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坐在床上的我瞪着他......他认为是谁害的!
「所以,风响,让我送你回去。」他故作看不到我的怨忿,继续说道。
我衡量一下利害关系之后,只能点头。
我并不是真的连走路都不能了,但,我已经没有时间让我慢慢走着回去。都快响午了,我都没有去干活,陈管事见不到我,会起疑心的。
「那好,你告诉我,你现在住在哪,我用轻功送你回去。」我的妥协让云一脸兴奋。
「......柴房。」我估计他不知道。
「柴房?」果然!
因为是他曾说过,他很少会到连云阁以外的地方去......他说,反正他又不是这里的主子,没必要认识并了解这里,总有一天,他会离开的。
「风响,柴房不是堆叠木柴的地方吗?你怎么会住在那里?」
啊,虽然他不知道柴房的所在,却对柴房的甩途很了解嘛。
「......我这样一个低微的下人,有地方住已经不错了......」我笑笑,低下头不再看他。
他不再说话。
「云,出发吧。再不回去,我会被责骂的。」我推了推身边的他。
「好。」他点头,突然把我抱在怀里。
「云?」我不解。
「用轻功带你嘛,不抱着你难不成杠着。你愿意我还舍不得呢,」云冲我嬉笑。
我把头埋在他肩膀上,叹息......
「好了,风响,告诉我往哪条路走吧?」
「......从正对床铺的那扇窗户出去吧,我想看看那个湖......」
「好,没问题!」
在我的指引下,用轻功飞身行驶的云很快地,便把我带到了柴房里。
如他所言,在过程中,他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
我虽然不怎么了解武功这种东西,但我知道,云的武功一定很厉害。
这么厉害的他,如果不是被那个男人用计谋强留在这里......在外面,一定很有作为。
也很有可能,永远不会结识像我这样卑微的下人......
我,该感激上天的这种安排吗?
把我带到柴房里后,云拧紧了眉,对我所处的地方的简陋环境感到不满。
他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柴房的门口就被人用力拍打,紧随着张管家的身影出现在狭小的柴房中,吓得被云抱在怀中的我差点没掉下地来。
「阿弄,你今天是怎么一回事,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出来干活,想被罚啊!」
「......张、张管事,稍、稍等一会一」我用紧张得结结巴巴的声音冲门外大声说道。
「那你快点!都快晌午了!居然让我来催,你是怎么一回事啊!」
「......马、马上。」我边说,边用力推开云,让他把我放下来。
云没有放开,反而更抱紧了我,把唇贴在我的耳朵上,当下,我的耳朵被他火热的气息覆盖:「阿弄?」
我咬牙,急急冲他小声解释:「是我的假名。快,把我放下来后,你就从后窗出去......」
他没有依我的话行动,不顾我的紧张担心,慢条斯理地说道:「对了,风响,你这大半年的都去哪了,你还没跟我说呐......」
我急得快哭了出来,只想打发他离开:「云,你先离开好不好,这些,我一定会跟你说的。」
「你发誓,一五一十全说出来。」
「我发誓。」我已经不顾一切了。
「好,我等着。」他在我的唇上轻吻一下后,便轻轻地把我放在地上,从我们进来的窗户出去了。
「阿弄!」看到他离开,我还未松下一口气,张管事催促的声音又再响起。
「我这就来。」我边说,边移动涩痛的身体前去开门。
我给张管事我为什么这么晚都没起床的原因是我病了。
张管事端详我好久之后,勉强接受了我的说辞。
最后,他对我说道:「身子不舒服你可以休息,但记得,你的活可没有人替你干,今天你必须得把柴房里的柴劈完,下午的时候其他地方都等着用。」「是。」我瑟缩着回答。
「真是,明明都忙成这样了,还生病......」他冷眼看了我一眼后,拂袖离开了。
话里的意思,好像我身子不舒服是我的错。
等到张管事的身影消失在我面前后,我心情郁闷的关上了门。
劈柴之前,我想先用水擦拭一下自己粘腻的身子。
昨晚与今早跟云情事后的污渍虽然在他的房间里的时候,他甩乾净的布巾为我擦拭过次!但总还有一些馀留,黏黏地,让我觉得难受。
并且,擦拭并没有让云留在我身上的味道散去,让我只要一个低头,总能嗅到云身上特有的麝香......让我难抑地,为此感到心猿意马。我把门口闩好,一回过头,就因房里出现的人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
是他,我原以为已经离开的云。
一脸冷静的他,站在我面前不远处用他幽深的眼睛定定望着我。
看到他眼里刨根问底的强硬目光后,我低下头,指着占据了柴房大半空间的木柴叹息:「云,还有一大堆的柴等着我去劈......」
没有擦澡,更没有劈柴。
在云的威胁利诱之下,我把一切全盘托出......包括那个男人对我所做的一切。
听我说完后,云一直缄默。
他不言不语,我反而更能感受到他内心极度愤恨、却无能为力的心情......
