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塑造的人性枷锁,让玅臻本能的不敢反抗主子,毕竟主子曾是他的天、他的地,他所拥有的一切。
「出去!!!」根本不想听玅臻的任何解释,薛财进只知道有人觊觎着他处心积虑才得到的宝物,而那个人就是他一手教养出来的走狗,这样的结果令他愤怒地想大吼。
扯破喉咙的怒吼,吓坏了已如惊弓之鸟的玅臻,玅臻瞬间惊吓地乱了手脚、失了冷静,糊里糊涂地只想赶快结束这场难堪,索性转过头去,拔腿就跑。
呜......一路快速地奔跑,像在逃命一样,玅臻已不知现在的自己在做些什么,脑中只对离开前主子的最后一句话起反应,就这样不停的奔跑,直到回到自己的厢房,栓上门闩,才喘出一口气,放松了下来。
远离了主子,玅臻得以重拾自己的理智,冷静地思考方才所发生的点点滴滴,有些脱力地跌坐在床上,玅臻回想起方才发生的状况,抚摸着自己肿地老高的脸颊,玅臻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充满书卷气的可怜人是该得到解脱,永远远离这个世界,而不是继续在这红尘中受难。
无助的泪水缓缓至眼角流下,玅臻不懂为何主子既然说了要拯救他,为何又将人安置在卧房里欺侮......主子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分了!!!
伤心于主子的残忍,无奈于自己的无力,玅臻恨透了不敢反抗主子,只需要主子稍微大声一点地说话就会惊慌失措的自己,这样的自己就像是主子的傀儡,只敢顺着主子牵动的线,摆布自己的手脚。
一颗接着一颗的泪水掉落在床上,渗进了手纺的床单里,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水渍,玅臻陷入了由愤恨与悲痛交织的黑暗漩涡里。
等到心情再度恢复平静,射进箱房里的光线已经有些微弱了,由西方照射过来的阳光,刺疼了玅臻哭成金鱼眼的双眼,擤了擤鼻子,玅臻觉得自已好像刚从太虚里回来,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没有一丝力气。
此时厢房的门轻轻地被推了开来,木栓扭动的尖锐声牵引着玅臻的视线,射向站在房门口的人。
玅臻的奶娘臭着一张脸站在门前,手里还端着玅臻今晚的晚饭,快步地走了进来,碰地一声,就将晚饭放到了屋子中央的小桌上,一切粗鲁的行为,都说明了奶娘的心情不爽快。
奶娘为自己送饭来了!玅臻体贴老人家伺候自己的心情,擦乾泪痕,配合地走到桌边坐下,才拿起筷子秀气的眉头就皱成了川字。
不知奶娘是否老糊涂了,竟将喂猪的饭菜拿到了桌上来,玅臻谨慎问道:「奶娘,今天的菜是否送错了?」
桌上托盘里的菜,是五颜六色的杂锅,也不知道掺了什么,每一盘都是糊糊黏黏的,看起来相当恶心,就连向来吃的白米饭也不见了,碗里的是块硬如石头的乾馒头。
听了玅臻讶异的问话,奶娘也没有任何换下菜色的动作,反而冷哼了几声,「哼!吃里扒外的家伙,还敢挑剔!有得吃就不错了!」,这小狗子被宠坏了,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不教训一下不行!
不敢相信奶娘从口中吐出来的话语,握筷子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玅臻惊讶地看着奶娘,由下而上的视角,让手叉腰面目狰狞的奶娘,看起来更加巨大、恐怖。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身分,还敢惹地主子跳脚!管那么多事做啥?讨好主子就好了!在今早玅臻得罪夫人,擅闯北院的事,闹的众人皆知,现在一堆人等着看好戏呢!」
气不过,所幸全骂出来!奶娘现在只觉晚节不保,押到了烂注,也只不过是一位稍稍得宠的禁脔,居然还干涉起主子的事来,今天非得管教一下不可,让他知道分寸。
「得罪了主子,还有馊水吃,就该感激了!」说完,奶娘转身就走,也没为玅臻换菜的打算,存心饿他一下,让他学一次乖。
目送着奶娘的离去,玅臻没有任何愤怒的动作,奶娘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深深地扎进玅臻的心崁里。
玅臻不懂他只是不小心惹怒了主子,身为在薛家里与他最亲的奶娘有必要这样苛刻他吗?数年相处的感情,难道比不上主子的喜怒的重要吗?
