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苏玉予没有骗他,他的船过河只用了一天,他的马前行到小镇只用了两天,他确实比他快。
之后的风景,无心再看,原本是自己带着小绢出逃的路,现在依路返回。只不过自己已是笼中之囚。
一路上除了有人送水和干粮进来,魏子雷只待在车中,并没有见到苏玉予。
一行车马行进的快,没出几日已回到了京城。但车马改道,没有前去苏府,而是直奔西郊而去。子雷看了看车窗外的景色,已是深秋,自己竟丝毫都不觉的。这一个月来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敬亲王回京,再而是苏玉予对他的视而不见,三来是月夜行刺之事,而后又是被母亲知道了自己与苏玉予的关系……出逃,苏玉予的出现,母亲的死,小绢的被要挟,自己被俘……太多了!塞满了他的脑子,真好象是一出戏一般,让他无法应对,如在梦幻。真希望,这一切都只是戏,那样母亲就不会死,小绢也不会因他而承受苦痛。
马车飞驰,车轮碾过的地方飞扬起阵阵黄埃,卷的落叶在空气里翻滚,好不萧条。
耳边只有机械的车轮声,子雷闭上眼睛,仰起头靠在车厢里,心如死灰。
又行了一段路程,好不容易到了地方,苏玉予的手下将他从车里扯了出来,不过子雷双手双脚都被锁链锁住,行动实在困难。苦笑一声,苏玉予根本没必要这样做,小绢在他手里,自己根本就不会逃走。
眼前是一幢大到惊人的庄园,只见头顶上方的宽大匾额上写着“苏庄”二字。
一顶竹椅软轿从里面出来,苏玉予的手下便让他坐了上去。没想到自己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受到如此待遇,子雷摇头觉的好笑,默默的坐了上去倒也无话,这总比叫他走着要快多了。
轿子走旁门进了苏庄,穿过不少园子,径直进到一处偏院。里面除了一片湖水,只有湖中央的一处小阁,和苏府里北院的北莲庭差不多,只是修建的远没它大,不过这湖却远比苏府里的大上三倍。苏玉予的手下将他带到船上,划了一刻便登上了那小阁。
“冰晓阁”
子雷默默看着,心中忽然升起一份凄凉。若是夏日时来到这,听到这名字,定会觉的浑身舒爽,况且那时苏玉予对他甚好。而如今自己这不如阶下囚的奴隶模样,住进这里,只觉的冷风凄凉……
进到屋内,手上脚上的锁链就被解开了,好象料定他不会逃,也逃不了一样。
“公子!”门口忽然传来唤声,子雷回头看去,轻轻笑了起来:
“小兰,是你。”
“公子!”小兰满面焦急的跑进屋内,看着他神形憔悴的模样,双眼登时盈满了泪水,再见他手上的镣铐之痕,已然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你为什么忽然就走了,连封书信也没留下?你知不知道三少爷有多恼怒。”
本来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走了,他追也不追。可如今被他抓了回来,已然这副模样,不知道也得知道了。
见他不说话,小兰挥了下手对一干人道:“你们先下去。”众人便离开了冰晓阁,只剩下了他二人。
“公子……”小兰皱着眉头,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杯茶来,“你……”
“我知道。”还没等她说话,子雷就先行苦笑了一下,伸手接过了她的茶,却不喝,只是拿在手里静静的看着那茶水特有的赫色,“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告诉我,我惹恼了他,这回定有很多苦吃。你想叫我顺着他,是不是?”
“公子……”小兰在他身边跪下,拉上了他的手,还是止不住先前的泪,“你既是都明白就好,三少爷先回了府里,晚上大概就要过来了,你千万不要逆他,小兰只怕你再吃苦啊!”
