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时(出书版)by 子子茵蓝

作者:  录入:12-30

为什么他那么反常地顺从。
为什么他不敢抓住他宁可去抓坚硬的浴缸。
为什么他把自己憋得晕过去,也不敢大声喘气不敢出声。
原来他以为这些还是他从前做过的梦,稍不小心就会醒来。
他傻得让Viggo快要疯了。

Viggo的脸色让Orli有点吃惊。
"Viggo?"他挺小心地叫他,坐了起来。
Viggo抱住他,把头搁在他肩上,他已经心痛得没有了力气。
Orli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试探地用胳膊抱住他。
"Orli,"Viggo深深吸了口气说,"你梦见过你对我干吗?"
Orli全身僵硬了一下。
"没有。"他老实地说。
"那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你不是在做梦。"
他拔开浴缸的塞子,把已经有点凉的水放出去。打开淋浴,他抓住懵懵懂懂的Orli站

起来,把他抱在怀里和他一起冲洗,边洗边温柔地亲吻他的肩膀和后颈。他发现Orli

渐渐又有了反应,自己也快要控制不住。於是他关上水管,象个利落的老爸照顾一个

孩子般,用大浴巾把他从头到脚地擦干。
他这么折腾的时候,Orli有点窘地用手挡着自己半竖的家伙,Viggo只假装没看见,他

把他擦得干干的,拍拍他又瘦又硬的屁股,说:"去床上等着我。"

Viggo爬上床的时候,Orli立刻掀开了被子让他进去。他象个孩子似地滚到床这边,张

开胳膊紧紧地抱着他,湿漉漉的脑袋顶着Viggo的下巴。
Viggo亲亲他的头发,在被子里缩下去,拿自己的脸去蹭他的,他感到Orli的脸已经烫

得象火,让他觉得那火也烧到自己心里去了。他深深吐了口气,一下一下咬Orli的耳

朵,手掌轻轻爱抚他的后背,连他自己都不能置信他的动作里泄露了多少爱怜。
Orli很快兴奋得哆嗦起来,在Viggo的耳朵边上沉重地喘气。他忽然翻过身,双臂撑在

枕头边上,低下头狠狠地亲吻Viggo。他的吻法激烈而粗野,带着种压抑已久强大无比

的欲望和热情,象是无边的海水潮涨潮落,让Viggo觉得大热大冷,飘出身体的灵魂席

卷翻腾在唇齿之间,片刻不得安生。他觉得床好象已经裂了一个无底的深洞,自己正

朝那里掉下去掉下去掉下去,四肢全都飘在半空,着不了力。
他头晕得无法思考,几乎是一下子,底下硬得不行,他眼前发黑,喘得快要断气,心

里的火烧得他想要狂吼狂叫。他忍不住从喉咙深处痛苦地哼了一声。
Orli因为他这一声而停下来,抬头看着他,好象有些震惊于自己造成的效果。
"Viggo,你还好吗?"他不确定地说。
Viggo猛地抬起上身,在半空里吻住他。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抓住Orli的手,放在自己已经硬得象铁一样的家伙上。Orli的手

有点哆嗦地放在那儿,一时没动,然后忽然间,他开始移动了。
Viggo象是突然中弹一样一下子被打回到枕头上,他觉得从来没有谁只是这么一下就能

让他眼冒金星,几乎快要绷不住。Orli又低下头来亲他了,他觉得那一吻象是插通了

电源,一道火花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那个要命的火花把他心里的大火全都勾出来了

,於是一切都完了,再也没办法收拾。
他似乎可以听见那砰地一声,他的心脏象个火药筒般爆裂开来,而他整个身体就象一

个巨大的军火库,开始一处处地爆炸,一处处燃起熊熊大火。他感到导火线还在嘶嘶

嘶嘶地朝一个地方猛窜,那是最后一处还没有爆炸的地方,足以把他炸成飞灰的火药

就堆积在那里。他脑袋里全掏空了,只剩下一根颤微微的细弦还绷在一片虚无里面,

不知什么时候要断。
他死死地抓住Orli的肩膀,直到从他最后一点理智里他觉得这样要伤着他了,他松开

了他,去抓床单。这时有一滴什么东西掉在他嘴边,他花了一会时间才明白那是Orli

的汗。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极重要的事。
他用钢铁般的意志控制着那根导火线不要烧得太快,伸出手抓住Orli那里,把它引向

