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算认识...」陆以洋看着她发愣的模样,再望向紧紧拉着她裙襬的小佑,突然想起来。
「啊!对了!」陆以洋叫了声,从背包中翻了半天翻出一个纸袋,然后把背包塞在高怀天手里,「帮我拿一下。」
「嗯。」高怀天也习惯了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做些怪事,帮他把背包的拉炼拉好,站在原地等他。
只见陆以洋拿着纸袋朝那位女士冲过去,不知道跟她说了些什么,然后把纸袋塞进她手里,挥挥手就快速跑了回来。
赶在那个女士站在原地哭出来之前,陆以洋拉着高怀天就跑,一口气跑过好几条街才喘了口气,「呼...」
「你又做了什么事?」高怀天笑着,帮他抹掉微红的脸上滑下来的汗水。
陆以洋笑了起来,用力摇摇头。「没什么,我们回家吧,我煮饭就好。」
他红艳艳的脸颊和灿烂的笑容正好映着夕阳西下的天空。
高怀天也笑着,很自然的拉起他的手,「好吧,那趁太阳还没下山,还可以看看夕阳。」
「嗯!」陆以洋觉得脸上发热,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让高怀天拉着他的手,走在还没什么人潮的街上。
在夕阳的微温和柔和的光线陪伴下,他们拖着细长的身影走在回家的路上。
后记
连续三个月的疯狂赶稿之下,这个系列终于结束了。
因为字数不太足,所以这篇后记被我拿来抒发这五个月的心情,如果大家不想看废话的话,请直接把书关起来吧,
看到这一本结东,或许有人会有没完的感觉,对于陆以洋和高怀天、杜槐愔和韩耀廷,我的确还有想写的故事,但是连续几个月冲刺下来,我觉得累了,也稍微有点疲乏,等我休息一下,会再将他们交待清楚,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再写一些陆以洋之梭的经历,到时候希望能完全像个鬼故事。
接下来想写的东西还很多,被问最多的大概是《铁剑栖凤》的后续。
我不是想一直拖,而是写他们的情绪还没有到,有时候想写的文并不一定就马上写得出来,某些时候觉得不该在这种时候写这篇的时候,偏偏灵感就来了情绪就到了,这时候不写也不行,所以时间到了就会写了吧,我不会放着不管的,《铁剑栖凤》对我很重要,我迟早会写完这个系列,我感激每一位在等的读者,也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今年已经过了大半,也发生了很多事,是一个忙碌但是也很快乐,却又很伤心的年。
这一年家里连续地走了两位长辈。
年初的时候大伯走了,在我写后记之前半个月,跟我们家很亲近的叔叔也走了,两位长辈都是同一种病。
叔叔很勇敢的跟病魔对抗了足一年,在医生不断说不行了不行了的时候,他一次又一次挺过来,我还记得他笑着说,开玩笑我是做阿公的人耶!那一脸得意的模样跟语气,彷佛做了阿公就天下无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害他。
但是他还是走了,他引以为傲的外孙刚满两岁,我想他最大的遗憾在于他的长子今年才二十出头,才刚踏入社会,他遗来不及看见他成家立业。
人在生的时候或许都不觉得,往往到要离开了,才会感觉到什么事是重要的,什么事对自己来说永远是遗憾。
希望人生真有下一世,让叔叔能快快乐乐的过下一个人生,珍惜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珍惜自己的身体。
人生真的很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都一样,希望大家都能在现在最有能力的时候,做自己能做的事,做自己想做的事。
好吧,结果还是像个欧巴桑一样的碎碎念了......说完悲伤的事,最后要来写我一连串的感谢名单。
感谢一直忍受我拖稿的小光与千千,谢谢妳们只是一直鼓励我,为了我的稿子把时间压到最后,我真的很抱歉,也非常感谢。
再来是忍受我不停抱怨写不出来写不好的凛和蚁,谢谢妳们总是知道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推我一把。
总是在最赶的时候为我限时校稿的晓,谢谢妳每回都在这么赶的时间,为我校正错字,抓出我莫名奇妙的文法。
谢谢为我昼封面的画者,我最崇拜的衡吾,感谢妳这几个月来的辛苦,在我总是生不出稿子给妳的时候,和我讨论设定,用设定画图,对昼者来说应该是非常困扰,但妳却总是能昼出我非常满意,而且引以为傲的封面,这几个月来辛苦妳了,我还要再说一次,认识妳是我写这个系列得到的大奖,谢谢妳。
最后是这一集给我最大帮助的,我可爱的食人花们,没有两位轮班陪我,帮忙校稿和给我意见的话,这一集无论如何是无法在最后开头完成的,妳们的可爱是我写文最大动力,请继续一起可爱下去吧。
最后,下一本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希望看到这一本的人,都能喜欢这个结局,照例要说的是,如果对本文有任何想法或意见,都希望能与我分享。
拾舞二○○七年七月二十一日
第六部 初生之犊
文案:
陆以洋搬出春秋和冬海的家,终於开始和高怀天「同居」起来。
说是同居,两人却似乎还在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情况。
灵异体质一向受到异界朋友欢迎的小洋,这一次,却竟又受到恶意的攻击!?
