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哥!白板对郑天说,等会儿我和其他人开车引开他们,你先走!
白板的冷静让郑天不得不钦佩道,好!那兄弟们万事小心了!说完他就在白板的掩护中向装货的车辆跑去,刚刚拉开门坐进去,连门都还没来得及关上,郑天就被一枪击穿了脑袋,一头栽倒下来。
!!
这一幕让近距离直观的黑子全身的血液都降到了脚底,他以为自己会怕得瑟瑟发抖,然而他没有。黑子甚至比白板还要冷静,他深深地看了一眼白板:掩护我。
不!!!白板狂吼起来,就要上前拉住黑子。可是黑子已经快速冲了出去,他的步伐甚至还有点踉跄,白板的心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跳上自己的车就往郑天那个方向急驶过去,一下子停在车门口,挡住警方的火力,遮住黑子。
白板飞速跳下车,也进到郑天的车里。一把把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的黑子从主驾推到了副驾,“滚一边去!”白板暴喝一声。情势容不得他多讲,白板一踩油门,车子立时狂飙出去。
白板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现在会开着这个车,心里一时五味陈杂,但手上动作是没有丝毫停顿的,油门一路踩到底,愣是把个五菱之光小面包开得和法拉利FXX一样。
黑子快要吐了,以前坐云霄飞车都没这么恐怖!不过算了,撞死也比被警察打死好,黑子在这样的生死关头竟然在想,能和白板死在一起,上天待我也算不薄。
等他们终于甩开警方脱离了险境,白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扬起手狠狠一巴掌掴在黑子脸上。这一巴掌下去,两个人都这才发现,黑子的左耳耳廓竟然裂开了,已经流了不少血,证明着刚才激烈的枪战中曾有一颗子弹就这么贴着黑子的头颅斜飞过去。
黑子当时大脑高度集中以致于根本没注意,此刻才察觉到,耳朵顿时裂痛无比。黑子心里一阵后怕,可他觉得白板似乎怕得比他还厉害,刚才打了他的手都颤抖起来。
只差了……这么一点点,如果这枪偏右个一厘米……白板不愿去想象。他心惊肉跳,又出离愤怒。对黑子,也对那个开了这一枪的警察。
如果黑子被那个警察打死了,白板突然漠然地想,我会不会杀了他?
他的心中竟然没有答案。
白板,黑子叫了一声,我好疼,送我去医院吧。
多疼点才会长记性,白板冷冷地说,走。
等他们带着货回到了鲸帮本部,大体上交待了事情经过,已是三天之后的事了。黑子的耳朵只是被白板简单的包扎处理了一下,错过了最佳缝合期,裂痕是少不掉的了。
白板几天来一直对黑子冷言冷语,他们回到家里后黑子忍不住说,白板,我知道你气。要不然,我让你打两下?
打你有什么用,白板表情冷漠,你还不是该怎么样怎么样?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别啊老大!黑子急了,连许久没用的称呼都喊了出来,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白板说:晚了。
你别这样,黑子说,我人这不是好好的吗?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说什么?!白板霎时暴怒起来,一拳擂在黑子身后的墙上,这一拳带起的风能刮得黑子脸疼,可见力道有多大。黑子赶忙去看白板的手,白板拳头上都是血,用力甩开黑子。
你他妈的差一点就送了命!白板大叫,这叫没什么大不了?!
又是一拳狠擂过去,墙壁上血迹斑斑。
这叫没什么大不了!!!
你给我住手!黑子也大吼起来,你要那么难受就冲着我来啊!来啊!!
