想奶娘是不是已经睡下了,他想也许他耽搁了太久爹爹会担心,但是他又想既然来了就见了奶娘才走。他就是怀着这样矛盾心情的时候发现地面上的血,从一滴两滴到一小滩。凌晰害怕极了,他不知道那是谁的血,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走进去,纵然他已经有一身绝好的武艺,在这个时候他却退缩了,他简直忘记了自己会武工。异样的不安,对奶娘的爱让他不得不害怕起来。
凌晰小心翼翼的绕开地上一滩滩的血,他是那么的熟悉这些红色的东西,他就是沐浴在这些东西里开始了他的人生,他深刻的知道这些东西意味着什么,受伤,抑或是……
爹爹!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晚,凌晰站在佛堂门口,呆呆地看着里面混乱的一切。血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寒枝倒在文晟怀里,大量的雪正从她的腹部汩汩流出来,衣服上,手上,地上全部都是红色的,衬的寒枝苍白的脸更显得虚弱,生命流失的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让人不禁感觉到恐惧和压抑。
奶、奶娘……凌晰紧捻着双拳,嘴唇被咬得渗出血来。他无法思考,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觉得恶心,肠胃翻搅地让他喘不过气来。爹爹……为什么?……
凌儿,听我说!那一声喊得很急切,似乎有太多的言语要说,可是凌晰却径自转过身去,不再看手持日凌剑的文晟,平时甚少出鞘的剑身此时染满了鲜血,红得刺眼。
凌晰认定那些就是寒枝奶娘的血,她只是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啊!为什么要遭受到这些?眼前一黑,意识已溜了开去……
怎么样了?
送进去的饭菜一点也没动。堡主,这可怎么办呀?
凌儿他有没有说什么?
青衣摇头。还是坐在床上发呆,叫他也不应。堡主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可是,凌儿他认定……
再这么耗下去少主子的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明白……橙芸那边怎么样了?
紫杉在那边帮忙,情况不太好。
赤焰、青衣,你们也过去。凌儿这边就交给我吧。文晟皱着眉,脸上有无尽的倦意。
堡主……橙芸交代不能再刺激他了……
我知道了。你们去吧。
是。相视叹了一口气,两个女子再也轻松不起来,好不容易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三天了,凌晰把自己困在房里整整三天,既不肯见人,也不愿吃喝,从醒来时就一直坐在床上发呆,才三天,本就不丰腴的人儿更瘦了。
凌儿……文晟觉得苦恼,他不能任着凌晰这样一天一天的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他。他不知道如何解释,凌晰是亲眼看着他握着那把全是鲜血的日凌剑,而寒枝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一切都混乱了,那天善雨的突然造访,那天长老们的纠缠,那晚无故入侵的黑衣人,那人被日凌剑划伤的手臂,日凌剑上的血,寒枝、凌晰……文晟很容易就将这一切联系到了一起,可是凌晰的自虐却让他无法再潜心思考下去,凌儿要紧,凌儿要紧,无论何时都是凌儿要紧些,而解释,只要他肯听,什么时候都可以。
凌儿。他抱住那个半靠在床上不停颤抖的身体,空洞的眼神让人心疼。文晟轻吻着美丽的眼睫眉梢,吮干他脸上未干的泪。
爹爹……温柔的触摸让呆坐的凌晰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好不容易聚焦起来的目光落到文晟身上时激动了起来。奶、奶娘呢?我要见她!你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
凌晰拉扯着文晟的衣襟,眼泪在脸上奔流,没有了那种小巧可爱的撒娇,疯狂的人儿脸上无比痛苦。
凌儿、凌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听!我不听!我不要听你的鬼话,你走!我要见奶娘!奶娘……
文晟愤怒了,他不知道在凌晰心目中寒枝竟这般重要,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他用力按住凌晰的肩膀,强迫的将挣扎着的人儿揽入怀里,咬住他的耳垂嚼字。她已经死了。
这声音来得诡秘,穿透了凌晰的耳膜,一字一字敲在他的心脏上。凌晰猛地一震,不在挣扎,愣愣地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痕。死了……
对,死了,当晚就死了。
死……嗯……嘴突然被堵住,凌晰莫名的被压倒在床上,火热的唇舌在他口里翻搅,似乎连他的灵魂也要一齐吸走。他张大口,任着霸道的舌卷着他的,挑逗着他,在他喉咙间舔舐,呛的他喘不过气来。
一阵尖锐的帛裂声,衣服已经被撕成两截丢开,凌晰伸手想推开趴在身上的人,才发现手已被紧紧压在锈枕上,动弹不得。抓着他的是文晟那双大大的手。于是他就在文晟的强迫下张开了双腿。身体在绝望中被撕的粉碎。凌晰不停的呼喊着文晟的名字,快感和悲悸感交织着,将他折磨的死去活来。
夕阳在天边徐徐沉落,红的似血。
柔软的水流拍打木桶发出低低的沉吟。
酒香在空气中浮动,刺激着人的嗅觉,忍不住要跟着醉了……
少爷,你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衣服呢?
