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漫长的,猜测是烦躁的。对于骆恭羽来说,相比于之前硬朗的态度,这种暧昧不明的情势,更加让他难以忍受。心里盼望着魏擎锋是因为爱他才会冷落他,可是,只要一想到还有那个对他绝望的可能,他的心啊,就好像装进了千百万只蚂蚁,又痒又痛又急躁,但又不敢对魏擎锋求证。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呃,这个不能算,这个洋葱没有发育好,下面明明还有个小芽没长出来,换一个。”
扔掉洋葱,拿起青菜……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这个也不能算,外面好像掉了一片叶子。”
丢了青菜再挖起冬瓜……
就好像一个初恋的少女一般:心上人那里没胆子去问,尽拿这些蔬菜瓜果算命。
本来只有一个男人发呆,等到另一个男人终于度过了等待的烦躁期以后,在这问房子里的发呆人数就翻了一翻,变成了两个男人都发呆了。
“唉……”
“唉……”
这不,一个难得的星期天早晨,吃完午饭,百无聊赖的男人们,双双坐在沙发的两头,各自发起呆来。
心爱的老婆就坐在身边,却像块浑身冒着冷气的大冰柱,让人接近不得,还要随时随地防范着这块大冰柱是不是要发威,从此把他休掉。这个日子啊,简直就是太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空气一分一秒的冻结……浑身都在冒冷汗哪!
不行了!
“那个……我去倒一下垃圾……”
拖拖拉拉,倒了垃圾回来,重新坐到沙发上……
“唉……”
“唉……”
不行了!这个日子还是没法过啊!为什么今天老婆没有出去啊!以前那么多个星期六、日,他不都是有公事要忙的吗?
“我……那个……冰箱里的饮料好像没了,我去买饮料……”
拖拖拉拉,叫了辆车,开了十几秒钟,到超市买了东西,再叫车回来……
啊啊啊啊啊!一屋子的阴郁气氛还是没有丝毫减少!老婆的眉头还是那么皱在一起,老婆的脑袋还是那么搭拉在手腕上,老婆的叹息声,还是那么催人上吊……
到底是死是活,好歹也给他一个痛快啊!这样!这样不是要活活把人给憋死吗?
“老婆!”实在是忍无可忍,无法再忍,把袋子往地上一扔,凭着一股怨气,骆恭羽腾腾腾地就冲到沙发前面。摒住一口气,鼓了鼓劲,嘀嚏一秒之后,只见他双腿一软,挤出一抹媚笑,硬是蹭进魏擎锋的怀里。
“老婆!我们做吧,我好想要……老婆……”
晕啊!不过也没办法啦,不敢问,也不敢僵持下去,求欢显然已成了改善气氛的最佳途径。
况且,这些天来,尽管情势非常非常的诡异,但是,在他锲而不舍的努力之下,日也练、夜也练的提肛神功,却也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
目前的状况是,只要他提出想要,魏擎锋就必定会被他勾引,进一步发展成旖旎无限的情潮;就好像这会儿,他才娇呼没几下,魏擎锋的休闲裤上就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老婆,好棒,我要这个,把这个给我吧。”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趁此机会,骆恭羽的小手顺势移到了那个隆起的部位,轻轻的抚摸起来。
“哦……嗯……”
果然,男人最抗拒不了的,果然还是美色的诱惑。这不,才摸了没几下,魏擎锋就自动拉下裤头,任由骆恭羽把他的那话儿拿在手里把玩。
“好棒哦,老婆的肉棒果然是最棒的,好喜欢……”
咕啾咕啾,不止是把玩啦,这根又硬又粗的东西,一跳出来,骆恭羽就连手指带嘴巴一起凑了上去。双手揉捏着阳物的根部,舌头舔舐这它的前端,一边观察着魏擎锋的反应,骆恭羽一边仔细地爱抚着最敏感的地方。
第九章
“啊……哦……小羽……”
“老婆……”
没有听错吧?他没有听错吧?这这这这、这还是魏擎锋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喂”不是你,也不是骆恭羽,是小羽!
一个激动,浑身一颤的骆恭羽,差一点就咬到魏擎锋的宝贝。
“怎么了?怎么不动了?”
