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的王子法则(如果没有你)下——温暮生

作者:温暮生  录入:12-21

听他这么一说,安娜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但眼神依旧带着警惕,“就算你这么说,黄百年为什么要私自扣下陆晟轩,他完全没有任何立场。”

陈九却说,“不,他有。”

“九伯在江家呆了几十年,看人最是透彻,他说的,定然不会有错。”白然很相信陈九,他都开口,殷峰与安娜自然不会再有任何意见,转而细细地听着。

“黄百年这个人,是个十足的小人,丧尽天良的事情干了不少,而且狂妄自大,心胸狭窄,别人都不能得罪他半分,不然必遭到千百倍的报复,小少爷会挑中这个人做那些地下的事情,除了看中他的精明外,更是可以充分利用他的小人之心。”

“可是偏偏这个黄百年又是一个不安于现状的家伙,抓着一根藤蔓就想往上爬,这些年来江家被他搞得是鸡飞狗跳,他也有几分本事,一路爬到了现在的位置,在江若凛身边,也就两人地位高过他,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被江若凛当成心腹的井擎。”

井擎两个字一说出来,白然眼神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地哀伤,不过又立刻消散不见。

“哼,原来那个井擎在江若凛身边这样受器重,那个时候我还小看了他了。”安娜愤愤道。

陈九继续说:“我在江家呆了几十年,黄百年自然无法将我怎么样,可是井擎不同,他比黄百年还晚了那么一两年出现在江家,却偏偏如此轻易就身居高位,自然招来了他的嫉妒,其实黄百年以为别人不知道,他这些年的小动作我全都看在眼里,拉帮结派,暗度陈仓,还和外边几个小帮派来往密切,我为了宅子里的安宁,也觉得他成不了什么气候,就没有施以打压,事实也是如此,他根本没有办法扳倒我二人中任何一人来借机上位,因此窝了一肚子火气,扣下一个人不告诉少爷也不奇怪了。”

“这样一个人,死一万遍都不够。”白然漫不经心地说着,“他最好有觉悟没有把小轩怎么样,不然,我折磨人的手段,只会多不会少。”

“要把人救出来不难,但是却不能急。”陈九点点头,我回去之后,一查便知,黄百年瞒不住我。

“九伯,天亮之后,我们就回去吧。”白然说,“毕竟出来太久,别人会怀疑。”

安娜一愣,看向白然,“你还要回去?”

“我自有打算,而且现在小轩受困江家,不把他救出来,我终究是不放心。”白然微微一笑,“放心,有九伯在,没事的。”

“就是因为有他在我才不放心。”安娜语气急切,“他现在是江若凛那边的人,他知道我们的目的吗?知道你的目的吗?他呆在江若凛身边几十年,会看着你夺走那个家伙的一切?”

陈九静静地坐着,对于安娜的斥责,他没有辩驳。

“安娜,九伯曾经是爷爷身边的人,不是江胤天身边的人,更不是江若凛身边的人,我信他。”白然打开车门,跳下车。

“你们现在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就好,放心,我一定会把小轩救出来的。”隔着车窗,他对着安娜挥手。

四辆车缓缓启动,往回开走。

天边浮现出鱼肚白。

“少爷,我忽然觉得,你似乎比小少爷更适合继承主人的遗志,小少爷虽然聪明,但有的时候太意气用事了,这一点是商场大忌。”陈九缓缓说。

白然笑了笑,“回去吧,出来了大半夜,我都累了。”

江若凛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不过一个晚上,江家险些就爆发了一场大冲突。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庆幸什么,因为现在还有更让他头疼的事情出现了。

“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屋顶花园上,林黛磬依偎在江若凛怀里,看着男人的脸色,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此时,江若凛眉头皱得紧紧地,盯着楼下两个身影。

该死,之前还嚷嚷着不要,这会竟然打得这么火热,看来那个许迪,果然有些本事啊。

楼下花园里,井擎赤 裸着上身,正在与另外两名保镖做着搏击的练习,而离他很近的地方,站着个男孩,眼巴巴地看着男人的动作,不断学着,可是那软绵绵地拳头看了还真是让人发笑。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井擎一边说着,解下绑在手上的绷带,许迪见状立刻上前,递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水。

井擎想了想,还是接过,“你呆在屋子里就好,出来干什么。”

“我……”许迪胆怯地四周看了看,“我害怕。”

“你没必要随时跟着我,这里的人也不会随便欺负你。”井擎喝完水,递回瓶子,“回去吧。”

许迪点头,可身子却不动,直到井擎迈开了步子,他才跟上去。

井擎也没有再管他,二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房子里。

江若凛放下酒杯,在林黛磬纤细的腰肢上拧了一把,笑道:“没事。”

之后反身将女人的身体压在身下。

林黛磬发出一声尖叫,接着转化为带着暧昧情调的娇哼。

中午时分,陈九带着白然回来了。

通体漆黑的轿车直接驶进后院,陈九屏退了所有人,单独送白然回了房间,其间偶遇黄百年正在训斥一名女佣,看见陈九,他讪笑了两下,走开了。

“总有一天要教训教训他。”看着他的背影,陈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白然住的房间早有佣人整理妥当,小桌上还摆上了茶点。

