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突然间很想追逐这股感觉,脑子里突然出现那个雨天,在那个荒山的木屋里,他与昏迷不醒的风澈仅隔着单衣、肌肤紧贴的那一夜。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挑开了殷风澈的衣服,缓缓摸索着对方的肌肤。身下也涨得发疼,忍不住挪动身子,不断地蹭着殷风澈的身体。
等到片刻猛然发觉过来,顿时忍不住吓了一跳,自己怎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心里的欲望,却仍然存在,难以消除,不断挑战着他的理智。他急忙摇头告诉自己,不!不乐意这么做、多年来深受困扰与纠缠的他,也绝不会原谅自己!
但还是控制不住地,像着了魔一样地缓缓抚摸着对方脸庞,沿着轮廓轻轻勾画。感觉。双眼仿佛笼上了一层雾色,视线变得模糊。他看不到自己面孔上的情欲之色,也无法理解殷风澈此时突变的眼神,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尽力在压制,可是那难耐的痛苦却是折磨着他,令他克制不住地发出勾人的低喘与呻吟。
殷风澈一把握住抚上脸庞的温柔手指,立刻什么都明白了,枉自己聪明一世,事到如今怎么却如此糊涂,竟然忘记了、应该说是从未起过随便亵渎之意,竟然忘了此时此刻就有一人,也乐意解他痛苦啊。
如今的南漓,知不知道他自己有多美艳诱人?
“南漓,你讨厌我吗?”
执起他的手,贴咋自己唇边,殷风澈的话音说不出有多温柔。而燕南漓果然无力地摇摇头。
“怎么会……我引你为知己,意趣相投……怎会厌恶?”
“那就是喜欢了?”
殷风澈闻言自发自动地得到这种结论,心里很欣慰。“那么,可会嫌弃殷风澈出身草莽,不配与你交结?”
“朋友贵在知心,风澈待我如何,我自不会辜负。”
很好,如此,便足够了。
一切已无需多言,冰凉的唇瓣立刻温柔地贴上燕南漓的,轻轻吸吮舔弄,他松开自己的衣带,俯身将燕南漓压在床上,然后细细啃噬品尝,再撬开对方的牙关,舌尖互相挑逗纠缠。
燕南漓茫然又疑惑地瞪大双眼,感觉到有一双手已经解去自己贴身的白衣,摸上了自己的胸腹。混沌的神智令他一瞬间有点来不及反应,只是傻傻地任由殷风澈继续轻佻地抚摸着自己,挑起体内更加激烈的颤抖。
“风澈,你……”
好半天他愕然失语,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嘴唇便再次被堵住。对方深深拥吻,手掌不断摩擦揉弄自己胸前的两粒敏感。本就压抑不住欲火一下子被撩拨了起来,来势汹汹、无法抗拒,令他更加难以忍耐。
风澈该不是打算……
“住手,不要这样。”
“唔……”
唇瓣再度被纠缠,他无助向后仰起头,恳求般地用尽全力握住对方的手。不要再继续了,他们怎么可以做这种事?!就算是为了救命,他也不可以……不可以把自己交付一个男人啊。
这样做,跟雷祁煜有何差别?虽然他是很喜欢殷风澈,且两人早已有过同床共枕,但是,那也仅限于纯粹的朋友之谊而已。
“放手,你若哈尊重我就放开我,否则……”
“呃……”
痛苦的呻吟突如其来地脱出而已,他睁大眼睛、深深喘息,惊恐地感受着对方愈加毫不留情的肆意掠夺。
“我知道我这么做,你清醒之后必定会恨我。但是没有关系,就算你恨不能杀了我,也无法眼睁睁看着你受尽折磨、虚竭而死。”
殷风澈埋首在他颈侧,深深汲取那淡淡体香,从一开始,他对南漓有着一种深刻的感情,敬若天人、视若唯一,想要跟对方永远在一起,让他成为自己的人,永不分离。
如果要怪的话,那就全怪在自己身上好了,是自己情难自禁,自作主张,以后要打要杀也绝无怨言。
燕南漓的身子早已软弱无力。敏感异常,身体各处被一一亲吻抚慰之后,体内更是燥热不已,快感如潮。他急促地喘息着,却只能任由殷风澈摆布、为所欲为,眼睁睁看着对方分开自己的双腿,修长的手指毫不留情地没入身后的洞穴中。
他痛苦呻吟,对方却充耳不闻,为是不断抽动手指,反复扩张自己的密处。咋对方的挑弄下,身前迅速释放的白浊为了天然的润滑剂,早已渴望深深开垦的密穴紧紧吸附着对方的手指,随着每一下的动作都引发出深刻清晰地感觉。
“风澈……住手……”
