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了起来,咻了口气,"这次回来是请罪的,罪也请了,也可以放心带着他逃了。"
李越天笑笑,一口干劲酒,摸着酒杯的边缘,低下眼睑:"逃吧......"他轻喃。
他抬起来头来,冷漠地扯了下嘴皮:"李家有我们就够了,不必要再多搭个人进来。"
李呈天沉默,推开了门走出去。
"你会幸福吗?"李越天在背后问,又像在喃喃自语,并不希翼得到他回答。
李呈天背对着他点了下头,走出门,也走出李氏家族这个大家庭。
从今以后,想回到这里,怕已经是没有机会了。
来时容易去时难,李呈天买到飞往意大利的飞机票,来到机场,一大群人向他袭来,他拉着范澌跑,范澌不愿意,手往背包不自觉地拉。
李呈天知道他这两天在房子里自制了几颗炸弹,苦笑,这是公众场合,自己的祸害从来没有公众意识,他很难告诉他不应该这样做。
车子转向公路的时候后面还是有人在追,过不了多久,连警车都进了队伍,车子开不动,下了车往前面跑,偏偏身边的人还想掏枪,李呈天还得制止他的轻举妄动。
警察在后边跟着喊着:"通辑犯......"
路边的人见着他们就抱头狂窜,全都狼狈不堪。
子弹不要钱的往俩人身上招呼,跑着跑着范澌来了劲,跑到前头带着李呈天往他擅长的路头走,从单位楼跑到大厦后,再从地下通道跑到商场大厦,再然后随着电梯往上升,从高空看残阳。
他表现平静,可掩饰不住眼睛的兴奋,手紧紧不知觉地抓着李呈天的手。
李呈天抓着他的手,不敢松开,看着那双黑亮的眼,坚韧的脸竟微微一笑,看花了范澌的眼,寻思着词语,然后说:"你很英俊......"
利用俩人的反追踪术,终于成功摆脱追赶的人。
李呈天跟李越天联系,用另种方式离开。
范澌在旁说:"要离开?"
李呈天点头,把身上的西装脱下,北京的夜有些凉,下着带着泥巴的雨,让范澌乱糟糟的像条脏狗。
李越天赶来的时候,车灯打在雨夜里显得有些凄凉,面容冷漠的俊美男子从车里走近雨里,把手上的东西交给了李呈天。
"今夜离开,只有这次机会。"李越天在雨里还抽着烟,烟头打湿了,他走近他们一点,重新打上火,电光火石间,一颗子弹射过来,范澌掏出枪,李越天凑近,两颗子弹在空气中飞奔,一颗打中肩头,另一颗,不见了影踪,黑夜里,只能听见微小的"啊"的一声。
李越天倒下了地,嘴里还叨着烟,眼睛对着李呈天,平静地说:"走吧。"
李呈天闭了闭眼,拉了范澌要走。
可是,范澌不动,拿着枪的手对举李越天,李呈天拉住他的手,眼睛眯了起来。
范澌看他,那张少年般的脸有着沉静的笃定:"他得死。"
李呈天抿嘴,"跟我走。"
范澌摇头,李越天躺在地上,了无生趣地闭上了眼:"让他做吧......"
李呈天说:"你要的,只是他的命,一直?"
范澌回过头看他,直直的......李呈天也回看着他。
范澌想起这个男人的很多事,最近的,就是前一刻他拉着他的手飞奔......这个男人的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一直都没有......
他看着李越天,蹲了下去,看着那个躺在地上和着血水像死人一样的人,眼睛慢慢地亮起来,然后他站起来,拉着李呈天的手往前走......
李呈天跟着他,范澌松开手,回过头看着雨幕中躺下的男人:"他早已经死了。"
李呈天没有答话,深深地看了眼他,大步地往前走。
范澌在雨中朝自己的枪吻了吻,细致的男人跟男孩拿枪比了比雨中倒塌的男人,说:"不过如此。"
他回过头,跑上前牵了李呈天的手,说:"亡命天涯,两个人适合?"
李呈天回握,淡淡地说:"适合。"
雨拼命放肆地往下下,下得仿若天崩地裂般,什么都不需要说明,也不需要解释,既然选择了,就只能义无反顾地往前走,一直走,走到生命的尽头。
范澌牵着李呈天的手,雨把他的灵魂洗得涤白了一些,他竟然有点想不太起那些想让李呈天死又不让他的想法来了......他只是觉得,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何尝不可?
--终--
子弹番外:范澌 李呈天
李呈天说,你把你的命给我,我把我的命给你,如何?
