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痴似狂 下——寒梅墨香

第九十三章：忘年会

在日本都在沉浸在新年的喜悦礼时，博尔带着瑞宁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结果很让人满意，比预期中的还好恢复的好，已经不会妨碍到他的事业了，只要长期吃着药，不要过于激动，他会和正常人一样壮实。

博尔听见之后，很高兴。

“我带你逛街。现在正是新年，会有很多好东西。”

玩心不减的瑞宁很高兴，博尔停好车，拉着瑞宁走到人山人海的街道，好像全日本的人都出来了，那些女人们都穿着美美的日本和服，脖子上围着毛皮围脖，拖着木屐，手上都有很大的袋子，收获颇丰。

“我们去买福袋，再买贺卡，明天公司有一个酒会，是传统的忘年会，在那个时候，每个人都可以喝醉，诉说今年得不愉快，希望在明年工作开心，没有什么上下级之分，都要玩得尽兴。然后就是十二月三十一日，那就是过年了，我们要在家守岁，听各大寺庙传来的一百零八下钟声，在第二天一早，就是初一，就去寺庙祈福，今年我们就去香火最鼎盛的浅草寺祈福吧，我希望你永远健康。”

瑞宁一脸的欣喜，他好久都没有过过新年了，在美国的时候，那些洋鬼子不过新年，只过圣诞，就算唐人街有新年舞狮，他也没有去看过，一般在那时候，生意最多，他脱不开身。现在可以好好的玩了。

“是不是要穿传统的和服才能过新年？”

大街上的女人们的和服都很漂亮，偶尔还有几个打扮得美美的艺妓穿梭，成为街道上最美丽的风景。瑞宁睁大眼睛，觉得很新鲜，一会过一个身穿和服的女人，一会又过一个衣装笔挺的男人，在过一个画着精美彩妆的艺妓，好像是历史重演，很好玩。

博尔眼睛一转，要不是瑞宁提和服，他还忘记瑞宁身穿汤围子时的美丽，嗯，瑞宁穿上那和服一定很漂亮。

“是啊，日本人重视传统，他们都会再过新年的时候，穿上传统服饰，不管男人女人，都要穿上和服。”

其实，只有女人才会穿上和服，男人是不会穿的，但是，不利用这个机会拐瑞宁，瑞宁一定不会心甘情愿的穿上他准备的和服，颜色漂亮，布料轻柔，上边有着刺绣，华丽的很，瑞宁穿上又会是怎样得分情万种，他真的很想看。

瑞宁的眼睛被四周的小玩意吸引住，没有看见博尔唇边的奸笑。

“哦，我好象也要穿和服了。那好吧，我穿上试一下，一定会不伦不类。你看！”

瑞宁想着入乡随俗，也就答应了，突然看见一个很精巧的福袋，忙拿过来给博尔看。

“很漂亮啊，我给你买福袋，今年你一定会如日中天，红透整个演艺界。红到国外去。”

瑞宁笑呵呵的，不就是一个小玩意吗？看他说的，好像很有意义似的。

忘年会上，公司的人都很好奇，他们没有想到，几个月前还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瑞宁，已经满面红光，一身媚惑的站在他们老板的身边，不时的和博尔在耳边低语，偶尔笑出来，他的笑容就像是那连绵阴雨之后的阳光，耀眼，所有人都看痴了，没有人见过瑞宁笑得模样，没有人见过瑞宁有过如此开心的笑容，不过是几个月，瑞宁就好像是脱胎换骨一样，整个人都变得有了朝气。

可是，他的笑容只会给博尔，不会笑给其他人，在和秋田交谈时，他的笑容浅浅的，眼神中没有哪些讥讽，就像和一个朋友在交谈，但是，在大岛靠近时，他的脸变得很难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什么啊，不就是爬上博尔的床了，就嚣张的像个孔雀，不就是靠卖身才有现在的地位吗？还笑得那么妖媚，一看就是一个男狐狸精。”

