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浴液泡泡的浴缸看不到水面下的任何举动,可是林云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舔着他
颈项的舌头咬住了他的锁骨,难以抑制的呻吟变成尖声上扬时,水面犯起了水花,就像
开水滚沸时的翻涌。
背后传来憋闷的笑声,吃吃的笑震动了整个后背,就像从体内发出的声音在耳际环绕,
林云戈刚想发怒,两根手指已经伸进了他的后庭,因为在水中,因为有浴液的润滑,两
根手指很顺畅的就进到了深处,不停的旋转,不停的搔挠,恼人的刺痒和酥麻感让林云
戈咬破了下唇,是不是真的人不可貌相?还是他眼力太差,错看了楚云音?
从来没有过的性感觉,那种脑髓也被带动的躁动不安和郁闷,他想喊,想叫,大声喊大
声叫,想让暴风雨席卷而去,失去意识,太过温柔的挑逗已经让他欲火高涨却又无法满
足,他挣扎着,似要摆脱又似要靠近,浴缸里的水不时的飞溅出来,在体内抽动的手指
发出淫荡的“啪嗒啪嗒”声,整个世界都消失了,所有的意思聚集到那一点,高涨高涨
高涨……
林云戈突然扭过头来,在楚云音的唇上咬了一口:“妈的!要上就快上!不要像娘们似
的罗罗嗦嗦!”
“恩?”突然而来的袭击的让楚云音怔了一下,然后他就放声大笑,这次是真的放肆的
大笑了,最后笑得要憋气过去,手脚被缚的林云戈无力反击,否则早就提脚把他扔进太
平洋里。
“别急啊,反正时间多的是,我们好好玩。”不知说什么的楚云音又开始咬他的锁骨,
明知那里是他的敏感带,却又故意挑逗他,真是恶劣的混蛋!
“难不成你还想赶着回去和那女人进洞房么?”楚云音在他耳边摩挲着,舌头偶尔舔一
下耳根处,说到那女人时狠狠地在他的左耳咬了一口,林云戈整个身体都弹跳起来:“
混蛋!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楚云音从他体内抽出了手指,突然的空虚感让他发出不满地低吟,猛然
间腰被抬起,比手指粗大几倍灼热几倍的物体贯穿身体,被那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折磨的
林云戈发出急促的呻吟声,头被压低,楚云音的脸俯看下来:“尽管叫吧,这里的隔音
状况良好,呵呵。”
“以后每天每夜我都会这样折磨你,直到这个身体只能接受我,再也对女人没兴趣。”
轻柔的低语,温柔的手指抚摩着他的脸,羽毛般的呵气在颈项间游移,林云戈几乎被蛊
惑地无法思考,只能随着他下体的撞击而上下起伏,前端再次肿胀起来,瘙痒难耐,林
云戈呼呼喘着粗气,“拜托,不要一个人爽,照顾一下我的小弟弟。”
“一个人爽?难道你不爽吗?”楚云音低头在他不停滚动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咽喉被堵
的滞塞让林云戈愈加难过,恶作剧的手在他的前端掐了一下,不是很痛,却足以让他难
以呼吸,林云戈终于确信了楚云音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拷!”林云戈粗鲁地骂了一句,结果换来更加粗暴的撞击,那种连灵魂都要被撞击出
窍的激烈是林云戈在女人那里从来没得到过的疯狂,一向除了弹吉他就是喝酒的林云戈
对性事并不怎么热中,女人只顾自己享受,或者被动地等着他来主导的感觉让他感觉很
累,一个,两个,三个,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终没找到让他到达极度亢奋高潮状态的
。
纪婉秋还好,第一次玩就知道是个玩家,可是她那种太老辣的感觉又让林云戈满不是滋
味,大男子主义在偷偷作祟,一方面想获得女人全方位的服务,可是服务的太周到了又
觉得这女人下贱,连林云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在这种焦躁不安中,发生了那次意外事故,当看到几乎裸体的柳停云扒在楚云音的床头
时,一种无名火猛烈窜起,在有意识之前拳头已经落了下去,愤怒、懊恼、被背叛的各
种恶劣情绪充塞胸间,不想听不想看不想想,把所有人都赶走,想处罚那个背叛自己的
人,却万没料到最后被吃掉的人成了自己……可是林云戈不得不承认那种感觉不坏,好
吧,他如实招供,不只是感觉不坏,而是很好,从来没有的刺激在体内串流,每一次的
抽出挺进都像电流一样直捣他的心脏,全身的投入,全心全意的感觉,每个细胞的亢奋
……
“要死了,你有完没完?”在水中那种水花的翻动,结合处令人羞耻地有个蚂蚁窝也要
跳进去的淫糜声响。
“不喜欢吗?”楚云音已经找不到回头路,不知何时变得如此偏激的他却着实喜欢这种
近乎发疯的感觉,他咬了一下林云戈的肩头,“很想,很想就这样到地老天荒。”
“气!和你这疯子吗?”林云戈再度抬高了腰肢,无论如何还是尽快结束的好,他已经
累到四肢无力。
“人生难得一回疯。”这么说着的楚云音又吃吃地笑起来,情欲的味道淡去,却像极了
小孩子的恶作剧得逞。
“真的想发疯吗?”林云戈仰起头看他,以这个角度看楚云音的鼻梁挺直而端正,紧闭
的薄唇和线条凌厉的下巴让林云戈想起西方宗教画中的禁欲僧侣,也许越是禁欲的人一
旦放开就越是疯狂吧。
“是啊,不好吗?”楚云音的动作迟缓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看林云戈,“你要不要一起
来?”
