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一边调整内力的殷念皓见此时殷冷皓和琉月分了神色,起身上前想点殷冷皓的穴道,救出何七。却没想到他刚一靠近殷冷皓的身边,就见殷冷皓浅笑了一声,抓着何七的两根手指落到殷念皓肩上内力一催,便把殷念皓弹到了几尺之外。望着靠着墙壁大声喘气的殷念皓说道"念皓,我难道平日里没有教过你,如想偷袭一定要把内力压制在檀中穴之下。像你这种混乱的气息,百步之遥都可以感受的到,你又怎会成功?何况以你这种亏了元气的身子,硬冲开穴道本已经到了极限,却还宵想偷袭于我?现在恐怕一个不会武夫的强壮男子都能轻松把你擒下。"
琉月奶声奶气的取笑道"看来你儿子倒不似你是个心机颇重的人。"
那一句‘你儿子'触动了殷冷皓心底的那根禁忌之弦,殷冷皓生平最恨的三件事:第一,最恨触碰世上一切的脏物(脏物包括人类);第二,最恨天下间所有的女人;第三,最恨和他有血缘关系的殷念皓。
只见殷冷皓脸泛青色,从怀中取出一粒珍珠打向琉月那张带有曼珠沙华的脸颊。琉月见殷冷皓被自己击怒了,褐色的眼睛弯成了月色状,空着的那只小手伸出来,手腕一翻,珍珠就落入到他那小巧白嫩的手掌之中。
"啧......啧......殷宗主真是有钱,竟然拿珍珠当暗器。"那高高挽起的红发随着他身体的震动,在身后摆动了起来,就像那醉人心弦的红酒一般。他那儿童般嫩滑、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栖凤楼中,偏偏那般甜美的声音说出的竟是大人之间勾心斗角的讽刺之话。
"既然你如此喜欢,那爷就多送你几颗。"
说完殷冷皓接着连发了五、六颗珍珠挥向琉月,琉月现在毕竟是儿童身体,不似成人的那般灵活。只能松了何七的手腕,两手并用的接住殷冷皓射向他的暗器。琉月散开掌心,珍珠应声落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琉月双手背于身后,手臂已经被殷冷皓震的发了抖,他强忍着按住抖动不已的手臂,对殷冷皓的顾及也越来越深。琉月心里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赢得过殷冷皓。别说现在儿童身体的他与殷冷皓过招,二十招之内他必败无疑,就算是成人大小的他,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弱点,而他就像个怪物一般存于这个世上,没有丝毫破绽可以让人拿捏。他那双紫眸总是含着笑意,却像极了罂粟,看上去很美丽实质上却怀有巨毒。他像是丛林中走出来的王者,全身上下散发着凌人的气息。
"你现在注定打不过我,不要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这一局。我虽然答应过何七这一年不与你大动干戈,但并不代表我不会杀你。"殷冷皓看了眼何七"涟漪,把这孩子带进爷的车里。"
涟漪刚一上前,何七全身是伤,却如同鲜虾一般乱动着身体"滚,别动我。老子哪儿也不去,殷冷皓你他妈说话不算话,答应放我下山从此行同陌路,这会儿又来掳我回去,你算什么宗主?"
殷冷皓看着何七,许久唉了口气"算了涟漪,你和非语把他带回房间,今晚咱们就在此休息。"
涟漪应了声,跟着言非语,一左一右的拉着何七的胳膊硬生生的扯上了二楼。刚一进房,涟漪就翘着薄唇不乐的坐在了桌边"非语哥哥,你说爷干什么对他服软?"