曾经以为自己已看透了人心的险恶,如今才发现自己知道的不过是冰山的一角罢了!
无奈地放下筷子,媲美馊水的晚餐,玅臻也没有动筷的心情,玅臻起身坐回了床边,挺直了上身,抬高下巴,望向屋里阳光透过,最明亮的那扇窗。
现在的他渴望阳光,为他驱除一身的寒凉......
......
灿烂的晚霞过后,紧接着便是夜晚的降临,黑暗之神巨大的手掌盖过昏黄的天空,将世界笼罩在黑暗之下。
没有了光线射入的厢房内,是一片黑压压,玅臻依旧如之前的姿势,宛如铜像般望向窗口,一动也不动。
由谎言建构出来的认知被瓦解了,事实是令人心碎的难堪,望着厢房里紧闭的纸窗,玅臻将对自由的渴望投射在其上,白色的绢纸上播放着玅臻与龙童相处的点点滴滴。
玅臻望着窗口,陶醉在回忆之中,直到房门被推了开来,玅臻才恍恍惚惚地回过神来。
早前对玅臻大发雷霆的薛财进,穿着一身白色的袍子,缓缓地推开门扉走了进来,敦厚的脸上已不见愤怒的表情。
讶异来人已无之前的怒气,温吞和平的表情,似以前所倾慕慈祥的主子,「主子!」,忍不住轻声喊道,玅臻不敢相信主子居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里。
来人阖上了门,将两人与他人隔离开来,薛财进肥厚的嘴唇微微地上扬,微眯的眼角堆出几丝皱纹,在毫无特色的脸上制造出老实、心善的假象。
看着主人敦厚地一步一脚印走向自己,受限于本能的玅臻直觉地下床迎接,但是脚尖才刚着地,就被迎上来的主子推了回去,按住在床上。
「都肿起来了!奶娘没帮你上药吗?」心疼的拂上玅臻被打肿泛着紫青色的脸颊,薛财进的脸上写满了心疼,像没发生过任何事一样,对玅臻的宠爱依旧。
大眼对上主子经历过人情事故磨练的双眼,玅臻在里面读到了疼爱与忧心,看似没有一丝假象与欺瞒的诚实双眸,反令玅臻在心中升起一股不安,彷佛这又是另一场骗局。
「看得我都心疼了!」抚摸着玅臻的脸颊,薛财进顺理成章地在其上心疼的落下一吻。
一吻接着一吻,薛财进丰厚的双唇沿着脸蛋,吻到了白皙脖子,一双厚实的双掌也不安分的在纤细的身体上游走。
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形,以前当作是主子的恩宠般,对主子的亲近感到骄傲,但如今玅臻只觉得做恶,像有数十万只的蚂蚁在身上爬动,「主子,不要!!」,无法欣然的接受,玅臻将对主子这样的行为,透过压抑的声音传达出来。
对玅臻抗拒的反应置之不理,薛财进只当他是在欲擒故纵,侵犯的动作反而越来越夸张。
不顾怀中娇小人儿的意愿,薛财近将玅臻放倒在床上,大手已游走到了玅臻的胸口,拉开人儿的领口,舔噬起颤抖的单薄胸膛,叼起眼前粉色的乳粒,就是一阵肆虐。
「不要!!!」比被那些妓院里凯视自己的男人触碰还痛苦,玅臻开始强烈的反抗,后天教育的枷锁,让玅臻不敢真的对主子出手,只敢剧烈扭动着身躯试图阻止主子的进犯。
知道自己一手栽培出来的傀儡,不会真得反抗自己,薛财进现在必须好好地修补之前与玅臻产生的嫌隙,因为玅臻还能为自己做许多的事,而发生亲腻的关系是最快修复的方法。
打禁脔还小时,薛财进便教育他们,他们受到主子的荣幸,是他们的福气,所以薛财进开始不顾玅臻的感觉,动作开始粗鲁了起来。
薛财进毫无耐心地拉扯玅臻的裤带,却引来玅臻更剧烈的反抗,「不要!!!」,受不了令人做恶的触摸,玅臻受不了地大力一推,将主子推离自己的身上,摆脱万蚁钻心的感觉。
被玅臻这么一推,薛财进上身挺了起来,居高临下不敢自信地看着玅臻,他养的走狗居然学会了反抗。
厌恶玅臻的不听话,薛财进一拳头挥在玅臻脸上,玅臻发出惨叫一声:「啊!」,过猛的力道,让玅臻瞬间产生恍惚。
「你敢反抗!你居然敢违抗我!」这几年调教的心血都白费了,他养得走狗竟然拒绝他,薛财进恼羞成怒地趁着玅臻晕眩之际,一手抓住玅臻的手挽,压制他的反抗,另一手野蛮地向玅臻下身探去,拉扯他的裤带。
「我叫你反抗我!反抗我!宠你上天,真当自已是大爷了!」也只不过是我薛财进养得一条狗!
