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是明知道他其实是半真半假,却不得不随着他进入戏中!
“晓!”一闪念间人已经到了面前,用力将他抱住。
凌晓一惊,抬手想要将他推开,却被他抱得死紧。
“晓,我只想要你,别拒绝我……”嘴里含糊地说着,急不可待地吻上他。
咬了咬牙,猛地抬手抓住他肩膀一扳,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八爪章鱼扯开,顺手一
推,又送回床上。
转过头对那呆立一边不知所措的少年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快过去!”
十
少年被他一吼,吓了一跳,忙不迭地走到床边,伸手去解李熠煌的衣服。
“走开!”长手一挥,少年猝不及防,被他一下拨开,向后踉跄了一步。
“晓……晓……”哀求着,李熠煌向他伸出手。
凌晓气极冷笑:“你想忍到明天,你就忍着好了!”
“先生,你、你就……”一边的小男生小心翼翼地开口,刚说了几个字就见凌晓
扫过一道冰刀般的眼神,骇得顿时咽了回去。
“晓,我不想要别人……你不要我也可以,请你不要离开……”李熠煌似乎已经
有些神志不请,眼中雾茫茫地,失去了焦距。
“你!”凌晓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了出来:“李熠煌,这是你自找的!”
向那少年一摆头:“出去,把门关上!”反手用力一扯,将身上的休闲式西装外
套和里面的一件衬衣扯脱,丢到一边。
粗鲁地一把抓起他,用力吻了上去。
身下的人立时化成了章鱼,四肢悉数缠了上来。
疯狂,至此而始……
天还没亮。凌晓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用力撑起身子。旁边的人睡得正熟,一只
手还搭在自己腰间。
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轻轻合着,白玉般光润的脸庞上透着淡淡的晕红。忆起当年
,自己常在醒来的时候看着他失神。
一个翻身下了床,到旁边的浴室里沐洗一番之后,凌晓最后扫了一眼床上的人,
便向外走去。
眼神掠处,似乎有一丝异样闪过。
半小时后,李熠煌从睡梦中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见踪影,只有昨晚被凌晓叫来
的少年陪在他身旁:“安东尼先生,你醒了。”
“里昂?”心中有轻微的不适:“晓在哪里?”是不是去上洗手间了?
“您是说刚才那位先生吗?他已经走了,让我上来陪着您。”
就这么走了?真是无情啊……脸上浮现个无谓的笑容:“他走了,对你不是正好
?”
少年听得睁大了眼:“先生,您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这种事不是很疼吗
?
一怔,刚想翻个身就觉得一阵撕裂般的痛楚传来,让他顿时白了脸。
终究做不到不闻不问。偷了半小时空,凌晓匆匆向别墅赶去。
一进大厅就看到那家伙靠坐在沙发上,大张着嘴,旁边的少年正把一个剥好的葡
萄向他口中送去。
不带笑意地扯了扯唇角,从袋里拿出一样东西丢过去:“那,给你的。叫他帮你
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李熠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晓,你以为一支药膏就能抵消你做的事
情吗?”
怎么,还要找后帐吗?
突然觉得脚底板很痒。
双臂往胸前一抱:“那你说要怎么样?”案子正到了紧要关头,他能抽出身来就
不错了。
李熠煌眼中闪过一抹得意,落在凌晓眼中:“跟我来!”
一盘录影带被放到凌晓面前:“晓,你是干警察的,可是我的摄影机是装在隔壁
房间,通过镜子映出的画面拍摄,你大概想不到吧。”
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得了我?”
“我可以把它交给你的上司。应警司对吗?我想他绝对不会愿意看到他的部下和
一个男人在床上翻滚。”晓,你逃不过的!
微微冷笑:“那好啊,你就去让他看看。不过你自己大概还没看过吧?我劝你还
是先看一遍再送出去,不然丢脸的是你自己!”虽然很想看看这家伙出丑的样子
,不过想到那位风趣和祥的老人,他还是好心一次算了。
转身离开,懒得再去看他那付嘴脸。
被甩下的李熠煌愕然地看着手上的带子,想了想打开放映机,塞了进去。
猛然倒抽一口冷气,满脸的不敢置信:画面中有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不错,另一
个却根本不是凌晓,而是里昂!
是一早里昂来照顾自己,最后被自己带上了床的情景!
该死的!
晓,你等着吧,终有一天,你会求我要你!
