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史特拉底瓦利——壬岁

「我知道了！」。给母亲一个微笑，他揽着妈妈的肩往主卧室走去。
「你啊！跟你父亲真的好像，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刚好也是在你这个年纪」。
伯爵夫人像个少女一般打量自己英挺俊朗的儿子。
「不过我个性比较好吧？妈妈！」。史特莱西咧嘴笑着。
伯爵夫人却挑眉神秘的说：「你父亲其实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我知道罢了」。
在打哈哈的时候，两人到达了主卧室，史特莱西敲两下房门后，便听到伯爵的叫唤。
「父亲！早安」。他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伯爵坐在一个大摇椅子上，靠着落地的窗边晒着太阳，自从他行动不便后，这个传了好几代的摇椅，便成为他最常待的地方。
「工作做的怎么样？」。老伯爵摇着椅子询问。
「很顺利！」。
他终于正眼凝视眼前的儿子「那么凯萨的消息呢？」。他问。
「目前还是老样子」。
「是吗？」。老伯爵叹了口气「半年了！这件事已经半年了」。
史特莱西点点头附和：「是的！父亲！我们约定的日子也到了」。
老伯爵以坚定的口气说：「把凯萨带回我身边！这是我最后的条件」。
「我做不到！」。史特莱西以跟父亲一样的口气回复「我可以试着带他回来，可是我无法让他待在你身边」。
「呵！」。伯爵冷笑一声「那么试着证明你有能力可以给他比我给的更多」。
「你听好！当你把凯萨带回来时，我就会宣布卸下你继承人的身份，你将跟赛卓斯勒家没有任何关系，你只有靠自己去奋斗，等你有身份可以进入赛卓斯勒家的时候，凯萨我才考虑还给你！」。

「把凯萨带回来！我就不是史特莱西公子？」。
「没错！你将失去地位、财富跟名望，可是你有了我跟前几代伯爵都奢望的—自由」。
即使身体不方便，伯爵现在的样子如同过去般强势。
看着跟中风以前一样的父亲，史特莱西笑了出来「我将会做给你看的！父亲」。
「我等着看！」。
「父亲！我问您最后一件事」。史特莱西停顿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开口「您怎么知道是凯萨？」。
「凯萨的离家，还有你找他的反应！」。老伯爵看向一直站在身边的妻子「如果你母亲离我而去，我的反应会跟你一模一样」。
伯爵夫人感动的将手搭在丈夫的肩膀上，但是并没有插嘴。
「我失去过凯萨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这中风的半年我想了很多，也终于可以停下脚步仔细的看着自己和身边的人……」。
史特莱西专心的听着父亲说话。
「我老了！我想该是放过自己的时候了……」。握住搭在自己肩膀的手「我终于了解我只要你母亲就够了，那个从青涩含羞的少女一直陪在我身边的蕾妮塔就够了」。
从没有说过任何甜言蜜语的丈夫口中听到这些话，伯爵夫人忍不住的滴下眼泪。
〝父亲是爱母亲的！〞史特莱西很高兴能印证这点。
他认真的承诺：「我一定会带回凯萨的」。
老伯爵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会在这边等着我的儿子回来……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吧」。
「当然！」。
第21章
「喂！兄弟请你喝酒要多少钱？」。充满酒气的男人往自己身上靠过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百次听到这种搭讪词了。
端起装满空酒杯的餐盘，穿着侍者服饰的凯萨转过头露出笑脸说：「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正工作中，有什么话可以等我下班再说吗？我六点下班」。
「喔！那我先过去跳舞啰！别忘了你说过的话喔」。男人自以为帅气的对他弹了一下手指，然后拿着调酒又往其它目标走去。
「呿！果然是酒虫作祟」。凯萨挑了一下眉毛，在这家GAY吧当服务生也两个礼拜了，这边是酒保推荐他进来的，因为这边时薪高，领的又是周薪，他也缺旅费所以也就来这边当临时的服务生。