手拉扯着裤带,不知是气血冲了脑,让薛财进气疯了头,裤带这么都解不开,拉拉扯扯地,搅地玅臻腰痛。
「今天不让你知道利害!我这主子是白当的啊!」狗反咬主人,就必须狠狠地逞戒,让他知道主人的厉害,薛财进索性连玅臻的里裤都不脱了,隔着布料就要硬上。
用自己的跨下之物碰撞玅臻的私密之处,如同假性的性交只是做做样子,但也够玅臻受的了,作恶的感觉不断从内心深处冒出来,反抗的动作也压抑不住了。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不是人人可上的娼妓是什么?敢在我面前耍个性,看我不操死你!」一下又一下,就像真得在玅臻体内进出一样,薛财进试图用这样的性行为,让玅臻再度屈服于自己之下,但能真枪实弹才能真正在玅臻体内留下作为自己走狗的记号,奈何无论薛财进多剧烈的碰撞,浅浮在衣袍的雄风,就像是纵欲过度,怎样也无法重建威严。
男人自尊的不允许,使得薛财进更加粗暴地对待玅臻,直到玅臻再也受不了主子的恶心行为,运足了力,将薛财进推到床下。
「不!!!」我是个人,有尊严、有自我的人,我不是主子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性爱娃娃,不甘被欺辱玅臻,使劲了力摆脱精神的枷锁,伸张自已的人权。
「你!」被推开,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的薛财进,不敢相信地两眼瞪地圆大看着玅臻,大爷我这是给你面子,居然敢推开我!
主子怒视的双眼,瞪地玅臻内心寒凉,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对主子的亲腻已是厌恶到了极点,主子每一个碰触,都让他恶心地想吐,但就算如此,早已被名为龙童的藤蔓寄生,四分五裂天性枷锁,还是发挥着它微弱的作用。
让玅臻只是呆呆地看着床下的主子感到心痛,不敢再有任何一步反抗的动作。
没受过这样羞辱的薛财进,可气地七窍生烟,那一位男孩不是高高兴兴地等待自己的宠幸,没见过这么给脸不要脸的!看我不打死你!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薛财进抄起桌上的铜制烛台就往玅臻身上招呼。
「啊!!!」如铅槌砸在了身上,玅臻疼痛地奔下床想要逃跑,可人才跑了两步,便被薛财进扯住了头发,一把拉了回来,承受薛财进狠劲的第二击。
坚硬的烛台砸在玅臻的身上,在上面压出一片凹凸的青黑,不敢对主子出手的玅臻,只能抱着头,用内息护住内脏,无情地承受主子施加的暴力。
啪答!啪答!金属敲打在柔软的肉上,发出混钝的声音,玅臻已经痛地连声音都喊不出来了,紧闭的门窗掩去一场残暴的酷刑。
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了!薛财进抓着烛台,下死劲的打......
等玅臻的意识再回笼,暴行早已结束,只剩下沾着斑斑血迹的铜烛台被弃置在地上,玅臻贴着冰凉的地板,全身是剧烈的疼痛,片片淤青与破皮,都泛着紫红的血色,可怕的吓人。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本以为主子的再度出现,说不定是原谅自己了,没想到却是另一场恶梦的开端。
好在没有伤到内脏,玅臻困难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看着青灰色地板上一滩滩的血迹,不禁悲从中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七年来对主子的爱慕与忠诚,已成了过眼云烟了!现在自己已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难过地又趴回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在薛宅七年的记忆,如今是啃食他生命的野兽,伤得他疼痛难当!
「龙童......龙童......」无助与脆弱的情感溢满了全身,悲伤到了极点的玅臻忍不住唤出了多日思念的名字,「龙童!!」,竭尽所能的呐喊,彷佛一切的伤痛都会被那铜面具下如太阳般耀眼的笑容带走......