随着手指一根根加入,强烈的刺激已经让燕南漓连声呻吟,几乎快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极度的羞愤令他的眼泪再度忍不住地滚落了下来,抓紧殷风澈的手臂苦苦哀求,却感觉到一个坚硬火热的东西已经抵上了自己的双腿间。
下一刻便是撕裂般的剧痛,畏惧的时刻终于来临,殷风澈将他的腿拉上自己肩膀,然后狠狠压下。
“啊!!!!”
一声痛苦嘶喊,两人合二为一,深深结合在一起。他的脑中数案件如遭雷击,手指反射性地紧紧抓扯着被衾,心里随即升起了了无尽的绝望。
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他已经……失身给了身上的男人……
随着对方径自的侵占与掠夺,身体也迫不断地摇摆跟承受。他闭上眼睛,于是死了心、绝了念,全身瘫软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心思和力气。
殷风澈,原来,你也不过是个淫贼而已。
枉我视你为知己,小心翼翼地珍惜这份感情,为何你今日竟然要亲手破坏它?!
为何不肯听我的话?!纵然被你所救,今日之事,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最后的理智与坚持终于崩溃,由于药性,仅存的意识很快强烈的快感与情欲全然淹没,身体渐渐不受控制地迎合吸附对方,从被动承受给予,到最终主动与对反交缠结合,只想要如何索取更多,得到更深切的满足。
两人抵死交缠,忘情需索,简陋的小屋内,弥漫着浓浓的淫靡的气息。
第三十二章不安
清晨,殷风澈坐在床边,小心地为燕南漓擦洗身子、更换衣物,然后以布帛浸了水,轻柔地敷在对方额头上。
一夜欢愉,南漓初经人事的童子之身根本无法承受过度的需索,已经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虽然药性已经解除,可是撕裂的伤处、醒目的痕迹、再加上强烈的心理刺激,同时又引发了他的高烧不退。在这段时间里,他面色憔悴、滴水不进,噩梦连连、不断呓语。殷风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紧紧搂着他滚烫的身子声声低唤、悉心照顾,亦是直到现在都没有合过眼。
深深地叹了口气,内心也不禁好生懊悔。就算情非得已,但说到底,自己的行为也与强暴无异。自己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南漓,却难以克制,要了对方一次又一次。竟然完全忘记了南漓的主动全是由于媚药所致,那时的他早已神志不清,只能在药物的控制下,对着身边任何人展露性感淫媚的一面。
那时的南漓,赤裸如婴儿,却美得让人发狂,只想要狠狠地将他据为己有,独占所有的美艳与快乐。可是夜终梦醒,面对的却是另一幅情景。心上人体力耗竭,虚弱地昏死在自己怀里。而那一身红白相间的污渍与淤痕,也清楚地提醒了自己,昨夜犯下的究竟是怎样的恶行。
“对不起,南漓,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求求你赶紧醒过来,你打我骂我,我都认。”
殷风澈红着眼圈,将头俯在燕南漓的肩窝上。后者吐吸之间带着浓浓的热气,仍旧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若翼站在门口,“主人,要不要我回府报个讯,免得他们太担心燕大人。”
“也好。顺便,把叶师爷带来。”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而且也不便让人知道,可事到如今,却只好找个人来看看了。叶曦生为人谨慎识趣,又是南漓的心腹,所以殷风澈想了下,最终还是决定找他来帮忙。
随从应了声,然后便飞走。殷风澈则继续守在床边,温柔地握着燕南漓的手,。其实除了盼着燕南漓清醒,自己的心里也一直在忐忑不安。倘若南漓真的醒过来、怪罪他,只怕他们这朋友,从今往后也再做不成吧。
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行为?是将一切都归咎于张世观的卑鄙?还是……正视自己心里的感情,告诉南漓,自己究竟是怎样地爱着他?
