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your sky is grey oh let me know
There’s a place in heaven where we’ll go
If heaven is a million years away
Oh just call me and I’ll make your day
When the nights are getting cold and blue
When the days are getting hard for you
I will always stay by your side
I promise you I’ll never hide
But if you wanna cry Cry on my shoulder
If you need someone Who cares for you
If you’re feeling sad Your heart gets colder
Yes I show you what real love can do
But if you wanna cry, Cry on my shoulder
If you need someone Who cares for you
If you’re feeling sad your heart gets colder
Yes I show you what real love can do
what love can do
为什么,为什么还是那么悲伤?我怔怔地看着海哥哥。
突然,莫凡转过我的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吻我的唇。
钱哥在旁边大声鼓掌,“未来的大歌星,唱的太好了!”海哥哥听了在舞台上笑,或许是灯光的缘故,那笑金光闪闪。我和莫凡也相视一笑,我们都站起来为他鼓掌。
之后,我们喝酒,聊天,猜拳,玩的不亦乐乎。
谁又能想到,那竟是我们最后的狂欢。
2003年一月,我参加了M大专科学院的招生考试,自我感觉良好。
接着,就是过年了。02年过年的时候,莫凡的父母从香港到上海来看他,我们没机会在一起。所以2003年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我和莫凡都很宅,我又怕冷,所以我们很少出门。莫凡尽情地点菜,我尽情地点歌。
大年三十的晚上,莫凡说一定要出去看灯。于是我穿得像个雪球一样和莫凡一起从静安寺一路出发,途径南京路步行街,终点是外滩。步行街上很多学生们拿着充气的锤子、剪刀互相殴打闹着玩,我和莫凡看得直笑,当然我们也难免被打到几下。隐在人群中,我和莫凡可以肆无忌惮地手拉着手。
走到外滩的时候,人都快累趴下了,才看了几眼灯,我就急着找公交车回家。莫凡说,“我们骑车回家。”哪来的车呀?
真是个罪恶的夜晚,莫凡居然从小道上偷了部别人没上锁的自行车。反正也偷了,没办法了,不是吗。于是莫凡载着我穿街走向的,一路朝家的方向骑。
“两个大男人,这样好像比较怪。”我有点不好意思。
“I服了YOU。这个时候你该说些浪漫应景的话吧,那些韩国电影里,遇到这种时候,都会说,oba,我喜欢你。”
哈哈哈哈。
“下场雪,那该多好。”
“以后,我们去北方过年好了,我也没好好看过雪。”
就这么一路说着,一路骑着车,一路浪漫着。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眼的时候,莫凡不在家。不一会,他带着早饭回来了。他说他把车给偷偷还回去了。
“小凡哥,你果然还是好同志啊。”
“是,是,是个好‘同志’。”
^_^
大年初一的晚上,我们去海哥哥那玩,钱哥也去了,我们大搓了一顿火锅。
那天晚上,莫凡接到他妈妈的电话,他父亲在车祸中去世了。
番外 欧阳海(四)
不是所有的梦 都来得及实现
不是所有的话 都来得及告诉你
疚恨总要深植在离别后的心中
尽管 他们说
世间种种最后终必成空
————席慕蓉
欧阳非好像沉入了深海,周围都是冰冷的,一切都是没有希望的。他再一次确认,他是被生活抛弃的可怜虫。
他只是躺在那里,昏睡着,像个腐朽的灵魂。
欧阳海觉得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脏,他不知道什么能够把他的小非从那种黑暗中拉出来。在连续遭受两次打击之后,在失去梦想之后,在失去希望之后,欧阳非该怎么活下去?
小非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睡着了,梦里大概是无尽的黑暗,他真想采一束阳光植入欧阳非的心房。
欧阳海悄悄坐在欧阳非的床边,欧阳非苍白着,憔悴着,萎靡着。
“小非,你还太小,我不知道你是否能了解,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不分年龄,不分性别的。”欧阳海觉得自己很痛苦,这些话现在说会不会太迟?“小非,我喜欢你,可是我说不出口,我怕伤害到你。”事到如今,什么都说不出口了。“我希望你知道,你还有我,你拥有我的爱。”但或许,我的爱,你并不需要。
之后的日子,欧阳海辞去了白天的打工,晚上等欧阳非睡去之后再去酒吧唱歌。窒息,屋子里安静的令人窒息,他每天都对欧阳非说很多话,像小时候一样给他唱歌,可是欧阳非只是蜷缩在床脚,像是在等待死亡。
命运喜欢捉弄人,唱片公司看中了欧阳海,希望能与他签约。欧阳海拒绝了,他现在必须守着欧阳非。他知道,坚强的小非可以度过这个难关,而他会默默守候。
欧阳非从噩梦里醒来整整用去了大半年,当欧阳海起床后看见欧阳非做好早餐等他起来的时候,他居然哭了,他抱着欧阳非像孩子一样哭了。
“海哥哥,忘了吧,把过去都忘了吧。”
欧阳非没有再去学校,他也不愿意再去酒吧帮忙。他只是呆在家里看书,做家务,他在等,等到十六岁可以正式打工。
有一天,欧阳非突然问欧阳海,“海哥哥,我今天看书,书上说,人有三生,却只有一杯幸福酒,上辈子喝得多,下辈子就喝得少,你说我是不是上辈子把幸福全喝完了?”