言非语没有理会涟漪,径自把何七请到床上,又从腰间掏出金创药对着何七说道"何公子,请您把衣物脱了去,属下好给您上药。"
何七打掉言非语伸过来的手掌"我不用你,你把殷念皓给我找过来。"
涟漪起来拉着言非语那米黄色的衣袖摆动着,嗔道"非语哥哥,为什么连你对他都这般必恭必敬?爷只要咱们把他带到房里,又没有让咱们给他上药,你又何必管他死活。"
言非语颇为无奈的把生气的涟漪按到椅子上,好心解释道"涟漪,你跟爷这么久了,爷的性子你还不了解?爷上次去擒小少爷的时候都只带了冥魂一人,此次为了下山寻他,却连我们两个都叫了过来,可见爷生怕冥魂粗手粗脚怠慢了何公子,叫上咱们就是为了这一路上好生照顾于他,你却连这一点都看不明白。"
"爷如此聪明,我怎么会猜到爷的用心。反正冥魂哥哥武功高强,非语哥哥又聪慧过人,是最懂爷心思的那个。只有涟漪最笨,什么都不会。"说着说着涟漪碧蓝色的眼睛竟泛了水光。
"爷是宠你的。你以为爷会把没有兴趣的人留在身边吗?你每次范了事,爷最多就是小惩你一下。要是其他人,恐怕早已经被冥魂带下山‘处理'掉了。涟漪,爷其实最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你那单纯、不问世事的样子。"言非语奈着性子安慰道,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宠满了关爱。
何七在一旁默默的听着,言非语虽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却也内敛聪颖,很会揣测人心;这个涟漪是这三个人中姿色最为娇美、性子最为娇纵的,却也是三人之中最为单纯的。当他看到一个活生生的大男人说到深处时,眼框含泪、莹莹欲滴的模样,他那一身的汗毛立刻倒立了起来,何七生平最讨厌的便是娘娘腔的男人。
他是不能再在这房间里待着了,于是喊道:"你们到底找不找殷念皓过来?要是不找,老子亲自去。"
言非语行了个礼数,劝道"何公子,您要是不想爷再对小少爷动私刑,还请何公子以后少在爷面前提小少爷比较好。"
何七不解的问"为何殷冷皓会如此讨厌殷念皓?他们不是父子吗?"
涟漪白了何七一眼,说道"我们家爷和小少爷的关系很复杂,具体来讲,其实我们家爷算是小少爷的......"
言非语瞪了一眼涟漪,止住他的话语,转头对何七淡笑道"何公子,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对自己有益处,例如:学识。但是,"他话锋一转,脸色也跟着变的严肃了起来"有些事情知道的多了,反而会把自己陷于险境之中,例如您刚刚问的此事。我想何公子是个聪明的人,孰轻孰重应该不用非语言传才是。"
第八章
何七默不作声的趴在床上乖乖的脱了衣服,言非语上前半跪于床榻间给他上药。等到一切都完毕后,言非语才起身说道"何公子,你先在此休息片刻,属下就在外屋,有什么事公子只要说一声便可。"语毕,言非语谦和的行了个礼数,然后拉起坐在一旁的涟漪退了下去。
何七趴在床上,心冰凉凉的,就像是大夏天让人把他抛到了冰窖里,顷刻间有种透骨的寒意涌上心头。他现在这个样子应该被叫做软禁吧?他用手指按了按自己的伤口,刺痛的感觉立刻穿透了他的神经,何七咧了咧嘴,现在就算想下床逃跑恐怕都难了。何七认命的闭上眼睛,他现在需要真正的休息,彻底的休息。虽然他也很担心殷念皓的处境,可是他有种感觉,有他在,殷念皓不会有什么麻烦。
殷冷皓走到房间,看到想要叫醒何七的言非语摆了一下手,让他退了下去。他坐到何七的身边,望着何七歪着的脑袋难得的柔声说道"为了念皓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值得吗?"殷冷皓刚把手伸到何七的脸旁边,何七不乐的蹙了下眉,扭动了一下身体。殷冷皓表情古怪的又把手收了回去。
"你既然想救念皓,从一开始就应该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现在受伤了也好,你就在这里给爷好好想清楚,是跟爷走,还是跟琉月走。"殷冷皓走到门边时冷笑"爷不喜欢逼人,可是爷更不喜欢不顺从爷的人。"
房门轻轻的合上后,何七突然睁开了眼睛。强支起受伤的身体,竖起了耳朵,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才艰难的渡下床,像个老头子一样变着腰偷溜到了门外,朝殷念皓的房间走去。
一开门何七就低声喊道"殷念皓,你快收拾、收拾,这里比较危险,你先跟琉月回南方去,我找到机会再过去与你会合。"然后头也不抬的帮殷念皓收拾起包袱。
"怎么不接着睡了?"一股夹着怒意的邪魅气息如冷风过冀般回荡在殷念皓房中,何七闻声猛的抬头,顿时破口大骂道:
"我操,他还是个孩子。"
只见床上殷念皓嘴中塞满布块,全身赤裸的被殷冷皓双手反束着,两条带着淡淡伤痕的美腿也从脚踝处被绳索高高吊起。双腿间那白嫩柔软的私处从根部被鲜红的丝线一圈一圈的缠到顶端处,然后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结的另一头一直扯到殷冷皓那狭长的手指上。殷冷皓白衫半退的坐在一旁,手中持着一只和殷念皓肤色完全相反的红色蜡烛。
殷冷皓只是望了何七一眼,又动作优雅的把蜡烛拉到殷念皓的胸前,手指一倾,烛油一滴滴的落到殷念皓的胸膛,那种灼热又泛着酥麻的感觉另殷念皓闷哼了一声。嘴里淌出一丝银线,沿着布块流了下来。房间里一下子热了起来,何七像是被人放到了烤炉当中,不断的反转,全身都烫了起来,十分煎熬。
何七对上殷念皓那双充嘲笑的眼神,心里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般,起身上前夺过殷冷皓手中的蜡烛,骂道"你他妈还是人吗?他是你儿子,你亲生的儿子,你就这么对他?"
