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chansaowan

不过也不能怪他，他只是个单纯的小鬼嘛！怎能懂得我这样的神机妙算呢！
「喂，你叫什麽名字？」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各怀鬼胎的小明和李南敦的思考，他们
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见一位长得很可爱的女生正对他们笑。
「你问谁啊？」两人齐声问道，然後又满怀敌意地互瞪了一眼。
「呵呵，你们两个人好好玩哦！」女生眨著她的大眼睛不断地打量著眼前两位风格
迥异的帅哥，半开玩笑地问道：「可不可以……当我的男朋友啊？」
「可以！」小明抢先一步说，而原本想要装酷而犹豫了一下的李南敦因此错失了良
机。
「你白痴啊！人家是对我说的耶！你一个人在那里暗爽什麽啊！」为了挽回劣势的
李南敦直接忽略小明，迳自对那可爱的女同学说：「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可以考虑让你
当我的女朋友……」
如果有人问李南敦朋友重要还是女人重要，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直截了当地、迅
速地……选择後者。虽然俗语说：「女人如衣服。」但是，这件衣服他可是一次也没有
试穿过……
「哈哈……」那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的，她猛捶著桌子，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你
们都好好笑哦！我可不可以两个都要？」
「不行！」两人又是齐声地道，然後互瞪的四只眼几乎磨出了火花来－－啊，原本
就不太坚固的友谊出现裂痕了！
「嗯，好可惜哦！」那女生皱了皱眉，轻叹了一口气。「那我只好放弃了。因为我
不想你们因此而吵架……」
「喂，不对吧？你一定得选一个才行！不然我们就真的会吵起来了！」李南敦拉过
小明，两人一起凑到她面前，像市场上挂著待卖的猪头般让她选择。
「呃……」那女生似乎很为难地以手支著头，考虑了一会後，缓缓地道：「好吧，
我就选你好了！」她用手指了指－－小明。
「为什麽！」李南敦不甘心地大吼，论外表、身高、『智慧』，他那一样输小明了
？这个女的是瞎眼了吗？
「因为我比较喜欢可爱的男生。」那女生甜甜地一笑，全然没发觉因她的话而僵了
脸的小明。
「可爱？」竟然用这种娘娘腔的形容词来形容一个男生？李南敦迅即爆发出一阵大
笑。「哈哈……『可爱』！喂，可爱的家伙！」李南敦架住小明的脖子，不停地取笑
道。
小明有点恼羞成怒地赌气道：「抱歉，我不想做你的男朋友了！」
「啊？」那女生似乎料不到他会拒绝般地瞪大了眼，刚才不是还争著当她男朋友的
吗？
「南敦，你也不喜欢这种女人吧！」小明转头对李南敦说。
李南敦也附和著说：「是啊，说男人可爱的女人真差劲！」谁叫你刚才不选我！南
敦在心里补上一句。
「好，现在开始自我介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教室的导师突然开口，打断了三
人的对话。
小明和李南敦转头不再理会那摸不著头脑的女生。

 

2人 .8

 

 

 