“你可以喝我的。”是的,欧阳海愿意,他愿意与欧阳非共饮一杯幸福酒。
欧阳海想用拥抱安慰小非,可是,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了小非的闪躲。
欧阳非果然还是放不掉钢琴,他选择在琴行打工。钢琴对欧阳非而言像吸铁石,总能吸引他的注意。欧阳海很高兴,他觉得欧阳非的心情逐渐开朗起来,他会告诉他琴行里的事情,也会偶尔哼哼曲子。
当那些流氓拿着欧阳非当年的照片来勒索欧阳海的时候,欧阳海开始绝望了,难道噩运不肯放过他和欧阳非么?他们早就一无所有了。但他还是屈服了,他只能给那些流氓钱。
他等不到欧阳非回家的时候,他慌了神,他担心那些流氓会去找欧阳非。却没想到,他在琴行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漂亮、帅气、充满阳光的小伙子。欧阳海突然明白,欧阳非的好心情是因为那个莫凡。
错过了,一切都错过了。在欧阳海默默等待的时候,他精心守护的欧阳非已经对其他人倾了心。那个莫凡仿佛有魔力,他居然让小非再次弹钢琴,哪怕只能单手弹奏。他看着欧阳非为那个莫凡笑,为那个莫凡哭,为那个莫凡伤心难过。
欧阳海担心的终于发生了,而且是以最坏的方式发生了。他看着欧阳非抱着头蹲在地上尖叫的时候,他能够听到小非心滴血的声音。他告诉欧阳非,他有海哥哥在,他一直在。可是,欧阳非推开他走了,推开一切走了。他在M大门口找到发着烧还傻傻等待莫凡的欧阳非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大彻大悟了,直到最后,他仍旧不会是小非的选择。
他想问欧阳非,是不是能听到他心碎的声音,他想问欧阳非,是不是能感受到他无望的爱情。他没有问,他只是去找到莫凡,告诉莫凡,如果他喜欢小非,就不应该逃避。爱一个人,应该爱他的全部。爱一个人,应该相信自己的感觉。
欧阳海觉得自己的心裂开了一道口子,而且越来越深。他不是圣人,他也会难过。于是,他只能借助酒精。
欧阳海知道,欧阳非看不下去了。但他没有想到,他的小非要走了,从此就要从他的身边离开,从他的生活中退出。他以为,至少,他可以在他的身边,默默地看着,默默地守着。
他的小非跟他说,他唱歌的时候,他在舞台上的时候,是最美,最有魅力的。
原来,欧阳非需要一个能够实现他梦想的人,需要一个能够与他一起奋斗的人,而不需要一个能够守着他的人。
好的,那他就去实现,实现他们两小无猜时许下的诺言。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自我折磨以及锥心的疼痛,但,依旧会爱下去,哪怕只为那一点点稀薄的甜蜜。
第十五章
我多想做你时刻思念的人,
你倾诉梦想的人,
与你同甘共苦的人,
我总想做你所爱的人。
————佚名
莫凡连夜买了机票赶回香港去了,临走的时候他说让我在家等他电话,这里的手机卡那边不好用,我突然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在家痴痴地等了几天,电话一直也没有响过。
转眼间,学校已经开学了,可是莫凡却没有任何消息。我有点担心,有些心急,可是我明白,亲人离他而去,他有多悲伤,他有多难过。
我突然想起,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可莫凡有亲人,我们这样的爱情,或许是没有未来的。
我去找过何语谦,我想他或许能够知道莫凡的情况,可是何语谦也只是摇摇头说自从莫凡离开上海后就联系不上他了。
没过多久,我就接到了入学通知,9月份可以正式入学。我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高兴。莫凡走了之后,我就好像找不到自己该走的路了。
钱哥来找我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海哥哥了。
“小非,阿海生病了,挺严重的,在医院。”钱哥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感觉他在责备我。
我赶去医院的路上,脑子里是空白的,巨大的恐惧感充斥着我的心房,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多么沉重,好像随时会窒息了一样。我怎么就觉得生活总喜欢跟我开玩笑呢,我的要求很简单,我喜欢的人,能够开开心心地生活着。
推开病房的门,海哥哥躺在角落的病床上,睡着了,打着点滴,脸色蜡黄,人极度消瘦。才一个月,他就变了一个模样。
“一个星期前他就发高烧,吃了退烧药也不管用,是我硬拉他来医院看病的,不然他还是拼死拼活地练歌,写曲子,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现在是低烧,医生说得等今天下午的验血报告。”钱哥说这些的时候,我觉得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另一个空间传过来的。
我拿了椅子坐在病床旁边,想哭却没有眼泪。
