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之草 第二部——洗尘的细雨

院、二百一十二家影带店？关东心源流的当家，是东京夜生活的都大经营者。

未死前他就已经公布了三月是他的继承人！理由？藤原志吾撑着头，这些帐目光是输入

电脑就是浩瀚工程。到底是旧式的人，帐目还是用手写的。

无法委托别人处理这些事务。

不知名的，自称为叔祖父的人，突然出现在志吾特意租的小房子里，志吾并不意外，他

还在与帐目拼死奋斗中。对于这些细节性的数据处理他毕竟是外行，没那么快入手。

老人用拐杖把堆放在椅子上的帐目扫到地上，这可是分类好的，被他这一扫，跟放在地

上的杂混在一起，志吾来不服生气，老人已经坐在椅子上，所说的话更让人生气：“高

估你了，这种小事也需要自己动手？量材裁衣你都不懂？马六春到底教了你些什么？”

已经几晚没有休息的藤原志吾压住了冲上来的火气，恭敬地倒了杯白天水给老人。

老人没有接，轻视地打量着这通间，可以一目了然地看清整个室内。“流井五叶有同伙

从总枢纽区偷出一份机密芯片，凡有牵连的人都被处理，但芯片失踪了。流井五叶在死

前跟同伙碰面过，不能肯定芯片落在他手上同样也不肯定没有落在他手上。流井五叶跟

那同伙碰面后那名同伙被处理，没有查到芯片，流井五叶事后只跟两人接触过：三月与

赤川风二。三月不会背叛我，剩下的只有可能是赤川风二。流井五叶救过赤川风二的命

。”

“我出手，赤川风二必死！除非他没有碰过芯片。”藤原志吾怔怔地看着干瘪的泛着暗

紫色斑老年人没有弹性的嘴唇。这些日子过于忙碌已经把那人那名字从脑海里踢出去了

，总是总是被人一再提起，让身体所感受的痛楚重新来过？

“……”藤原志吾，小心收拾地上的帐目。“是要我追查芯片吗？”这类高科技对他是

陌生的，跟他生活完全脱节；甚至于，目前的一切都假得可以，好象被人开了一个虚华

的玩笑。

“芯片的内容是，六条院家族存活在世上所有成员的基因样板，你的也在里面。那是非

常优秀的程式，可以推算出你十年后的成长。就因为你的各项指标数据是目前拥有六条

院基因的众人中最优秀与健康的。那程式是没有备份的，仅此一块，不过没有六条院家

的中央处理器，就算是美国国防部的太空中心，中央处理器也无法运行此程式。发明程

式的是六条院家最杰出的一代家主，具说芯片由灵力控制，一旦在别的处理器上运行会

自动爆裂。”

藤原志吾抬起头：“偷出来也没有用，那就没有偷的价值。祖父大人没有亲见过吗？”

老者用拐杖敲着他的肩膀：“进入中央处理室的只有家主一人。”

藤原志吾耸耸肩：“怎么可能只有家主进入过，东西都被盗了。还有关于我基因优秀的

传闻又是从那里来的？总不会是家主本人说出来的吧？”

“家主带人可以进入那间中央处理室，家主处于疯狂状态时在确有带人出入的记录。不

止一人，他所庞信的人中就有七人之多进入过枢纽区，其中那被处理的叛逃者就是其中

之一。家主他拥有盛大的后宫，男女皆容，最受宠的有十七位。你的资料原本不在程式

上，你的存在本来是绝密的。自从你跟赤川风二混在一起后，你的基因版样（毛发、血

液、精液）突然存在程式上了。程式花上一年才自动算出你的指标数据，这份结论是中

央处理器在家主不能清明工作时自动发送到长老会上，长老会决定先家主一步把你保护

起来。这也是我从暗处走到明处的理由。只不过长老会已经衰老到无法跟家主抗衡的地

步了，你的成长缓慢是保护不要你想要保护的家人与朋友。”