“少爷你休息吧,毕竟以你的身体状况,还是多休息好,陆晟轩的事情我已经查过了,他暂时被关在地下室。”陈九说着,“在这宅子里还是不要太过胡乱走动,毕竟老太爷死后,很多忠心的家仆都离开了,少爷你的身份要万分小心。”

白然端起茶小抿一口,“九伯,江胤天似乎都不怎么在宅子里。”

陈九说:“天胤商企似乎正忙着向其他行业发展,老爷身为董事长自然忙些,他为了谈现在的收购案,大概有一周左右没有回来了。”

“知道了九伯。”白然岔开话题,“小轩的事情,宜早不宜迟,晚上我就动手。”

陈九面露担忧之色,“少爷,你真的要亲自去?”

“没什么好担心的。”白然淡然一笑,“你只要把看守的人调开,我要救个人又不是什么困难的事,而且我的身体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糟糕。”

陈九知道拗不过眼前之人,只好点头应声,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地下室的钥匙,位置并不难找,不过我虽然会找个理由调开看守的人,但是说不准黄百年有什么后手,万事小心为上。”

“我会的。”白然接过钥匙,紧紧握住。

夜幕很快降临。

井擎洗完澡出来,便看见许迪已经在自己临时给他搭的小床上睡熟了,被子也未盖,男孩蜷在床上,眉头微微皱着,像一只小猫。

井擎走过去,拉过被子帮他盖上。

似乎感受到身边有别人的气息,许迪睫毛颤了颤,却还是没有睁开。

得找个机会把他送走才好,不能老让这孩子这么跟着,可是这么做不知道江若凛会不会生气。

井擎坐在床沿,擦着头上的水珠。

他没有发现,背后的许迪已经悄悄睁开眼睛,迷恋地盯着他宽阔的背,脸颊泛红,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忽然,窗外似乎有一个人影快速闪过。

“谁!”井擎嚯地站起来,猛然跑到窗前,但却没有任何发现。

他当机立断地拿过一件衣服胡乱套上,直接推开窗户,灵敏地跳了出去。

许迪不甘地从床上坐起来,双眼死死地盯着男人消失地窗口,将自己故意散开的睡衣纽扣扣上。

井擎朝着脚步声消失的方向追去,像一只敏捷的豹,月光让花园里的景象变得有些光怪陆离,但井擎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刚才一定有人跑过他的窗口。

在这样的深夜,一个神秘的人影,不可能不让人怀疑。

他微微弯下腰,努力辨识着周围的声音,草地被踏过的声音在深夜被放大了数倍,果然不像是什么好人,专挑阴暗的地方走,而且看方向,竟然是大宅以西。

江家西面没有住人,一般都是存放物品之地,包括一些名贵收藏与资料。

难道是小偷?

井擎微微勾起嘴角,现在的小偷也算是很有本事,竟然还能潜入这里,他也不忙着惊动那些值夜的家伙,先看看这小偷的目的再说。

又往前赶了几步,月光下,终于看见前方一个略显清瘦的背影。

白然放缓脚步,侧着身子站在一株大树之后,远远盯着不足二十步远的一扇门。

果真是放好东西的地方,周围四个保镖不断走动着,腰间鼓囊,一看就是配了枪。

他抬起手看了看表,此时离午夜只有不足十分钟,而以陈九的话来说,午夜的时候,他会找理由让这些保镖离开一小会。

不过只是这样,就够了。

果然,十二点一到,其中一个保镖胸前的对讲机忽然亮起红灯,只见他低声说了几句,又冲着其他三人比了个收拾,接着四个人急匆匆地离开了。

白然趁着机会跑到门边,手指在门边的密码锁上一阵跳跃,门发出清脆的声响,打开了。

边上的灯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精致的五官一下被紧随其后的井擎看在眼里。

“白然!?”他心跳骤然加快了一倍,“竟然是他?”

Chapter 47

这里的地下室并不是十分隐秘的地方,陈九对着白然细说了一便,白然记得深刻,闪进门后,眼前是一件大概五十平米的房间,装修并不复杂,灯光也不明亮,角落还堆着一个箱子,藉着微弱的灯光,白然看清了前方向下的楼梯。

不知道当初设计地下室的人是不是看惊悚片过多,整个楼梯的气氛十分类似欧洲中世纪的古堡,甚至还是旋转着向下的,楼梯边上也有几扇门,白然没有去看,想也知道估计门里大多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大约向下了十来米之后,白然才走到底,依旧是一闪铁门,只是没有安装高科技的电子锁,门边上一个类似大金属块的锁固若金汤,看着那沉甸甸的样子,白然笑了笑,这个尺码即便是拿着冲锋枪来也不一定打得烂,怪不得非得用钥匙。

他取出陈九给他的钥匙,插进那小得可以忽略掉的锁孔。

“谁?”门锁发出清脆的声响,门背后立刻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

白然心里猛然咯噔一下,里面还有人?