“没、没什么,没什么……”
回过神来,为了再多听几声小羽,骆恭羽赶紧含住那根巨物,更加卖力的服侍起来。
“啊……嗯……不错……对……前面再多舔一点……嗯……下面也不要忘了……”
咕啾咕啾,咕啾咕啾……
“可以了,小羽,再弄就要出来了,我想射在你里面。”
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在骆恭羽不断的努力之下,努力到他的下巴都快要发麻的时候,那一声难能可贵的小羽,终于又出现了。
沙发太窄,不是很好活动,魏擎锋就让骆恭羽趴在扶手上面,呈现出臀部突起,两头向下的姿势。
涂上了润滑剂以后,魏擎锋的宝贝肉棒,很快就插了进来。这些天来,因为常常都在重复着这种活塞运动,骆恭羽的后庭早巳变得既柔软又适应,几乎不用多开拓,他那弹性超常的部位,就能让两个人同时获得极至的享受。
“啊……嗯……嗯……好棒……老婆……好厉害…”
就好像这一次,才没插多少下,骆恭羽的呻吟之声就越来越高昂,越来越妩媚,而在他之上不停律动的魏擎锋,也断断续续地发出沉重的喘息声。
“老婆……啊……对……那里……重一点……再重一点……啊……”
“小羽……哦……你的下面真是越来越紧,越来越让人疯狂了……真是太美妙了……”
那是自然!要知道,为了能绑住老婆的芳心,呃,至少为了让老婆的身体离不开他,他可是不是了苦功的呀。
“嗯……啊……老婆……真的那么舒服吗……啊……”
“真的很舒服……呃……”
“老婆……呃……我不行了……我要去了……”
“我也快了,再等一会,再等一会……”
昏天黑地,高潮迭起,然而,就在他们两个做到忘我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那扇没有关好的房门,在这时被人给推了开来。
“啊啊啊啊啊啊!你!你们在干什么!骆恭羽!”
高八度的尖叫声加上颤音,顿时惊醒了交合中的两人,回头一看,居然是去国外二度蜜月的骆承业和李佩琪回来了。
“你!你这个臭小子!快点从我们家骆恭羽的身上下来!”
然后,是一连串令人目瞪口呆的反应。只见穿着时髦套装,顶着时装帽的李佩琪,就好像是一头发疯的母狮,墨镜也扔,皮包也掉,冲到了两人身后,她一把就拉起了魏擎锋,把他给推到旁边。
“妈!”
“岳母!”
“谁、谁是你岳母啊?臭小子!你压着我们骆恭羽干嘛?”
这、这还能干嘛啊!
赶紧从沙发背上爬起来,拿了条裤子穿上,吓得脸色发白的骆恭羽,随即又捡起魏擎锋的裤子,帮着他一起穿上去。
关键时分就要高潮,居然被人这样打断,打断的人还是一副气势汹汹,好像诱拐了他家女儿一样,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带着魏擎锋也被唬得一愣。
不过,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腾然而上的火气,也不是一般的小。
“干嘛?不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吗?我们正在做爱!我们是夫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什么天经地义的事啊?”令人咋舌的是,他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骆恭羽的那个妈却仍然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他压你就是天经地义的事,他是老公钦,是我们骆家娶了你,现在怎么变成你压他了!简直就是岂有此理!我要叫你父母来评理!免除你总裁的职务!还要去告你!一
原来,骆母不是糊涂了他们的关系,而是在她的心中,娶了魏擎锋,满口叫着老婆的骆恭羽才应该是上面的一个,看着自己的儿子居然被男人压:心理一下子承受不了,她这才跑进来发榇。
可她所说的这一点,偏偏也是魏擎锋的痛脚。本来不是同性恋,被强逼着和骆恭羽住在一起,还成天被人老婆、老婆的叫,这也是他在心理上最无法释怀的一点。
这一个多月来,本来就烦恼着和骆恭羽的关系,再被骆母这么一挑唆,困苦煎熬、新仇旧恨就一起涌上心头。
“要告我?好啊,我正巴不得呢!告诉你,你那个总裁的位置我不稀罕!我不是同性恋!我也受够了和这个闯祸精生活在一起!比起这种干巴巴、硬邦邦的男人身体,我更加喜欢和女人做爱!这种东西还给你!想他压我?下辈子都别想!”
说到了情绪激动的地方,拉过骆恭羽的胳膊,魏擎锋直接把他给推了出去,脸上的表情就好像扔掉一袋垃圾般的盛气凌人。
“你!好啊,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最后是你后悔还是我后悔!”
这两婆媳闹得正凶,苦就苦了被夹在中间的骆恭羽。
左看看,老婆不肯让步,右看看,老娘下不来台。一个是他爱了一辈子的老婆,一个是他怕了一辈子的老娘,谁亲谁疏立竿见影;只见他鼻子一吸,嘴一瘪,张开双臂,转过身来,向着魏擎锋就扑了过去。
“老婆!不要啊!要是你真走了,你们谁都不会后悔,会后悔的人就只有我!我不但会后悔,我还会悲痛欲绝、断肝断肠!老婆!看在我这么爱你的份上,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以发誓,我绝对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老婆!呜呜呜呜……”
“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现在可不是我在图你们骆家什么,是你们骆家有人死乞白赖的赖着我不放!”