“……”想要保护的家人与朋友呵，真是直击心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以什么保护

别人。

“调查你的资料出现在程式中，只有一个人出外过，那个人跟流井五叶接触了。而流井

五叶一直是在执行保护你的任务，你的基因样版是他弄到手给了那个人，那个人仗着家

主对他的庞爱进入了中央处理室，只要是六条院家的基因，程式会自动开启工作。”

“那个人是谁？”

老人冷淡的眸子毫无生气，有点接近死亡的腐味。

“你不需要知道。你十六岁即将到了，把手上的事情整理干净，准备接受六条院家族特

有的教育！”

“关于这件事，这段日子我有过思考。我想跟你约定：给我一年自由的时间。这一切我

还没有心理承受力，需要健全的心来承受。如果不行那一切免谈，大不了我跟自己亲人

一起接受死亡，人死了什么都结束了，死亡是威胁不了人的。”他的眼神是坚定的，勿

自由宁可死。当然一年的自由换来终生的奴役也是不值得的，但一年的时间可以发生许

多事啊。至少，他会给家人安排一个象样的未来。

老人对他的要求有些意外，在目光的对视中发觉无法打倒对方的坚定时，老者才道：“

需要长老会协商。”

（一年的自由啊？时间是浪费，在如此紧迫的状态中！不过，崩紧的弦易断，何况他的

几何还恢复，是需要恢复期的。）老人在大街上，抬头望了望天空，他很少走出室外，

这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度过。此刻，东京的天空灰中含有蓝色的，胺脏中含有丰富

的色调。

第45章

藤原志吾出生东京，虽然身世飘零，但东京这个大都市在国际市场也是排得上名次的，

在装着打份上，经过赤川风二精心打点过的他从不认为自己落伍；草雉龙太是来自北海

道对于东京人来说，他毕竟是乡下仔，只不过他个人感觉一向不坏，加上来东京的这段

日子，在八重文的衣装打份指导下，购进的品牌服饰，使长相青春的他蛮具有时代感的

。

只是，见到面前这几位在日都广场喷泉旁，穿着旱冰鞋的少年们一比：形容自己的只有

四个字“中规中矩”。

今天，他们约定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的志吾跟其他几位没有见面的“十二星宿”成员见面