摆在案上了。
好了,你下去吧。一会去请堡主过来用膳。
是。
自动滤过耳边轻轻的脚步声,凌晰凝视着铜镜里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将过腰的长发梳下,绕在手指上把弄。爹爹就喜欢这样把玩他的头发。一件一件脱下裹在身上的冗服,将身体
没入漂着花瓣笼着轻纱的暖水,忍不住眼泪已盈满眶。
洗尽一身尘垢。凌晰依稀记得初懂事的那年怕水,爹爹搂着他一起洗身,轻眨眼,已是十年过往;凌晰还记得那一日天冷,文晟缠着啊要做浴水鸳鸯,似乎也成过眼云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奶娘?……爹爹已经几日没来过了,连解释也没有,四魔物也不知在忙什么,终日不见人影,倒是善雨来看过他,好象是想说什么,却始终是没有讲……
挽起一头湿漉漉的金发,身体早已被热水泡地发红,浸入一层柔香。披上单衣,对着铜镜将眉梢向上挑了一笔,青眉立刻就飞扬起来了;口含一抹红朱,将脸色衬的鲜艳了几分。爹爹会喜欢这样吧?并不喜欢化装,总觉得男人不应该染上脂粉气,却不时会被爹爹骗着画眉含朱,爹爹说这样看起来气色会好些,有一些无奈呢!
衣服是爹爹最喜欢的那一件,是九月间无意中收到的礼物,幽怨的青蓝中绘着云朵一样的白荷。深秋的天有些冷,房里却是暖暖的袭人,穿的单薄些也没有寒意。
天色渐渐晚了,爹爹也该来了吧?还好,菜还是热的,酒也烧的正好,不冰也不烫口,是爹爹最喜欢的,都是爹爹喜欢的。
轻抿淡酒,混着酒香的白烟跟着钻进他的鼻子里。只两杯酒下肚,醉意已浮上心头,脸也越发红润。凌晰不善饮。爹爹呢?怎么还不来?本以为出浴时就能见着他呢!
凌儿,你……门被重重推开,推门的人却愣在了原地。好美!那轻轻的回眸淡淡的笑,简直要把人的魂灵给勾了去。他上了淡妆?不是不愿的吗?记得每次都要连哄带骗的才能为他挑眉描唇,今日怎么……有些不安,文晟看着凌晰起身,冷静的。
爹爹,你来了。凌晰迎上去将有点愕然的文晟拉到桌边坐下,关上门,甜滋滋的为他斟满酒。他在酒里下了上好的催情药,药性不强,却足以让人乱性。
凌儿……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酒杯已经举到嘴边,凌晰不说话,只用眼睛敬酒。
低头将酒一饮而尽。奇怪,今日的凌儿为什么看起来特别的媚人呢?像个小妖精似的。
凌儿,你喝酒了?