十一
“凌先生,我们已经找到刘文彬所说的那个朋友的住处。”年轻的警员打开手中
的资料夹:“贺家驹,男四十岁,离异,目前独居。在一艘远洋运输船上担任二
副,现在正在休假中。”
“很好,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跟着房东太太走上一幢三层的小楼,那位名叫贺家驹的远洋海员就住在这里。
“就是这一间。”瘦瘦的房东太太指点着,退到一边。
一名警员上前叩响了房门,但却没有丝毫回应。
缕缕异味扑入鼻端,不祥的预感向凌晓袭来,他断然下令:“开门!”
门开了,几个人持枪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扑倒在厨房的地上
,一动不动,显是已经死了。
迅快在四周搜索了一遍:“报告,没有发现其他情况。”
深深吸了口气:“通知法医。”
“什么?触电?”凌晓翻看着手中的尸检记录,一边的助手已经错愕万分:“怎
么可能呢?”
法医两手一摊:“检查的结果就是这样,是被至少有五百伏以上的电流击中死亡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天呀!这房子以后还怎么租……”一边的房东太太叫苦连天,凌晓不耐地挥了
下手,立时有人过来将她带了出去。
“你们留下,把这里仔细检查一遍,特别是电路要重点查看。”现场并没有移动
的痕迹,从当时的情况来看死者正要做饭,会不会是手上沾了水之后又碰到了什
么地方……凌晓在苦苦思索着,难道,真的是个意外?
“阿成,你去调查贺家驹最近的表现。”一面说一面往外走:“我再去找刘文彬
,看他还能不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什么?!阿驹死了?”刘文彬满脸震惊:“不可能的,我前天还和他讲过电话
,他说刚跑了一趟船想休息一阵子,我就打算过两天再去看他……”
“你们之间的交往很密切吗?”凌晓随意转着手里的笔。
想了想回答:“也不能这样说。其实我之前和他并没有太多来往,是他为我介绍
了绿洲一号的项目,我很感谢他,才渐渐熟悉起来的。他平时基本上都在外面跑
,也就回来以后打个电话,在一起吃个饭。”
点点头:“刘先生,现在贺先生已经去世,我们的线索已经断了。希望你再好好
想想,如果还有什么可以提供的情况,请你马上和我联系。”
“当然,我一定会的。”
靠在转动的皮椅上,凌晓两眼望着天花板,冥思苦想着。
现场实在看不出任何谋杀的迹象,水槽里有只木盆,里面有条大鱼……
烦闷地摇了摇头,起身想去弄点东西填填业已开始造反的胃。
“晓!”迎面一张灿烂的笑脸,足以让所有人失神。
眉毛不易察觉地皱了下,“你来做什么?”人家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这家伙是伤
还没好就往外跑!
“来给你送饭啊,你最喜欢的蜜汁鸡腿饭哦。”露出一脸的失望:“晓,你不高
兴我来吗?”
“岂敢。”从鼻子里哼出字来,接过饭盒便说:“我这就去吃,你回别墅去吧。
”
“晓,我陪你嘛。”见他没有拒绝自己,李熠煌笑得眼里闪着星光。
“好吧。”满脑子都是贺家驹的死因,他没功夫磨嘴皮子。
三口两口吃完,把盒子一扔:“我吃好了,你不回去吗?”
“晓,你好冷淡。”稍稍垮下了脸,便是一付引人同情的模样:“我好想你,你
想不想我?”
想你个大头鬼!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眉:“想啊,想到头皮发麻。”
“晓!”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对话,凌晓一手抄起话筒:“凌晓,请讲。”
“什么?!刘文彬死了?”放下电话,凌晓二话不说便向外冲去。
装修一新的公寓内,几名警员正在不停地拍照取证,刘文彬的尸体还在他倒下的
地方,上面盖着白布。一位衣衫凌乱、容颜秀丽的年轻女子正坐在沙发上哭泣,
有个女警在旁边安慰她。
她是刘文彬的同居女友方敏。
“方小姐,请问你当时听见什么了吗?”一位警官例行公事地问道。
抬起已经哭得通红的眼睛:“我们今天去买了些东西,我觉得有些热就先去洗澡
。刚洗好就听见门铃响,然后听到文彬开门的声音。我想一定是有客人来了,急
着往身上套衣服,可是紧接着听到椅子翻倒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好大的枪响,
我吓得一下子蹲在地上,小心把浴室门拉开一条缝,就看一个男的闪过去,我动
也不敢动,过了好一阵才出去,就看见文彬……”她说不下去了,泪水又落了下
来。
那警官眼神一动:“你看到那个男的了?能说说他的长相吗?”