当街勾引男人、带着教授上宾馆......这种种诡异行径,怎么可能是纯洁小洋做得出来的
?
如果不是刚好遇到高怀天......刑事组组长简直不敢想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楔子
杨君远觉得冷。
他下意识的想往身边温暖的怀抱里靠近些,但冷风还是不断从脚底钻上来,他伸长手臂在
床上摸了几下,床铺是冰冷的,他想起易仲玮昨天开始带小研一去出野外,要明天才会回
来。
他缩起双脚,想着应该算是今天了,晚上易仲玮就会回来了,怎么这么冷......
他记得自己明明关了门才睡觉的,哪来的风......?
意识在矇矇矓矓间飘到易仲玮走的时候,说等他回来刚好赶得上书店七天限定的打折日最
后一天,要陪他去买书,然后还要麻烦他照顾一下......照顾一下......?
小陆!
他突然睁开眼睛,猛地爬起身。
身边果然是空的,他转头看去,视线从开启的房门穿过客厅到阳台上,落地窗帘随风摆动
着,从摇曳的金色窗纱看去,可以看见一个坐在阳台墙上的身影。
杨君远赶忙下床冲到客厅去,又怕吓到他的慢慢走过去,开口的嗓音不自觉地颤抖。「小
陆?你在做什么?」
陆以洋穿着单薄的T恤牛仔裤,坐在阳台的围墙上,听见杨君远的声音,回头用抱歉的神
情看着他。「杨学长,对不起。」
「你跟我道歉干嘛。」杨君远努力地露出开朗的笑,朝他伸出手,「今天有锋面过境,这
么冷不要坐在那里了,快过来。」
「我不是故意要让学长看到的。」陆以洋的神情看来十分歉疚。
「那就快下来,小陆,别吓我。」杨君远苦笑着,看他还蛮正常的样子,小心的朝他走近
几步。
「杨学长,我不会有事的。」陆以洋安慰的朝杨君远笑了笑,然后像是很感叹的开口,「
啊啊~结果还是忘了买......」
「什么?」杨君远不太确定他听到些什么,陆以洋只是歉疚的笑着,伸手指向他身后。「
你看那个。」
杨君远顺着他手指的地方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有,他惊觉不对赶紧回头的时候,阳台上
空无一人,他倒抽一口凉气,冲到阳台上去,颤抖的往下看。
陆以洋倒在地上,杨君远脑子一片空白,不晓得该怎么办,只是马上转身就冲出门,也顾
不得等电梯,直接从楼梯冲了下去。
心里想着该怎么办,万一陆以洋就这么死了要怎么办?他要怎么跟易仲玮交待?
「小陆!」他大叫着一边冲出大门。
寂静的夜里除了他的叫声以外,只有偶尔传来的车声,他愣愣的站在冷风里,看着空无一
人的地面,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也许他上了楼,陆以洋还会睡眼惺忪的问他怎么了。
他打了个冷颤,往前走了几步,地上没有陆以洋和想像中满地的鲜血,但还是留下了一点
点血迹,只像是擦伤或者被刀片割到的那种程度。
鲜血一路小滴小滴的留下了痕迹,杨君远跟着那个血迹走了一小段路,在马路上就失去了
踪影。
一个夜归的上班族以奇异的眼光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走过他面前。
杨君远伸手在手臂上摩擦着,想让快结冻的身体暖一点,他只穿着件T恤和七分裤拖着拖
鞋就冲出来,只有大约十二、三度的夜里,这种打扮站在路上的确相当奇怪,他想起夏末
的时候,他第一次见到死去的学妹,也是这副德性冲到街上去。
他茫然的站在那里好一阵子,最后觉得冷到受不了才跑回大楼门口。
站在大楼前,他往上看,然后满心的不解,易仲玮的房子在六楼,从上面掉下来不可能还
好手好脚的离开......
所以,陆以洋到底到哪里去了......
杨君远再一次往地下少量的血迹看去,不由自主的觉得浑身都在颤抖,他只希望陆以洋能
平安无事。
第一回
「青豆、马铃薯、萝蔔、蛋、橄榄油......」陆以洋走在路上,边走边碎碎念着等下要採
买的东西。「咖哩块、鸡胸肉、豆腐......咦?」
陆以洋停下脚步看着对街的书店,因为节庆的关系,整面玻璃墙已经贴上了折扣广告,「
哇......七天限定折扣,今天开始耶......等下打电话告诉学长。」
陆以洋看着书店的广告继续往前走,「柔软精、鲜奶......唔......好像还有一样......
