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急忙跑回去,却是饭馆里一位客人吃饭时突然晕死,倒在地上。
清浅,齐大哥和那人的几个朋友抬着他去往医馆,大夫检查后,说是中毒。
一听是中毒,客人的几个朋友就不依不饶,定要报官。
清浅和齐大哥两人好说歹说,磨破了嘴皮子才让那几个人放弃了报官。
清浅叫齐大哥把客人吃过的饭菜拿来,大夫仔细的看看,说不是这些饭菜,定是这位客人早上吃了些什么,再吃了这几样饭菜,而后中的毒。听大夫这样说,清浅与齐大哥才放了心。
后来还是赔了些银子与那位客人。
前前后后忙叨下来,天已经黑了。清浅抱着詹念直接回家。至于魁云楼,清浅想他们可能早散了,便没有去。
清浅将昨天剩下的菜热了一下,吃了几口,放下筷子,又喝了一口水。这菜已经不能再吃了,都坏掉了。
清浅起身走出屋外,手中端着盘子,倒掉饭菜。
站在木桶前清浅倾听风声。夜总是很宁静,可是风吹来时,带动万物,却是窸窣作响,能都掩盖掉虫鸟的叫声,那为何人的脚步声确实那么明显呢?那个秋夜,明明灵堂外大风呼作,传进耳朵里的是风声和树叶相撞摩擦出来的声音,为何自己会听得见那人的脚步声呢?
犹如此时,那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敲撞着他的心。
席淮之走近清浅,挺拔的身体立于清浅身前,寒风被阻隔在外。一瞬间,清浅似乎听见城外那片桃花林的桃花盛开怒放的声音。
席淮之接着月光,深深的看着他。过了一年多,他似乎没什么变化,却是清瘦不少,清澈通透的眼睛依旧是平波无澜,一身素色青衣。
席淮之淡淡的笑,道:“听说,你有个儿子?”
清浅定定的看着他。没有穿头一天回来时那件金帛绸缎,而是那秋夜的黑衣,英挺如松,高束长发,背对月光,屋内橘红的灯光映在他的眼睛中,依旧妩媚柔情。看向清浅,像有数条温暖的流光围绕他。清浅浅笑道:“是,两岁了。”
“听霍以远说,他长的很可爱,我可以看看他吗?”
“可以,不过要小声些。”清浅嘱咐道。
两人坐在床前,席淮之看着詹念,也觉着惹人喜爱。被子被踢开,口水顺着胖嘟嘟的脸颊滑下来。身体也圆鼓鼓,看了就想抱抱他。席淮之轻轻的为他拉回被子,盖好。
昏暗摇曳的灯光,清浅默默的看着他,目若星光。
席淮之回过头,回望清浅。
无言相对,两人只有一个椅子的距离,稍稍倾斜身体,便可接触的上。灯火稳了下来,安静的燃着,袅袅的青烟游荡在屋内。
清浅微愣,随即轻声道:“我们出去说话。”
席淮之跟随清浅起身,走到门前。看着眼前的背影忽然模糊,席淮之心疼到快要窒息,伸出手,食指触碰到顺滑的黑发,微微的摩挲,而后停住,他不敢再触碰,他害怕,即便是这样卑微的举动他亦小心翼翼。
清浅感觉到席淮之手掌的温热,透过衣服熨烫着脊背,清浅轻颤。
他听见一道轻悠缠绵的声音,犹如灯火燃烧的缕缕青烟:“清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