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平静的表情,呈峪根本看不出来维尼是无所谓近是气过头了,认识他以来,呈峪第一次有怕的感觉。
呈峪拿开衍佑的手,把裤子穿好。"走吧......"
维尼尾随呈峪的后面走出房间。
豆大的泪水说掉就掉。"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到呈峪一脸的受伤,衍佑的心好痛好痛,不为他选择了维尼,而是他背叛了呈峪的信任,心脏痛到棉被也盖不住他惭悔的哭声。
凯蒂坐在床边,轻轻拍他的背。"乖......乖......"
"好久没有抱著你睡了。"维尼从背后紧紧抱住呈峪。
"才一个礼拜......唔......"
维尼伸出舌头舔食他的耳垂,灵活的手指以呈峪最有感觉的方式爱抚著。
"我想做,可以吗"
"--!"维尼会变成这样全是他一手造成,呈峪根本拒绝不了。
感情溢满出来了,全部流了过来。
"嗯......"维尼把呈峪钉在床上,不让他有反抗的空间,每一处痕迹皆用力的消毒,再新添更多爱的印记。
以前做爱只为了发泄,为了享受鱼水之欢,为了填补寂寞,现在知道维尼的心意,他摸过的每一寸肌肤就像火灼烧过,他的爱意随著他的体温,透过被咬伤的地方流了进来,一波一波袭来......快要窒息了......
"不要无动于衷,别再压抑你的感觉了。"维尼抓起呈峪的手,绕过他的脖子。
"放纵并不好......"呈峪怕给了回应,等于给了他给不起的承诺。
呈峪静静的躺在铺被上,睁开的双眼漫无止尽放远,穿透云层奔向宇宙的虚无,意识被放逐了,感觉却是属于维尼的,一寸一寸身体正在被蚕食,呈峪全都知道。
维尼拿过领带,绑住了呈峪的双眼。"那就忘了一切......紧紧抱住我就好了。"
身体越来越火热,肌肤因为双眼被绑住,而异常敏感起来,被扳开的双腿感觉到维尼灼热的肉块正在徘徊,靠近了......却迟迟不进入,若有似无的磨来磨去。
呈峪想要伸手扯下领带,中途被维尼抓了回去。"不行。"
"嗯......"被磨到受不了,却又嘴硬的不肯开口要求,呈峪发出黏腻的请求声。
咦不是才买一打"没套子了......"
枪都上镗了才在说这个,呈峪矜持好一会,才拉下他的身体。"没关系......"
维尼轻叹,抬高呈峪的双腿,慢慢闯入他的生命中。
"嘶......好痛......"太久没做了。
完全进入后,维尼温柔的摇晃,让呈峪的身体有时间调适过来,以迎接更猛烈的攻击。
"嗯......啊啊......"呈峪抑制不住愉悦的呻吟。
"还好吧。"
"嗯......"
"这样呢"维尼抓住呈峪的硬挺,以不同于后庭进出的速度揉蹭。
"啊......不、我快......嗯......放开......"呈峪受不了这样的折磨,伸手想要扳开维尼的手。
"那我就让你解放吧。"维尼加快手的速度,一口气把呈峪推上了欲望之巅。
"啊--!"
维尼几次深呼吸勉强忍了过去,不让自己跟著去。
怜爱的亲吻他的锁骨。"我爱你。"
"不......"
"嘘......什么都不要说,我只是想要让你知道我爱你而已,并不是在要求你的回应。"
呈峪的答案维尼非常清楚。
既然无法得到他的爱,也没有权力要求他的忠贞,那就在此刻只看他,只想他,彻头彻尾全都只属于他一个人吧!
"维尼......"虽然早就知道维尼的感情,但实际听到,还是非常有震撼力。
"可以展开第二回了吗"
"呃你......嗯......"