殷冷皓缓缓抬起手肘,手指夹起搭在胸膛上的白衫,挑到了肩膀处。慵懒的说道"哦?我这个样子就不算是人了?那你想知道他家里的人是如何待我的吗?"
然后俯下身子轻捻了一下殷念皓胸前的粉红,右手竟然夹着一条青花色花纹的小蛇,伸到了殷念皓的后庭这处。两只手指刚一撑开小穴,那条小蛇就迫不及待的窜了进去,惹的殷念皓不断的扭动着娇躯,牙齿紧紧的咬着口中的布块,银丝不断的从口中倾了出来,殷念皓不停的摇摆着脑袋,从口中溢出的声音似娇媚的呻吟,又似无力的求助。
"如何?念儿觉得爽吗?这可比他们那时对我使用的蛇小了足足三倍。"殷冷皓那妖绕的脸上散着寒光,阴冷的笑了起来,抖动的身体再次把他肩膀上的白衫带了下来。
他转头望着被吓傻的何七说道"看到了吗?我只是把我当年所受的屈辱还回来而已。"
何七拉着他的手"够了,求你......我跟你走,你不要再折磨他了,他还是个孩子,只是个孩子......只是......"
殷冷皓苍白的指端滑过何七被吓的失色的脸孔,打断了他的话语"这样才乖,爷喜欢懂事、听话的乖孩子。"
然后起身,把自己身上的白衣脱掉,拿起桌上早已经放好的同样款色的衣服穿到身上,径直走到水盆处把十指漫进水中,左手手指带动右手,一根一根的,十分仔细的清洗着,直到满意后才缓缓把手从水中抬了起来,慢慢的拭干。
何七看着他那如教堂洗礼一般神圣而儒雅的动作,胃里一阵翻腾,却又不敢再乱说话。直到殷冷皓完成了所有的动作,殷冷皓用他那如天籁般优美的声音说道"我既然答应过你,只要他不再来烦你,那便放他四年自由。如若不然,可别怪爷不顾你的面子。"
殷冷皓刚一离开房间,何七就急急的跑到殷念皓身边,抽出塞在他嘴中的布块,紧张的问道"你怎么样?还好吧?"
殷念皓半合着眼帘不看何七,悲凉的大声痛述着"为何要进来?为何要进来?现在我连在你面前最起码的尊严都不存在了。"
何七抽了抽鼻子,不作声响,动作轻柔的解开束缚着殷念皓四肢的绳索,然后双手来到他的私处,颤抖的解开那个打成蝴蝶结状的红丝线,只殷念皓那白嫩的私处被红线勒的都泛了阴红,与他的身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何七咬了咬嘴唇,又把手指伸进了他的菊花处。
何七小心动着穴中的手指,抬头看了一眼殷念皓,只见他如何七一样,紧咬着的嘴皮已经渗出血丝,那低垂的眼眸依旧没有看向何七,十指紧紧的攥着身体下方的床单。
何七一咬牙,又把手指向里伸进了几分,终于摸到了蛇身,也不管蛇有没有毒,就用手指夹了出来。蛇一出殷念皓的后庭,何七与殷念皓同时舒了口气。
何七把蛇从窗口丢了出去,又拿起浸过水的湿布把殷念皓全身上下都仔细擦拭了一遍后,才抬起手袖擦起自己额头上的汗滴。
"何七,爷让你下去。"门外喊起了涟漪的拍门声和不满的语调。涟漪听不到房里回话,又更加用力的拍了拍门"何七,你耳朵聋了?听到了没有?爷让你现在下去。"
何七无力的应声道"知道了,我马上下去。"
"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何七帮殷念皓盖上被子,交代了一句才安心渡下楼去。
楼下,殷冷皓一席白装,正悠闲自得的喝着茶,一脸的惬意。他的身后站着冥魂、言非语和涟漪。对面坐着一身浅绿被面具遮住脸庞的钟寿,钟寿怀里抱着红发全散的琉月。殷冷皓听到了何七的脚步声,头也不抬说道"来了?坐吧。"
何七找了个离殷冷皓最远的地方坐下,没好气的问道"找我什么事?"