，草雉龙太数过了，迄今为止见上面的有志吾、八重兄弟跟鬼虎头雄太四人加上自己。

既然是“十二星宿”一定是十二人，那么还有七人没有见有，其中有二位是外国人，一

位没有空，另外二人出国了，可以见到的只有二人，约好上午十点在日立广场喷泉边等

的。却没有说明个人情况。

草雉龙太自动把那五位新新人类的滑行中的少年排除了，他还带有漫画色彩，认为这样

的少年头脑一定很差，不可能是优秀的十二星宿成员。何况人数也不对。

他转过头去，却发觉藤原志吾心不在焉地抚摸着广场花坛上的植物。藤原志吾今天的打

扮休闲呢，发白的牛仔裤与球鞋，上身是蓝色的Ｔ恤，使他的身材更加瘦长。

广场钟楼的整点钟声响起，十点整了。

草雉龙太闻到了刺鼻的香味，他低着头看到了一双鞋，这样的鞋居然可以穿出来亮世！

不，不是鞋，只是破烂的袜子而已，而且，是女人裸体画的袜子。裤脚紧扼着脚踝，裤

裆却在膝盖处，黑色不知名的布料，感觉蛮柔软的，只是这样能走路？偏生画蛇添足多

了洞与带子为装饰？上身是紧身的皮背心，裸着的手臂膊上满是不知是画上去还是纹上

去的图腾，脖子上挂着一长条装饰物，左右耳挂着重重的环形耳环，口里吞吐着香口胶

，穿了唇环，剃光的眉用墨色重新画得细细的，脸却是上了层白粉般，又在左颊上贴了

块梅花形的面贴，额头有发带带，长发编成黑人歌星似的细辫，便染成了白色，白发少

年！正是滑行五人中的一人。

“草雉龙太吗？我是乾乐人。”他伸出了手，五根指头贴的是花俏的假指甲。手腕上更

是一层层数不清的手链。草雉龙太迟疑着伸出了手，哇咧！对方很有力，捏得他痛死了

。连“你好”咽回口中。

吊在藤原志吾背上的是比乾乐人还要过的新新少年，个子要小些，把腰跟肚皮大量露出

，背心也太短了点吧？虽然是牛仔裤却好象被七八条狗咬过般的，那种款式的鞋也是没

有见过的，另一只拿头旱冰鞋，不知道他在跟藤原志吾说什么。

另外的三人已经离开了。

一时之间草雉龙太不知如何跟对方打交道，倒是佩服藤原志吾能立即跟对方熟了。

对于新新人类的评论是如何，草雉龙太也是没有底的，他的眼界蛮窄的。

可能是他没有做出及时反映，乾乐人已经走开了，他只好跟在后面，总觉得格格不入。

走近了些已经听到藤原志吾他们的谈话内容，乾乐人也加入了他们的谈话中，显得他们

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奇怪喽，认识先前并不打招呼？

“市场已经在开始启动了，就看你们的软件进行到那一阶段了。”

“钱不够用，没有钱，赚职的人走了。”乾乐人摊开双手，无可奈何。“这段时间一直

找不到你，所有的进度都搁浅了。”

藤原志吾苦涩地笑了笑。（这件事雄太居然没有跟我提！）“雄太怎么说？”安抚性地

拍拍喜欢撒娇的齐藤拓也瘦削的背，这人身体柔软跟蛇似的，见不到骨。

“别提他！”齐藤拓也嘴嘟起来。“那家伙吝啬的葛朗台老爷！”

（草雉龙太惊：新新人类也懂得葛朗台？这本书他昨天才在东京都立图书馆看过。）（

又注：东京都立图书馆真大啊！是书海！）

“鬼虎头的意思，现在主要是进行南木高中计划，其他的一切搁浅。”乾乐人新塞了块

香口胶，这泡泡吹得极大，只不过破裂时白色的飞沫沾在唇边鼻尖上，他居然……居然

用舌重新舔回口中继续使用！……不卫生。

“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乾乐人退了几步与草雉龙太平行，压低嗓音问道。

难闻的香味，没有法子形容，应该是非自然香精提炼。

藤原志于伸出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臂，抓回乾乐人，那一抓迅速有力，乾乐人吃痛地咧着

嘴这一下惨了，痛苦的吞咽中一口把香口胶给咽了下去。“老大！你要杀人啊！”他痛

苦的捏着自己的脖子，尽全力呕吐，想把滑入胃的香口胶给吐出来。脸红脖子粗却见搭

档齐藤拓也一边幸灾乐祸吃吃笑，这一下更是火从腿心往上窜。

草雉龙太从附近的面摊弄来些白醋，递给他，“干什么？”乾乐人捂着鼻子，他讨厌醋

的酸味儿。

“稀释，香口胶口不易被胃消化。”

