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吗?哥哥呢?不在吗?"沐景威爱怜地吻了吻他额头微沁的冷汗。
他不语,仅是往他的怀里缩。
吻着他形状优美的发旋,沐景威不禁觉得自己过于残忍。
换作是以前,保守的过恩曦一定会装出一副大意凛然的样子来面对他,以免让他有机可乘胡作非为,怎么才过了七天,小恩的转变简直有如天壤之别,变化得让他难以捉摸,进退失据。
但这未尝不是一种好现象吧!这证明他设下的‘陷阱'并非毫无所获,他已逐渐地进驻他的心房。
但暂不想往后的发展,先倾听他满腔待诉的怨气吧!
"......整整一个礼拜,没有你的电话,也听不到你的声音,我好生气,还以为......你嫌眼盲的我是个麻烦而不要我了......"
"别胡思乱想。"沐景威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我是有重要事急着回美国。对不起,让你这样担心,是我不好。"
"哦!对不起......我不该无理取闹怪你的。"
"傻瓜,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现在真的除了你,其他的什么都不要了。"
是什么意思?过恩曦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除了喜悦、满足、安心,及他拥抱自己的踏实之外,很多感觉是呀不知该如何具体描述的......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着就听到了沐景威的叹息:"碍事的家伙来了。"是夏琰凌。
好像是法语,沐景威以过恩曦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应答着,接着又打了电话出去,这次开始用英文交谈起来......
多么遥不可及的存在呀!良好的教养,优雅的举止,英挺的外表丰渥的财力,在二十三岁就拥有这一切的天之骄子,和他相比,自己渺小得可怜。
看不见他的表情,弄不清他话里所要传达的意思,可从那开朗的笑声里就判断得出,对方是个很受景威重视的人,可景威说过自己是特别的......
忽地,难以言喻的心痛袭向过恩曦,他尝到了恋上一个人时的彷徨与多疑。
"那接下来你想到哪里去?吃饭、逛街,还是你有更好的提议?"沐景威收起电话,没遗落掉他脸上那抹复杂的情绪。他是在妒嫉吗?呵......
"你是说我们一起去吗?"
"嗯?"
"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他啼笑皆非地问。
捉紧他的手臂,过恩曦突道:"要陪我喔!一个礼拜都只能待在我身边。"
错愕了下,沐景威故作正经。"是!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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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下一切!他要和小恩一起度过一个悠闲的深秋季节--那个只属于他们的浪漫情怀。
沐景威不知从哪里弄来了辆脚踏车,将过恩曦抱上后座,让他稳稳坐着。
脚踏车行使在道路上,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稻田,风凉凉爽爽的,没有夏日时的那种黏腻感。
他层次分明的发往后飞扬,搔得过恩曦的脸好痒。小恩紧抱住沐景威窄瘦的腰身,闻到了融在他身上的阵阵熏衣草香,感觉好亲切。
"我喜欢你的头发。"他突然道。"还有你的眼睛、鼻子、嘴巴......"
"再来呢?"沐景威受宠若惊地笑了,他的小恩宝贝已经会对他示爱了呀!
"还有眉毛、耳朵、头发,温柔体贴、成熟稳重......"他思索着,伸手触摸他的胸膛,"我喜欢从你嘴里发出的彷如小提琴般悦耳的开朗笑声,喜欢和你亲吻时的馀温还有相拥时的热度。你知道吗?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会紧张、会脸红、会大舌头、会语无伦次,有时嘴角还会颤抖......总而言之,我就是好喜欢好喜欢你哦!"
沐景威突然收拾起笑容,一脸正色地说:"那我整个人都给你,还是你干脆嫁给我!"