不过老是遇到客人的搭讪这点他也满困扰的，明明就很多在卖屁股的在舞池中，可是这些客人却老是把目标锁在身穿制服的自己，怎么说自己的出身也算是贵族，所以对凯萨来说，他宁愿去扫厕所也不要用靠身体去赚钱。

这些客人也其实很好打发，通常也都只是嘴巴说说而已，真的遇到纠缠不清的客人保全人员也会出来维持秩序。
「程！把垃圾拿去后面丢吧！」。在快结束营业的四点钟，每个人都忙着整理店里的清洁跟扫除动作。
「好的！」。凯萨点点头，拿起充满污秽的卫生纸、包着呕吐物的塑料袋恶心的两大袋垃圾，往后门的方向走去。
【喀！】
凯萨拉开铁门把垃圾拿到后门防火巷中，走了几步路将垃圾塞在子母车里，这时候候传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
「小兄弟！跟你过夜需要多少钱？」。
〝吼！又来了！〞
凯萨翻着白眼，而且这次的家伙还跟到这里，心里骂了一百句以上的脏话，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挂起笑容转过身子说：「很抱歉！先生我只是个服务生……」。
「欸！？」。转身对上的是熟悉的面容。
「你真的不能跟我过夜吗？太可惜了」。眼前的男人挂起笑容，绿色的眼眸直揪着他看。
「Shit！！」。凯萨睁大眼张大嘴失控的骂了句脏话。
「你看来学坏了！」。男人扯着嘴角说。
凯萨脑袋一片空白愣在原地，不过当男人手伸了出来要碰触他的时候，他身子不自主的后退一步，接着一个快步转身拔腿就跑！
「该死的！」。凯萨没命似的开始狂奔。
而身后的人见状也跟着迈开步伐追逐。
「你为什要跑？给我停下来」。他扯开喉咙大叫。
「你为什么在这边？凯文！不要追我」。凯萨没有回头的大喊，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身后的人也回喊：「那你不要跑啊！你不跑我也不会追」。
「那你先停下来！我就不跑……」。
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吸声说：「好！OK！我停下来，你也停下来！」。
当凯萨听到脚步放慢的声音后，他也放慢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人，等确定两人有一定的距离后，他也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对方。
两个人都气喘嘘嘘的双手插着腰喘气着……。
等到气比较顺了史特莱西才开始对凯萨说话。
「凯萨……」。
「我不会回去的！」。
史特莱西还没开口，凯萨就硬生生的拒绝。
「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
「反正你一定是要带我回家的吧！」。凯萨双手环着胸挑着眉看他「我过的很好很快乐，我不想回英国」。
史特莱西反问：「在这种地方倒垃圾，还被人性骚扰，你会快乐？」。
「不要过来！不然我要跑了」。看着偷偷接近的史特莱西，凯萨对他吆喝道「这是我的事情！我现在不想跟赛卓斯勒家有关系」。
「是啊！Mr.程！你换护照这招很高明呢」。史特莱西又再次说道：「我翻遍整个英国都找不到你的下落」。
「你结婚之后我会考虑回去！现在不可能」。凯萨心意已决的摇头。
「也快了吧！都被拍到上饭店了」。
史特莱西翻翻白眼一脸无奈「那种蠢报导你不会也相信吧！」。
「随便怎么样都无所谓，除非你结婚生下小孩不然我是不会回去的」。
「很遗憾的郑重告诉你！凯萨·程先生」。
史特莱西清清喉咙后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这辈子是不会结婚了，当然啦如果你要跟我结的话我也是无所谓的」。
「哈哈！」凯萨冷笑了两声又垮下脸说：「不好笑！凯文！你该不会要来跟我说你还爱我吧？」。
「哈哈！不好笑」。史特莱西学他的口气「不要问我这个蠢问题，告诉你！我已经因为这件事被逐出家门了」。
「你在说什么？」。凯萨这下认真起来了。
「我说：很遗憾的你的苦心白费了，父亲取消我继承人资格了」。他一脸轻松的看着凯萨「而且我将要被丢出去自生自灭」。
一步一步的接近……
「啊？」。凯萨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啊？」。
「我已经依你所愿扛起一切了，现在父亲复原的状况良好，也打算回到他原本的岗位，一切都依你的心愿而走，你应该没有什么不满才对」。
慢慢的靠近……
「我是问你的继承权！那我不就白走了？」。凯萨焦急的询问。
耸耸肩无奈的回答：「总之我不会再是史特莱西公子！剩下的问题你回去我再给你答复吧」。
一个大跨步！狠狠的揪住因为惊讶忘记要逃的凯萨。
「欸？？」。凯萨的胸前的衣服被史特莱西紧紧的抓住，除非动手打他否则想逃是不可能的。
「你这个混帐小子！」。
史特莱西从牙缝蹦住这句话后狠狠的吻住他，完全不给凯萨喘息的机会，一遍又一遍用力的吸允，用唇舌传达他的思念跟怒意，直到自己真的快窒息而死的时候才放开他。