维尼抽出了灼热,那一瞬间呈峪打了冷颤,感觉自己像被掏空了一样。
把呈峪翻转过来,于腹部放一颗枕头,不用太费力气,维尼把自己再度滑进呈峪的体内。
"啊......!"一口气进入到最深,仿佛要深到碰触他的心为止。
衍佑哭了一整夜,从在和室外听到的声音起,整颗心都冷掉了,原以为学长爱他,便不会让任何男人碰他,没想到学长的心早已给了别人。
拿起行动看了一眼已无动静的和室,沮丧的播给陆沐峰。"来接我......"
"怎么了声音都哑掉了。"陆沐峰担心的问。
"求你来接我回去,我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多么讽刺的结果,在最绝望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竟是自己最恨的人。
"我马上过去。"
一个月的期限,术佑天真的以为可以带走呈峪的心,原来一切只是美梦一场,现在该醒了,是该把过去放掉的时候了。
衍佑蹑足走到和室门口,本想再看呈峪-眼,但只要想到呈峪正睡在别个男人怀里,他便没有打开门的勇气。
"学长......再见......"希望下次见到你,不会仍是爱你爱到想哭的地步。
穿著睡衣,衍佑在清晨坐上从茫茫白雾穿出来的车子,离开了呈峪。
"臭小鬼,你搞失踪叫我这出戏怎么演下去。"凯蒂手上拿著药,家里逛遍了都找不到衍佑,用膝盖想也知道他溜了!跑了!
出了乱子,凯蒂只好下狠棋了。
"咳咳!"先吃一颗金都枇杷膏喉糖,再确认自己美美的头发和睡衣有没有不妥之处,很好!一切都很完美。
"啊一一峪峪!佑佑不见了!"碰!和室的拉门不客气的用力推开它。
呈峪弹坐起来,却又因为身子酸软跌了回去,心急如焚的大喊。"阿佑!......阿佑!"
"呈峪,你先冷静点,事情没有你想像的糟糕,先冷静下来。"维尼把呈峪揽进怀里,安抚他的情绪。
"猫小凯,请你说清楚一点,吴先生是怎么不见的"
嗯......葛小熊变得更沉著了......真无趣。"早上我起床想喝杯水,却看到房间的门开著,就走进去看,一看可不得了。
凯蒂拿出伪造留书。"佑佑留了一张纸条"学长,再见!请不要找我。"怎么办!佑佑离家出走了。"
"阿佑厂呈峪激动的想挣脱维尼的束缚。
维尼死也不放开,呈峪现在起身一定会被她看光光,绝对不行!"说完了,猫小凯,麻烦请你关上门,我们要穿衣服了。"
"啧!成精了。"凯蒂只好憾恨关门离去。
"呈峪,吴先生既然是留书离开,安全上一定没有问题,若是你都乱了,接下来要怎么找人"呈峪像泄气的皮球安静下来。
"他为什么又要离开我......"
"这个我知道。"门又被不客气的打开了。
"你知道"呈峪问。
"喂!你打开门不会先纫刁吗"掀开的被子马上又盖了回去。
"啧!差一点。"
"为什么你会知道"呈峪急切的几乎想要冲过去抓住她,摇出他想要的答案。
"佑佑每两个礼拜要回医院复检一次,都是我陪他去,当然会知道。"以上当然是她鬼扯。
"他到底是生什么病"衍佑退烧了又发烧果然另有隐情。
凯蒂指著脑袋。"这里长了恶性血肿瘤,开刀成功率只有二十,他既然达成跟峪峪一起生活的愿望,当然该离开了,不过他可能没办法开刀了。"
"为什么"
"所谓的二十成功率是由国外请来的权威执刀,嗯......根据我朋友的女朋友的哥哥说,那位权威执刀费要二十万美金,相当于......台币六百三十三万左右,重点是,这笔钱原本是陆沐峰全额支付,可是听说他现在有财务危机,就连国内医生也请不起。"以上半真半假凯蒂再加油添醋一番。
呈峪听了简直快晕倒,以为帮助衍佑脱离狼穴,事实上却是亲手斩断了他的活路。
"你既然知道这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们"维尼快被她气死。
"你们没间,佑佑又不准我讲,知道又怎么样!"凯蒂生气的甩头离去。
"哈......哈哈......我......我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呈峪几乎快崩溃了。
"呈峪......不要这样,天无绝人之田,事情一定还有转机,千万别灰心。"维尼心里正盘算,若是跟家里开口,或许可以借个三百万,加上自己的存款五十万,还有......
