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不是让我对着这条腿流口水的时候,我叹了口气,起身朝床那头摸索,终于在床弦边找到要找的东西。
“恩……”
我想要移动那人的行动遭到了小小的抵抗,但最终还是成功地将他的脑袋拖到我这一边的枕头上。宵章这家伙除了武艺高强之外,睡觉的姿势变换之多恐怕天下也少有人能出其右;而且他每天睡觉醒来,头都不会还在睡下去的地方,最离谱的一次是身体在床里,肩膀以上的部分全挂在外面,他居然还没事人一样睡得挺香。
宵章好象因为被外力强行变换了睡姿很不满,在睡梦里皱了皱眉头,他的大腿一抬,压在了我的腿上。虽然又被压着,但还好不是压在胸口,也没那么难受,我打了个呵欠,睡我的回笼觉去了。(四水是很能入睡的,这一点毋庸怀疑)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啪啪啪”的打门声惊醒了我,恍惚间听见有人叫什么什么“水”的。难道失火了!我一下子全清醒了,忙摇摇身边的宵章:“老婆快起来,失火了!”
“什么火呀,打扰本大爷的好梦,我放火烧你全家哦!”宵章嘟囔着翻了个身,顺道卷走了所有的棉被。
不行,我得快出去看看:要是烧得离我家远,就去帮忙救火;要是太近了,就把老婆就着这棉被包上赶快逃。胡乱穿上衣服,我打开屋门刚跑到院子里,刺目的阳光让我睁不开眼,怎么这么亮啊,什么时辰了这是。我正犯糊涂,急促的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四水!四水!”这声音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和刚才听到的有点像,莫不是刚刚有人叫什么“水”,是在叫我的名字吧?(就是这样,你还不是一般的苯哦)
我拉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脑门上就被狠狠地来了一下。
“哎哟——咦?爹!大哥!你们怎么来了?”眼前这个挥着大烟杆瘦瘦的花胡子老人不是我爹还能是谁。
“你这个臭小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你娶了媳妇也不带回家来,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爹了!你娶了媳妇就无法无天了怎地?差也不上了,成天就知道睡大觉!”爹一边骂着一边又要挥舞烟杆了。
“爹,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站在门口让街坊见了,给人笑话不是?”大哥忙开口劝和,“四水,还不带我们进去!”
“哦!”我忙让开路,老爹“哼”了一声就往里走,大哥紧随其后,后面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还抱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
“四叔,四叔!”小男孩一见我就开心地笑起来。
“小树!来,四叔抱抱!”我向小男孩伸出手去,“沈丹青!你怎么和我爹他们认识!”
“沈叔叔不是四叔的朋友吗?是沈叔叔带我们找到四叔的哦!”看来沈丹青已经取得了小树的好感,这么快就沈叔叔沈叔叔的叫个不停了。
“我在巷口被你大哥搭讪,就领他们来了。”
什么搭讪啊,这家伙,一定是大哥正好问他路。
“四水,你还不给我死到里面来!”老爹再度发飚。
我忙抱起小树往里走,刚走出几步,我突然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沈丹青,你帮我去后面把宵章给叫起来,让他快到客厅去。”
“啧啧啧,你们两个倒睡得挺香嘛,一觉睡到现在!昨天晚上肯定趁我不在,好好地恩爱了一翻咯?真是的,干嘛还要背着我偷偷摸摸地,真是伤人自尊!”沈丹青嘴上说得象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脸上却挂着狐狸般的笑容。
“你胡说什么!”被人猜出这样的事可真让人受不了,我的脸一定已经红得象桥头周家染布坊的红染缸了。
“四水,你这个混小子,还不给我滚进来!” 老爹的狮子吼又爆发了
我连滚带爬地进了客厅,就见老爹黑着脸坐在那儿,大哥忙从我手里接过小树,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立马给爹跪下。
“你说,你为什么自己独断地就成了亲,也不和家里知会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当时情况所迫,孩儿也没办法向您秉明。”我那时在山贼窝里,能告诉您吗?再说了,告诉您,您也不会同意您儿子娶个男人当老婆。
“我知道,你弄大了人家的肚子,被找上门来,是不是?我真是家门不幸,怎么生出了你这样的孽种来!”
这些一定是老爹先前到衙门找我的时候,赵达那些兔崽子告诉他的,可我现在也不能解释,越解释越糟,还不如将错就错。所以我闭上嘴,一声也不吭。
“你住的这房子谁的?”
“宵……娘子买的。”一个不小心差点说漏嘴。
“那她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姐了?真是冤孽呀冤孽!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被你这臭小子给……占了便宜,女子贞洁何等重要,她心里不是羞愧难当,宁愿一死!你这个小畜生!枉我平日还教你做人之道!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家财?”
“爹,冤枉啊,是他先看上我的,也是他先动的手!”回想当日,的确是宵章绑我上山,又绑我上床,这我倒是全说的实话。
“什么?她先……那岂不是个不识妇德,不知羞耻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怎么进得我们柳家大门!虽然我们柳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礼仪廉耻还是要的!”