“废话!”林云戈瞪他一眼,要是真想反抗,十个楚云音也不是他的对手,“把我的束
缚解开吧,不想爽快地做一次吗?到床上去。”
“恩?”低头看了看他的楚云音突然笑了,“又想玩什么花样?”
“啧啧!”看他傻瓜一样的表情,林云戈不停地咂嘴,真是不开窍的男人!“难道你不
希望互动吗?这样太没搞头了。”
楚云音笑了,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唇,下身同时也加快了速度,在一阵几乎无法想象的疯
狂中,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楚云音再次吻上林云戈的唇:“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
(本想写冰冷的H,兼具轻微的SM,事实证明偶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写不出来^^bbb)
第九章
林云戈从浴缸里站起身来,闷闷地去冲淋浴。
楚云音困惑地撕扯头发,他又说错了话。
林云戈裹着大毛巾出去了,楚云音也只好去冲洗一下,林云戈是个固执的男人,有些禁
忌是不能碰的,可是……可是在意乱情迷之中他是冲口而出的话啊,那是情不自禁的!
再说,如果相爱,谁不想听听爱人的甜蜜爱语?
林云戈,唉!拿他丝毫无辙。
站在窗子前的男人赤裸着上身,结实而不夸张的肌肉上还残留着闪光的水珠,偶尔头发
上的水珠也会滚落下来,沿着优美的颈项滑落,美丽地像晶莹的泪水,在黄昏的夕阳光
照中,黑发、颀长的身躯、如古希腊雕刻般深邃精致的脸,幽幽的迷惘的双眼,笼罩在
淡淡的金色光圈中的男人恍若神祗,楚云音站在门口看呆了,阳光,这是个多么适合灿
灿阳光的男人,只是那么站着,静静地无须任何动作,无须任何语言,静静地站着,就
是一个引人瞩目的发光体!
就像第一次见他时一样,九月的骄阳下,还像小猴子一样瘦小的男孩抱着脏兮兮的足球
对着他傻笑,晶莹透明的汗珠挂在额头和鼻尖上,反光的水珠刺地楚云音眼花,再抬头
时用胳膊擦汗的小猴子已经是个划了一道道泥土的大花脸,洁白的牙齿是温润的玉的光
泽,看着一层层的红晕布满那张被烈阳晒的黝黑的脸膛,楚云音突然感到浑身燥热,一
股从未体验过的热流从小腹猛烈升腾,剧烈到他浑身颤抖,男孩挥手向他道歉,为皮球
打中他而不好意思,楚云音僵硬地点了下头,转身向教室走去,中途忍不住回头,看到
男孩困惑地盯着他的眼光,从此那目光就系绕住了他,再也没能解脱。
“我不爱男人。”低低地声音在略微空旷的房间的中回荡。
楚云音愣了一下,为男人的莫名的坚持而苦笑:“我知道。”
“可是……我无法丢开你。”困惑的声音,转过头来,又是那种困惑的目光,让他心悸
。
“恩,是我任性地想缠住你。”楚云音柔和的回应他,“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除了许葳,我再也没碰过其他男人,”看着他的眼睛依然是迷惑不解,“虽然有快感
,却让我感到空虚和悔恨。”
楚云音静静地看着他,聆听着男人笨拙地告白。
“可是……”话语中断了,林云戈陷入沉思。
楚云音走到他身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鼻尖相触,双唇几乎要贴在一起了:“可是什
么?”
“可是和你在一起虽然有快乐,却也常常会莫名其妙的心痛,疼地要死去的感觉。”林
云戈推开他,又回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天依然灰蒙蒙的,这场雨不知道到底能不能下下
来。
“我也是。”楚云音从背后环抱住他,下巴在他的颈项间磨蹭,柔软的头发摩挲着脸颊
的感觉很是舒服,楚云音有点像找到舒适小窝的猫咪眯起了眼睛,“我也经常痛,这里
。”他把林云戈的手拉到自己胸前,那里正在扑通扑通地跳着。
“也许会痛一辈子。”林云戈说。
“即使痛也乐意,因为痛,所以才有快乐。”
“奇怪的人,”林云戈再回头,看到楚云音眼光中闪烁的光华,“痛和快乐也只是一线
之隔吧。”
“是啊,这个你应该最有体会。”楚云音刻意在“体会”两字上加了重音。
“呸!”看着他眼睛中的促狭,林云戈狠狠踹了他一脚,“让你也体会一下!”
