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的史特拉底瓦利——壬岁

听到答案的伯爵质问他：「赛卓斯勒家的人怎么可以做出这种行为？你到底有什么理由」。
凯萨却回他：「我本来就不是赛卓斯勒家的人」。
这句话让伯爵气的全身发抖，这句话代表凯萨完全否认他与赛卓斯勒的关系，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的伯爵真的是气昏了。
他几乎用齿缝挤出声音，不惶多让的对学校说：「这个孩子任凭处置，一切与赛卓斯勒家族无关」。便怒气冲冲的挂掉电话。
这件事情史特莱西马上就知道了，在抚平盛怒的父亲后，他决定去维斯特姆中学一趟。
回到熟悉古老的维斯特姆中学，一切的一切就如同十多年前，看着穿着制服的学弟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史特莱西脑海中又忆起年少轻狂时的回忆。
之后来到位置依然没变的教职员室，在那边他遇到了以前的老同学—杰夫，他是学校的老师，两个人一下子就打开话夹子，但是清楚明了今天不是来叙旧的史特莱西，甩开脑中其它杂事，在寒喧了几句后，直接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当杰夫知道史特莱西的来意后，便带他往餐厅的方向去，找一个可以说话的角落坐了下来。
史特莱西喝了口刚叫的咖啡说：「这里的咖啡一样难喝！」。
「哈哈！因为餐厅还是拉姆大叔当家啊！在他死之前史坦利的咖啡永远好喝不起来的」。杰夫打哈哈说道。
史特莱西放下手中的咖啡，终于直接问起正事：「关于我弟弟凯萨·赛卓斯勒的事情，你可以说了吧」。
「喔！我拉你过来就是不要跟你讲学校的官方说法，而是要直接跟你陈述事实」。杰夫面色凝重的说。
「凯萨到底干了多大的好事？兄弟？」。
「嗯！
他打那个低年级的原因，是因为那孩子不肯成为凯萨的床伴」。杰夫知道这个学校风气的史特莱西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很直接的说了出来：「你的弟弟！就如同你们家的其它兄弟一样，在学校是学生们的领袖！可是你和你的兄弟们不会乱搞，凯萨却会！他上学弟学长，也被学弟学长上，可以说到达淫乱的程度，本来同性之间发泄这种事在我们学校也不少，我们也尝过不是吗？只要不玩出问题，大家都心照不宣……」。

杰夫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是凯萨不同！他让大家为他疯狂，甚至连老师也被抓过跟他在搞暧昧！」。
听到一直以来都那么纯真善良的凯萨被形容成淫魔，史特莱西实在不敢不相信，他把责任归咎于眼前的人：「听你这么说，你们这些老师都知情吧！学校在搞什么啊？」。

「凯萨很优秀！」。杰夫喝了一口咖啡认真的对他说：「不只是他有你们赛卓斯勒家当后盾，他在学业上的表现，连校长都不得不承认他是维斯特姆中学成立一百多年来，让人最惊艳的学生之一，在这件事之前凯萨已经不知道挑战校规多少回了，我们都尽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一次实在是太夸张了，对方那个孩子差点死掉欸……」。

「我不相信我弟弟会那么不知轻重」。史特莱西倒吸一口气，杰夫形容的凯萨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史特莱西！这样说或许很失礼，可是你弟弟真的是披着天使外衣的恶魔啊，连我都很怕他」。杰夫耸耸肩对他的好友说：「说真的在低年级时代的他的确像天使一般，可是升上高年级后，他的身体好像换一个新的灵魂一样，行为举止全都变了一个人，你们家中的人都没注意到吗？」。

史特莱西听到杰夫说的话被吓了一跳，凯萨真的从那次假期后，才开始变坏的吗？
「我必需见我弟弟一面」。史特莱西面色凝重的说。
「我想也是！你们兄弟谈完后，再来跟学校善后吧，他在宿舍我带你去」。杰夫站了起来。
史特莱西伸出手拒绝：「我想自己跟他谈谈，你跟我讲在哪一间就好」皱起眉毛表情严肃的想，不管凯萨这件事有没有那么糟糕，他们兄弟真的需要好好的解开心结……。