糟了,老爹要是连女人的宵章都不喜欢,那要是知道他是个男的,还不……我忙想说点什么老婆的好话,让爹消消气。
正在这时,一个娇媚万分,直让人三魂缺了两魂、骨头酥掉一半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公,媳妇给您请安了。”香风袭人,衣厥飘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来的正是我那比花还要娇艳三分的老婆大人——宵章,是也。
最近叶子看了几篇不错的文文,虽然都是各位大人以前的写的,但还是忍不住拿出来给大家献宝一下。第一篇是迷踪大的的《你活该》以及它的番外《渴望拥抱的男人》,准确的说番外的爱情故事氛围要更浓一些,但作者对主人公乔乔的心理写得非常细致,这让叶子想到好象自己的文章里所有的人物都缺乏思想呢,算了,谁叫我写的本来就是闹剧!第二篇是沙奇大的《似爱而非》,沙奇大的文以前只看过《欲望山庄》,是所有高H作品里的佳作,但没想到大人写起纯情文来也毫不逊色,而且这篇文又是日式风格,叶子个人很喜欢,使人想到木原大师。最后提到的是《动物王国雄雄婚姻日记》作者是nuonuo,很搞笑的情节,而且叶子很佩服大人敢想敢写的态度,大灰狼爱上小白猪,狐狸居然当上老虎的老公,加上一些些H,是可以轻松心情的文章。
今天叶子的废话好象有点多,你们不要告发我用推荐冒充原创哦!
第二章
我抬头一看,我的天啊,他他他——他怎么这副模样:只见宵章头梳公主髻,红玉芍药、白玉珠钗在发间熠熠生辉,长长的流苏更是随着他的身姿摇曳。他好象在脸上上了点胭脂,更称出他的明眸皓齿、娇艳欲滴。再看他穿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裙,外罩一条粉色轻衫,特别是领口微微露出锁骨,别有一番风韵。
若是平时,我早就看傻了,定要大大地将老婆大人赞美一番,可今天,旁边的老爹让我不可能失魂落魄,因为老爹的眼神明显在怀疑宵章是什么街什么楼的头牌。
半晌没人说话,终于一个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个僵局:“哇!好漂亮的大姐姐哦!”
我连忙拉了宵章跪在身旁:“爹,这就是您的儿媳妇,宵——小。”
“什么?枭小?她们家是山贼啊?娶什么名不好,叫这个名!”
“咦,老爷子好厉害哦,我还没说他就知道我们家是干山贼的。相公,公公以前是算命的?”宵章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什么?她,她真是个贼婆娘?四水!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吧,宵章的身份从大家闺秀变成不识礼仪的千金小姐,现在落到强盗婆子,看来想挽回他在我这个传统固执的老爹心目中的形象,是很难很难的了。不过即使如此,我也不能告诉老爹他的真实性别和名字,只好哼哼叽叽一边在脑海里编谎话一边向正在气头上的老爹解释。其实我也没怎么撒谎,不过是把宵章抢金铺改成了我们在金铺偶遇,把他逼我上床说成他当山贼的爹硬要把他嫁给另一个山贼他誓死不从为了让那人死心才委身于我,而且我还不停地保证虽然老婆是山贼窝里长大的但她绝对是个善良清白的好姑娘。
我在一旁正说着呢,只听得旁边有“殷殷”的哭声,用眼角一扫:老婆正哭得欢呢,两道泪水流得像小溪似的。我纳闷啊,我说我的你哭什么啊,该不是担心老爹不喜欢他吧。想到这里心头不由得涌出阵阵暖流,好想把老婆抱在怀里好好安抚,虽然他平日里个性好强、脾气嚣张,可对我倒是死心塌地的好。
“算了算了,你们都起来吧。”不知道是信了我的谎话还是怕了宵章的眼泪,老爹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
我扶宵章站起来,偷偷松了口气。“娘子,这是我大哥,这是大哥的儿子,叫小树。”
“大伯看起来比相公你还小呢!这个小弟弟好可爱,叫小树是不是?”宵章的眼泪去得比来得还快。
大哥天生一张娃娃脸,以前也常常有人说他不像我们家的老大,倒也不会对宵章的话奇怪。小树对宵章可是喜欢得紧,张口就叫“四婶”。
“今天难得公公来看我们,不如中午就到归来居好好吃一顿,全当给公公洗尘。”宵章已经开始得意忘形起来,“相公,我们这就去衙门把县老爷、赵达、王二他们都叫上,人多也热闹些嘛!”