午休时间，李南敦??没事地咬著没啥味道的面包，手里捧著一本书看著。
忽然一阵诱人的香味飘过，李南敦一抬头，看到小明刚打开了便当，正准备大快朵
颐的样子。哇！那香味不客气地飘过李南敦的鼻子，再轻轻地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
南敦彷佛看到了沙漠里的海市蜃楼，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小明的便当。
「喂！你干嘛！」小明愕然地看著李南敦抢过他的筷子，然後一点也不客气地把菜
往嘴里塞。
「好吃……」李南敦嘴里含著菜，模糊不清地说著。
「混帐，还来！」小明向他扑去，企图抢回自己的筷子。
「哈，小不点！」李南敦举高手，不知死活地挑衅道。
「你找死！」小明毫不留情地一拳向他的肚子挥去－－
「哇！」发出哀叫的不是南敦，而是一个戴著厚重眼镜的同学。
察觉有异的小明定神一看，糟了！打到别人了！可是……他明明已经瞄准了南敦，不可
能打错人的啊！
咦，仔细一看，原来是李南敦在那一瞬间迅速地把旁边的人抓过来挡了那一拳！
「卑鄙！」小明大吼著就要隔著陌生人对李南敦出招。
「饶……饶命啊！」那个无辜的受害者看到小明充满杀气的脸几乎要哭出来了，他
犯了什麽错？连吃个便当都不得安宁……这两位新同学好可怕啊！
「你让开！」正在抓狂边缘的小明口气极端恶劣，虽然明知那个人没有错，但他就
是不爽！
「我、我也想啊！」那位同学心急地叫道，「可是……他不放手啊！」原来李南敦
的手还紧紧地抓住他，小明冷笑一声，闪电般地移动到李南敦的身後，双手『温柔』地
『抚』上了他的腰……
李南敦，你死定了！哈哈哈！小明在心里得意的大笑，刺耳的笑声回?不已，连李
南敦几乎都听到了。
腰部是李南敦的『死穴』！这是小明无意间发现的，想不到他堂堂一个男子汉－－
居然会怕痒！这可是小明手上的一张王牌！
果然，李南敦不消一秒就臣服在小明的手上，乖乖地交出筷子。
「你那麽想吃的话，可以叫我姐帮你多弄一个便当啊！」拿回筷子的小明气也消了
，心满意足地品?著他的便当。
两人再次变回好哥儿们－－被吓坏的只有刚才那个『人质』－－眼镜兄而已。看来
这将成为他这辈子的阴影吧！真是可怜！
「算了吧！说不定她会在便当里下毒！」李南敦在那之後也见识到小明姐姐的厉害
了！他到现在还在佩服自己当时怎麽有勇气与她当面交锋……初生之犊不畏虎嘛！现在
的他想起来可是心有馀悸呢！
「放心啦，她现在变得有点不一样了。」说到这里的小明突然停下了手，表情认真
无比。
「谢啦。」小明有点腼腆地说道。
「唷！」李南敦像抓到他的把柄似的放声大笑，「我有做什麽值得你道谢的事吗？
」他没看错吧？小明……在害羞？说真的，这个样子的小明，还真的有点可爱。
　 「因为……你的出现，改变了我跟老姐的关系……」小明将眼神调开，难为情地解
释道。
「咦，你跟你姐的关系？难道你们发生了不伦之恋？」李南敦煞有其事地瞪大眼，
一副崇拜的样子。
「去你的！你的脑袋除了那种猥亵的事之外就什麽都没有了吗！」小明伸手猛捏他
的脸，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
可是，李南敦这样说会不会只是为了给他一个台阶下？说不定李南敦也在害羞？…
…嗯，应该不会吧！像他那种人……粗心鲁莽变态无耻下流混帐卑鄙奸诈好色无赖……
的他怎麽可能会害羞！真是想太多了……
「痛……！」李南敦扯开在他脸上肆虐的手，捧著已变形的帅脸哀怨地叫著。
「谁叫你狗嘴里吐不象牙来！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话耶！」小明真受不了他一
天到晚的嘻皮笑脸。
「我也是……」心虚的李南敦愈讲愈小声。「很认真的呀……」
咚地一声，李南敦的头又吃了一记。

 

2人 .9

 

 

 

小明常常跑到李南敦的狗窝里睡，因为两人都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了。况且，小明的
姐姐似乎也放心他到李南敦的家，说得难听点，小明的姐姐说李南敦还有利用的价值，
叫小明不妨多多利用……小明实在搞不懂老姐到底在想什麽，不过，他倒获许半寄住在
李南敦家了。
「哪，啤酒。」李南敦手一甩将啤酒丢给瘫在床上看电视的小明。李南敦的冰箱永
远只有两种东西，一就是啤酒，一就是冰淇淋。李南敦好像很喜欢吃冰淇淋的样子……
真与外表不搭！
「啊，我满身酒味回去会被老姐骂耶。」小明说了一句毫无意义的话，因为李南敦
早就知道他今天想留下来。
「那你就别边喝边说这种话！」李南敦也手拿啤酒坐到床边，顺手拿过控制器转
台。「每次都看这种无聊的日剧，烦死了！」
「啊！你干嘛转台！演得正精彩耶，快转回去！」小明一激动，不慎将啤酒洒了一
床都是。
「妈的！快下来！」
李南敦催促著小明，眼明手快地拉起被沾湿的床单，然後吁了一口气道：「还好我
的宝贝没事……」他小心翼翼地拿起珍藏版的Ｙ子写真集。
「太不够朋友了吧！床单下竟然藏了这种好东西也不告诉我。」小明也凑过头去，
想一睹传说中的Ｙ子写真集的风采，这本写真集听说是限量发行的，想不到南敦竟然有
！
「不行！这是我的宝贝，不能借你『用』。」李南敦向後退了一步，将写真集护在
胸前。
「小气鬼！我有什麽好东西都会跟你分享耶！」
「……」李南敦最怕他说这种话，讲得他好像很重色轻友似的。（事实上的确是）

 

「好啦。」不情不愿地妥协，但小明一伸手出去立刻又被打得缩了回来。「不准碰
，我来翻页。」
「好、好。」小明兴致勃勃地靠过去，他现在已经名符其实得变成一个大色狼了！
一定是被南敦传染的！
……
趴在床上的两人目不转睛地盯著写真集，不时发出惊叹声。这本写真集还真不是盖
的，拍摄的角度、姿势、光与影的控制……每一部分都经过用心的安排，引人遐思……

 