大岛愤愤不平，狠狠地喝了一口酒，他身边的良子没有说话，眼神中有些哀伤，她彻底的失败了，在瑞宁清醒过来之后，博尔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人，除了瑞宁，他的眼中没有任何人。一连消失一个多月，以为他们在公寓里养伤，可是打电话过去，公寓没有人，副总打理着公司，她问副总博尔去哪了？副总只说了一个地名，瑞典。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瑞典，那个同性恋可以结婚的国家，她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刚才看见博尔和瑞宁一起走进来，在瑞宁和博尔挽着的手上，看见了那对相同的一模一样的指环，戴在无名指上，所有的一切，她都明白了。

良子喝了一口闷酒，笑出来，她一直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现在这种结果，她没有办法阻止，就算了吧，不再苦苦纠缠，放他们幸福。

瑞宁看见桌上的红色上好葡萄酒，还有那散发着酒香的白兰地，瑞宁觉得，肚子内的酒虫已经在蠢蠢欲动了，看了一眼博尔，他正在和公司最资深的音乐制作人浅沧说话，没有看他，那么，他就偷偷的喝上一杯，博而不会知道吧。

背过身去，挡住博尔的眼神，他看不见他在干什么，拿过一个高脚杯，倒了一杯白兰地，真香啊，喝在嘴里，会不会有跳跃的气泡刺激他的舌头，入喉的话，酒香是不是会弥散在他的唇齿间，喝一杯，满足他的所有好奇。

抬起手，举高杯子，刚要张嘴喝下去，一杯果汁在他眼前晃动。

完蛋了。

瑞宁只有这个想法，坏事不能做，又被抓到了。

满脸笑容的转过身，把杯子送到博尔的眼前。一脸的献媚笑容。

“我给你倒了一杯酒，你想喝吗？”

博尔浅笑着，接过瑞宁的杯子，把手上的果汁放到瑞宁的手上。

“乖一点，不要以为我看不见你，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眼中，要是做坏事，晚上我就会惩罚你，你想不睡觉了吧，那你就放开胆子喝吧。”

这个奸商，真怀疑他是不是脑袋后边也长了眼睛，怎么知道他的一举一动的。努努嘴。

“我好无聊。”

“卡克他们不是在这吗？你去找他们聊聊天。”

瑞宁瞥了一眼卡克他们三个，从一进到酒会，就知道卡克他们三个的眼神一直在追着他，他们也不敢相信吧，他能活下来，还能站在这，享受着无限的风光。

“他们始终是你的队友，你要是不想让你的魔鬼乐队从乐坛上消失，你就应该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毕竟在一起很多年了，就算是在自私，他们还是你的队友，以后，你们还要在一起共创辉煌。”

“在我最难的时候，他们离我而去，这种队友，我还怎么合作？”

“那就真正的对外界说你们已经解散，现在外界对你们的事情还不知道，现在，你还是魔鬼乐队的主唱，不是一个独立的，为了三月份的演唱会，你应该和他们交流一下。看看他们有没有兴趣参加，要是他们执意不参加，瑞宁，我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乐队组合。”

瑞宁有些不情愿，博尔抚摸一下瑞宁的头发，淡淡的笑着。

“不要任性，这关系到你的演唱生涯，不能把你的前途毁在你的任性上，你就包容他们一点，你才是他们的灵魂，没有你，他们根本不会在红起来，没有人记住他们。”

瑞宁转身，低语着。

“我讨厌这种聚会，等经过了今天，我再也不出来了。”

“好，我陪你，你不想出来，我们就窝在家里，那也不去了，直到樱花开了，再出来。”

博尔拉住瑞宁的手，在他的脸上印上一个安抚的亲吻，希望瑞宁不要再任性了，卡克他们已经找过他，希望能在和瑞宁合作，只是瑞宁那时候正在享受着快乐，每天都在游玩，他也就没有提起，趁这个时候说清楚，免得在合作的时候没有默契，那会给瑞宁带来麻烦。

“瑞宁……”

卡克有些激动，在那次瑞宁住院之后，他们在瑞宁昏迷的时候见过瑞宁一面，从那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和瑞宁说话已经是好几个前的事情了，争吵过后，再也没有说过话了。