我想了想,今天还没去上差呐,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去说一声,也免得事后受罚。于是便拜托沈丹青招待家人,自己被宵章拖着朝衙门一路小跑了去。那些家伙一听有可以白吃的好事,哪会放过;县太爷本来还为我今天缺勤要发脾气,宵章几个媚眼抛过去,他也晕头转向得过且过了;总之,到了中午的宴席上是高朋满座。
几杯黄汤一下肚,就应了老辈的一句话:喝酒要误事。这不,赵达他们几个已经不知道天南地北了,拉着我老爹一个劲地说着,边说还边打着酒嗝:
“老伯,呃……您好福气啊,四水,呃……这小子娶了这么个美得不得了的媳妇。”
“当初我看见,呃……四水他媳妇抢金铺,呃……吓了我一大跳,原来人家是故意,呃……来找四水的,我就说嘛那么个,呃……天仙一样的人,什么会是强盗呢!”这个死赵达,哪壶不开他提哪壶。
“虽然四水说弟妹那回,呃……流了产伤了身子,后来沈大夫(就是沈丹青)也说,呃……以后也不能生孩子了(这种谎话当然是为了平息宵章当时大个肚子来找四水,可后来这个大肚子又无缘无故消失了的状况),呃……可您老人家也要想开些,反正,呃……四水的兄弟多,这不是已经有小树了吗?呃……您也就别往心里去了。”我恨不得过去拿一鸡腿塞进这个大嘴巴王二的嘴里,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可这边宵章喝醉了,直往椅子下面滑,我又不能不拉着他,只好眼睁睁看着事态朝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老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这下完了,老爹最忌讳的就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知道宵章生不了孩子,心里还不知道又要怎么想了。
这一顿饭下来,我吃得是心惊胆战,回家的路上,爹在前面背着手走,我扶着东倒西歪的宵章跟在后面。如果我不是那么担心自己的事情,就应该注意到跟在我们后面的沈丹青正一脸贼笑地一手扶着我那个不胜酒力的大哥,一手牵着小树,以至于酿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回到家里,安顿好老爹,我忙把宵章抱回卧室。这个家伙醉了也不安生,整个人在床上滚来滚去,我端了清水想给他擦把脸,正对上宵章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因为酒晕还未散去,他的小脸透着酡红,红唇微启,吐出香甜的酒气,我都快醉了,心头不由一阵悸动。
我轻轻地替他擦着脸,在他耳边问他:“刚刚你哭什么,是不是怕爹他不喜欢你?”
“我有哭吗……好象是哭过哦……人家当时是……听到相公原来……那么会说谎话,人家激动嘛……还有就是……原来相公那么在乎人家……人家好高兴哦!”说完宵章就凑上来啃我的脸。
哎——宵章就是宵章,我怎么可以妄想那个“天大地大不如我大”的他会为了什么事情而担心呢?
第三章
常言道:“婆媳难处”,可我看这“翁媳关系”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拿我们家来说吧,老爹才刚来不到三天,家中只能用“鸡犬不宁”、“满地狼籍”来形容。
老爹在乡下习惯了早起,每天鸡叫头遍就起床到院子里活动筋骨;宵章却是每日不睡到日上三杆绝不会下床。老爹就发话了:“这样的懒媳妇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言下之意就是要我管教老婆。打他?我敢吗我?真动起手来我还不三两下就得趴下。
以前都是我洗衣作饭,现在爹来了,我也不敢一手包办,宵章也愿意出力挣个好名声。
可看他差点把厨房给烧了的架势和我三天被扯坏两件衣服的速度,算了,古人说的好“可欲不可求”,再则为了一家人的生计问题,就是要被老爹骂“没出息”,我也得自己上。
这不,几天下来,老爹对宵章的印象不但没有好转,反倒每况愈下,用他的话说宵章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连带的说话也不客气起来,白眼也没少给。
要知道,宵章是何许人也?几曾何时受过一丁点窝囊气?他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难看。要不是还有个温和的大哥和会说好话的沈丹青,还指比定我不在家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家里的事让我一个头两个大,衙门里又传来让人头痛的消息。这日大老爷训示,说周围几个县最近接连发生采花大盗奸淫良家妇女的案子,种种迹象都表明是同一人所为。而且这名采花大盗犯案习惯很是怪异,他一县只做一件案子,事后还宣称他所奸淫的女子为此县最美的女子。几番下来,还未被光顾的各县女子是又盼又怕:如果被采花贼挑中,那不正说明自己是全县第一美女,可要是被采花贼得手,贞洁被毁,不就牡丹变残菊,无人问津了。
其实老爷说了这么多,最后还不是只多派了人手夜间巡逻,也没见他拿出个有效的办法。最倒霉的莫过于我和赵达被分配到县太爷的府邸来守他女儿的闺房。天可见,就他女儿那副尊容,就算采花贼真的上门来,只怕也不甘心下手。
回到家里我把近几日晚上要守夜的事告诉了宵章,只见他的脸拉得比长白山还要长。
“我白天受你爹的气,晚上还得一个人睡,我不干!” 言语里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我一看苗头不对,忙又是陪小心又是陪笑脸,好说歹说,最后才达成君子协议:白天一定找时间和他做(做什么?你们这些色女还有不知道的?),这才把他的火气给压下去。哎!有时候老婆太热情,也是件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