白板双目赤红仇人一样地逼视着黑子,黑子迅速脱光了自己的衣服。
不打我,那你操我把。
黑子扯出一个笑,用自己赤裸的身体紧紧拥住白板。
这一刻,黑子和白板心里同时——难受极了。
又是疯狂而不顾一起地交合。
可是这一次白板下了死劲地折腾黑子,黑子惨叫了半晚上,嗓子都哑了,渐渐得没了声。
就这样白板还是不放过他,怎么痛苦怎么来。甚至开始咬起黑子本来就已经裂开的耳朵。
黑子像濒死的鱼一样扭动,挣扎,就是发不出来一点声音。最后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他快要晕过去了。
在黑子晕倒之前,似乎听到有个梗咽地声音在对他说。
有一天,我一定会带你走。
12.意外
郑天的死给了欧阳老爷子很大的打击,这个属下虽然算不上特别得力,但胜在对老爷子忠心耿耿,为他尽心效力已有数十载,如今一朝身死,欧阳老爷子难免有些悲痛。
万幸的是,那一车少说也有几百万的货没有丢,不然就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欧阳鲸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少了郑天这个左膀右臂,他只怕更会力不从心。黑子和白板经过那一事早就在帮里扬了名,本事是有目共睹的。能在枪林弹雨里全身而退,要的不仅是过硬的能耐更是惊人的胆量。欧阳老爷子声称为了感谢他们冒死夺回帮会货物,要叫他们两个一起去山林打猎。
地点是本市郊外的小山林,黑子和白板到的时候欧阳老爷子正坐在树下喝茶,他身边的一众保镖都立在他身后。
黑子对这个老头子没什么感觉,大约就是个厉害的欧吉桑。老头子对黑子倒是挺有感觉的,黑子,我听说你枪法不错。
你听谁说的,错了错了,黑子心道,跟我旁边那个比也就是个塑料枪的水准。
“您夸奖了,还行。”当然他嘴上可不能那么说。
“白板,”欧阳老爷子笑着啜了一口茶,“黑子的枪法是你教的吗?”
“哪有的事,”白板满面谦恭地答道,“我懂的不过是一点皮毛,哪敢拿出来现。”
“哈哈哈,今天我就想看你们拿出来现现,”欧阳老爷子哈哈大笑,手一挥,两个保镖递过来两杆猎枪。
“走,我们上山打猎。”
欧阳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当然是不干力气活的,他就在一旁干看着,完全都是白板和黑子两个人在忙活。他们心中虽然有怨气,可也不敢这么样,只好漫山遍野地逮那些个野鸡野鸭野兔子。
忙活了个把小时,欧阳老爷子说,我累了,走吧。
黑子和白板如临大赦,赶紧地跟着他走。欧阳老爷子的保镖在前面开道,他们在后面慢慢地跟。
忽然间欧阳老爷子把手指向了其中一个。
“开枪。”
黑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呆了,他和白板对望一眼,都不解地看向欧阳鲸。
欧阳老爷子的眼里精光闪过,笑眯眯地说,“我是指旁边的那只麻雀。”
哪里有麻雀,黑子心里不屑地一撇嘴,老头子老眼昏花,看来离老年痴呆不远了。
白板却并不怎么想。
打猎过后不久,欧阳老爷子又单独把黑子叫过去一次。等黑子回来的时候,就已接替了郑天的位置。帮中众人一片哗然,一来是没想到此次的功劳能得到如此要位,二来是没想到身居此位的竟然是黑子。
几乎所有的人都认定了平步青云的一定会是白板,包括黑子自己。
欧阳老爷子跟他说的时候他急得要死。
这事可都是白哥出的力啊!要是没有他我早死不见了,货也是靠他才夺回来的啊!
欧阳老爷子笑笑,我决意已定。
您这可不是害我嘛,黑子哭丧个脸,这叫我拿什么脸去见白哥,怎么在帮里做人?
黑子,欧阳鲸沉吟道,你知道我戎马半生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
啊?黑子被问住了,这老头子,难道是想听我夸他?