自己已经抹好了润滑油的地方。
Orli似乎是被吓住了,他忽然停下了一切动作,呆呆地看着Viggo。
"快点,我想要你进去。"Viggo睁开眼睛说。他的声音哑得自己都快听不出来了。
Orli象被抽了一鞭一样往后一退:"不!你会疼。"
Viggo看见他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掉,他想看着他忍成这样就够痛的了,其他的痛还算

什么。
他坐起来,他抱着Orli,用手把他的汗全都抹掉。他的声音又深又痛,象是烧着从地狱

里来的火,他觉得他想说这些话想了有一生那么久,终于说出来的时候连深深肺腑都

给烧伤,舌头都要因为渴望和焦灼而化掉了:
"听着,Orli,"他说,"我爱你,Orli。我一直都爱你。我想让你快乐。"

他不等Orli再说什么就紧紧地吻住了他,然后他猛然往前挺了挺,在一阵火辣辣的刺

痛里他感到Orli已经进来了。
他看见Orli的头一下往后仰,下巴轻轻颤动,从他紧缩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痛

苦的透不过气似的呻吟。过了一会,Orli咬着牙朝他俯下身,把他轻轻放倒。他觉得

Orli疯了似地亲吻着他,Orli的眼泪流了他一脸,又慢慢灌进他的耳朵里去。
Orli开始缓缓移动,是够疼的,他得睁着眼睛看着Orli的脸才能够忍下去。
他看见那张他深爱的脸上纠缠在一起的痛苦与狂欢,漂亮的眉毛紧紧皱着,嘴角紧紧

往下绷,象他演那个精灵时狠狠射出一箭的表情,倔强,奋力,而又凶狠,但就连倔

强,奋力,和凶狠也都是孩子气的,放射着纯净明朗的光芒。
在Orli越来越疯狂的动作里他的灵魂仿佛慢慢飘离了身体,他象一个濒死的人一样不

能控制地冒着冰冷的大汗,他绝望而悲痛地想,上帝,我怎么可能爱一个人爱到这样

,我可以为他去死,毫不犹豫,我可以为他拆皮扒骨,把我血肉骨头里所有有用的东

西全都榨出来给他,哪怕自己剩下的只是一堆渣滓。
他感到Orli的手又开始去爱抚因为疼痛而有点半软的他的家伙,他的欲望慢慢回来了

。那条将要熄灭的导火线又着起来了,他的脑海里空下去,他又看见那条细弦在脑海

的虚无中轻轻颤抖。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感到Orli在他的体内,他比时候都更接

近那个他所深爱的灵魂。直到最后一刻,在轰然爆发的白光和烈焰里,他们的肉身化

为尘土不复存在,灵魂轻烟般升腾,得以永不分离。
12
那天夜里他们没有睡觉。
他们靠在床头一起抽烟,听窗外面雨下个没完。
"你的房子离海近么?"Orli问他。
"嗯,白天可以看见海。现在,你仔细听,听得见海浪。"
Orli歪着头听,稍稍眯着眼睛,象个正为了什么着迷的坏孩子,让人不费什么劲就会

迷上他。
直到他手上的烟灰掉在被子上,他才回过神来骂了一句:"Shit!"忙着拍掉。
"一个洞。"他沮丧地说。
Viggo轻轻笑了:"忘了它吧......你听见海浪了吗?"
Orli耸耸肩:"我只听得见下雨。"
Viggo自己听了听:"我也是。"他说,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悲哀。
"你相信吗,Viggo?我三天前才收到那幅画。"
Viggo怔住,他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就是他在一月十六号寄出去的那幅。他是在一