"喂!不过就六百三十三万,没钱我可以借你啊!"凯蒂又出现了。
"你哪来这么多钱"维尼问。
"赡养费。"
有阴谋!维尼以他对凯蒂的了解,她绝对不是人溺已溺,兼善天下的烂好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借钱给呈峪的条件是什么"
"跟我结婚。"装可爱。
"我不要!"维尼抗议。
"又不是嫁给你,你不要什么!"凯蒂吐槽。
"呈峪,你千万不能答应她,六百万我一定会想办法凑出来,你一定要相信我。"
"佑佑排下个月五号开刀,照威尔医生的规矩,三分之一的钱必需一个月前汇人他的户头,也就是后天两百万一定要出去。葛小熊......老头有交代我跟你说一声,有事没事别找他,除非你答应娶女人生孩子,不然你回去他一定把你轰出来。"
"我......你......你滚出去!"这下叫他到哪生六百万出来。
"好啦!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峪峪,我下午就要回台北了,要是想知道佑佑在哪,就到台北来找我,电话我已经用口红写在墙壁上了......"
"卑鄙无耻下流龌龊,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趁心如意。"
"太、迟、了!咧--!"凯蒂很小孩气的对著维尼扮鬼脸,不给维尼反击的机会,叩的关上门。
歹戏拖棚也该落下句点了,凯蒂向来很没有耐性,一口气通通把该让他们知道的事全说完,让事情进展加快脚步,反正说得慢跟说得快结局都一样,就省下绕圈圈的力气吧!接下来她还要回台北筹备婚礼,可没有时间慢慢耗了。
"丘丘,你在吃什么"最近常看他在嚼东西。
"糖果,不好吃。"丘丘拿出两包......
"儿子唉!你吃保险套干嘛?"还是葡萄口味。
一切来得太突然,就像滚雪球一样,原本很简单的事在他不知情之下越滚越大,等看到时,已经大到推不动了。
呈峪从恶梦中惊醒,冷汗淌落枕头上。
梦里的衍佑脸泪痕斑斑,伸长了手向呈峪求救,开口叫喊却没有声音,但呈峪知道衍佑正在叫他的名字,然而他只是冷酷的看衍佑被红色给吞蚀,看著衍佑由惊愕到愤恨的脸慢慢消失在死神的身体里......
冷酷的脸只是表面,衍佑看不到真正的他被透明的藤蔓一圈圈绑住,声音也被人施了魔法封住,更被戴上假人皮面具,任呈峪再怎么挣扎也徒然。
空余满腔的无助与绝望......
用力推开维尼这颗"藤蔓",呈峪下床到浴室冲醒自己。
无论过去的风雨有多令人伤心,当年来不及保护衍佑的遗憾,呈峪决不再放他一个人与现实搏斗。
"维尼。"呈峪把维尼摇醒。
维尼伸出手把呈峪拉回被窝。"还要再做吗"
筋......踹下床!
"现在不是做爱的时候?"他是做了什么下流的梦。
跌下床的维尼睁眼坐起来张望。"小峪乖乖......"呼噜又趴回地上继续好梦。
一颗枕头砸过去。"不准那样叫我。"
既然叫不醒......"我要回台北去找阿佑,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手段虽然稍嫌卑鄙,不过他两三天后就会回来,应该没关系才对。
曙光初露,呈峪已提著小行李往北直行。
"他想见佑佑。"凯蒂对著陆姓看门犬说。
"他不想见任何人。"看门犬汪汪回去。
"放我们进去。"
"不行。"
两个人在头等病房的门前大眼瞪小眼。
"真的不放我们进去......别逼我动手揍你一顿再破门而入。"凯蒂眯起双眼,进入战斗状态。
"哼!你试试......"