下午的时候,我和钱哥一起去找主治医生询问验血情况。医生说,验血情况不是很好,得做进一步的检查,必须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为了照顾海哥哥,我只能向琴行请假,有的时候我就住回海哥哥那了。我又去找过何语谦,说了我的情况,让他有莫凡的消息通知我。
海哥哥的低烧是一星期以后退的。我向医生打听,医生说是轻度的肝硬化,酗酒引起的。
我坐在病床前给海哥哥削苹果,顺便数落他,“怎么可以酗酒呢,年纪轻轻的就肝硬化,太不爱惜自己了。不是说要照顾我一辈子的么。”说完,把苹果一片片削好放碗里递给海哥哥。
退烧之后,海哥哥的气色好了很多,再加上我连续几日炖汤给他喝,人也稍稍长了点肉。不过,脾气见长,总让我推着轮椅带他去草地上晒太阳。
上海三月还是很冷,把海哥哥裹得厚厚的,我推着他到草地上晒太阳。
“小非,你还记得么,小时候你很讨厌冬天。”
“嗯,所以也讨厌‘小冬’那个名字。”
“小非,我真想回到我们小时候。”
盖在海哥哥腿上的毛毯掉了,我帮他盖好,“嗯,我有的时候也特别怀念我们小时候。”海哥哥一把抱住我,他说,“小非,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小非。”是莫凡!我离开海哥哥的怀抱,转身看到了莫凡。一个多月了,他整个人瘦了一圈,很憔悴。
“莫凡,你等我,我把海哥哥推回病房,然后……”还没等我说完,莫凡转身走了。
等我安顿好海哥哥,莫凡已经不知道去向了。我回到家里,他不在,我去学校找他,他也不在,我打电话给何语谦,他也说他不知道。
我找了莫凡整整一个下午,才想到要去那个有着秋千架的小区。等我赶到那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浑身冰凉,才发现自己忘了穿外套。莫凡就坐在一架秋千上,虽然身形修长,却孤单的像个孩子。
我慢慢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知道,他很远就看到我了,他没有起身,只是用目光迎着我。很快,他发现我没有穿外套,他脱下他的披风,把我和他的身体罩在衣服下面。他搂着我,“非儿,我知道你会来的。”
我们披着他的披风,坐在后面的大树底下。我知道,莫凡肯定有很多心事要对我说,可在那之前,我希望他知道,我只喜欢他。“莫凡,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你,唯一喜欢的人也是你。”
他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小非,很早,我就感觉到了,欧阳海很喜欢你。今天在医院看到他抱着你,我没忍住,我相信你。”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对我说。
“爸爸去世了,这次回去爷爷要我继承家里的产业,他不许我再学音乐了。妈妈也是这么说。我说我16岁的时候就打定主意学音乐,也靠自己的能力学习生活至今,我不会回去的。于是,他们把我锁在家里了。”
“妈妈拿出许多照片,虽然都是远距离的,看不清,但我知道是我和你在一起的照片。她说,如果爷爷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当年找我弟弟的时候,爷爷出动了在香港的黑道白道,差点就把香港翻过来了,可见爷爷的势力有多大。妈妈说,只有顺着爷爷的意思继承公司,才能保全你。”
我伸出双手搂住莫凡,头窝在他的胸口,我很想听他有力的心跳以及发出声音时胸腔共鸣的声音,我很害怕听莫凡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非,我没有答应妈妈,也没有答应爷爷。我知道,妈妈不会把那些照片给爷爷看的,她是个要面子的人。我用了最土的办法,绝食。”
我更紧地搂住莫凡,我没有抬起头,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小非,他们让我回来是暂时的,你有勇气跟我一起坚持下去么?”
我拼命地点头,“我什么都不怕,只怕失去你。”
猛地,莫凡狠狠地吻着我的唇,几乎可以说是咬,我知道他也害怕。
那个晚上,我们回到租屋,关上房门,连鞋子也没有脱就互相撕扯着衣服。尽管气温那么低,我们两个却热情似火。莫凡从背后抱住我,把我的脸转过去对着他就吻,他甚至不希望我呼吸,一直不停地啃咬着我的唇。以往的莫凡柔情似水,生怕把我弄疼,可是那晚他霸道地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身体的每一个地方,他不断地说着“我爱你”。他把我抵在冰冷的墙上,抬起我的左腿,几乎没有润滑地就那么进去了,很痛,真的很痛,我的眼泪都痛出来了,可是我没有叫,我只是回应着他的吻,回应着他的动作,像条蛇一样缠在他身上。当莫凡那炽热的液体喷射在我体内的时候,我说,“莫凡,我爱你。”
去浴室洗澡的时候,莫凡又要了我一次,直到我昏昏欲睡失去意识。
那个晚上,我们两个都试图用身体,试图通过做爱去证明些什么。
第二天,我就发烧了,冻坏的。莫凡等我吃完药睡下后,他让我在家乖乖等他,然后满脸歉意和不舍的去学校了。
我跟钱哥打了电话,说我这两天没法出门,没法接海哥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