但是无论怎样,南漓都一定不会接受的。而是在心里面,早已将自己也当成了无耻之徒。殷风澈叹了口气,心里纠结难受。这时候耳边蓦然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呻吟,身侧的人虚弱无力。断断续续地低吟道:“好热……水……”
“南漓?!”
殷风澈赶忙望去就看到好友双眉紧锁、不安地呓语着。于是立刻转身去取,却突然间想起来,方才为他擦洗身体,已经把所有的清水都用光了。
“南漓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
他放开燕南漓,匆忙冲出木屋,来不及关闭的门扉砰地一声之后,便兀自摇摆、一开一合。
几个瞬移来的河边,殷风澈放眼远望,择了一处清澈干净的地方,打开水囊灌取清水。短短的时间里,他却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燕南漓脆弱无依的模样,因此仅仅灌了一半便急着抽身离开。
可是几道黑影突然间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身边,化成少年的模样,顿时让他大吃一惊。
“小师叔,总算找到你了。”
少年们见了他的面,兴高采烈地围了前来。不止是因为他们终于学会了御风飞翔,跟你个因为他们为了寻找殷风澈,已经足足到处奔波了十天半个月了。
“师叔,近来江湖上有个妖道,神出鬼没,又到处抓人练功。我们几个追了他好久都被他跑了,偏偏师父又在闭关,所以云叔就叫我们来找你。”
他们口中的云叔,是跟了风继海二十年的老管家。平素打理“天师门”的大小事务,是个非常任劳任怨的人。由于自家门派从来捉鬼降妖、驱除妖鬼。不过,他们也知道殷风澈的性子,从来独来独往、自由不羁。再加上家里面有个能干的师尊在,因此如果没有大事,一般是绝不会来找他的。
但现在风继海无暇分身,以他们几个的能力,说实话,又远远不是那妖道的对手。可能对方惧于他们人多势众,也或许黑白两道上,“天师门”这三个字实在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总之那妖道倒不曾伤害他们,只是一个劲地在玩捉迷藏,叫他们这些自以为学到师父真传的弟子们一个个又是无奈、又是不甘心。
而且最近,无缘无故失踪 及暴毙的人在不断增加,他们每一次赶到,都察觉到了对方的气息。他们商量了很久,最终一致决定还是来找小师叔出马。反正前段时间听说师叔人也在江陵城里,至今还没有走。若是由他出手,区区妖道,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们找到了人,遂雀跃不已。殷风澈听了却是左右为难,片刻只是说了声:“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暂时走不开。”
“呃,什么事?师叔大可放心,你只要说出来,我们这些弟子自会代劳。”
“这……跟你们没关系,而且你们也帮不上忙。”
一群头脑简单又不识趣的混小子,能帮自己追回心上人、抱得美人归吗?
更何况南漓至今高烧未醒,还需要自己照顾。
可是对方却仍不死心。
“哎呀,师叔,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能不能嘛。”
“就是啊,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你就说来听听嘛。”
“别再啰嗦了,总之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被拉拉扯扯、磨磨蹭蹭,本就归心似箭的殷风澈终于厌烦了,他第一次对着一群小不了自己几岁的后辈冷下脸来,然后毫不客气地挥开他们的手,转身便瞬移消失。
“喂!师叔?!你要去哪儿?”
