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早就挖个洞把自己给埋进去了。虽然我一直都知道小夜的脸皮比较厚,不过没想到
竟然会厚到这种程度。”
“哼,你们还说。”我狠狠盯了一眼坐在对面一唱一和,奚落我的那两个王八蛋说道:
“整个班上笑的最大声的,就数你们两个家伙了。就为了这点都足够判你们死刑。不过
看在我今天心情比较好,罚你们帮我把那五遍给顶下来。”
“想的美。李阎王又不是傻瓜,看到罚抄的本子上有几个人的笔迹,他不发现才怪。”
沈科撇了撇嘴。
我笑起来:“我也不是傻瓜。所以我希望你们其中,能有一个人主动申请,帮我把这五
遍书抄完。”
“打死我都不干。”徐露迫不及待的表明了立场。
“我绝对不愿意。”沈科看了一眼自己的咖啡杯,突然恍然大悟的瞪着我道:“小夜,
你不会以为,只凭这一杯小小的咖啡,就可以贿赂我帮你抄书吧!”
“我像是这种人吗?放心,你愿不愿意这次都是我请。”我盯着徐露,大有深意的笑起
来:“我相信美丽不凡、冰清玉洁的小露小姐,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帮我这个忙。”
看我说的这么肯定,徐露愣了愣,似乎正努力的在自己的脑子里搜索,看是不是自己有
什么把柄落到了我的手里。“没有啊。”她低声咕哝着,随后抬起头,毫不犹豫的说:
“我才不要。”
“真的不愿意?”我悠闲的喝了一口咖啡。
“不……不要。”回答明显没有刚才那么流畅了。
“真的?那就算了,那么我也该走了。”我拿起帐单站起身,在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将
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下次不要再用沈科的外衣抹鼻涕了,那家伙的衣服很粗糙
,会伤皮肤的。”
徐露顿时全身僵硬,死命的忍住想要惊叫的冲动,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小夜,物
理书和作业本留下给我。我想通了,帮助朋友绝对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你不愧是我的好朋友,悟性就是高!”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嘿然说道。
徐露一边在嘴角努力挤出上弯月形的笑脸,一边用杀死人的哀怨目光瞅着我说:“我还
觉悟到……小夜你这个魔鬼……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女朋友!”
“哈哈,那就不劳你这个好朋友费心了。”
我冲她笑了笑,向门外走去。
张秀雯,二十二岁,独自住在镇东。她不是本地人,二年前从黑山镇独自到这个小镇打
工。同年偶然结识了李庶人,然后他俩开始交往,资料下边,还有一行小字,是表哥夜
峰的批注:“红颜薄命,这么年轻就死翘翘了,真让我这个单身未婚男人闻者伤心、见
者流泪。唉,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美女,呜呜,我又少了一次机会。”
“靠,这个色鬼!”我苦笑着从资料里抽出张秀雯的照片,看了一会儿,啧啧说道:“
果然是个美女,可惜了!”
资料里还有张秀雯死亡现场的照片,血喷的到处都是,验尸报告上说,她的身体其他部
位并没有任何外伤,唯一的伤口是在颈部,一刀致命、干净俐落。
从照片上看来,颈部的切口十分平整,很容易判断出,是用非常锋利的刀造成的,而且
那把刀并不算大。
这个判断,是出自伤口上有至少五次切割痕迹,估计凶手是在张秀雯的背后发动的攻击
。第一刀就割断了她的颈部大动脉,等她的血放的差不多了,这才悠哉游哉的将张秀雯
的整个头都割了下来。
针对这种情况,我还曾和表哥讨论过。
表哥认为有两种可能。一是仇杀,如果凶手和张秀雯没有深仇大恨的话,不会这么残忍
的先是给她放血,再将她的头割下来带走;二是变态杀手杀人,如果是变态杀手的话,
那么张秀雯就是无辜受害者了,但是以张秀雯的家门并没有任何破坏过的痕迹,那么也
就是说受害者认识凶手,所以才会给他开门,也就排除了第二种可能性了。
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至少我绝对不会在半夜三更,给一个和我有仇的人开门,而且还毫无防范的让他站在我
身后,把我一刀杀死。
不过这样一想,李庶人的犯案嫌疑就更大了,但不知为什么,我的直觉就是不同意李庶
人是凶手的观点。
夜,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冰冷冬雨,我从外套的衣领里理出帽子,戴上,用嘴哈了哈冻僵
了的双手。
总算到张秀雯的家了,这里还真是偏僻,几乎快要出了郊外,附近的住户少的要死,不
过倒还是有个优点,就是房租便宜。
张秀雯租的是一栋带有欧洲风格的别墅,不大,但感觉却有些说不出来的阴森,特别是
附近又没有什么灯光,小雨不断打在屋檐上,响起了一阵阵哒哒的、规律的让人烦躁的
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周围弥漫的气氛越来越诡异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那里
死过人,先入为主的产生了恐惧的感觉。深吸了一口气,我慢慢跨过黄色的封锁线,用
铁丝套开门,走了进去。
这栋房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的格局,一进门就有一种很不协调的感觉,真是个奇怪的女
人,一般来说,进大门的第一间房,屋主都会把它设计成客厅,但张秀雯却偏偏把它布
置为自己的寝室,再往里走才依次是客厅,书房以及厨房。
张秀雯是在寝室里遇害的,房间很干净,看来警局对这栋房子的封锁解除后,一定有人
来打扫过。
我明目张胆的打开所有的灯,在屋子里四处徘徊,最后几乎将脸凑到地板上,仔细的瞅
着,可是竟然完全没有收获,心情顿时沮丧了起来。有没有搞错,怎么这里干净的连一
根头发都找不到?
