戮人——雅仲

「少…聿，你真的愿意听我说吗？」凡得洛正身坐好，聿也随之起身，背靠枕，倔强的神情任晕黄的灯光反射，半张脸隐没于暗中。

此时少爷的神情彷佛更凝重了几分，如果有旁白的话，少爷现在心里大约在暗骂自己要说亦或不说吧，凡得洛心忖。

「近日，我一直在思考，聿你…真的需要我吗？大少爷回来了，我…」

「我需要你。」毫不迟疑的应对，令凡得洛瞬间闪了神。

「哥哥是哥哥，凡得洛是凡得洛，这点道理我还懂。」聿阖上双目，口气欠佳。

「没有人可以取代哥哥，自然也没有人可以取代你…凡得洛，你明白吗？」

聿斜睨着凡得洛，只见凡得洛仍显局促不安的面孔，聿咬下下唇，心一横将唇凑上前去，攫住现有的犹疑，细白双手揪着凡得洛的胸前发颤。

一开始凡得洛颦眉，但很快便掌握住主导权，但吻却一样温柔，不愿深入吓坏了眼前的他。

「…别、别把我当成小孩子！」待察觉眼前人快喘不过气时，凡得洛才依恋不舍的放开他。

「…聿，那我能再吻一会吗？」凡得洛低首垂目凝视着聿，轻缓的口吻有如煽诱。

「……嗯。」聿的身形明显僵凝住，而后才缓缓颔首，几乎就在聿颔首的同一时间，凡得洛的气息倾覆了他，令他连羞涩的时间都没有，便又气喘吁吁的任他摆布了。

良久，凡得洛停止了对聿来说过分成熟的索取，忧虑如祖母绿的双眸紧锁着聿每一分每一刻的神情变换不放。

「安心了吗？」聿微喘的问，凡得洛闻言怔愣了许久，许久，才霍然扬起抹柔和得宛若能掬起水般的笑靥。

「安心了。」凡得洛回答，仍是笑着，并轻缓得如拥入易碎物品般，将聿拥入怀中，聿温顺的将颏下靠在凡得洛颈肩上，回以拥抱，细听彼此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真正存在着，与享有共同拥有彼此的喜悦。

「聿，对不起。我只能够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安全感…。」凡得洛意指用亲吻以证实他们彼此关系确切的不同，孰料，聿没有多说什么，甚者用双臂拉下凡得洛的颈脖，再度在那因自己而饱受不安的唇瓣上印烙一记轻吻。

「这样也没有关系，如果是凡得洛的话就没关系，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够相信我、及我们彼此间的关系？」聿蜷伏在凡得洛的胸前，双手握着凡得洛的左手。

「请允许我每天亲吻你，让我能随时确认…你是属于我凡得洛的。」凡得洛手背贴抚聿的面颊，幸福的不安，螫伏在一隅，等待时机便要吞食掉他。

聿的双颊随着凡得洛的抚触而炽热：「这、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聿抑制不了羞涩感，捂着嘴撇开眼。

「对不起。」习惯先行道歉，即便根本不晓得为何而道歉。

「果然…不行吗？」凡得洛一脸忧郁的觑向聿，虽早已知悉自己的独占欲会使情人退缩，但果然不这样做就不行，过于珍视对方的结果，便是令自己难受。

「…刚刚我不是说了吗？如果是凡得洛的话就没关系…我不想说第三次了哦。」聿仍不敢直视凡得洛的目光，第一次，如此赤裸的表达自己，不能习惯…无法习惯。

「呵。」又一次，凡得洛将自己拥入怀，他似乎十分喜爱这样的动作…但自己也不讨厌就是了…

「…每次凡得洛你抱我的时候，好像都很小心翼翼呢…其实不必这样的啊，我又不是说会坏掉…，你不必那么战战兢兢的。」聿靠在凡得洛的胸前，阖上双目，聆听着对方的心跳，规律的律动，令自己感觉平静。

「不是这样的，因为我很珍惜聿，所以才战战兢兢的，我怕自己多馀的举动只会令你感到厌恶…」凡得洛下颏靠在聿的顶上，眼神望向远方的一点。

「…」聿揪紧凡得洛胸前的衬衫，一股不知名的情绪高涨，满满的、满满的，就要淹没了他。

「不会…」

「嗯？」聿如呓语般，令凡得洛听不真切。

「不会感到厌恶的…只有凡得洛，只有你而已…我只会让凡得洛你碰我。」聿霍然抬起下颚，坚定的宣言再度令凡得洛闪神了，他轻笑。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聿感到些微恼怒，对凡得洛此刻的漫不经心。

「不，我当然相信聿。我也一样，只会喜欢聿一个人而已，只有聿，其他人都不行。」凡得洛的吻，轻轻覆上聿的额际。

轻缓的，有如对待最珍视的宝物一般：「只有聿而已。」

他扬起抹柔和得宛若能掬起水般的笑靥，说。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