」
他放慢脚步,想着早上明明想过要买一个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啊!」陆以洋停下脚步,用力一拍手,「想起来了,是......」
话还没说完,突然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他一把,让他直往前摔。
「哇啊──痛......」陆以洋整个人摔在地上,还搞不清楚状况,就听到碰地一声,好像
很沉的东西落在地上,感觉似乎是有个人也一起摔倒在地上,他撑起上身,正想爬起来的
时候,侧头就见到一双睁得好大的眼睛,那并不是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而是一双微凸的眼
,过多的眼白充满了血丝,而小小的眼球连动都不动一下,彷彿已经凝固在那里,令人打
从心底凉起来,那是一双死去的眼,而嵌着那双眼的头颅已经不是原来的形状了,鲜血混
着脑浆在地上慢慢扩散,张开的嘴似乎还在颤动着,彷彿想说些什么,但只有鲜血不停的
流出来。
在看见那双眼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被那双眼睛吸走,整个人像是飘起来,迅速飞到
旁边那栋楼上。
他站在顶楼。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站在那里,低下头只看见脚上一双崭新的Converse,笔直的直筒牛
仔裤没有一条皱折,抬起手来,左手背上有一条细小的伤痕,手腕上戴着漂亮的三时区精
工錶。
他疑惑着为什么身上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
「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是极度压抑、怨恨的口吻,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却不是自己的声音,当他还在疑惑的
时候,双脚往前走了一步。
会、会掉下去......
他在心里尖叫着,却无法发出声音,然后视线从灰暗的天空,像是倒转一样划过一个圆弧
迅速转到对街的大楼,然后是地面上,笔直的冲下去。
哇啊───────────────
碰地一声,摔落在地面,圆睁的眼睛看到的竟是自己惊恐的脸。
「哇啊───────」陆以洋尖叫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四周也惊叫声不断,他坐在那里几乎无法动弹,整个人都在发抖,他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
么事,有几个好心人来扶起他,问他有没有事,他只是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一直一直看着那双充满怨恨而圆睁的眼,刚刚那句我恨你似乎还回荡在脑海里。
他看着附近的店家有人拿了块白布来盖住屍体,在白布覆上前,他清楚的看见那双崭新的
Converse,笔直的牛仔裤。
从白布覆盖下露出的手腕上,有着一只碎裂的精工錶。
陆以洋觉得全身发凉,他感到恐惧,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怕,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适
应任何诡异的事件,但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无法停下颤抖。
一位好心的阿姨,大概是一旁的店家,塞了杯热茶到他手里,紧紧握着热茶的手仍然颤抖
着,几乎无法握紧茶杯。
「慢慢来,先喝口茶。」好心的阿姨轻拍他的背,让他喝了口茶,他才颤抖着开口。「谢
......谢谢......」
「你一定吓坏了,不要怕,救护车马上来了,你有受伤吗?」好心的阿姨以关怀的口吻问
他。
陆以洋只能用力摇摇头,说不出话来,他其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他什么感觉也没有
。
从高空中迅速摔落的感觉还在,他似乎还感觉自己在不停坠落。
看着白布下已经无法动弹的屍体,陆以洋没有办法停止恐惧。
他总是不停的看见已死去的灵魂,却是头一次真正的,亲眼看见死亡。
◇
陆以洋手上捧着一杯热茶,坐在警局里似乎觉得安心了一点,虽然手还是不自主的轻颤,
但除了身上有一些擦伤以外,他没有大碍。
把大致的情况断断续续的说明之后,警察大叔同情的看着他。「要请你家人来接你吗?」
「我老家在新竹......」陆以洋摇摇头,他可不想吓坏他妈妈。
「那你有同学或朋友可以来接你吗?还是要我派车送你回去?」警察大叔温和的看着他。
他想着是这位大叔误认他是个大学生,还是自己看起来真的是吓坏了......
他略为思索,反正人都在警局了,「唔......可以请您帮我找高怀天高组长吗?」
「咦?你是高组长的亲戚吗?怎么刚刚不说?」警察大叔惊讶的看着他,一边拿起电话拨
下分机。
「不是,我是他的......朋友。」陆以洋有点尴尬的笑着,不知怎么解释他们的关系。
「是吗?不在吗?」警察大叔挂下电话正要开口的时候,转眼一瞥看到陆以洋身后的人,
便朝他挥挥手,「魏主任,你知道高组长到哪里去了吗?这孩子是他朋友。」
陆以洋回头看去,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也正好回头看着他。
那真是一张漂亮的脸,合身的西装穿在他身上,就像从男装杂志上走下来一样。
那个人望了陆以洋半晌后笑了起来,朝他走近,而他只能愣愣的抬头看着那个人。
「你一定是陆以洋吧?」那个人笑着朝他伸出手,「你好,我是魏千桦。」
「你好,我是陆以洋。」陆以洋赶忙站了起来,和他握手。
「你跟他讲的真是......一模一样。」虽然这么说,但魏千桦的神情看来有些意外,他上
下打量陆以洋,看看他一身髒乱,「你遇到抢劫吗?」
「不是啦,有人跳楼自杀刚好掉在他旁边,没压到他算是幸运了。」旁边的警察大叔替他
接了话。
陆以洋尴尬的笑了笑,他想起这位魏先生是谁了,就是高怀天说过的那个没有在交往
的......同学......?
「幸好你没事。」魏千桦安慰的拍拍他的肩,「高怀天下午回警校给学弟们讲习,应该不
会再回警局了,我送你回去好吗?」
陆以洋连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我没事了。」
不想再多麻烦这个人,陆以洋站了起来,朝他们鞠躬,「谢谢你们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