楚云音瞟了一眼垂着薄纱的雕花大床,“去那里玩?”
林云戈在他肚子上掐了一把:“饿死我了。”
“哪里饿?”
“当然是肚子!”林云戈再踢了他一脚,“越来越色。”
“我还以为是肚子下面呢。”楚云音笑了一下,却转身走向厨房,“我去准备丰盛的晚
餐,呵呵,新嫁娘的晚宴,要隆重一点。”
林云戈从后面跟过来:“我给纪婉秋打个电话。”
“好啊,插上电话线就可以了。”
一个小时后,丰盛的晚宴开始,低着头吃饭的林云戈有些低落:“我是个懦弱的人,本
想逃避麻烦,结果却惹了更多麻烦。”
“我会帮你,”楚云音给他夹了只龙虾,“很多事情,只凭一个人无法解决的。”
“恩。”林云戈点头。
“比如做爱。”
霍然抬起头,差点噎住的林云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真是气结!
“哈哈,今天我高兴,高兴的不得了。”楚云音笑眯眯地说。
怒拳不打笑脸人,看着那样的楚云音,林云戈全身无力。
倍受蹂躏的床“吱嘎吱嘎”地响了一夜,虽说是厚实的檀木,可也难底两个大男人的激
烈撞击,做到中途时林云戈忽然停了一下,用很严肃地表情看着楚云音:“如果床塌陷
了怎么办?”
“再买新的喽。”楚云音把跨骑在他身上的林云戈翻身压在身下,“那才说明我们爱的
深嘛,床陷屋塌。”
林云戈挥手给他一拳:“再说那个字我就打死你。”
“谋杀亲夫啊!”楚云音哭哭啼啼地无赖泼皮样,所以理所当然又挨了一拳,打在他帅
帅地鼻梁上,鼻子发酸,他打了个大喷嚏,“这是我全身唯一值得骄傲的地方了,你想
要个塌鼻子老公吗?”
林云戈受不了地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你像个八婆!”
于是战争一直持续着,身体与口枪唇剑地较量一直维持在沸点状态,似乎陷入一个无法
挣脱的欲望旋涡,一直下沉下沉……沦落沦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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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地面,踩上去如履薄冰,担心随时会滑倒。
高垂的琉璃灯是一个个眩目的小灯组合而成,在各种装饰物的色彩折射中闪着七彩的光
,美丽、精致、高雅。
走在前面的纪婉秋一身黑色套装,大方而简洁,胸前别着一枝钻石胸针,也许这是她唯
一奢华的装饰了,可是在这种五星级大酒店,她一点也不显得太过素淡,倒是别有一翻
清凌凌的魅力。
在落地长窗前落座,雪白的镂花桌巾上放着宛如工艺品一样的茶具,一身清爽的淡蓝工
作服的侍者过来询问要喝点什么,纪婉秋要了杯咖啡,特意点明不加糖。
“你们呢?想喝什么随便点。”语气很柔和,落落大方的女性声音。
“冰水。”楚云音向侍者点了下头,并不躲闪他惊讶的目光。
“威士忌,加冰。”林云戈坐地很舒适,一点也不介意泛白的牛仔裤和几元一件的T恤
和这种环境如何的不协调,以前,以前他来过几次这里,每次都穿着西装革履,那是上
万元一身的名牌,法国名师的设计,全球限量销售的手工作品。
当然,那衣服是纪婉秋送他的。
外面是繁华的街道,街道上车水马龙,每个人都迈着急匆匆的脚步,天热,只是看那洒
金的光线就觉得要窒息了。
空间中流泻着优美的钢琴声,叮叮咚咚清脆的乐音带来深山泉谷的清凉。
房间里很清凉。
可是林云戈依然有喘不过气的感觉。
“昨天很对不起。”他呐呐地说。
“有些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补偿的。”纪婉秋点燃一根烟,白皙纤细的玉指夹烟的姿
势格外优美,“在众目睽睽之下,我的新郎跟着另一个女人走了,我穿着婚纱,就像个
傻瓜一样的站着,面对所有同情和幸灾乐祸的言语还要笑面以对。”纪婉秋淡淡地说着
,宛如秋水无波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激动或责难的色彩,她静静地诉说,像说着别人的
事情。
“对不起。”只有这句话好说,所有的事都不能重来,即使重来,即使没有那个女人叶
心蕊,林云戈也许仍然会从婚宴上逃脱,叶心蕊只是个契机。
“不用。”纪婉秋的目光盯着楚云音,“你能理解爱人随着别人走的滋味吗?”
“能,所以我不说任何话,这确实不是道歉就可以抹灭的伤害。”
“呵呵,伤害,也许。”纪婉秋再度看向林云戈,“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你吗?”
“我没钱,是个小混混,玩音乐的小混混,很适合做小白脸。”林云戈说,威士忌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