“你无须为我担心,”出乎意料的平静,子雷这时竟还笑的出来!虽然笑的酸涩,却是没有一点的不快与不真,“小绢在他的手里,我不想她受伤,他的话我自然会全听。”原来这才是他此刻心平气静的原因。
“不管为了什么,只要公子你莫和三少爷争吵就好。”小兰抹去了眼泪,听到他这样说,倒也放下心来。
她只怕以子雷的个性又要忤逆苏玉予,倒时还不知道要受什么苦,可如今他不想与他做对,自己自然就放下了心。
“小兰,我可否拜托你一件事?”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对我说!”
“……你可否,帮我打探小绢的消息?她如今怎么样,是被苏玉予关起来了,还是!……总之,我想知道她的消息!”自从被抓,他便生生与小绢分开,一路上竟一面也未见到……虽然苏玉予要的是他,应该不会再为难小绢,但见不到、听不到,自己终究是放心不下!
“这……”小兰皱起了眉头,有点为难。不管自己怎么向着魏子雷,可自己毕竟是苏玉予的人。小绢的事三少爷并没有交代给她,如此不经苏玉予的同意,便问来告诉魏子雷,自己受罚是小,又引起大祸是大!她可不想出什么事让魏子雷再受苦,何况她也不想做出忤逆苏玉予的事来。
“怎么,你不帮我?”看到她的犹豫,魏子雷顿时着急起来。苏府之大,上上下下只有小兰与他最贴心!何况他现在被囚禁在这此,更是只有小兰才能帮他了。
“公子,我当然想帮你,只是三少爷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这样冒然帮你,自己受罚是小,怕遭殃的是公子你才最真。再来,我受命在苏庄里陪着你,可小绢姑娘并没有被带到苏庄来,我想帮你问,也问不到啊。”
“苏庄?”听小兰这样一说,魏子雷才忽然想起来,到现在为止,自己是在哪里都还不清楚呢。
“这苏庄是什么地方?”
“是苏家的本宅啊。不过老爷、少爷都不住在这里就是了。这里住的多是苏家的亲戚和下人,整个西郊都是苏家的田地!公子可听过‘马行千里不吃别家之草,客行千里不食二家之粮’的话吗?这西郊的土地都是农田,皇城里有近一半的粮食都苏家提供的。虽说苏家的商贾遍天下,可历朝历代究竟是重农抑商的,所以苏家的土地亦多。这里僻静,三少爷多是夏天才来这里避暑。”
原来整个西郊都是苏家的田地……
这里离皇城还有一段距离,小绢没被困在这里,便一定是在京城里……想苏玉予的性格,估计不会过分为难她,大概还是让她在苏府里做以前的工作也说不定。
思及此,子雷心中稍感宽慰,便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放心不下:“小兰,你只尽力帮我问问,好吗?我不求知道的详细,只希望知道她平安就好。”
“好,我答应公子你。”小兰点了点头,应了下来。她究竟还是有机会回府里去的,所以应该不难知道。何况以三少爷的脾气,他根本不屑把小绢姑娘藏起来,虽然他铁定不会对魏公子说小绢的情况,但不代表着不会对她说啊。
听到她应了自己,魏子雷又是一笑,已全然安心。
他只要知道小绢的境况就好,至于自己会怎样,他早已不在乎了……
秋夜清冷,明月清雅。
湖上波光荡荡,虽然稍显落寞,但究竟敌不过这宅邸的奢靡,透着令人不自在喧嚣气氛。
想来除了这冰晓阁外,其他的院子应该都是蛮热闹的吧。
子雷站在窗边,一颗心出奇的静。
以前总是有担心的事情——担心自己和他的事情被母亲知道,敬亲王回来后又担心苏玉予的真心,逃跑的时候担心母亲和小绢吃苦……太多太多的事了。
可现在,一切都已无所谓了。
自己已无法逃了,除了留下来外没有别的办法。也知道了苏玉予真心爱的是敬亲王,以后不需要自己再猜疑。
这样倒也好,需要想的事情少了,反而平静。
就在他发呆之际,房门无声无息的被推了开来,苏玉予轻步进到了房内,看见站在窗边的子雷,微微翘唇笑了起来,别有深意。
“怎么,现在还有心情欣赏月色吗?”真是死到临头还不自知啊。
不在乎他口里的讽刺意味,子雷转过身与他对视,一句话也不说。
他这样的冷静态度让苏玉予有点吃惊,本以为他会先问小绢的情况,对他的态度也该是恶劣的,没想他竟一身的轻松,好象之前的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怎么,你不问问我,是如何处置那女人的吗?”微微扬眉,口里已是危险的态度,可子雷还是没变半分的脸色。
“你说过,只要我和你回来就不为难她。”他相信以苏玉予的性格,应该不会食言才对。
这一点子雷倒真是信对了他,不过苏玉予还是不满意。
此刻子雷应该和他针锋相对,这样他也好发发脾气,但子雷出奇的冷静,反倒像是他做错了事。
“我这人卑鄙,你怎么知道我说话一向算数?”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激他,就是为了能让他紧张一下,不过,竟还是没有半点效果!子雷只偏开头去不再看他,轻声说了句:
“我信你。”
只此一句,竟叫苏玉予说不出话来!