「龙童!!!」倒在地上,玅臻呐喊着。
若有似无......
「......玅臻!你在叫我吗?」
等玅臻的意识再回笼,暴行早已结束,只剩下沾着斑斑血迹的铜烛台被弃置在地上,玅臻贴着冰凉的地板,全身是剧烈的疼痛,片片淤青与破皮,都泛着紫红的血色,可怕的吓人。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流失了,本以为主子的再度出现,说不定是原谅自己了,没想到却是另一场恶梦的开端。
好在没有伤到内脏,玅臻困难地移动自己的身体,勉勉强强地坐了起来,看着青灰色地板上一滩滩的血迹,不禁悲从中来。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七年来对主子的爱慕与忠诚,已成了过眼云烟了!现在自己已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难过地又趴回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在薛宅七年的记忆,如今是啃食他生命的野兽,伤得他疼痛难当!
「龙童......龙童......」无助与脆弱的情感溢满了全身,悲伤到了极点的玅臻忍不住唤出了多日思念的名字,「龙童!!」,竭尽所能的呐喊,彷佛一切的伤痛都会被那铜面具下如太阳般耀眼的笑容带走......
「龙童!!!」倒在地上,玅臻呐喊着。
若有似无,像是作梦一样,情绪悲伤过度的玅臻发现自己竟然在这时候产生了幻听!!
一声「......玅臻!你在叫我吗?」,稚气又充满狂妄的声音,是多么的熟悉,但却被自己抛下了,如今只能在梦幻中品尝那声音中藏夹着的宠溺。
「呜!!!」我是不是快死啦!为啥死秃驴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真实!趴在地上,脸藏进了手臂、手腕建造出来的秘密空间里,玅臻难过心酸的啕啕哭泣。
「玅臻是你吗?」又一声,像真实的立体重现,玅臻听着哭地更凶猛了,大颗大颗的泪珠一直得吊,如水库泄洪,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呜!呜!!呜!!别再喊了,喊得我的心都酸了!就算再思念有何用,见不到就是见不到,死秃驴总不会平空冒出来吧!
蹲在玅臻身边的龙童,有些无奈地看着在地上缩卷成一团的小人儿,玲珑的人儿似乎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忍不住摇醒对方,告诉对方这不是梦,龙童的手贴在玅臻哭地微颤的单薄背部,叫了一声:「玅臻。」
「呜!不要吵我!我听到龙童在叫我的声音,要是你把声音打断了,看我不打死你!」不管是谁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玅臻完全没有要理采对方的意思,现在的他只想在龙童的轻唤中思念对方。
玅臻不爽快地肩膀一抖,就让按在背上的手滑落,思念过了头,脑袋都有些堵塞了,不过看得是龙童脸上快出现三条线,这小家伙也不知怎么了,平常挺机伶的,这时却神经短路......
「玅臻!是我!!」受不了地抓起卷在地上的人儿,龙童抓着玅臻的肩,逼对方面对自己。
抬起头,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庞,藉由月光投射在自己眼里,玅臻才至悲伤中完全清醒过来,会意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物。
不知从哪边冒出来的龙童,正用挂着半边铜面具的笑脸看着自己,身后还背着一具理着白布条的人形包里,彷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龙童再度出现在玅臻面前,心中一直期望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眼前,瞬间玅臻以为自己又产生了幻觉。
「唉哟!怎么哭成花脸了?」故意逗弄玅臻,龙童有些苛薄的言词里,不再将刚才玅臻的不理不采放在心里,心中载满得是重逢的喜悦!
练武长着厚茧的小手轻划过玅臻的脸庞,为他拭去泪水。吓懵的玅臻,直到龙童的细长的手指接住自己的泪珠,才反应过来。
「哇!!!」不顾伤痛,激动地扑进龙童怀里,
「带我走!带我走!我再也不要离开你了!!!」什么也不想思考了,也不想理会了,玅臻搂着龙童的脖子,呐喊着心中的渴望,将自己全心交付出去。
再也不离开,再也不抛弃了......
蛮荒的野草连绵不尽,月已西落,明日的朝阳自东边斜射出来,贯穿天空驱走黑暗,青蓝色的明朗天空渐渐浮现,伴着今日的晨光,两名娇小细瘦的身影,在草地里穿梭,拨开野草追逐着西落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