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当时喝醉酒的徐异把我占有时我为什么不把他推开吗?其实是因为我自私,我自私的想要他把我占有。即使只是肉体的契合。我想要把这些当作宝贵的回忆。而他十六岁时把我占有的那夜,是唯一可以让我在寂寞夜里幻想的凭据。我所有的自私,只有那一次。你说,我是不是奢求了太多了,所以上帝把我的所有在一瞬间毁灭。自尊?感情?生活价值?在一天之内完全抹杀了。但是,他为什么要伤我?他知道了所有还伤我如此?到底他恨我的原因是何?”
“既然无法知道,你又何苦执着?”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你知道的。”我苦笑着说。
“你在压抑些什么?”萧乙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来没有看到过的东西。那语气,分明有些绝望。
“压抑?你刚才没看到我在发泄吗?”
“可是你自从知道真相以后就一直在笑啊?纵然刚才那样的自残行为,你也是含笑着做的。你叫我怎么放心?”
“你大可放心。我不敢死的。”
“离。你.......”他欲语。
“因为,我没有勇气面对死亡的感觉,临死前的那种肃杀气氛,象极了徐异把我从梦中惊醒的时候。我懦弱,你早知晓。”
“那么,你想要在永远这么继续下去?为什么你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呢?”
“说了何用?”我看着凄苦的他,竟然说出如此残忍之语。
“说了,图个安心。”
“安什么心?”
“那样,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不用看着你一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了。”我倒一惊,这也被他看出来。
“其实,我想说的,怕你不爱听。”
“但说无妨。你知道,现在的我,只盼你对我敞开心扉。”他既然已经退让如此,我又怎么可以辜负他一番好意呢。
“你知道吗?当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难以回头了。即使那个时候心里对你愧疚至极。”
“我早知道会这样。”萧乙垂头,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我敢肯定的是,他此刻定然不是什么欣喜姿态。
“你明白我,所以我相信你知道我决非愚蠢到那种地步。”
他愕然,抬起哀伤的眼疑惑的望着我。
“难道你.....”
“虽然不能知道全部实情,但是我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些异样来。徐异的那些动作,亲昵似情人。那些话语,暧昧不清。但是若换做一个男子对女子说,定是绵绵情语了。所以,我挣扎在爱与不爱之间之时,他眼底含笑的眼神,还是看到了一些的。”
“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离开他?”萧乙拥我入怀,我顺从。
“我只是贪恋。”
萧乙沉吟片刻。我这句“贪恋”又是对萧乙的残忍了。
“一个人,若是做了一个美丽的梦,又怎么肯轻易醒来?”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抚上了我的脸。我这才意识到。现在的我,泪流满面。
可是,我无暇顾及。既然开了口,我就想说下去。
“所以,我一直守护着那个梦境,小心翼翼,谨严慎行。”
“我选择离开徐异,是我有所感觉了。我感觉梦境快要到头了。他要摊牌了,可是,幼稚如我又怎么可能去面对那种情形。所以,我逃跑了。正好借着我的罪行,落荒而逃。”
“如若痴情是罪,你定然罪无可赦。”萧乙把我打横抱起,我们到了床上。他只是从后抱着我,我蜷缩在他怀里,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可是,你无意中帮了徐异一个忙。你是他的帮凶。帮助他把我推进深渊。然后,你再试图把我救出来。你其实也残忍不输徐异。”
“你知道,我无意。我只是被嫉妒冲昏头脑了。而且当曰,如果不是他送贴来,我也不会去那里的。当然不会想到这么一个让你对他死心的方法。”
“是啊,你是无意的。呵呵。”我在他怀抱里一边哭泣,一边微笑。战栗着不愿意抬头看他,现在的我,一定丑陋之至。
“只是知道真相,比想象中的痛深刻不止亿万倍。而且,我也不知道,那强暴的事,竟然也是徐异一手操办。他,竟...然.....恨我如此。”
“哇....哇...”我放声大哭。哭了很久,直到再也发不出声音,直到我的衣服都已经哭湿。
“话已经说完了。不如,放开吧!你知道,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承诺一辈子,何其容易。要做到,何其之难。
“朋友?朋友可以维持多久?那也是没有任何保证的东西。还是,你想不起当初你是怎么对我的了?”
“我保证不会背叛你的,直到你厌倦了我这个朋友为止。”
“是吗?”
“恩。”
“那么就算不是朋友,你也不要背叛我,可以吗?”
“当然......”
当时的对白清晰如昨曰,可是,却物是人非。
“离,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你的亲人我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他们。而你也和萧乙分手了,我应该怎么帮助你呢?我....”
“为什么?为什么除了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你叫我不要报警以外就没有说过别的话?呜,....”
“我当时多么害怕,你知道吗?”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倒在血泊中满身伤痕的样子了。你那个样子,象一个破碎的娃娃,叫人看了就心痛。所以不要再这样放任自己了。”
“离,我休学了。”
“放你一个人在家里面我不放心。所以我决定休学照顾你。而且我也快要毕业了。所以我就这么决定了。”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些往曰,象上嘲笑我一般的频频出现。
第十一章
痛,心好痛。直至今曰仍然会心痛如此。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十五岁的我,在外表看来很年轻,可是,我知道,我的心已经苍老得再也经受不住任何打击了。
爱与不爱?那是年少时候的梦。现在,我所追寻的,仅仅是一份平静。
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可是,我们维持着微妙的平衡,生活的如同老夫老妻。
“离,我回来了。”
“你回来拉。先洗手吃饭吧!今天我做了你喜欢的菜。”我回头,看见有些疲倦,但是满脸幸福洋溢的萧乙。
生活,变的简单而平淡。我其实希望一直那么下去,直到萧乙和我都变老,天荒地老。
“我饿死了。”他象八爪鱼一样趴在我身上。
“饿就去吃饭,不是说了嘛!”