殷冷皓放下手中的茶盏,听到何七话中的怒意倒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把你的想法告诉了琉公子,可是琉公子说你还欠他一个配方,他不能这么回去。可有此事?"
何七点头"啊,怎么了?"
"非语,去取纸墨过来,爷到想看看是什么配方让琉公子这么念念不忘。"
言非语把取来的纸墨在桌上平展开来,殷冷皓颇有兴趣的望向何七,指使道"写吧。"
何七白了殷冷皓一眼,他就是不明白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才能教出像殷冷皓这般变态的人出来,他本来还想有朝一日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拉着殷念皓住下来,把这个配方高价卖掉然后好好享受一下这古人的生活,可现在看来,他的愿望恐怕是很难实现了。何七的上下牙齿剧烈的颤动着,他心里恨不得扒了殷冷皓的皮,抽了殷冷皓的筋,为了殷念皓那被折磨时绝望的眼神,也为了他现在的屈于人下的尴尬处境。可是他不敢再在殷冷皓面前再骂粗话,就连现在想说的话也要在脑海中转上三圈,仔细检验一遍后才敢说出口来,生怕说错了哪句话,惹殷冷皓生气。
何七乖乖的拿起桌上的毛笔,研究了半天。他就一低层的混混,平时连钢笔字都写的七倒八歪,更别说这高深的毛笔字了。何七偷偷望了一眼殷冷皓,果断的把毛笔从中间掰成了两段。
然后持起一节,沾了墨汁在宣纸上写了起来。他把做土炮的方法都很详细的例了出来,这时何七又耍起了他的小聪明,他专门把如何制做引线的方法略了过去。写完后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下那半节的毛笔,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呈到了殷冷皓的面前,像小学生交作业一样冲殷冷皓说道"给,写好了。"
殷冷皓看了一遍,又把纸递给言非语"给琉公子送过去。"
如此转了一周后,那个配方才传到了琉月的手掌之中。琉月看也没看折起来放进怀里,问何七"何七,你当真要和殷冷皓一起?"
当琉月听殷冷皓说何七为了跟他在一起,就连一向最疼爱的殷念皓都抛下不管不顾,他还不曾相信。虽然琉月才和何七相处了几天,可是琉月深知何七那种桀骜不逊的性子,知道何七定不会把自己委屈在殷冷皓手下。可是从刚刚何七下楼的那一刻起,琉月明显感到了何七的不同,殷冷皓每下达一个命令,何七都会隐忍的照做完成。和那时那个揍他屁股,看到他耍脾气用粗野的话语骂他的那个人截然不同,现在的何七就像被殷冷皓圈上颈套,驯服到乖巧的忠狗一样,这让琉月对何七很失望。
"恩。"何七应声。
琉月从钟寿身上跳下来,拉了拉他那件红黑相间的长袍,褐色的眼睛再次望上何七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早先的那种玩味的兴趣"好,那你就趴在殷冷皓身边,好好扮演他的狗吧。像你这种人,爷也没有兴趣把你留在身边。钟寿,收拾一下,咱们起身回总阁。"琉月生气的挥袖,也没有让钟寿抱,自己走上了楼。其实琉月心里是懊恼的,他气何七在殷冷皓面前的妥协,他气何七在殷念皓面前时的温柔,他更气的是何七为何偏偏只对他一人不冷不热、不温不火。琉月从小是在万人的呵护中长大的,没有一个人像何七那样打过他的屁股,掐过他的小脸,还用粗话大声的骂过他。对于琉月来讲,何七是那么的与众不同。可是今天,琉月却对何七的表现很失望,琉月本来心里,只要何七说一句‘不想!'哪怕他把流枫阁全部的势力调动过来,也要把何七从殷冷皓手中夺回来,没想到等了半天,却只有一句‘恩。'如此便好,琉月心里告诉自己,回到南方,他想要什么样的男宠不行,干嘛把自己陷在这个忠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