「呼呼……你做什么啊？我差点窒息」。凯萨皱起眉抱怨。
「那死在接吻你是世界第一个」。史特莱西依旧没有松开手。
「你放开我！」。凯萨并没有沉醉在刚才的吻上，马上就挣扎的扭动身子「我还有工作要做！！」。
「跟我回去」。
「不要」。凯萨倔将的撇过头，不能听信他的话，搞不好一切都是他编出来，如果是这样，回去也只会造成大家的不安跟不愉快。
史特莱西叹口气接着松开手把凯萨放下「不要逃了……我们好好说话吧」。
凯萨点点头把衣服拉好，这时候两个人才稍微的心情平复些。
「你几点来的？」。凯萨搔着头询问。
「十二点左右吧！一下飞机把行李丢到饭店就赶来了」。史特莱西平静的回答。
「喔！那来很久了」。凯萨扯着没关系的言语。
史特莱西持续盯着他的脸说「半年不见你头发变长了……」。
「没时间剪！绑起来感觉也不坏」。凯萨耸耸肩。
接着再次摸上他的脸：「我想你想的快疯了」。
大手传递而来的温暖，只让凯萨迟疑了两秒便又随即挥开「大街上别这样……」。
再度被拒绝的史特莱西只好收回手，可是依然重复刚才的话「跟我回去吧……这不仅是我的希望，也是父亲跟大家的希望，父亲说他不能再失去凯萨第二次了……」。
「……」。想起一直都很疼爱他的伯爵凯萨有点动摇了。
史特莱西苦笑的接着说「他也知道我们的事了，这也是我被逐出门的原因，你懂吗？凯萨！他愿意给我机会带走你，他愿意给我们机会让我们在一起啊！我那么努力争取的机会来到了，可是身为我动力的你忍心却残忍的离开，你知道吗？我渡过的这半年是我人生最难熬的时光」。

「我……」。凯萨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其实我想凯萨叔叔爱着像他父亲又像朋友的大哥！只是那时候父亲有了母亲了，凯萨只能选择埋藏住这份感情，所以在他被父亲狠狠的刺伤后，就选择了残忍的手段报复」。

「你是说跳楼……」。
史特莱西点点头：「他要父亲牢牢记住自己的身影」。绿色的眼眸揪住凯萨「父亲在凯萨死后也隐约的感觉的到吧！为了弥补以前的事，不让我们踏入凯萨的后尘，所以才开了这条路让我们走……」。