还没等黑子的马屁拍出口,欧阳老爷子就自己接着说,是看人。
“白板的眼神,绝不是个亡命天涯的人该有的眼神。”
黑子一下子愣住了。
白板现在反而成了黑子的手下,黑子心里怪不是个滋味,如果白板喊他一声老大,他怕自己的脸能皱成个苦瓜。
但是白板是个什么人黑子清楚,他不会跟黑子生气,更不会嫉妒他。只是黑子自己心里不好受啊,他在外面晃悠了三圈,最终还是喝了一听啤酒才鼓气勇气进去告诉白板这个消息的。
等黑子说完,白板沉闷着抽烟,没有说话。
这出乎黑子的预料,他怕白板有心结,一个劲地跟他强调说自己不过是被赶鸭子上架没办法,要白板记住,他永远都是自己的老大。
白板似有万般心事,烟一根接着一根得抽。
黑子使出浑身解数地跟他解释,逗他笑,白板都依然面色凝重。
屋里烟雾袅袅,黑子想去开个窗。
白板猛得跳起来一下子把他压在窗台上,伸手解他的裤子。
干什么呢,白板,干什么呢,黑子推他,白板要做他是无所谓,但是白板的态度让他摸不着底,心里很不安。
白板让黑子趴伏在窗台上,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
他的性器很粗大,这种站立的姿势往往会让黑子格外地有负担,时间长了腿像打摆子一样站不住。
激烈的撞击声啪啪作响,合着淫靡的水声不断刺激着黑子的感官,他已经射了两次,就快没有力气。
白板干脆把他摁到地板上,让他上半身趴在地上,只有臀部高高撅起。
黑子嗯嗯啊啊地叫着,意识迷离,他这样子看不见白板的表情,总觉得有点心慌。黑子想要扭头看看,白板的伸手一把摁住他的头,不让他动。
啊,黑子大声叫着,扭动,他在用肢体语言向白板传达,我想看看你。
白板不为所动,就这样沉默着,干了黑子一个晚上。
当黑子接手郑天的事物负责毒品货运的时候,白板几乎不做手头上的事了,就整天寸步不离地跟着黑子,帮黑子处理他做不来的事,提醒黑子万事小心。尤其是过了几个月重新跑沿海的时候,白板简直是24小时紧迫盯人,黑子在厕所里白板都要每隔五分钟拍一次门问人还在不在。
黑子心疼白板,告诉他不用这么紧张过度。
白板说,你还记得郑天是怎么死的吗?
黑子就不作声了。
黑子做起事来是什么也不瞒着白板的,尽管欧阳老爷子警告过他不可将帮中机密泄露给他人,但白板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白板不是他人,白板是比他自己还重要的人。
白板通晓了一切流程后,自然比黑子有主意得多了。黑子在他的帮助下,简直应了那句古话——‘夫夫齐心其利断金’,事物都处理得非常好。欧阳老爷子索性就把帮中的其他大小事物也都交由黑子打理了,黑子自然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有白板这个坚强后盾,黑子得意地想,我都天下无敌了。
13.喝茶
欧阳老爷子非常喜欢喝茶,尤其是碧螺春。
可黑子不喜欢喝茶,他觉得喝那玩意简直就是受罪,他一般骗人家说他喜欢喝啤酒,其实他最喜欢喝的是可乐。当然这么丢人的事只有白板知道,白板还爱嘲笑他,小朋友,吃不吃棒棒糖?
所以眼下欧阳老爷子强迫黑子坐下来和他一起喝茶让黑子痛苦万分,板凳上像长了钉子一样地坐不住。
“您老打底有什么事,您说呀。”黑子脸上绷不住了,露出苦相,“这都快坐了一多小时了。”
“黑子啊,”欧阳老爷子悠悠哉哉地说,“你就是缺乏耐性。”
黑子想抽出一把AK47指着这死老头子的太阳穴看他能不能说快点。
“你还不够细心。”欧阳老爷子又慢慢说道。
黑子想也许这才是老头子最大的本事:急死别人。
“你洞察力也差了点。”
黑子的鼻子都要给气歪了,那你还选我?!