"好哇!"过恩曦想也不想的,把环抱在他腰际的手紧紧圈住,闻他身上的淡但熏衣草香,似乎这样他就永远只属于自己似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沐景威又开心地笑了。
因为宝贝的缘故,他开始爱上了白吐司,那口感、香味,透着淡淡甜蜜,使他更能体会已悄悄坠入浓情蜜意的美好滋味。难道其中有迷惑的咒语,让他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恩曦,是他生命中最美、最动人的音符。"那么小恩,今晚到我那里去吧!""......"伏在男人背后的身子明显地颤抖了一下。"放心,除非你愿意,否则我决不碰你一根汗毛。"
第六章
言犹在耳,怎他才一点头,沐景威就开始动手了。
从停车场到饭店的这一段不算太远的距离,他几乎都是以他看不见为籍口,强行地将他抱到房间,在电梯里更是公然地亲吻他的唇,也不想想他们两个都是男的,真气人!
"生气啦?"沐景威由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
"你说谎!"过恩曦负气地拍掉他不安分的手。
"我知道。"他在他的颈部留下一个吻痕。"好不容易将你拐回我的地盘,又遇上你哥出国,如此难得的机会,我可不想白白浪费。"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想着这种事,难怪在柜台前他还慎重其事的交代不接任何电话和访客,真是色字当头,满脑子歪曲思想,居心叵测!
沐景威紧贴着他的背,沿着颈项一路吻到了他的肩胛骨,双手则趁机由他的衣服下摆滑了进去,搔刮着他胸前的突起。
"景威,不行!这种事......啊!你在摸哪里呀......"他反抗着,伸手抓住了他欲往下探的另一只手。
"答应我好吗?小恩......"沐景威的脸孔因情欲而痛苦地扭曲,"我爱你,想要你!"
瞬间!过恩曦的脑筋冻结了......
景威爱他?在他保守的观念中,爱和喜欢是不同的;爱应该是独占、唯一的,而喜欢却是分享、开放的,而且景威是认真的吗?他真的愿意接受眼盲的他吗?再说,这种交往甚至占有是好的吗?一辈子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任凭众人在他面前赞美沐景威,他也什么都无法想像。在他的记忆中,沐景威只是个声音、名字、气味,没有轮廓,身形,或其他具体的影像,只有存在,在他身边真是的存在。这样,真的好吗?
过恩曦还未来得及深入细想,已被人紧紧地抱在怀中,扳过脸来重重的吻了下去,吸吮、转动,偶尔还略家噬咬,这种刺激让他的背脊僵直。
"我们在这里做把!"吻着他的唇,沐景威语意模糊的呢喃。
"不行!这里没有床......"话才一出口的过恩曦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在说什么啊!难道有床就可以了吗?
"谁说做爱需要床?我马上就教你不需要床的方法。"他在他的乳首上咬了一下,两人顺势跌落软棉棉的沙发。
"不要!景威,你说过不碰我的。"看不见沐景威的表情,让他觉得好害怕。
"我是答应过,不过那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他笑得灿烂,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妥,然后大手一握,开始上下滑动。
"你......你耍赖......"脱口而出的斥责在沐景威双手的套弄之下变地断断续续,一点威吓的作用也没有。
"我喜欢你的叫声,那会让我兴奋。反抗......一点也不适合你。"
"变态......"过恩曦脸红得厉害,将脸埋进他的肩头。
"你好可爱,小恩。"他握着过恩曦的下体,露出了愉悦的笑颜,"接下来该怎么玩?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他的服从和媚态,唤醒了沐景威不为人知的嗜虐性。
"不要了......景威......我的身体好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快要......"窜上脑髓的点流,让他猛然地将身子高高弓起。
"是吗?"他低笑着,硬是不让身下的稚嫩解脱。"但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来得诚实多了。"语毕,他低下头含住他的稚嫩,那太过刺激的感觉,让过恩曦一下子就硬了起来。
"才不......"