“过几个月，在樱花盛开的时候，我要开一个演唱会，你们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一起训练。”

瑞宁板着脸，他还是从安德鲁他们说过的话里回不过来，他们曾经说他是一个自私任性的人，他不负责任，他们不知道他受的苦，没有资格这么说他。

“你身体好了吧？这几个月，你都在休养吗？住在那里？”

瑞宁还是不忍心对卡克冷着脸，在那段时间，他们一起走过来，相互扶持。

“我这段时间在瑞典休养，前几天才回来。”

卡克拉住瑞宁的手，很激动。

“博尔先生已经和我们说你的不容易了，是我们错过了你，原谅我们吧。以后，我们还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搭档。”

博尔，这个混蛋，他到底对他们说了什么？难道他把他以前的事情都说出去了？不会吧，那么可耻的过去，博尔是不会说的吧，今天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审审他，他到底说了什么？

第九十四章：新年礼物

瑞宁身穿一件亮红色的外褂，一条纯白色的下裙，裙子上边还有一枝曲曲折折，微微吐香的点点寒梅，一双木屐，一双纯白的日本传统布袋袜，腰间还别着一把折扇，金黄色的头发已经很长了，博尔还帮着瑞宁绑上一个辫子，用大红色的丝带作为头绳，顺着头发放到胸前，就差头上再查几个金钗，银簪作为装饰了，瑞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左看右看，觉得很别扭，又不是女人，他这身打扮好像华丽的过分了。

摸摸胸前的系绳，那是两个毛茸茸的毛团搭在一起，又可以系上外褂，还作为装饰，好可爱的系绳，就像是两个兔子尾巴在他的胸前摆动。

嗯，很漂亮，很可爱。

博尔放下木梳，退后一步，满意的点头，真不愧是他的瑞宁，早就说过，瑞宁要是穿上日本传统的华丽和服，一定很美，不枉他一大早就开始装扮瑞宁，弄一个上午，出现这种效果，满意极了。

娇俏可爱，金色的头发让他凸现身上亮红色和服的艳丽，白皙的皮肤和那条纯白的裙子一样，都是那么的纯洁，他最喜欢的是瑞宁胸前的毛毛团，让瑞宁更可爱了，扎起一些长头发，用丝带顺道胸前，带着无限的妩媚。

“很别扭，我不太喜欢这个颜色，会不会太女气了？”

扯扯衣服，难道日本过新年每个人都会穿这么隆重吗？光打扮都花上一天的时间了，哪能出去秀秀身上的美丽衣服？他一个大男人，穿成这样，不好笑吗？

“那就穿这件淡紫色的。”

淡紫色的全身都是小小的碎花，还是女式的连身和服，最起码，身上这件还是男士款式，博尔手中提得那件，真的是女人穿的。

瑞宁摇摇头，突然间发现，博尔怎么没有换上和服？

“你不是说日本人都要在新年的时候穿上他们的传统服饰吗？你的呢？”

他还穿着休闲裤，毛衫，很清闲的打扮。为什么他要穿上这种难受的东西？裙子？他都不会走路了。

博尔笑得奸诈，他就是在骗瑞宁，拐瑞宁穿上一直都不肯穿的和服，现在终于看见了。真的就和想象中的一样，很可爱，很漂亮。

指指沙发上那件深蓝色的和服，脱下毛衫，三两下，不出十分钟，博尔已经换好衣服，就像是一个幕府时代的武士，可就是那副眼镜破坏到他威严的形象，不像是武士，倒像是一个军师，很狗腿的奸诈军师。

瑞宁噘高嘴，为什么他打扮起来就像是个女人，博尔就很威严，他也想要博尔穿的那种和服，他穿上的话一定也很威风。

“真漂亮，我的瑞宁就是这么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这句话好像对妻子说的吧，安慰小情人说的话，现在用在他身上了，他不是女人好不好。

刚想和他理论，就差一点被那就要到达脚面的裙摆绊倒，一个标准的投怀送抱，摔倒在博尔怀里，博尔趁势抱紧瑞宁。

“我喜欢你的感谢方式，亲爱的，再来一个亲吻，我会更爱你。”