原本一路上积攒到要爆炸的怒气竟在顷刻间消失个干净,而他心中竟还有着说不出的感动。
可究竟还是生气的,没有伤到他,自己就是不能满意。
“该死的!……”大步跨上前去,苏玉予一把钳住子雷的肩膀,狠狠的推着他倒退,直到子雷猛的贴在墙上无法再退,他却还是不肯放开他。
被抓的肩膀因为苏玉予的故意用力疼的厉害,子雷只是轻哼一声,既不反抗也不害怕,静静随他这么抓着,不出声,默默承受苦痛。
两人紧贴在一起,一瞬间,屋子里的气氛起了微微的变化,无法将它形容,却已是自明心头。
原本用力的手指松懈下来,苏玉予抬起子雷的下巴,柔柔的吻了上去。
子雷没有拒绝,任由他亲吻自己。感觉着那灵巧的舌撬开牙关滑了进来,火热的与他勾逗。舔过他的上膛,轻轻蹂躏他的软唇。原本抓在肩头的手缓缓下移,一把扯开腰带,便探进了衣衫里。
手指贪婪的汲取着肌肤的温度,灵巧的抚摩着,勾画着。待找到那两点樱萸,苏玉予只轻轻一掐,顿时听到了子雷那半带羞涩与压抑的呻吟声。
胯下的动物瞬间兴奋起来,呼吸也止不住的急促,苏玉予急噪的扯下子雷的裤子,就着贴墙的姿势将他的一条腿抬了起来,便用自己的硬挺抵在了那小小的穴口上。
“你为什么离开?”
问了也是白问,子雷偏开头去,粗粗的喘息着,根本不答他的话。
他为什么离开,不用说苏玉予也该知道。不过离开的理由并不重要,在苏玉予的眼中,任何理由都是借口,他只是不准他离开罢了,那自己还解释什么?
苏玉予心里当然清楚子雷离开的原因,但得不到他的回答,心中便不爽的厉害。
双手扣住子雷的腰不给他逃避的余地,狠狠的一挺身,那硬挺便刺进了子雷的身体。
“啊啊啊!”没有润滑过的甬道干涩的厉害,这样粗暴的进入让子雷忍不住的痛呼出来,伸手紧紧的抓住了苏玉予的袖子,“痛!好痛……”
苏玉予不理会他变的惨白的脸色,径直的摆起了腰身。硕大的分身火热的厉害,肆意的在子雷紧窄的甬道里穿梭,那快感无法形容,苏玉予只觉的舒服的已快到了天堂一般。
几番穿插,后穴受了伤,流出血来,反倒是方便了苏玉予的动作,让他更加不可遏制的翻搅着子雷的菊穴。子雷紧咬着下唇,身体被他一次次的顶起、贯穿,吃痛的连叫也叫不出,只能俯在他肩上紧紧抱着他,以稍稍减少几分痛苦。
“子雷……”舒服已极,苏玉予情不自禁的唤着子雷的名字,贴上去寻找他的唇。子雷别开脸,却受不了他的恶意玩弄——那双贪婪的手握住了他柔软的分身,慢慢滑动起来。
“不……”子雷摇了下头,伸手推住苏玉予的肩膀不让他靠上来,可苏玉予手中只几下使力,就挑起了子雷的欲火,那不争气的身子也兴奋起来。子雷呼喘着气,抓着苏玉予袖子的十指不住的颤抖,身体里奔涌着止不住的欲望,全都急促的向下腹而去。
苏玉予挑唇一笑,指腹按在子雷分身的沟槽里来回滑动,待他忍不住的呻吟出来,便猛的套上他的呤口,狠的摩擦起来!