“你别走啊。”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又碰到了钉子的少年们又惊又急,纷纷立刻追去,却哪还能追得上。
轻而易举地摆脱了麻烦回到木屋里,殷风澈急匆匆地推开门,一看清屋内的状况,心却一瞬间如坠寒冰,又一次震惊揪紧起来。
床褥尤散发着余温,沉睡的人却已经不见了。满心害怕对方再度被人掳走,于是他反射性地丢下手里的水囊,转身不顾一切地重又冲出门口。
第三十三章无法在一起
树林里,燕南漓赤着双脚,扶着树干,强忍痛楚与高热的不适,一步一挨的向府衙的方向走去。一身白衣也已经被汗湿透,布上斑斑点点的污渍。他茫然地望着前路,感受着掠过身体的晨风与寒冷,片刻终于力气不继,再次虚弱地沿着树干缓缓坐倒。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最深刻的记忆,他是如何被雷邡煜背叛,遭张世观下药,最终在殷风澈身下娇喘承欢,而失去了自己的清白。二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羞耻,悲愤跟伤心令他忍不住双肩耸动,掉下泪来,突然间觉得自己活在这世上是多么朊脏可怜,多么孤单无助。
原来他自以为最好的朋友,也不过一个个对他别有居心,枉费自己平日待他们一片赤诚,真真正正想要当他们是一家人。那一张张脸看似俊郎温柔,骨子里却是衣冠禽兽。他们合起伙来背叛他伤害他,可笑他却茫然不知,一再差点连心都掏给别人。
人生在世,果真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与任何人太过亲近。自小与雷邡煜青梅竹马,将双方当成保护者,对方却理所应当将自己视为了囊中物。还有殷风澈是他无知愚蠢,竟不知羞耻地与对方同床共枕那么久,还自以为心怀坦荡,无须避嫌。如今才明白原来是引狼入室而不自知,不仅被对方吃干抹净,且事后更独自被无情地丢弃在荒山小屋里。
殷风澈对他的好,也全是这个目的吧?否则,当初也不会一再救自己对不对?
他自嘲的大笑,眼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落在唇边,苦涩得如同他的心。他低下头,将脸埋在掌心里,忍不住伤心地啜泣起来。发同无声的控诉,看得不远处静静观望的殷风澈,心里也不禁纠结难受起来。
忍不住叹了口气,可以想像得到,这件事对燕南漓的伤害有多深。殷风澈在后面跟了很久,却一直不敢惊动燕南漓。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一旦见了面,自己又该怎么样跟南漓说些什么。
可是,没过多久,燕南漓便渐渐住了声,松了手,身子倚在树干上,一点点地向地面滑去。殷风澈吃了一惊,赶忙跃过去,平日平日接住了他。这才发觉怀里的人早已合上了双眼,身子也俞加热得烫手。
糟了,自己竟忘了,南漓一直在发高烧,怎么能受得了吹风走路,外加情绪如此激动。他抱着燕南漓心疼得不得了,马上将对方打横抱起。
一步泂耒迈,却听到对方在耳边呓语:“风……风澈……”
“在,我在这里,南漓。”
“不要……放开我……”
殷风澈垂下眼,眼睛再度潮湿发红。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后悔又有什么用。
他抚着燕南漓被汗打湿的长发,一声声地在对方耳边道着歉,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到。片刻燕南漓的眼睫终于微微闪动,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看清了面前的人影,燕南漓虚弱地张开口,低声吐出话语。
“殷风澈……”
“南漓,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
殷风澈欣慰地看着燕南漓苏醒,心里开心不已。转而放下对方,一摸后腰,却又记起水囊原来早已被自己扔了。
不过燕南漓也无暇在乎,而是径自坚决说道:“别碰我,你走,我不想看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