按照杰夫给的宿舍号码，对学校环境也很熟稔的史特莱西，很快的就找到凯萨的房间所在，穿着厚重外套的他将外套挂在门口的访客专用的衣架上，随即往凯萨的房间方向走去。

到达走廊最底房间门口后，他便看到有两个学生站在门口谈天，史特莱西依然保持贵族的礼貌开口问话。
「这里是凯萨·赛卓斯勒的房间吗？」。
两个人抬头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收拾起玩笑的心态，用着不太友善的态度回答「是！没错」。
「那么他在吧！」。
「是在里面！」。
这时候史特莱西下达了逐客令：「那请你们离开我有事要找他」。
这两个小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好好的衣服也不穿好，看着他们衣服上绣的级别章，已经是高年级的学生了，还一付屌而啷当的样子。
「喂！大叔！你是谁啊？那么没礼貌」。其中一个个子只输给史特莱西一点的不悦的开口，然后两个人站在门前没有要走的意思。
「赛卓斯勒现在没空跟你见面」。另外一个脸上长满雀斑的男孩，用大拇指指着里面，然后露出戏谑的笑容：「他正教学弟课业呢，还特意交代我们不可以让人家打扰他，尤其是吵死人的老头」。

「是吗？」。史特莱西拍拍其中一个人的脸说：「你们这两个小喽喽要阻止我进去啰」。
看着态度强势的史特莱西，两个毛头小子开始有点害怕的先威吓他：「喂！老头！你想干嘛？我可是杜鲁门家的人喔！敢动我的下场可不好过，而且你要是惹恼里面那个赛卓斯勒家的人更惨」。

「搬赛卓斯勒来压我？」。史特莱西挑眉对他们两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我叫凯文·史特莱西·赛卓斯勒，好好的记得这个名字！小鬼」。
第05章
当史特莱西一开门，印入眼连的便是让他惊讶到极点的事在发生……。
两具赤裸的躯体，正在床上相迭在一起，金发的青年正分开另外一个黑发青年的双腿，努力的往前冲刺，两个人不时的发出阵阵喘息声……。
看到这个画面的史特莱西顿时觉得整个血液往脑袋逆流，可是他还是忍耐着出声「凯萨！」。
交合中的两人瞇起双眼看着来者，丝毫没有惊慌失措的感觉，他们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离开彼此的身体，金发的青年不悦的咒骂：「门口那两个顾门的在搞什么？」。

黑发的青年看了来者，躺在床上露出微笑对着他说：「他是我大哥！也难怪他们没办法阻挡，你先走吧华伦！自己解决一下啰」。
「啧！」叫华伦的青年拿起身旁的浴巾将自己身上的汗水跟体液稍微擦拭后，穿起长裤跟套着一件衣服就离开现场。
史特莱西听着他们的对话，一句话也没有吭，应该说他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因为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如同天使般的凯萨会张开大腿让男人上，现在脑袋几乎呈现无法思考的状态。

「凯文！好久不见」。起身坐在床上露出笑容，许久不见的凯萨跟已经呈现呆滞的大哥打招呼。
凯萨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的娇嫩，他的脸蛋趋于沉熟从可爱转变成俊美，身材也整个拉高拉长，原本高昂的嗓音现在也成了有磁性的男中音，看着已经转变成男人的凯萨，史特莱西不禁有种感叹。