“妈的,那个打扫房子的人一定有洁癖。下次我家要大扫除,我一定请他,清理的太绝
了!”
我不满的咕哝着关灯走人,随手关门时,最后瞥了一眼卧室,突然一道灵光,像闪电般
划入脑海。
我激动的一脚将正要闭上的大门踢开,冲了进去。
不对,一定有不对的地方!刚才的一瞥,我怎么会有种房间变空旷了的感觉?从怀里掏
出张秀雯死时的照片,我一样一样的对照起来。
灯,没有少;电暖炉,没有少;两个黑色单人靠椅、一个褐色的五人皮制长沙发,还有
一个白色的席梦思双人床。
咦,床的位置怎么变了?
记得我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还奇怪的对表哥说,张秀雯的性格一定有问题,不然为什
么要将床正对着大门?
大凡中国的房间,大多只有两种形状,不是正方形就是长方形,而床的摆设也不成文的
放在房间的中间,或者比较靠近门的地方。
就说张秀雯的寝室吧,是标准的长方形,大门在最左边,而她却偏偏把床摆放在最右边
,放在那里也就罢了,但她还要把床斜放,形成一条对角线,这样一来不但占空间,而
且睡觉时双脚刚好很不协调的朝向门,我还说如果叫我这样睡的话,我一定睡不着,总
觉得脚底会寒。
但是现在床明显变了位置,虽然还是在房间的右边,但却顺着墙放正了。
我缓缓的走到床边,坐了上去,清洁公司的人是不会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随便改
变屋子家具摆设的,那么今天来打扫房间的,就一定不会是清洁工。
对了,今天早晨李庶人应该被放了出来,难道会是他?我微一思索,随手拿起床边的电
话,拨了几个号码。
“小夜?我正要找你!你在哪?”表哥似乎正在和谁争吵,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古怪。
“找我?干什么?”我皱了皱眉头。
“不要问那么多,立刻到我这边来一趟。”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说清楚,鬼才会深更半夜跑到你那儿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表哥夜峰叹了口气说道:“李庶人自杀了。”
第五章不老人(下)
李庶人自杀了!他竟然自杀了!一直到了警局,我混乱的大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自杀
”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毫无疑问,刚以为有了点头绪的线索,全部被“自杀”这
个词打的支离破碎了。
“我们一个小时前接到报案,在李庶人的家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法医判断他已经死了大
概有四个小时左右。全身没有外伤,致命原因是服用过量的安眠药,他是自杀的。”表
哥简单明了的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容易掩盖的疲惫,“而且我们还在他的床底下,找
到了张秀雯的头和一把加长的剃须刀,可以判定是他杀了张秀雯后,受到良心的责备,
最后吃安眠药自杀了。”
“就这些吗?”我心不在焉的问道。
“就这些。”
“但是我觉得你还有什么在瞒着我。”
我突然抬头,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
果然表哥的眼睛立刻就移开了,那是他心虚的表现,从小他就这样,一说谎眼神便闪烁
,不敢正视别人的眼睛,都不知道他怎么从警校毕业,还爬上这个位置的。
“我没有什么瞒着你。”表哥挺起胸口,有些激动的大声说道:“这件Case结束了,破
案了,了结了!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再浪费时间去调查。”
我轻轻的哼了一声:“我不懂,这件Case还有很多疑点,怎么可以就这么草率的结案?
这不像你一贯的作风吧?”
表哥开始恼怒起来,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叫道:“到底你是员警,还是我是员警?我
说这件案子已经结案了。如果让我知道你还在私自调查这件Case,不要怪我不顾情面,
对你不客气!”