「喂，快翻啦！」小明忍不住催促著李南敦。
「我的手在忙著，你翻吧！」处於兴奋状态的李南敦放弃了原本不让小明碰的坚
持。
「我也在忙著啊！还是看录影带的好……不用麻烦……」（注：他们正在打手枪）

 

「糟了！没有卫生纸了！」快到达极限的李南敦往旁边伸手摸索时才发现卫生纸已
用完了，不禁手足无措地叫道。
「怎麽办，我快出来了！」
「等一下！到、到厕所！不要弄在床上！」李南敦带头冲到厕所，小明则紧跟在
後。
……一阵慌乱过後，两人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
「今天睡这好了，我不想回家了……」又是一句无意义的话。
「对了，你上次留下来的内裤我忘了洗……」
「我已经不会再觉得惊讶了，反正你就是这种人，我已经习惯了。」小明喃喃的抱
怨，没有听到回应的他转头一看，发现南敦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奸笑了一下，跨坐在他的胸前，举起不知在哪里找到的麦克笔，准备执行一项重
大的工程。当笔尖快要碰到李南敦的脸的时候，他的手猛然煞住。
南敦的脸渐渐放大，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祟，小明的内心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双手落到南敦的头的两侧……突来的冲动促使他附下头，覆上南敦毫无防备的唇…
…
　※　※　※
　ｘｘｘｘ年９月２日阴
又是新的学期开始，不知不觉，我和小明认识已经３年多了。对於这段友谊能维持
这麽久，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一起玩乐、偷喝啤酒、跷课……这些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做的事，曾几何时，在我身
边都会多了他的存在。而且，最近还有一种没有他就不对劲的感觉……
是我变得脆弱了吗？
以前就算是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寂寞，至少不会那麽强烈。如果，有朋友会让人变得
软弱，我将来会不会选择逃避呢？
当我开始拥有时，就愈害怕会失去，所以，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应该会比较轻松吧…
…
我不断地表现出很坚强的样子，自从那件事之後，我就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变得
软弱，因为我要独自活下去。
我以为我能忍受所谓的孤独，原来，我只是不懂什麽是寂寞而已。我是个差劲的男
人……这我早就知道了。
在小明的面前，我偶尔会不由自主地失去了伪装……我好怕，好怕这段友谊会有结
束的一天。
虽然我一直说不出口，但我其实很不安，常常担心以後会被抛下的不是小明，而是
我。

 

2人 .10

 

 

 

等到生理时钟提醒李南敦该起床的时候，太阳已经日上三竿了。
揉了揉乾涩的眼睛，再熟悉地抬起压在自己肚子上的小明的大腿，李南敦慢吞吞地
爬起来。
……！头好晕！
一阵的天旋地转让李南敦又跌坐在地上。
旁边的小明此时也悠悠转醒，发现李南敦的样子怪怪的，问道：「怎麽了？」
「没……什麽。」李南敦又挣扎著起来，却被小明按下。
小明倏地将额头贴上他的，眉头一皱，说：「你发烧了。」
突来的亲密举动让李南敦整个人呆住，连回话也忘了，只呆呆地听著自己倏地加快
的心跳。是生病的关系吧？
「喂，你脑子被烧坏了吗？」小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李南敦这才回过神来，他在小明的搀扶下躺到床上，为了掩饰自己那一丝
不自在，他假装潇洒地挥挥手道：「我睡一下就没事了，你快去上学吧。」
上学？这种时候？「都已经那麽晚了，我就留下来照顾你吧。」小明有点啼笑皆非
边说边找毛巾。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南敦下意识地排斥被照顾，因为这代表软弱－－
一种不欲人知的软弱。
从那件事之後，他生病的时候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他不习惯身边有人为他擦
汗，不习惯那种被呵护得想哭的感觉。
「你比小孩子更不可靠！」小明毫不理会南敦的抵抗，把沾湿的毛巾敷在他烫热的
额头上。「乖乖听话哦，小敦敦！」
「……」听到这个震撼人心的『腻称』，李南敦立刻泛起了鸡皮疙瘩。「好了，算
我怕了你……」
李南敦终究还是敌不过他，乖乖地举手投降。
「你先躺著休息，我去买点冰块回来。」
李南敦目送小明出去，深深地舒了一口气。
自己真是愈来愈不对劲了……
　※　※　※
拿起李南敦额上的毛巾，小明托著头仔细地打量著他。
他很少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他，平常总是嘻皮笑脸的他现在正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
前。
替他拨开微湿的发後，小明的手像是舍不得离开似的流连在李南敦因发烧而涨红的
脸上，连小明自己也没发觉这样的举动隐藏著什麽样的动机。
李南敦从来不提他家里的事，而小明也不好意思追问。可是，小明总是在某些时候
发现南敦不经意流露出哀伤的表情。
他应该尽他的本分当个嘻皮笑脸的天才才对！那种背负著莫名哀伤的表情，不应该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