「快把衣服穿起来！」。史特莱西撇过头皱起眉毛。
「干嘛？都是男人这没什么吧！亲爱的凯文」。讪讪的露出微笑他接着问：「你为什么会来？突然闯进来，我吓了一跳呢！」。
「你是真的有吓一跳吗？」。史特莱西依然的撇过头目光不敢跟他相对「来这边还不是为了你的事，你快把父亲气死了」。
「我亲爱的凯文吶」。凯萨下了床并没有想要遮掩身体的打算，他往浴室的方向走「你来看我就是处理公事啊？如果是前阵子的事就不用你费心了，学校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身高已经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凯萨，轻碰着史特莱西的肩膀，史特莱西又更加看清楚凯萨长大后的面容，以一个男人来说他真的是美的不象话。
「是我自己要来的！」。史特莱西对他说。
凯萨听到他的答案先是顿了一下，然后马上又一付吊儿郎当的嘴脸说：「喔？那你来干嘛？」。他走到浴室开着热水开始冲洗身子。
「等你洗好我们在说好了！」。史特莱西把门关上，真受不了这家伙的豪迈。
如果是其它男人有这种举动，史特莱西就不会觉得怎么样，可是换做是凯萨就真的令他无法直视，以前大弟威尔说他得了凯萨症，只要是凯萨有关凯萨，他什么都好什么都棒，看来即使凯萨长大了，他的凯萨症也依然没有好。

凯萨在洗完澡以后依然赤裸着身子出来，史特莱西随手丢了一件大毛巾给他：「你也遮一下吧！你的教养都到哪去了？」。
「凯文你真啰唆」。凯萨把围巾围上后，又再度坐回床上看着他「你到底来干嘛的？」。
「我来看你！」。史特莱西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我们也两年没见了，我很想你凯萨……」。
「……」。凯萨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但是他随即又用带着笑意的口吻说：「那还真不好意思吶，我们的重逢就让你看到过激的画面，我记的以前我也有打坏过你的好事一回，这样我们互不相欠了吧？哈哈」。

「凯萨！」。看着开玩笑的小弟，史特莱西却一点都笑不出来「你不要这个样子！我看了很难过……」。
「哪样？你看到我男人做爱吓了一跳吗？」。凯萨耸耸肩依然一付无所谓的态度「可是我听说你跟其它哥哥们也有做过这些事喔？这应该没什么吧！」。
史特莱西听完他的话后接着开口：「是啊！我年轻的时候因为好奇也做过，可是啊！你让我觉得你在放逐自己，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快乐」。
「哈哈！你说什么啊，凯文」。凯萨发出笑声。
「对不起！」。
将自己双手互相交握的史特莱西，突然嘴巴吐出这句话。
凯萨感到莫名其妙的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大哥「你又再说什么？凯文！你真的好奇怪」。
「我为两年前的事情道歉，我不应该带别人去我们的秘密基地，也不应该打你巴掌」。
「那些都过去了！」。凯萨这次没有笑，他皱起眉头看着在认真不过的史特莱西「已经不重要了，你不要再提起」。
「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史特莱西叹口气，他的小天使已经将自己的羽毛染黑，接着又说：「凯萨！我想要弥补我的错误，你愿意耶诞假期的时候回来吗？凯萨！我们过完圣诞节再去别墅，我保证这次……」。

「凯文！我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有点急切的史特莱西，凯萨狠狠的打断他的话：「我长大了！我们回不去过去了！」。
「我……」。史特莱西看着无情拒绝自己的弟弟，史特莱西有种无力感深深的袭来。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凯萨才又打破寂静问：「你跟佳思琳后来怎么了？我一直没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分开很久了……」。史特莱西回答他：「发生你那件事后，没多久我们就分手了，说来真好笑！我本来还想说他会是我终身伴侣呢」。
「我很遗憾！我想你一定很爱她」。
史特莱西却叹口气摇摇头：「不！会想结婚只是因为她很适合我的身份，我想佳思琳也是吧，因为我配的上她的家族，我们只是在长辈的介绍认识，加上彼此不讨厌而已，我继承了史特莱西这个称号，就要一辈子为它活」。

他看着自己的小弟对自白着：「在跟你发生争执后，我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管佳思琳，本来就没有什么深厚感情的我们，理所当然的就走上分手一途」。
听着自己大哥的话，凯萨的心狂跳不已，早在很久以前在自己还是小孩的时候，自己就明白对他的大哥已经不只是兄弟之情了，上维斯特姆中学的时候，甚至严重到满脑子都是史特莱西，只是孩子的他就清楚的知道这段感情只能放在自己的心里，这是一份世俗跟神都不能原谅扭曲的爱。