「云,没事的,真的没事......」
「怎么可能会没事,你差点就被他害死......」云悲愤地咆哮,我的下一个动作却是紧紧捂住他的嘴。
「云,不要这么大声,虽然很少有人会到偏僻的柴房来,可是,总会有人路过......」
云苦涩的扯下我的手上哀恸地低喃;「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连说个话都不能随心所欲。
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的我只能抱住他
「我好恨现在的生活......好恨龙啸天这个男人......他不仅害我的双亲,用他们来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听他的命令乖乖待在这里,哪儿都不能去......现在,连我所爱的人他都不放过......」「风响,我该怎么办,我们到底怎么办?」我抱紧他:「云,听天命吧,一定,会有结果的。」
「天命?」他冷笑,「天命是什么?是让我们茫然的等待吗?......那我宁可去死!」
「云?」我害怕地看着满脸坚毅的他。
「风响,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只有死能够让我们在一起,你愿意跟我一起死吗?」
他深邃的眼睛,饱含情感地望着我,让人怎么能拒绝呢!
......更何况,能够与他一块死,我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反对。
「嗯!」我重重地点头,「如果都有那么一天,我义无反顾。」
「风响。」他紧紧拖住了我,「你果然是上天踢予我的最崇高的礼物。」
才不呢,云,你才是对我而言,比生命还重要的宝物啊。
我们的拥抱没有持续太久。我无意间瞄到冬日的阳光已然照上柴房里置西的窗口上时,一阵惊叫:
「啊啊啊,已经下午了,整间柴房里的柴我一根也没劈啊!」
我那天一根柴也没有劈,真的,一根也没有。
可是,我还是按时在张管事规定的时间里完成了任务。
啊,你们想问是为什么?
嘿嘿嘿嘿!当然是因为有一身绝顶功夫的云帮忙的原因啦!
那天当我看到时间已经所剩不多,柴房里的柴我却连一根都没劈时,我急得差点没哭出来。
云一看,不以为然的挥挥手,轻蔑一笑:「这有什么,我一盏茶工夫的时间内搞定。」
然后,他只不过运运气,再挥挥手,就把木柴一根根分裂开来。
果然,在我看到目瞪口呆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堆了大半间柴房的木柴处理妥当。
「天啊!」我吞吐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他似笑非笑:「如果有一个有功夫底子的人,在将近五年的时间里几乎天天打坐练内功,他也会很厉害。」
知道他在暗指什么的我无言。
他说过的,因为憎恶吃东西,他被迫留在青崖山庄的时间里,都是用打坐运气来避免过度消耗体力。
「好了,风响,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他盯着我问。
「啊?」我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呆了一下,随即摇头,「接下来不需要你帮忙了,你还是快些回连云阁吧。」
「我回不回去没有关系,反正我在不在屋子里他们又不知道。」
的确。记起刚到连云阁时,站在屋子外的我因屋里的一声不响产生的疑惑,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他当时让我觉得困惑无奈的作法,此时竟是让我们有时间待在一起的契机。
「云,再怎么说你都还是待在连云阁里比较好......突发事件,是谁也料想不到的。」经历过生死劫难后,我变得更小心谨慎......谁也难保下次我还会这么命大。
并且,如果那个男人知道了没有把我弄死,下次,他会把事情做得干净彻底,一定会眼看着我化为灰烬为止。
......我坚信,那个男人会为了让云只能待在他身边而不择手段。
我是从,至今他在云身上所做的一切......与他与我同样深爱着云的心情猜测出来的。
并且,他那日疯狂激动的言语已经深深烙在我的心里。
他对云极度浓烈的感情,让我不知道是应该憎恶他还是同情他。
云在我的话后一脸哀伤地望着我......他也想起了我险些被害死的事情。
他不再坚持:「好,我这就回去。......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嗯。」我点点头。
「如果事情很多,自己做不过来,就留给我,反正我空有-身武功,放着也是浪费。」
「嗯。」我一阵心酸,因他的柔情。
「晚上不用再去连云阁了,你一个人走这么远的距离我不放心,我亲自过来......」
「嗯。」我再也忍不住,眼睛涌出一股热浪。
「......傻瓜,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舍得离开。」他轻斥,伸出手指为我揩拭溢出眼眶的泪。
「好啦,好啦,我不哭啦,你快点离开吧,待会儿张管事见不到我干活,又来催了。」我把他稍微推离我身边。
没有看他,我低下头,小声说道:「云,晚上......我会等你的。」
下一秒,他的气息把我覆盖,他玩味的沉吟在我耳朵缭绕:「呵,我就知道,风响也很期待我们晚上要做的事情呢......」
我肯定我不仅是脸,连全身都红透了。
「才不是......」我羞涩的反驳,「我只是,只是......」
「只是很想很想我,可是又不好意思表达出来?」