瞄准胆骨--踢下去!
"啊!!该死厂陆沐峰没想到凯蒂真的用她硬皮高跟鞋"揍"下去,用力到以为腿是不是被踢断了。
"你叫我试的。"凯蒂向来很上道,这种"你打我"的挑衅绝对不会客气。
敲敲!"佑佑,我带峪峪来看你了。"
凯蒂也不等他回应,便开门进去了。衍佑坐在病床上,背对著门面向窗外,身上披了一件比他大很多号的外套,使他看起来非常荏弱。
"阿佑......"呈峪疾速向他奔去。
"停!不要再走过来了......我现在不想看到学长。"因为生病让他变得好丑,他只想在呈峪心中留下最美的样子。
"臭女人!你们再不出去我就要叫警卫过来了。"陆沐峰一蹬一蹬跳了进来,抓住了凯蒂的手臂。
"沐峰、凯姊姊,你们先出去圯!我还有一些话想跟学长讲。"
"可是......"
"走啦!别再"可是"了,主人叫你滚,你不滚留下来佑佑也不会说"关门放狗"......我有事要跟你讲。"最后一句小如耳语,连拖带拐把他拉了出去。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得让人想出去走走。"衍佑淡淡的音调有著惆怅。
"为什么重要的事总是瞒著我"
"学长觉得什么是幸福"
"......爱人与被爱。"人生中若能找到挚爱,一起白头偕老,夫复何求。
"我现在能说,是幸福;我现在能看,是幸福;我现在能听是福。活著本身就是幸福,曾经爱过是学长给的幸福,满满的幸福我已经很知足了,并非刻意隐瞒,而是太幸福了......幸福到怕说出口,连相信假象的勇气也没有。"
暖阳一片映进窗子里,衍佑沐浴在逆光之中,仿佛快要自人间蒸发羽化成仙。
呈峪紧握串头,思绪千回百转,人很容易被情绪牵著走,失控的情绪只有失控的结局,他风尘仆仆北上不是争什么,只想知道衍佑的心意,最后交握著手与衍佑背对背一起坐在病床上。
"我很牛气......总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滋味并不好受,以为仿了好事,结果反而是搞砸一切的感觉更糟糕,你让我怕得每走一步都心惊胆跳,累得好想剥开你的脑袋,看看还藏著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你宁可去相信假的幸福,为什么不相信我可以带给你真的幸福"
"学长还记得面包和爱情的问题吗"衍佑看著蓝蓝的天空,热得几乎凝结的太阳之下蝉呜不停歇,仿佛呼唤遥远的记忆。
呈峪连他的答案都还记著。
"我希望选爱情,不过也放不开面包,要是爱情不会让我饿死,我就选爱情......"
"一定饿死就选面包......"他们一起念完最后一句。
"没有了面包,爱情饿死了,别说串福......连活下去的勇气有没有都不晓得......现在换我来问,学长是选面包还是爱情"
"你知道我会选那一个。"
"爱情......"衍佑轻喟。
呈峪的多情与浪漫,衍佑非常清楚,清楚到以为爱情才是他诞生在世界上的目的,只不过放了太多爱,当放爱的玻璃瓶被狠狠摔破时,同时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在好久好久以前,爱情不见了,请问......我的"爱情"在这里吗"
"学长,放过自己吧!我们已经是过去式了......爱一个人不会很难,很难的只有承认,葛维尼是一个很好的人,学长不必怕被"爱情"伤害,不要因为过去而一直逃避摆在眼前的感情。"衍佑已经脱离当局者的角色,很多事情反而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