始作俑者藤原志吾二话不说捏住他的下巴硬是把醋给灌下去。乾乐人冲进了卫生间，这

一段插曲让草雉龙太放下心了，这两个人还是人类，是有着普通人的物质。

他们已经找到好的位置坐下，乾乐人久久没有回来，齐藤拓也不放心跟过去了。

“他们生气了吗？”草雉龙太有些担心。

“他们的资料你没有看过？”藤原志吾挑起了眉头，八重文没有把乾乐人与齐藤拓也的

资料给他看？难怪草雉龙太一副摸不到首尾的样子。

“啊？”草雉龙太想起来了，八重文是有把一堆纸给他，而他当时被小说迷住把那堆纸

随手放进抽屉里了。

藤原志吾想呻吟，一个二个怎么都象靠不住的样子？

理想中的伙伴在那里？

“虚脱”只有这两个字来形容乾乐人了。脸色苍白，浑身瘫倒在齐藤拓也的身上，偏生

比他还瘦的齐藤也是一副杨柳风吹的模样，俩人娉娉婷婷摇摇晃晃而来。藤原志吾不知

该怜惜还是该好气，他起身扶起了他，把他安置在椅子里。

点的食物送上来了。那乾乐人恢复力之快让藤原、草雉两人瞠目结舌！一顿风卷云残活

见鬼的饿死投胎，他摸着肚皮剔着牙时齐藤拓也还没有对自己选中的食物下手，这两人

对待食物上是极端！

藤原志吾的进食礼节是被看不惯他庶民用餐的赤川风二用强制手段训练出来的。这也是

草雉龙太一直误会他家境富裕的原因。

“从现在起资金充足的话《大话十二国》成品什么时候能出来？”藤原志吾用餐巾擦完

嘴正视乾与齐藤两人。那两人一时收回了嬉皮笑脸，相互对视了一眼，便从对方的眼神

得出了结论。异口同声道：“不知道。”

藤原志吾也不着急。他转动空空的水杯：“得出结论的理由是什么？”

“一套游戏软件开发，投入的前期资金与工作进行度成正比，而游戏的进程有时并不能

始终贯通，游戏是会进化的。十二国是需要大场景人物也复杂也多，还要搜集更多的资

料，有些地方我们没有去过，找不到印象。更重要的是，我们的创作灵感时高时低。没

有感觉我们是不会动手的。没有三、四年是完成不。”

大慨就是因为这样的现由，才气得鬼虎头雄太拒绝拨出有限的资金吧。

“你们详细列出所需资金项目与工作进度要细，等候大家的裁定吧。”藤原志吾拨开齐

藤拓也讨好伸出求和的小指头。

“这种背书的事我们做不来，一切东西全放在我的脑袋里。”齐藤拓也拼命摇着杂草似

的头发。

“用嘴说明白就能用手写清楚。”藤原志吾不为所动。

“魔鬼。”齐藤拓也小声嘀咕着，乾乐人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写就写Who怕Who?大不了

请真木理惠润润笔。”

齐藤拓也眼睛一亮。“对啊，把她给忘了！她写作文很强的。交给她就行了。”

真木理惠：十二星宿唯一的女性成员，藤原志吾国中同校同班同学，十二星宿最大的金

主是真木财团的千金。这是闪在草雉龙太脑中的资料。因为是女孩子，草雉龙太看得特

别清楚记得特别牢骚。只是还没有见过面呢。好期待哦，具备知性美的名门闺秀男人的

倚梦啊。

他也侧面打听过藤原志吾对真木理惠的看法，其实他更想知道她有没有被人预订。也许

他的旁敲侧击太过于曲折，藤原志吾并没有给出他想要的答案，说了一句：“父母的骄

傲。”

有时，命运之神是跟着自己走的，草雉龙太在无意中又搜集到资料，心里一高兴特意又

请了大家吃冰，虽然不是吃冰的季节，贪吃的乾乐人与讲究吃的齐藤拓也高兴地当成了

他的赔礼（关于醋的赔礼）。

藤原志吾不想伤胃没有吃。他的手机响了，为了能找得到他是鬼虎头雄太特意为他配的

，对于他的失踪，不知内情的他是恼火的。

草雉龙太竖起耳朵是听到了藤原志吾说了句：“哦，理惠，你回国了啊。”

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藤原志吾的脸色有些为难“现在吗？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去。

”

“去那儿呢？”草雉龙太毫不掩视眼中的热情。

“机场，接真木理惠，她从瑞士回来了。”

在的士上，藤原志吾是不安的，关于真木理惠去瑞士他先前没有想到什么。可真木理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