我恼羞成怒:「还不快滚,你!」
稍微有空闲让我胡思乱想后,我突然发觉,今年的冬天不太冷。
其实,冬天还是冬天,为什么不冷......是因为心中有了爱。
当每天我忙完一天的活后,匆匆赶回我住的地方时,就会看到最想见的人出现在寒夜清冷的月华中。
他一身胜雪的白衣,从不束起的黑色瀑布般的长发,还有,只要我出现,总会露出的让月光失色的绝艳笑靥。
那一刻,我心中充满了感动与感激。
命运还是茫然,但拥有的时候,会让人忘却了所有不安。
所以,那一刻,我都会不顾一切地投入他向我展开的怀抱。
命运的残忍,就是在你幸福的时候,让现实出现。
於是,在我沉浸在幸福中几乎忘了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我会知道他出现,是因为,那一夜,我为了想见的人等了整整一夜。
漫漫长夜,我独自品尝着心被分割成两半的痛苦。
不知道是那个男人来的第几夜,一直心烦意乱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入睡的我,迷迷糊糊中总感觉有人坐在床边看着我。
当我慢慢张开眼睛,看到一个白色的人影时,我好不容易培养的睡意顿时全无。
「云。」我不可置信地坐了起来,「他走了?」我问的是那个男人。
「没有......他只是睡了......」云在我坐起来后倾身抱住了我。
「什、什么?」我一怔,随后急遽推开他,「那你来这里干什么?要是被他发现了......」
云拈起我的下颌,掳住了我的唇后深深吻上。
「唔......云......」我竭力挣扎。
「风响,不要提他:我只想见你,只想感受你:」他的吻火热而浓密,开始一个个烙在我的身上。
「不要,这样会出事的!」
「不会,他忙了一天的公事后,很累......睡得很沉......而我们,只要一点点时间......」他的声音低缓,手上的行动却十分迅速,不到-会儿「我的衣服已经被他全部褪下。
他早已深知我身上的每个薄弱点,我想抗拒的意识不消片刻便在他的撩拨下溃不成形。
「云......」他松缓我身体的手已经抽出,在他预备把自己埋入我的身体时,我睁开一双泪眼迷蒙的眼睛,用馀留的最后一丝理智退却。
他吻上我渗出泪的眼,用低黯沉深的声音对我说:「风响。我只是想起把那个男人留在我身上的-切用你的气息来洗净......」
「给我吧,我的风响,让我知道我们是连在一起,是不会被分开的。」
他一说完,就挺身进入了我。
那一刹那间的剧痛盈满,让我几平咬破了下唇。
他微凉的手在我的背脊上揉搓,意图让我放松身体,得以让他完全进入。
我不断深呼吸,在他的帮助下,渐渐敞开了身子让他一点一点揉进。
总算,我完全容纳了他,他满足的轻哼。
「风响......」一声低吼之后,便开始了我们销魂蚀骨的情交爱欲。
当情事完结,云伏在我的身上疲累的不停轻喘。
尽管恋眷我们紧密变合时的温情,但理智提醒着我现在我们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危险状况。
我收在胸前的双手推着他:「云,快回去吧。」
我的行动与言语让他全身开始冻凝。
......我甚至不禁全身打颤。
「云......」
他倏地起身,不发一言地捡起随意丢在地上的衣服穿了起来。
他离开后,骤然下降的空气让我全身冒起鸡皮疙瘩,紧接着便打了个喷嚏。
就在下-刻,仍旧火热的被子盖住了我的身体。
「冷了就盖被子,不要总是那么的不爱惜自己。」穿好衣服的云一脸平静,坐在床边帮我捂实被子。
「云。」我在一阵冲动之下起身抱住了他,「对不起,对不起......。」
「干嘛要说对不起,我又没有生气。」他一只手搂住我,一只手在我散开的发上抚摸。
「可是,可是......」
「有什么下次再说吧,这次。真的没有时间了。」他打断了我的话,轻柔地把我放在床上。
「云......」本是催促他离开的我不舍地唤着他。
他微笑,在我的唇上印下一吻后起身由窗户离开了。
当我目睹他的身影诮失在眼前后,我心酸的滴下泪水。我知道贪心会遭天谴,可是。我总是强烈的渴望......
那朵出尘的白云完全为我所有。
面前的一根完好的术柴被我劈开成两半后。我正欲要再取过另一块木头放在木桩上劈开,却因一个意外出现的人呆滞了片刻。
盯着越来越接近我的人,我不禁开口:「茗苓?」
在我面前站立的茗苓冲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怎、怎么会......」放下手中的东西,我下意识地用头发往我的脸上盖。
「对、对了,你找我有事?」虽然头发把我的脸盖住了大半,但我还是畏缩地低垂着。
「不过之后的事情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当对围观的人全被陈管家派人赶得一乾二净。」
「这样啊......」我的脑海一片苍茫,呢喃着。
「阿弄,你知道吗?他叫风响哦......真的就像一阵风,来得匆匆去得匆匆。」茗苓抬头望着站在她面前的我。
「啊?嗯。」我闪躲她开始变得炯炯有视的目光。
「他......离开了,我根伤心。不过你来了,让我觉得很像他的你来了。」茗苓目不转盯望着我。
我哑然,盯着她发呆,好半响之后,我喉咙乾涩地说道,「茗苓,你该不会......喜、喜......」
「喜欢上你。」茗苓突然笑嘻嘻地接上我怎么也说不完的话。
我瞪着她无言。
茗苓神秘一笑,拍拍屁股站了起来:「阿弄,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像他,傻的地方特别像。我是喜欢你,不过,是对朋友的那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