史特莱西摇摇头说：「你跟凯萨叔叔一点都不像，他最后很自私的用生命去伤害父亲跟自己，而你则是选择让自己承担痛苦」。
看着呆愣的凯萨，史特莱西拍拍他的肩膀「回家吧……凯萨……先把你的旅程告一段落吧！你属于赛卓斯勒家，那里有着等你的家人，还有世界上最爱你的蠢大哥」。
「凯文……」。凯萨低下头思考着，其实当他看到史特莱西的时候，眼泪就有一股要流出来的冲动，只是被自己的意志力控制着罢了。
再次捧起他的脸，这次在凯萨失神的时候，他给了一个轻柔的吻后紧紧抱住他。
「亲爱的凯萨！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真怕这一切都是梦，等我醒来身边谁都没有」。
厚实的肩膀却颤抖着，略带沙哑的嗓音让凯萨感到心疼。
「回家吧……」。不知道是第几次的请求。
「真的有那么顺利吗……」。凯萨依旧不敢相信。
「一点都不顺利！如果你以为一切都是运气好，那就对我太不公平了，这是我这半年努力换来的，我几乎快被累死欸」。
史特莱西拉开两人的距离对着他皱起眉：「你到底犹豫什么？我都排除一切万难杀出一条血路了，你为什么还要迟疑？？难道说……你现在嫌弃我老……」。
「才没有这种事咧！」。凯萨被他的样子逗笑了「只是……」。
「我要使出杀手锏了！别逼我……」。
「什么？」。
史特莱西握住他的手突然的单膝跪地，轻咳了两声整整喉咙后，抬起头看着凯萨说：「凯萨．赛卓斯勒先生，你愿意跟大你十五岁即将失业的中年男子，凯文．史特莱西．赛卓斯勒，过着没有后代可能会无聊单调的生活吗？」。

左右不停慌张的张望着「站起来啦！凯文！好丢脸欸！」。他伸手拉扯着史特莱西。
「不要！」摇摇头很坚定的拒绝「先回答我的问题」。
凯萨看着稀疏经过的人，虽然觉得感动可是也真的觉得很丢脸，尤其这一招还真是又老又俗气，应该是二十年前的手段了吧？
他连忙说：「怎么样都好！你先起来吧」。
「是吗？你算回答了！」。听到那句〝怎么样都好〞史特莱西满意的扬起唇角。
看着总算站起来的史特莱西凯萨松了口气，这时候史特莱西突然勾着他的肩膀，然后把他的头压低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接下来就是讨论怎么样处罚翘家的小孩，我的方法有很多……」。

「欸？这是什么意思？」。
低沉又邪恶的语气传来让凯萨打了个冷颤。
凯萨很快的领悟到不要随便忤逆他的大哥，会是件比较明智的事。
首先自己像是一只小鸡一样被拎到他住的旅馆，即使自己明明也有一百八十公分，可是凯文却很轻易的就把他塞进出租车，然后强势的把他拖回下塌的饭店，即使自己说有工作要处理，凯文也是摇摇头笑着说：「很抱歉！你等着被开除吧！」。完全没有放手的打算。

「啊啊！！」。凯萨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那么豪华舒适的床已经好几个月没睡过了，可是他却无法享受这种舒适的感觉。
腰好酸、背好痛、屁股更是酸痛到不行，连上个厕所他都觉得自己快死了，他竟然做爱做到铁腿，铁腿这种事是要跑百米才有可能发生的吧？
昨天回到饭店后真的是场恶梦，史特莱西把他丢到床上后，什么前戏都没做，拉下裤子就直接想进去，这对已经许久没有性经验的凯萨来说难受到极点，自己强力的想推开他，却被压住反绑。

即使自己如何的乞求他，史特莱西也只是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说：「我说过了！这是处罚」。
不适、刺痛、到后面延伸的快感、疲乏、酸痛，凯萨觉得自己真的差点被操死。
甚至因为史特莱西强行进入，而让凯萨第一次有撕裂伤流出血来。
「我知道我很过份，不过我这半年的煎熬也得让你体会才行……」。
〝他在生气！〞
凯萨到这时候才知道大哥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有多愤怒。
不过几翻云雨过后，史特莱西便开始温柔的帮他擦拭身子跟清理口，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的凯萨，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不然他其实很想跳起来骂，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