所以假期的时候可以跟史特莱西单独相处，便是他最快乐也是最重视的时光，这也是当佳思琳出现时他极大反弹的原因，尤其当被甩那巴掌的时候，他真的绝望到谷底，心碎裂成好几百块，甚至觉得自己或许跟着父母一起死了会比较好。

自己放逐自己度过了中学生活，第一次的性行为是跟现在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学长，从此之后他糜烂的享受性爱，玩弄别人的情感，总之凯萨只是在打发自己的生命，藉此想遗忘那个家还有他大哥的一切。

可是看到凯文出现的一瞬间，他明白的了解即使过了两年，身体再怎么长大、做爱经验再怎么多、眼泪早就流干他还是爱着这个年长自己十五岁的大哥，惊慌失措的他，只能用冷漠这个面具伪装自己。

「凯文！不要说什么了，你其实是来帮我善后的吧」。凯萨站了起来拿了件衬衫往自己身上穿「我陪你去找老师，把事情解决你就回去吧」。
「你就这么讨厌我？即使我跟你道歉了也一样？」。史特莱西看着正着装的弟弟，脑袋又不禁回想到过去：「我还真怀念你说永远都最喜欢我的日子……」。
史特莱西的这句话，触动了凯萨的感情理智线，凯萨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只有这句话我依然没有变过」。已经穿上衣裤的他走向自己的大哥，然后蹲在史特莱西的面前，浅棕色的眼眸闪着异样的光辉。

「凯文！这种心情我从来都没有变卦过」。在说话的同时，他将唇瓣印在史特莱西的唇上。
史特莱西吓的不敢动弹，凯萨在吻自己！！他的小天使在对自己……在快失去理智之下，史特莱西一把推开凯萨，然后马上站了起来。
「凯萨！你在干什么？我是你大哥啊，你有讨厌我到这种地步吗？用这种手段来……」。在激烈跳动的心脏下，史特莱西反弹的大吼。
「你不是我大哥！凯文！以前不是、现在跟未来也都不是」。凯萨笑了，那是一抹悲哀的微笑，他明白的知道这次是真的一切都毁了。
「早在我十二岁，不！或许在我八岁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只有充满你而已，跟大家一起打手枪的时候，大家看着色情片！我则是想着你啊！凯文」。
「够了！凯萨！不要再说了」。史特莱西不敢置信将手摀住自己的嘴：「你只是一时迷惑……」。
「我已经十七岁了，这种骗小孩的狗屁话别用在我身上」。凯萨大声打断他的话。
接着又对史特莱西说：「懂了吧！凯文！我已经不是你的纯洁小天使，我已经是污秽不堪的十一年级生了，话说开了还硬要跟你装成兄弟，对我来说很残忍，你放心吧！我也不会给你带来困扰，中学一毕业我就会自己搬到外面去住，所以你就别管我了」。

将自己修长的身子靠在墙上，凯萨将自己心中的话吐出来后，反而感到不知所措，没想到许久不见的重逢，自己就把整件事炸开了。
「凯萨……」。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史特莱西硬生生的开口说话：「这件事到此为止！我去处理学校方面的事情，你们老师之中我有熟人，你先把衣服穿整齐，一个小时候在学校餐厅见，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史特莱西说完把门关上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
「呵呵……逃走了……」。凯萨感到悲哀的干笑了两声。
果然还是吓到他了，这下子真的完全结束了……。
第06章
如果两个人可以这样各自分开过各自的生活，或许就可以遗忘对方也说不定……。
这是他们兄弟俩各自打的算盘，可是往往事实都会和自己所希望背道而驰。
凯萨是最先体会这个道理的，当他以为自己在这几年已经可以把对大哥那份爱意尘封起来的时候，史特莱西的出现，却完全的把欺骗自己所筑起来的高墙给打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