嗯……凌晰点头。不动声的将酒杯再次举到文晟面前。几杯黄酒下肚,本就烦心不已的文晟也有些醉了。
凌儿。将近在咫尺的凌晰揉入怀里,一把扫落桌上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肴,文晟将微笑着的凌晰抱上桌面,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
凌儿……文晟在凌晰耳边轻轻喊着,手像是要确认什么似的在凌晰身上揉捏。
酒香从各个方向包围了全身。爹爹醉了。凌晰蹭着文晟的脸,一边为他解开身上过多的服饰。凌晰没有穿袭衣,薄薄的单衣下包裹的就是柔软馨香的身体,没有其他遮蔽物。衣服很薄颜色很浅,隐约可以看见胸口的突起,目的只是引起那人的情欲。
凌晰知道自己成功了。
文晟的手很自然的掀开内了长衫的下摆,触摸嫩滑的肌肤,直接探向紧涩的穴口。
你真香……想我了吗?没有等凌晰回答,手指已经毫不客气的挤了进去,搔弄着比其他部位更柔软敏感的内壁。凌儿,你不该叫凌儿,你是个妖精,小妖精……
爹爹,你醉了。
凌晰忍痛抬脚环住了文晟的腰,在文晟耳边撩拨,由着这个被酒精和情欲折磨的男人。
凌儿,对不起,对不起……一遍一遍在心中道歉,文晟抽出手,脱下自己的衣裤,将已经立起来的分身探入凌晰还没有经过润滑的窄门。
啊……嗯,轻点。凌晰呼痛,脸上却带着纵容的笑。努力的含住文晟的阳物,凌晰更放肆的扭动腰肢,拼命将那巨大的东西往身体内部吞咽。
好急的欲念。文晟安抚着急切的凌晰,有序的吻落在凌晰眉间。凌儿,别急。然后文晟把他抱起来。身体下落自己撞上了文晟的分身,凌晰哆嗦了一下,强忍住想射的欲望。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文晟说,我们到床上去……
……
爹爹,我爱你,我爱你呀!凌晰哭嚷着,眼泪不断的从迷惘的双眼中内流出来,浸湿了文晟的胸膛。
挑起那张绝美惑人的脸,一遍遍地与凌晰唇齿胶合,舍不得离开。唾液沿着下巴往下滴,狂乱的夜啊!一阵猛烈的抽插,文晟再次射在了凌晰体内。已经负荷太多的小穴无力的张合着,白色的浊液从胶合的缝隙处溢出,顺着大腿蜿蜒,和着红色斑痕,一点一点滴在床单上。
趁着凌晰失神,文晟扶着他的腰慢慢退出。
不,不准走!我还要,还要……
凌儿!这一次没有再放纵,文晟推出那片诱人的幽地,转而躺在凌晰身边,将哭得梨花带雨的孩子抱字了怀里。凌儿,乖,你已经很累了,身体会受不了的。睡吧,爹爹不会走,不会离开你。
胜、文晟……凌晰张口还想说什么,却被那两片薄薄的充满男性魅力的唇先一步封住了嘴唇。只是很简单的吻,文晟甚至没有进入他的口腔,只是用舌头勾勒着他的唇形。凌晰也无力与他交缠,安静的闭上眼任他咬舔,全凭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做主。绵长的一吻,两个人都醉了,久久不愿离开对方。
爹爹,我爱你,我……
我知道。快睡吧。
嗯……
就在这极尽缠绵之后,凌晰悄悄的爬起来,出神的凝视着这个在睡梦中仍然念叨着自己名字的人,想把他的模样记下来,印刻入灵魂中。他是如此的爱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已经依靠了十多年的坚实臂膀。可是有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几乎要把他逼疯,他无法再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留在他身边,他甚至不能控制自己随时向他举起剑,即使是现在,在他熟睡的时候。他可以原谅他十三年前所做的一切,只希望安静的在他身边生活,呼吸带着他的气息的空气,他觉得很幸福。可是凌晰怎么也无法相信更无法原谅他竟杀了寒枝奶娘,他最亲近的人呀!除了爹爹他最在乎的人,他怎么可以杀她,怎么可以杀他的奶娘!
文晟睡的很熟,他的嘴角有一丝满足的笑容。他在睡梦中丝毫不知道凌晰心中的挣扎,不知道锋利的刀刃随时会刺进他的心窝。他没有畏惧的睡着,也许是一切了然后的宁静,也有可能是洞悉一切以后的漠然。他平缓匀称的呼吸带着凌晰体香的空气,知道凌晰换好衣服走出这间混杂着迷乱气息的房间。
黑暗中悠然宁静的眼慢慢睁开了,冷静地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压制着自己随时爬起来拥他入怀的冲动。尽管内心深处带着难以名状的痛,文晟知道,凌晰不会永远留在这里,早已预料到的离别已经到了,只是他没有想到竟这么快,这么让他措手不及。那个孩子才十五岁,才十五岁的凌晰将在今晚离开他,到永远不应该属于他的地方去打拼,他的手也将染上鲜血。不知道为什么,文晟心里竟有一丝快感,他曾经是那么的干净,而现在,他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单纯的孩子了,这是不是表示,下一次见到凌晰,他可以完完全全的拥有这个美丽的生命了呢?不管是身体还是心,他可以配的起他了!
文晟抚着散落在身边还带着凌晰体温的长衫,身边是他才睡过的床铺,为什么却冷气逼人呢?是自己错了吗?不应该放他走,可是……除了可是,文晟也无法再给自己什么答案,下一次的相会,不知道会在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