顽固的唇舌不断地拷问着他,粗大的挖掘教他焦躁难耐,痛苦直达他的腰部深处,过恩曦不由得发出了低低的呻吟。
自己的下体被人这么地搓揉、搔刮,兴奋的甘美及酥麻让他的身体更加燥热,欲火愈发炙烈。
他知道自己想要这个男人,不论精神或肉体,这份欲望来自他的心底,且叫嚣得越来越厉害,再这样下去,他力收的最后一道防线会在沐景威的爱抚之下彻底地崩毁。
过恩曦的身体开始扭动,快感让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忘了反抗,忘了思考,全然臣服。
"伤脑筋的小鬼,这么喜欢玩这种游戏?"沐景威戏虐地道,手指爱抚着身后的淡丹洼穴,"你的那里又紧又热,快把手指融化了。"
"不要说......"
"本来我是打算等你满二十岁再对你表白的,但我在台湾的时间有限,未免你落入场别人手里,我只好先下手为强,让你的一切全属于我。"沐景威腰杆一挺,狠狠地打进自己的勃起。"谁叫你这么迟钝,对我的用心完全感受不出来,硬要逼我对你来硬的。"
"好痛!景威,你好小人......那又不是我的错......噢!痛!"过恩曦吃痛得想要大呼出声,只觉背脊一颤,紧紧地束缚住体内的硬直,灼热的脉动在他腹中鲜活地跳动着。
"嘘!太大声的话,隔壁可是会抗议的喔!"沐景威坏心眼地说着。为了让彼此得到快感,他开始缓缓地摆动自己的腰。"嗯......别吸得这么紧呀!会断掉的。"
"啊啊......唔......!"过恩曦反射性地痉挛了一下,远比手指粗大的硬物正肆无忌惮地掠夺他狭窄的甬道,好疼,好痛啊!
"想要更舒服是吗?那就求我,来......不管多少我都给。"
"不要!你一定会让我更痛的。"他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让沐景威更想征服的话。
"是吗?但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喔!"
冲刺再次开始,这次是不顾一切地反覆抽插,腰部被抬高,缓缓抽出再重重地插入,来来回回,反反覆覆,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不!不要了......景威,我好难过......饶了我,啊......"他搂住男人的颈项,低低地啜饮着。
"难过?我看你是舒服到不行了吧!好过份,你都还没有让我享受到,怎么可以早我一步缴械投降呢?小恩,嗯......"他剧烈地晃动着腰杆,汗湿的双手将他的臀更压向自己,炙热的勃起放肆地撞击着他。
过恩曦的唇哆嗦着,层层叠叠的快感及痛楚在他体内交错,几乎将他仅存的矜持炸得四分五裂。他想说,想喊,喉咙却如同被一根鱼骨头梗住似地,任凭无声的泪水由眼角滑落,疯狂地跟随男人的节奏而律动,仿佛这样他就能从无止境的折磨中脱出。
沉寂的室内充斥着他俩的欢愉及喘息,深切地渴求着彼此,又想是一团火,在不断激烈的纠缠互动下熊熊燃烧,到达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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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熹的晨曦穿过树梢,将阳光筛成金色丝线,远处所传来的清脆鸟叫声,将沐景威自酣
眠中唤醒,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身旁的过恩曦依旧沉睡着,对外界所发出的声响浑然未觉,些微发烫的身体,让他的脸颊染上了一层不自然的红晕。
看来自己是真的将他给折腾坏了,沐景威有些歉疚。
低头吻在那柔柔的发丝,他温柔地唤着:"早安,小恩,已经天亮了喔!"