范澌那时候正濒临死亡,想了想,觉得这是桩划得来的买卖,死了还有这个眼中钉陪葬,值......于是就跟李小人签了这桩清算起来其实赔了本的买卖。
俩人定居西雅图,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
范澌不爱晚上睡觉,喜欢呆在他的实验室。
李呈天喜欢晚上一点过后睡几小时,更喜欢身边有范澌陪伴。
俩人起了冲突,武力不能解决问题,要不家里就会如大战后的战场,一片狼籍,范澌不在乎,李呈天在乎,家里是他收拾的,他要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男人,不能指望他会干家务活。
李呈天喜欢作爱,范澌更喜欢这项运动,在俩人为睡觉时间这个问题纠结时,往往李呈天就会把衣服脱了裤子解了,提杆上阵......
这天深夜实验室一片晃荡,范澌举高双手,手里还托着他的试管,下半身完全控制在李呈天的手里,而李呈天的阴茎完全侵占了肠道......憋闷又带有点压抑的快感。
范澌把腿缠李呈天腰间,做了爱还想做试验,左右为难,李呈天眼都红了,手搭上范澌的手,"砰"地一声,试管腐朽了地板,而李呈天的那根全部冲进范澌的身体。
"专心点。"李呈天粗着嗓子。
范澌嗯哼两声,把手缠上了李呈天的头。
李呈天横冲直撞,嘴咬上范澌的乳头,额头鼻间全是汗水,滴到范澌的眼里,引得范澌身体的一阵紧缩,困住了里面那根还想往最深处捅去的武器。
李呈天粗喘着气,呼吸有一秒停顿,他狠狠地吻上范澌的喉咙,哄着他说:"轻点,放开点......让我冲进去。"
范澌张着嘴,伸着舌头呼吸,下身高高的翘起,里面充实着,前面的翘起愉快地展现着它的姿态......他才不管,他喜欢身上的这个男人永远像这般挚热地停在他的体内,这个位置恰恰好。
可惜李呈天忍耐不住,范澌把他揪得紧紧的,他动不得,他的内肠完全困住了他的那根,不肯放行,他的兄弟寸步难行,而他疯了似的想追寻那无法逃脱的快感......
"放松点。"李呈天觉得这种时刻他的理智全无,并且还有暴力倾向,往往这个时刻范澌仅用他的身体就会逼疯他......
范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里面湿润一片,却还特纯净,他摇头,说:"不要。"倾过身,吻上李呈天的嘴,想让自己的感觉更好一些。
他喜欢李呈天这样对他,他身上的武器冲破他的身体,他的手挽住他的腰,而他的舌头与他的舌头共舞,这样让他觉得......很安全,一种非常安全的舒适感。
所以他说,他非常喜欢跟李呈天作爱,只要不做试验,时时这样都愿意。
再次可惜的是李呈天并不这样想,他们是两个世界不同的人,就算成了一个世界,但也是两个不同的人,所以李呈天想的是好好的作爱,在那个让他疯狂的体内不停的穿插,舒解他那该死的得不到缓解的欲望......
"澌澌,宝贝,给我......"李呈天迫不得法,骄傲的男人在他的小男人面前低头,让他能完全得到他,或者得到他自己,在欲望前面。
范澌吻着他的嘴,不想让他说话,他只想跟李呈天亲吻,把他的舌头勾得自己嘴里纠缠,缠着它狂舞,然后就是无穷无尽的快感。
李呈天快被逼疯,身下的东西再不动弹他会爆炸,他把舌头狠狠从范澌嘴里抽出,把自己的那根全尽全身的力气跟控制力在那处紧窒得吓人的湿热区域里抽出,范澌措手不及,身子往后仰去......他再次重重的插进去,不停顿一分一秒地再抽出插进,不给人反手的机会,来来回回的毫无间隙的抽动打断身下的人想要的步调。
范澌的眼角有了眼泪,他抽着气,但头上的男人疯狂地在他身上动作,下面有点疼,还有点快感,更多的,有一种满足感,李呈天的汗水滴在他的眼角嘴里,这让他觉得这个男人完全属于他......每寸每毫......不留一丝余地。
他摸上他有着高温的脸,腿再次缠上他的腰,随着他的狂烈节奏摇罢,缓缓地闭上眼睛,高温让他的全身上下只余力气感受快感,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李呈天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嘶哑地在他耳边叫着:"澌澌,澌澌......"
叫着叫着,范澌觉得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仿佛他们一直都在这样,似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
范澌不懂爱,但是,他想要这个男人永远留在他的身边,再一次。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