种绝望的冲动下寄出去,他觉得在他而言那是一个决绝的手势,却未必期望Orli可以

看懂。
Orli吐出一口烟,说:"你把它寄到伦敦我家里,但是两天后我就离开了伦敦。我妈每

一个月去帮我收一次邮件,你没在外面署名,她以为是影迷寄来的,就攒在一起把它

们寄到了我洛杉矶的家。可我一直在澳大利亚排戏,一直也没机会拆那只大纸箱。直

到三天前的晚上,我才拆开。"
Viggo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阵,他说:"把它丢掉吧,我不知道我都画了些什么。"
Orli微微侧了脸来看他,嘴角带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总是该死地不够诚实,Viggo。为什么不说那是你知道我和Atti睡了,气得发疯才

画的?"
Viggo觉得脸上烫得快要冒烟,他想自嘲地笑,却觉得脸上僵得笑不出来。最后他说出

来的竟然是:"你真的跟Atti睡了吗?"
Orli爆发出一阵大笑:"你可真要让我刮目相看了,你从来没有这么诚实过,Viggo。"
他凑过来隔着睡衣咬了他肩膀一下,才磨着牙说:"我是和他睡了。因为那天晚上你挂

掉我的电话,让我想你想得发疯。我让Atti给我点药,但他说不,你需要的不是这个

。你需要个男人。"
他忽然离开了Viggo,把脑袋靠在床头上,闭着眼睛。过了一会儿,他轻描淡写地说:

"那是我第一次跟个男的睡,我本来希望那个人会是你。"
Viggo觉得他轻描淡写的口气比任何东西都更让他觉得伤痛。
"Orli。"他叫了一声。
但是Orli象没有听到一样继续说下去:"你那幅画其实画得挺不错。当然我不怎么懂画

画这玩意儿,尤其是你还是个抽象派或者现代派什么的。不过我还看得出来你画的是

我在海水里亲你那一回,你知道,那些乱七八糟的颜色,大片的蓝,星星发着光。"他

忽然格格笑起来,声音里却听不出什么笑意,"当然在那上面你又添了不少别的东西,

你恨我跟别人睡觉,你那会儿是恨不得把我干掉算了,要不就是把自己给收拾了。你

再也受不了我了,不是吗?你画那幅画的时候就打算再也不理我,而且你也会真的那

么干,如果不是我象个赶不走的傻瓜一样又追上门来。"
Viggo震惊地听着,他从来没有想到Orli竟可以从那幅画上读出连他自己都是后来才明

白的所有的思想。他看着渐渐激动起来的Orli,不知道要怎样反驳,他们两个都清楚

他说的是真的。
但是Orli究竟想说什么呢?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不安?难道他还不明白自己有多么爱

他?不管一向以来都是谁更勇敢谁更主动。
"你究竟想说什么,Orli?"Viggo想要伸出手,摸摸他的头发。
但是Orli一下子闪开来。
他把烟头扔在烟灰缸里,又拿出了一支。
他夹着那根烟猛吸一口,象是终於下定了决心一样地问:"好吧,Viggo,告诉我你打

算怎么办?"
Viggo一时没有回答,他想,好吧,这个问题终於来了。他知道Orli迟早会问的,他只

是没想到会来得这样快。
他没有别的回答,只除了一句:
"你知道我爱你,Orli,而且我有生之年会一直爱你。"
"How?"Orli只说这一个字。
Viggo觉得自己正被他逼得一步步地退回去,他知道这样的谈话是危险的,一定会出现

自己不想要的后果。但是Orli认真起来的时候,总是牢牢握住控制权不放。
"我们...我们可以继续今天这种关系,如果你愿意的话。"他终於艰难地说。
Orli笑了两声,对他喷出一口烟来:
"具体怎么操作?打电话给你,说,嘿,Viggo,我今天想跟你干,把你儿子送到你老