"天亮......了吗?"揉揉惺忪的双眼,过恩曦以爱困的语气慵懒地问着。
"嗯,太阳都晒屁股罗!小懒猪。"他笑着,亲亲他的脸颊。
"不要啦!景威,好痒喔!"过恩曦轻笑着,伸手推了推他。男人新生的胡渣刺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一种既痛痒又兴奋的感觉。
倐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他掀开被单惊慌地由床上一跃而起,连带地也使男人残留在他体内的精液顺着大腿滑下。
‘轰'地一声,让过恩曦意识到昨晚的自己跟他做了什么,连忙捉住被子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又像是想到在沐景威怀里的自己有多么淫荡,一张脸瞬间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似的。
沐景威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对不起,我现在为我先前的粗暴向你道歉。"
"现在道歉已经太迟了。"
好痛!现在的他不只头痛、胃痛,连全身都痛了。负气的过恩曦不用问也知道自己有多狼狈,一副凄惨的模样。早知道会这么痛,就不跟他做了,真气人!
这他爱着、眷着,捧在手心呵护的小恩,不论表情、言语、心跳、呼吸,甚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总能左右他的思维,教他情难自禁的......沐景威在他的唇瓣亲吻着,带点的修长手指则轻抚着他微微起伏的小腹。
立即地,过恩曦发出了细如蚊蚋的呻吟。
冷不防地,沐景威在他的颈动脉上嚼咬了一口。
"唔......"过恩曦全身都缩起来了,湿润的舌攻向他最脆弱的部位,他只觉得自己快疯了。
撩人的吟哦溢出唇瓣,刺激着沐景威的感官神经,心荡神驰的他张口含住了身下的稚嫩,细细品尝口中那股青涩的悸动。
"不要,景威......"
"你在干什么啊?ECho."门前突然响起了悦耳女声。
在激越中迷失的两人因突如其来的叫唤声而蓦地惊醒,待看清楚眼前来人时,沐景威更是震惊到久久无法言语,彷如石化了般僵在原处。
"看来我好像打扰到你的好事了......ECho。"
捉起一旁的薄毯将未着寸缕的过恩曦紧紧裹住,沐景威这才发现大意的自己竟忘了房门没锁。
"家齐,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吧!"身材修长健美的红衣女郎这样说着。足蹬三寸高跟鞋的她大剌剌地往他床上一坐。用的当然是英文。
路家齐,沐景威同父异母的妹妹,在母亲恢复单身后,他就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妹妹的存在。小他三岁的她是个脸蛋俏、身材辣,钢琴更是弹得一级棒的美女,总是利用每年学校寒暑假,陪哥哥巡回世界演奏。
"搞什么嘛!原来你不准人家来台湾,就只为了开房间?"她撩起一头烫得华丽的长长松发,飘来一股甘甜清新的橘子香。承袭自沐家女人美艳的她,每每站在哥哥那教人惊叹的俊逸外形旁可是一点也不逊色。
真是够了!连开房间都出来了。沐景威笑着用手推了她的头颅一下。
"柜台说你有客人,不准任何人打扰,但总不能连我也要防着吧?"她亲密地吻上了他的脸,媚眼如丝的望着大哥紧护身前的男孩,颇有炫耀的意味存在。
从一进门她就注意到了静静偎在Echo胸前毫无反应的‘他';瞧他全身赤裸,头发凌乱,颈子上还留有一处明显的‘痕迹',总觉得他们之间实在是暧昧到了让人起疑的地步。
或许因为身处演艺圈这种复杂且开放的特殊行业里,她知道Echo对同性恋这种事并没有太大的抗拒,可路家齐万万也没想到他竟然真为了个男人(而且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而将她排除在外,这让她觉得不小的打击。
从小沐景威和家齐就亲,在他还未因母亲再嫁而随行赴美前,他们总是玩在一起。有着严重恋兄情结的她,一向对他唯命是从。而他这次回美国替她过生日时,也慎重地告诫她不准插手过问他的感情。然而沐景威万万也想不到她会这么不听话,不但追他追到台湾,还神通广大地打听到他饭店的住址。
无奈地叹了口气,沐景威实在很不想整件事复杂化,尤其家齐从小就是个麻烦制造机。"宝贝,说话的是家齐,我妈再嫁以后生的女儿,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他用中文向过恩曦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