瑞宁脸红的推开他，就算他们已经结婚，他还是不太习惯博尔的调|情。

“接下来呢？日本要怎么过新年？换好衣服之后，我们要干什么？”

“当然是吃饭了，在过年这几天，都不允许开火的，我们前天不是采购一番了吗？正好吃这些东西。应该是走走亲戚，可是，在这个国家，我们都没有亲人，这一项就免了，坐到客厅，我已经移开沙发，准备开饭了。”

瑞宁这才记起，博尔好像没有对他说过有关于他的任何事情，他的父母呢？他的家人呢？他和一个男人结婚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有人出来反对，是他的家人太过于开放，还是他很强势，不允许任何人说话？还是，他和他的家人关系不好，没有不要告知？博尔了解他的一切，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五十步笑百步，瑞宁从没有下过厨房，博尔只会一些微波食品，就算是过年，他们餐桌是很丰富，但全都是半成品，博尔在加工一下，幸好，瑞宁对吃的问题很模糊，食量一向很小，吃什么都无所谓。

博尔破例倒了两杯清酒，一杯递给瑞宁，瑞宁不会跪坐，只好盘腿坐在地上，地上早就铺好地毯，为了应景，摆了一个低矮的小桌子，餐桌上还有一盆象征着吉祥的金橘，繁复的和服让瑞宁坐的很难受，拉扯了好久，才拉好衣服。

“清酒的度数不高，我们今天可以喝这一瓶，高兴了吧。”

瑞宁轻轻的喝了一口，转动着酒杯。

“我还不知道你的家人呢？”

博尔笑出来，家人啊，瑞宁怎么关心起他的问题了？

“我母亲至今为止我都记不清楚她到底嫁过几个人，现在好像是在英国，和我第，七任父亲还是第八任父亲在一起，常年不联系，有母亲和没有母亲一样，后爹，后爹的孩子倒是一大堆，我都不记得有几个弟兄了，很多，极少走动，我虽然不是孤儿，但是，也差不多，我的事情他们没有任何权利管，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的家庭矛盾，不会有难处的婆媳关系。”

瑞宁握紧拳头，狗屁婆媳关系？他是男人，那会变成媳妇？

“我来这边发展是因为我母亲在日本认识我的亲生父亲，他是一个大公司的老板，我不过是他的私生子，他和我母亲就是一时的新鲜，生下的我，我母亲从他那得到一笔很可观的钱，分手的很干脆，然后就在我十几岁的时候，我来到这边，带着母亲给我留得亲生父亲留下的抚养费，开始上学，打工，一步步，发展壮大，到现在这个规模，所以，我干什么，没有人敢管我，他们和我也没有关系。”

原来都是这种命运的人，区别在于，博尔早一步爬到成功，他却挣扎很久才到达。

端起酒杯。

“祝我们两个新年愉快。”

同样都是不受待见的人，他们有些同病相连的味道，虽然这是一个团聚的节日，可是个城市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有些悲哀但很庆幸，在新年的时候，身边有相爱的人，不会孤单。

午餐结束后，博尔拿过一大堆的贺年卡，开始一张一张的填写，说这是日本的习俗，一定要填写，发给他的朋友，同事，瑞宁在一旁帮忙，当他看见博尔写给良子的贺年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打开，看看博尔究竟给他的旧情人写些什么？就算他小心眼了，他就是想知道，现在他和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还有没有联系，还好，只是一些祝福之类的话，瑞宁这才安心，在感情方面，他比较自私，不允许博尔还有一点的外心，在他完全依赖上博尔的时候，他就会要求博尔以同样干净的身心来回应他，否则，他会离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过的，一整天守在家里，和平时一样，和不是新年的日子一样，瑞宁到了深夜，感到很无聊，一点都不好玩，白白期待了。

身上的和服已经绑了他一天，他想换下来，以后打死他也不要再穿了，别捏死了。

博尔已经进到书房半小时了，还不出来，瑞宁丢开遥控器，他要换衣服洗澡，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