正想着,那门忽然被人大力从里面推开,白然灵巧地闪到一边,就看见从里面跑出一个小山一样的男人。

男人左顾右盼,却发现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忽然愣了愣,也多亏了白然身材较小,半蹲着躲在门背后形成的阴影里,在昏暗地灯光下,那人一时还没发现他。

四下无人,男人只好摸着脑袋转过身,可不过刹那间的功夫,一道人影忽然闪电一般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对着他的脖颈处就是一敲。

一股奇特的酥麻感迅速传到脑子里,男人身子一哆嗦,眼前一黑,轰隆就倒在地上。

白然警觉地将耳朵贴在地上,细细听着周围的动静,他担心周围还不止一个人,可是很快他便放弃了,这里的地板用的材料很特殊,是一种非常昂贵的隔音材料,什么都听不见。

他在那男人的腰间摸索片刻,很快找出一把枪,开膛一看发现子弹是满的,又重新上膛,紧紧握在手里。

井擎一直隐匿在不远处,白然一系列的动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只是,他越看越是胆战心惊。

如此轻易就讲一个身强力壮的保安击昏,还懂得听地音探查情况,最后找出枪来开膛上膛的动作更是丝毫不拖泥带水。

他眉头越皱越紧。

白然他……白然他为什么会这些,这些不是经过训练,一般人根本就办不到。

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不远处那个目光凛冽的男子和总爱对自己任性撒娇的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不对,不对,如果是白然,看见一把枪,应该都会远远避开才对。

可是,可是,眼前这个情况又是什么呢?

心里翻涌着一种奇怪的情绪,不像愤怒,也不像悔恨,而像是一种胶着,一种急切,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用力抓住白然的肩膀,然后死命问他,你到底是谁?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白然小心奕奕地推开门,终于进到了地下室最下层的地方。

还好,并没有其他人存在。

这是一道不算长的走廊,走廊两边各有三个房间,像是现代的监牢,房门都是实心的钢门,只在上方开了一个小铁窗,白然撇了撇嘴,以这个地方的架势和构造,多半就是用来关人的。

江家与黑道有往来早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代为处理一些货色也没什么大不了,而且江家财大气粗,这地方藏得又隐秘,也没人奈何得了他们。

白然抬起枪,对着走廊顶上两个角落各开一枪,安置在那里的监视器爆起两团电火花,宣告瘫痪。

白然慢慢地走进去。

脑子里隐隐传来眩晕,他牙齿咬着嘴唇,刚才的动作还是太大了,这段时间,总觉得自己越发地不能太过运动,那种眩晕感与疼痛感一旦发作起来,足以控制一个人全身的神经。

然而在这种时刻,他也无暇顾及这么多。

六间房间,只有最里面一间似乎像是关着人,白然一枪崩掉铁门上的锁,推开门,顿时给吓了一跳,失声惊呼:“小轩!”

被吊在房屋正中的“肉块”似乎有了那么一丝反应,被血液黏住的发丝晃了晃,那人似乎想要抬头,但试了几次,终究没有把头抬起来。

这是陆晟轩?这是陆晟轩?这不成人形的男人……是陆晟轩!?

白然捂住嘴,怔怔退了两步,知道脊背贴着房间的墙,才把手放下来,双眼蒙着一层泪光,呼吸急促。

他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肉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横在他的身上,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就变成了碎布条,与那些皮肉鲜血粘合在一起,越发地显得狰狞。

白然努力地将目光从陆晟轩才不忍赌的身体上挪下,又望向他脚下的一大滩血水,再往边上看,一个铁架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还有一条生满倒刺的皮鞭,这刺目的场景,就像古代天牢里的邢室。

“白……然……”忽然一阵低哑到几乎不可闻的声音响了起来,“你……快……走……”

白然猛地抬起头,看见陆晟轩又在尝试着想要把头抬起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又是一枪,吊着陆晟轩的绳子应声而断。

陆晟轩掉了下来,落在地上。

“小轩!”白然跑过去,用力地解着陆晟轩手上的绳子,可是那些绳子已经深深的嵌进了肉里,怎么也解不开,反而又带出汩汩鲜血,恍惚间他感觉到了男人的视线,再转过头时,刚好和男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依旧是那副俊朗的脸孔,即便覆盖着血污也不限狰狞,;陆晟轩努力把眼睛睁开,原本晶亮的瞳孔里泛着一股死灰色。

“你……快……走……”他声音轻得几乎都要被白然的心跳声给淹没,“走……走……”

“要走也一起走。”白然终于解开了陆晟轩手上的绳子,长久被悬挂着,陆晟轩的手腕似乎都变了形,白然小心奕奕地搀起他的身体,可是他似乎连站也站不稳了,身体几乎将整个重量都压在白然瘦小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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