努力回想着:“他走得很快,我当时又吓得心慌意乱,没能看得很清楚。好象是
个三、四十岁的男人,对了,我看到他的侧脸,上面有一团黑黑的,好象是块痣
。”
“很好!”带队的警官精神一振:“这是个很重要的线索,你们马上组织人去查
!”
凌晓静静地立在一旁,看到墙边放着还没拆开包装的床上用品。龙飞凤舞的图样
显然是为了结婚添置的,可惜再也用不上了。
十二
短短几天连死了两个重要的证人,凌晓觉得这件案子有些无从下手的感觉。
楼下的邻居证实确实当时确实有个如方敏所说模样的男人上楼,不过两、三分钟
便又匆匆离去。
通过模拟人像绘出的图形,已经发到各处的警局,现在只能等着回复了。
“这下可好,又要重新开始了!”助手阿成有些丧气地把厚厚一叠纸扔到一边。
淡淡一笑:“山重水复,柳暗花明。”
“我知道你的意思。”阿成拿了两罐可乐,丢了一罐给他:“可是这下连刘文彬
也死了,我们还从哪儿查起?”
“我在想,杀死刘文彬的人为什么要杀他呢?”一根手指轻轻转着拉环:“杀人
无非两种,一是为财,一是为仇。刘文彬家里什么东西也没少,自然不会是为财
。那仇呢?会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要铤而走险,在光天化日之下做案?”
手机响了起来,凌晓看看上面的号码,然后接听:“有事吗?”
“晓,我好想你哦。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我有事。你自己吃吧,或者另外找人陪你。”“啪”地合上手机,真想干脆关
掉算了。
阿成似笑不笑地看着他:“大哥,福气不小啊。”少有人不知道,李家三公子是
出了名的男女不忌,而且出手豪阔。
“胡说八道!”送出一个白眼,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哪有精神去跟那家伙斗
。
不过还算有一点好,知道他最近忙得团团转,也就不怎么来缠他,只是一天三遍
的打电话。
“阿成,我有个想法。”凌晓眼神闪动:“我想,我们还是从原来的那个设想查
起。扬风的七号仓库同时发现了毒品和药品,两种东西的包装一模一样,说明两
者的制造中至少有一个地方是重叠的。我们就从这里入手,看能不能找到点有价
值的东西。”
饶有兴趣地凑了过来:“组长,你想怎么做?”
“我想,能把毒品打扮得跟真正的药品一样,不是空手就可以做到的。我们不是
让扬风的人看过毒品的包装吗?他们一口咬定那是真的,说明那种包装盒就是真
正的绿洲一号包装盒,不是另外仿制的。也就是说,制造毒品的人,一定有机会
接触到绿洲一号的包装过程,或者他可以拿到这种包装盒。”
“另外,还有人负责搬运,把毒品和药品分开运送。我估计陈杰拿到的那一箱是
被无意中放错了位置,才给我们当了引路石。”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组长!”阿成眼睛发亮,用力一挺胸:“我这就去!”
“那好,我们分成两路,我去刘文彬的办公室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信息。”
“是!”
凌晓有些烦躁地关上电脑,大大灌了一口茶。看了一个下午,却什么也没发现。
手机响起,他接了起来:“凌晓。”
“组长,发现一个新的情况!”阿成的声音响得整个办公室都能听见:“绿洲一
号的包装车间里有个工人叫马根木,脸上长了个很大的黑瘤,很象方小姐讲的那
个凶手!”
迎面奔了过来,阿成一脸的兴奋:“我已经让车间里的人看过模拟像,他们都说
就是马根木!”
“这人平常做活倒也勤力,也不多话。原先有个爱小的毛病,还偷拿厂里的成品
药出去卖过。本来是要炒了他的,听说后来是销售部的林经理讲了话,说他家里
还有个老的,日子不容易,又把他狠狠教训一顿,他也算改了些,这样子才留下
了。”
“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他是凶手,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他杀死刘文彬的原因。
“今天他轮休,没来。”阿成拿出一张纸:“我已经要了他的地址。”
“好,走!”
但,凌晓又一次扑了个空。马根木根本不在家,而且据邻居说,已经有两天没看
到他了。
两天!刘文彬的死到现在,也就是两天!
“组长——组长——不好了!”阿成一路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不好了!”
没好气地从电脑前把头转过去:“又有谁死了?”
“哎哟我的组长,你还真说着了!”阿成喘着气:“刚接到有人报案,说马根木
和另外一个人死在一间房子里了!”
十三
这次的现场更是古怪,死的有两个,一个是被打了一枪,另一个口角边尽是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