拎起骆恭羽的头发,把他那张涕泪交流的脸蛋转向骆承业和李佩琪。
“骆恭羽是自觉自愿被我压的,你们要是有什么意见,就对他说吧!”
呜呜呜呜,刚才明明还是小羽来的,才一会儿的时间,就变成了骆恭羽,呜呜呜呜,老婆果然是生气了呀。
“骆恭羽!你这个臭小子!你到底在搞什么呀?”
不过,他的哀悼都没有持续上一分钟,他老妈的火气就直直冲着他来,这回不止是他老妈的火气,就是一直都保持缄默的骆承业都沉不住气了。
“骆恭羽!你给我过来!”
“不要!我不过去!我一松手老婆就要跑了!老爸!老妈!你们就不要管了我了,反正遗嘱已经生效,你们就随便我们高兴吧!”
过去?想也知道过去是什么结果。有道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现在他都有魏擎锋了,还不死死地扒住这棵大树。
“高兴?要是就像我们想的那样,是你压他,我们根本就懒得管你们!可是现在,是你不但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是下面的一个,你要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你!你给我放开他!让他走!我们骆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光了!枉你还一口一个老婆叫得下去啊!……”
“不要!我死也不放手!”
“你放不放?你这个臭小子!这次你一定得和他分手,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结婚,给我生一大堆孙子出来!”
“不管你是不是和女人结婚,我们骆家在子孙怎么可以被人压在下面!你给我下来!同性恋也不能找这个男人!”
“哈,你就想骆恭羽是同性恋是吧?这样我们两家的家产就可以给你的那些野种继承了是吧?”
“没这回事!但他是同性恋,我们也没办法呀!”
好嘛,这下子所有的矛盾就都暴露出来了。
骆母——最想要的就是骆恭羽和魏擎锋分手,然后娶妻生子,好让两家的财产不落入外人手里。
骆父——骆恭羽是不是生孩子他无所谓,但是为了骆家的脸面,他绝对接受不了儿子是受的现实。
骆恭羽——死也不要和魏擎锋分手,下面上面无所谓。
而至于众人争论的焦点——魏擎锋呢……
“你!你们都给我放手!别再拉了!我!我要和你们全家一刀两断!”
于是……
“不要!老婆!绝对不能一刀两断!不能一刀两断啊!”
一刀两断最好!骆恭羽!你给我过来!”
“我们骆家的子孙绝对不能被人欺压!骆恭羽!你给我清醒一点!”
“痛死了!你们都别再拉了!都给我放手!”
从争论到争执,从争执到互相拉扯,现在屋内的情景,已经完全演化成了一场相扑比赛。
骆恭羽死死地抱住魏擎锋的身体,十个手指都深深地陷入魏擎锋的皮肤之中,骆母则死死地攀住骆恭羽的手臂,连拉带踹地,就是想分开骆恭羽和魏擎锋,正面有了骆母,骆父就跑到魏擎锋的侧面,和骆恭羽的手指做起斗争来,骆恭羽掐得深,他就掐得更深,非要把骆恭羽的手给松开不可。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可想而知,被三个人扯来扯去,又踹又挖的魏擎锋,有多么的凄惨可怜。
“放手!呜!放手!”
一会儿向左边倒倒,一会儿向右边倒倒,一会儿向前面撞撞,一会儿向后面跌跌,这四个人啊,就好像一群醉汉在屋里横冲直撞。
“给我放手!都给我放手!嘿!”
“哇!”
“啊!”
被扯了半天,也被掐了半天,实在是痛到不行,也实在是烦到不行,攒足了力气的魏擎锋,终于一个旋转,把身上的这些个累赘全都甩了出去。因为手势的关系,在使力的过程中,势必要跟着旋转的手臂,切中了骆母的右半边脸,而被打得飞射出去的骆母,在扑向门口的过程中,又无巧不巧的绊到了骆恭羽买来的饮料,于是,在这一连串的不巧之下,骆母的额头就这样撞在了突出的鞋柜上面。
磅当!哗啦!
“老婆!”
“老妈!”
这下可闯了大祸了。只见鲜红血液顿时撒了一地,而刚刚还在歇斯底里的骆母,只“嗷”的叫了一声,就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之中。
“老婆,我妈不会有事的,你别太自责了,坐一会儿吧。”
“爸爸,妈妈只是撞到头,应该没事,您别太担心了。”
由魏擎锋开车,骆恭羽和骆承业抱着李佩琪,一行人匆匆地进入医院,眼看着治疗室的灯亮了起来,害怕父亲和恋人再起冲突,在此期间,一会儿安慰老婆,一会儿安慰父亲,一会儿又担心母亲,骆恭羽简直比热锅上的蚂蚁转得更加勤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