“可是黑子,”欧阳老爷子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和我年轻的时候非常像。”
老头子你真是厚脸皮啊,换着方儿往自己脸上贴金,黑子嘴角的肌肉不自觉得抽动了一下。“您过奖了,过奖了。”
“哈哈哈哈哈,”欧阳老爷子笑道,“来,喝茶。”
还喝!黑子的小宇宙快要和膀胱一起爆炸了,他语带哀求地说,“让我先上个厕所吧。”
黑子晚上回去跟白板抱怨,说老头子快癫狂了,用变态方法折磨他。白板就问,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还能说什么,黑子摆摆手道,不就是那些个让我多注意点,多留心点的老话。
黑子笑着学八爪鱼一样往白板身上扒,老头子那是不知道,有你在,我还用留心个啥啊。
你当我免费劳力啊,白板拍他屁股,学费,工资,你欠我的可多了,拿什么付啊?
黑子贼贼地淫笑道,要不你开个价,大爷我包了你?
想包我,白板也笑了,成啊,来。
白板一捏黑子屁股,小声凑在他耳边说,用你这里包住我……
欧阳老爷子总是时不时地叫黑子喝茶,黑子后来想开了,这就是成功的代价啊!
每次老头子都念经一样地念,看黑子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只好越说越直白。黑子听得多了终于听出点了名堂,原来就是让他提防着点白板。
看来老头子已经快玩完了,黑子想,这老年痴呆可不好治啊,阿弥陀佛。
他照实话跟白板讲,白板说,那你送点脑白金去吧。
切,黑子不屑一哼,神经成这样,仙丹都没救。
自从黑子负责沿海营运后就一直没出过事,黑子觉得这一切都多亏了白板。有的时候白板会有莫名其妙的直觉,硬是让黑子某一时刻不要去,拖后两天再行动。黑子当然是什么事都听他的,不去就不去。结果有好几次事后都能收到消息说那天港口有便衣。
白板你真是神了,黑子的眼神无限崇拜,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第七感,白板指指脑袋,看过圣斗士星矢没有?
得了吧你!黑子想想说,难道你会算命?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白板颔首道,我其实是茅山道士第一百八十八代传人……
哦!那你快看看我是什么命?
嫁给我的命。
去死吧,黑子作呕吐状,闹了一会又转而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哪来的消息渠道,但是白板,我绝对相信你。你不想说,我就绝不再问。
白板看着他,轻轻搂住他的脑袋,带进自己的臂弯里。
插茶岔差,黑子现在听见类似的音调就想要跳起来大吼一声:老子不喝!
欧阳老爷子自然不知道黑子的痛苦,又召唤了黑子去喝茶。黑子想,烧山吧,这样下去不成啊,碧螺春都长在哪座山上?
别怪黑子孤陋寡闻,他对茶原本那就是一窍不通。只是现在已经发展到深恶痛绝的地步了,百八十里他都能闻到茶叶的那股子味,让他滔滔泪水流不尽。
黑子,来喊。欧阳老爷子笑眯眯地给他推过去一小茶杯。
黑子觉得刚才他分明听到的是,‘黑子,去死。’
饮鸩上高楼,黑子颇为悲壮地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难得你这么喜欢喝,欧阳老爷子乐了,来,我再给你添满。
黑子想,我现在呕出来行不行?
痛苦到难以名状的黑子又听见老头子在那里老生常谈叽叽歪歪,尽管白板嘱咐过他别告诉任何人,可他实在是忍不住了。
况且他也不懂,有功劳何必要掖着藏着?
“老爷子!你误会白板了!你是不知道,帮里好几次交易都存在潜在风险,全靠白板才避过的!”
欧阳老爷子的茶杯‘啪’地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你说什么?!”
黑子被吓了一跳,至于这么激动嘛。
欧阳鲸的面色一下子阴沉起来,黑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14.杀手
这一次的谈话内容黑子回去并没有告诉白板。
白板看他神色怪怪地,就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我就是饥渴了,黑子一把抱住白板的脖子,完了,我好像提前进入虎狼之年了。
那敢情好啊,白板邪邪一笑,我不就是狼,正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