“啊!啊,不……不行!唔!……”子雷登时一阵颤栗,附在他身上,全身抽搐,腰身不受控制的挺起,瞬间将那白液射了出来。
那股余韵由小腹开始,慢慢的扩散,遍及大腿,直至全身。虽然后庭痛的厉害,却还是掩盖不了这份美妙。
释放后的疲累让子雷闭上眼睛,扬头靠在墙壁上,可那微微眨动的睫毛和优美的颈部弧线让看的人着迷,苏玉予再次兴奋起来,一把拉起子雷便将他压在了地上。
“你做什么!”不用问也该知道他要做什么,所以当此话一出,苏玉予漾起一份美的夺目的笑颜时,子雷登时后悔因紧张而问出的话。
“做什么?你说呢。”一个翻身,苏玉予强迫子雷背对着自己,撩开他衣服的下摆就顶了进去。子雷趴在地上哼叫一声,来不及反抗,苏玉予已猛烈的抽送起来。
九月的天,地板凉的很。火热的肌肤被迫在上面磨蹭着,冷热交加,好不痛苦。
可最苦的不是要裂开的身子,而是心。
他爱的明明不是自己,又为何要苦苦的进行这个游戏!
既然他爱的敬亲王已经回来了,自己对他应该已没有意义了,他又为何如此苦苦纠缠?
身体是愉悦的,可身子越是愉悦,心就越苦涩!——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没有爱,自己却还是在心里舍不得他?
苏玉予,你的这场戏不是已经唱完了吗,为何不让我离开?
第三十八章
晨露上。
露在被外的脚有些冷,床上的人哼了一声,微动,幽幽的睁开了眼睛。
快要天明了。
子雷叹了口气,稍稍偏头,只见苏玉予熟睡在自己身旁,一双胳臂还不忘紧紧的禁锢着他。
将被外的脚收进被里,只这一小小动作,已叫子雷痛的说不出话来。
疼!……
尽管只是稍稍动了动脚,可牵动了后穴,有如撕裂一般,让人无法忍受。
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子雷稍稍平复了呼吸,慢慢的撑身想要坐起来,可这一动,虽然速度缓慢,后腰还是要断了一般,可见之前苏玉予是如何蹂躏他的身体的。
“你要去哪?”原本应该熟睡的人突然说了话,收紧了胳膊不让他动弹。子雷一楞,这才意识到苏玉予根本就是醒着。不答他的话,却也无法离开,只得背对着他又躺了回去。
“要是想跑就算了,免的惹我生气,让你自己受苦。”
这算是关心还是警告?
子雷苦笑一声,也不多做他想,反正自己又没想逃跑。
醒了便真的睡不着了,子雷睁大眼睛,看着窗子外快要隐去的月亮,心中茫然。
之前也曾这样看过月夜,那时还是盛夏,两人也是这样赤身躺在床上,自己被苏玉予抱的死紧,就算是要热死人,他也不肯与自己分开一丝缝隙;如今已是深秋,两人还是赤身躺在床上,只不过这回自己是被迫的,被他抱的伤痕累累。他还是那样抱着自己,在这样的天气了又温又暖,却是因为怕自己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