我愣住了,自小以来还是第一次见表哥发这么大的火。我冷笑一声,用手撑着桌子站起
身淡然道:“是!‘警官’!哼,就当我这十几年来看错你了。”
去死,那个臭夜峰,还敢在我面前摆架子,真想一脚踹到他脸上,强迫他说老实话。
我愤愤然的回到家,躺倒在床上,心里越来越好奇了。
究竟警局在李庶人身上发现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发现,可以让那个天杀的夜峰,对我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到底那家伙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
越深入的想下去,越让我感到莫名的烦躁。
我一个鲤鱼翻身坐了起来,嘿,其实想要知道真相,并不是没有可能,我还有个方法,
只是稍微有些风险罢了……
围绕着张秀雯的死,有一大堆让人头痛的谜团,本以为谜团的另一头,关键应该就在李
庶人身上,但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
所有的线索像绷紧的线一般,一头突然断掉了,线头反弹回来,变成了充斥在我脑中的
一大堆乱麻。
现在我能想到的救命稻草就只有一根,便是李庶人的验尸报告,在那家伙的身上一定有
什么问题,不然表哥不会强迫我对这件事罢手。我不笨,当然也不会笨的看不出,表哥
之所以会发那么大的火,必定是事出有因,恐怕警局在李庶人身上发现了某种东西,某
种有着极大危险性的东西。
哼!不过那个夜峰也太小瞧我的好奇心了,我会是那种怕危险,就什么事情都止步不前
的人吗?
“喂,死小夜,这么晚叫我出来干嘛?”沈科打着哈欠来了公园,他搓着手看了看腕上
的手表,“快要十二点了。好冷,没有好理由当心我揍你。”
我冲他笑道:“如果我邀请你,跟我一起进警局偷东西,你认为是个好理由吗?”
沈科那家伙死命的盯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使劲的掐了掐自己的
脸,大声咕哝道:“不痛!我就说嘛,哪有人会这么神经,晚上要我到公园来的,我又
不是美女,果然是在做梦。”
他转过身就想要溜掉,被我给一把拉住了。
“开个小玩笑罢了。”我献媚的嘿嘿笑道:“事实上,我是想请你帮我个小忙。”
“一定是什么危险的事,我不干。”
沈科想都不想,就摇头。
我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大叠帐单,在他面前晃着,说道:“最近一个多月,每次出去都是
我帮你付的钱,谢谢,这是帐单。”
“哈哈……哈哈……”那家伙顿时干笑起来,“其实偶尔帮帮朋友的忙,也满赏心悦目
的……”
表哥所在的警局就在公园附近,我让沈科走进门卫室捣乱,趁着守夜的警卫注意力分散
的时候,偷潜进了里面。
开玩笑,自从夜峰在这个分局当值后,我就常常借故跑来乱闹,不知不觉都在这里混了
有五年多了,分局里的一切部门分配、房间位置、甚至所有监视器的布置情况,我都是
了若指掌,特别是在午夜过后,分局里只有少量的警员值班,走廊上几乎看不到人,这
让我的计画更加如鱼得水。
小心翼翼的躲开监视器,我溜到了表哥的办公室前。先敲了敲门,确定没人后,才用铁
丝把那把烂锁弄开走了进去。
表哥一直有习惯把所有的备用钥匙都放在门后的地毯下,我很容易就搞到了资料室的识
别卡。
哈哈,一切都太容易了!
走进资料室,我关上门,得意的笑起来,以后有机会,一定要糗糗那个杀千刀的夜峰,
那家伙常常在我面前自鸣得意,说自己分局的防盗系统有多了不起,结果还不是这么轻
易的,就让我进到所谓固若金汤的警局资料室了!
说实话,虽然在分局玩了五年多,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进警局资料室,打开自带的手电筒
环顾一下四周,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了不起嘛!
七十多平方米的房间,没有窗户,依着墙壁横摆着十多组银灰色的抽屉式资料柜,很普
通,根本就不像以前想的那么神秘。
一组一组的资料,按时间顺序摆放的很有规律,这倒是便宜了我,没两下就找到了李庶
人的验尸报告,我手捧着报告仔细看着,只看了一眼,就又震惊又气愤的握紧了手。
哼!果然!夜峰果然对我撒了谎,撒了个弥天大谎!
李庶人当然不是死于安眠药中毒,他是被人谋杀的!
根据法医断定,他被凶手从身后攻击,一刀致命,凶手用锋利的短刀割破他的颈部大动
脉,放完血后再将头割下来带走了。
犯案手法,完全和张秀雯那件Case一模一样,这么说,凶手有可能是连环杀手?
我苦恼的思忖了一会儿,轻摇了摇开始胀痛的大脑。
这篇验尸报告写的很长,完全不像七哥平常简短精练的行事作风,突然一段文字印入眼
帘,我吃惊的嘴一松,险些将咬在嘴里的手电筒给掉了下去,完全没有想到,李庶人的
身上,竟然会有这么匪夷所思的秘密!
哼!看来我有必要立刻到他的家里去一趟,免得所有的线索,都被那些愚蠢的员警给破
坏掉了!
原路偷溜出分局,没想到沈科那家伙还在警卫室里蘑菇,我给他打了个眼色,他才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