婆那儿去,或者你自己到我这儿来?"
Viggo无言以对,半晌他说:"我以为你喜欢Henry。"
Orli猛地坐直:"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当然喜欢他,我不是在叫你不要他。"
Viggo深深地叹一口气,他知道他将要说出来的话不啻是一种宣判,但他别无选择:
"他不可能明白的,"他摇着头说,"他太小,他不可能。"
两个人都沉默下去。
Orli很快抽完了那根烟,他再次伸出手的时候,Viggo把烟拿走。
"你抽得太多了。"他说。
他想Orli或许会发火,但他没有。他低着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他说:
"那他大了以后怎么样?"
那句话里的执着和忐忑,几乎就是祈求的意味差一点要了Viggo的命。他的喉咙忽然被

一个巨大的硬块死死堵住,他说不出话来。
"你能和我在一起吗?当Henry长大了以后?"
Orli天真地又问了一遍,他这会儿抬头看着Viggo,他眼睛里有一种勉强压抑的慌张,

又有一种强迫自己提前绝望的平静。
Viggo觉得这样的折磨再多一次他就要疯了。
他想我或许应该骗骗他,这样至少还可以拥有他几年。但他怎么能骗他,当被这样一

双眼睛盯着的时候。
"你知道我不能。(can't)"他终於挤出了自己的声音,他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宣判了两

个人的死刑。
"...能,还是不能?(canorcannot?)"Orli象是没听明白地看着他。该死的美国人,他

们的"能"(can)和"不能"(can't)听起来总是如此相象。
Viggo看着他,清晰冷静得象要证实自己的死期一样,又说了一遍:
"我不能(cannot),那会把一切全都毁了。"
Orli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仿佛仍然难以置信似的,他稍稍张着嘴,眼睛睁得很大。
Viggo想要把他拉到怀里,但他一下子闪开,跳下了床。
"告诉我,什么是一切?"他冷冷地说。

一切就是你的事业和前途,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你的影迷会抛弃你,然后再也不会有人找你排戏。对好莱坞来说,你这个人已经完了

。你将不得不回英国去,一辈子演那些你说你很厌恶的肥皂剧。人人都会用奇怪的眼

光看你,你不得不象Ian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得先标榜自己同性恋的身份,象一种自

嘲般的自我保护。
你永远不会有有孩子,不得不和一个比你大二十岁的人绑在一起。有一天你会看着那

个老头儿对自己说,一切都是为了这个人吗?他是否值得?他满是皱纹的皮肤和松弛

的身体是否值得我改变我一生的命运?你将会怀疑你现在的选择,你将会慢慢用新的

眼光看待我的价值。最后你会恨我,你的爱将会消失。而当你的爱也消失的时候,你

早已失掉了你其它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你将一无所有。
我宁可自己死一千次,也不愿看见那些发生在你的身上。

Viggo在一瞬间想了这么许多,那是他在无数个不眠的夜晚一遍遍思考过的问题,他如

果想说,甚至可以在梦里一字不差地说出来。
但他只是闭紧了嘴,一言不发。

他听见Orli在喊:"什么是一切?是你的事业和形象不是吗?你怕人家说这是个恶心的

同性恋,你怕被电影公司和你周围的人一起唾弃,说这么个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是个

同性恋!你太胆小了你也太老,你觉得犯不着为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瓜把自己

给毁了。"

不,Viggo想,我并不怕。我不喜欢演艺圈,二十年来我已经拍了十几部电影,即使从

此再不能当演员我也不会在乎。至於别人的说法,我的年纪和我对你的爱已经足够帮

我对付。我仍然可以画画,写诗,摄影,我甚至可以躲到丹麦无人的森林里去,不会

感到孤单或枯燥。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你如此地热爱银幕,爱热闹,爱朋友,爱这

推书 20234-12-29 :飘飘何所似——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