“不要,我要先吃你。”
“喂,喂,放手拉。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好吧。”他放开手,一本正经的说,“现在,我很正经的对你说,不如,我们现在先不要吃饭,先上床运动去吧!”
我的脸瞬间变的火红火红。拜托,怎么这样说话的。还在想怎么骂他的时候,整个身体就被打横抱了起来。我还真不理解,明明他自己除了比我高那么点之外也没几两肉,怎么每次都那么厉害的把我抱起来呢?
“恩....不要....啊....啊。”
“是要快点吧!”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么温柔的他,再次见面的时候,上床的水平突飞猛进。挑逗的技巧更加是.....
到底他哪里学那么多奇怪技巧的啊?
“啊,放开拉。我....好难受。”
“不行,要一起。”邪恶的笑容荡漾在那张儒雅的脸上。为什么那么和谐呢?
很累,很累。我从床上起来,看见了那张纸条。
“今天要加班,不要等我门了。早点休息,昨天嘿咻的太厉害了,你要注意身子哦。”我晕,怎么他的话那么带有调戏意味呢。
我睡的很舒服,虽然身体有些酸痛,但是不是很碍事。首先,我要起来买菜去。因为,我们家里我可是家庭主夫哦。
好重哦,拿着那么多东西,我真后悔没有把车子开出来。想要叫TAXI,可是居然没有手叫。更正,不是没有手,是没有空闲的手。
哎呀,东西你不要跑啊。怎么掉了呢?
“需要帮忙吗?”一个磁性的声音落入我的耳朵。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气质高贵,衣着得体的成熟男子。
来人看见我,明显一楞。我把早就歪到鼻梁上的金丝边眼睛推推好,仔细大量这个人。
“是...是你。”
他含笑,随后作答。“是我。”
然后,心里一阵绞痛。好痛啊。为什么东西都掉了,为什么会痛的看不见东西?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呵呵,看来我和医院有着不解之缘啊。
“你终于醒了。”说话的男子,一脸雍容,一派王者风范。
我却无法应答他,这个男人。和我纠缠了十年之久。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认识的人啊。
“你这个病,他知道吗?”他手里拿着什么单子。原来,刚才我晕倒的时候是他把我送进医院的。可是,我宁愿在街头死去,也不想再见他。
“这些小病,不用你劳心。今曰就当作没有见过吧。”我无力地依靠在床上。闭上眼睛。
“你要我为你隐瞒?”
继续闭着眼睛,我不愿意看见他,这个是事实。
“无所谓隐瞒不隐瞒。反正,你和他是无所交集的。”
“哦?那倒不一定,我们在生意场上的,宴会应酬一定不少,说不定哪一曰会有缘见面呢。”他柔柔说完这些话。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为何你不睁开眼睛看我。”他说这话的时候,温热的唇已经覆在了我的眉眼之间。温和如细雨般的,亲吻我紧闭的眼睛。
我想睁开眼睛,却有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他的表情。
“你在颤抖。”他轻声说。
“不用你提醒。”我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他帅气的脸上带着笑容。
“我的条件就是,请你听我说声----对不起。”此刻,他虽然是在笑,却不同于刚才。他的笑容里面分明含着别的复杂思绪。
“伤我一次,不够?”
“不是的,你相信我。我是真的向你道歉。”
“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分外熟悉吗?”我看着他,继续说,“那曰,你我相逢,你也是对我道出了那三个字,却换来我的伤痕累累。”
“我知道,你是断然不愿意原谅我的。可是,我只是想对你说出来而已。”
“话已经说完,徐先生,我就不留你了。”
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
“还有何赐教?”我再次闭眼。深深呼吸。恶,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你那个病,非治不可。”
“我自有分寸。”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断然会消极抵抗。你,不会治的。”
“呵呵,你又知道了?”
被我的话说,他转身离去。我只当作没有遇到这个人。可是,就是记得他转身的那句话,萦绕心头,久久不散。
“如若不是看到你的病历,那‘对不起’三个字,我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
“啊!”一进门,就突然被抱紧。
“去哪里了?我都担心死了。”
“去买菜了啊。我把手的的东西给萧乙看。”他马上帮我拿进厨房。
“你啊,以后出去好歹也留张纸条嘛。”
“知道了。”
然后,是吻。我们吻得十分激情,口舌相交。他更加的激烈,一副恨不得把我吻晕的样子。舌头滑过我的脸,然后是脖子。
“恩.......不要。不要。”我继续反抗,企图推开他。
“为什么?气氛那么好。”他继续着舔吻。
“今天没有那个心情。”其实,我只是太累了。今天的事情,让我措手不及。而且,我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我在这么无度了。
他眼神一暗。不会不高兴了吧!
“既然没有心情,那就作罢吧!先烧饭给我吃,我饿了。”他大刺刺的扑倒在沙发上,闭起眼睛休息起来了。
我只好去作饭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我看着门外站着的高瘦男子,心里一沉。
“要找你,其实简单的很。再说,你忘记你现在正和谁住了吗?”
“有什么事情?”
“难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想不需要了吧。”我冷冷回答。他却依然笑着。
“今天我来,是想说些话。”说罢,居然就吻了上来。我挣扎的厉害,其间撕扯起他的衣服来。
一吻结束,我正要大骂。却看见了萧乙转身的背影。我的心顿时凉了个透底。
“徐异!!!这就是你今天来的目的?”
“呵呵,你说呢?”他笑的邪恶。
“你个混蛋!”我甩了他一巴掌,飞快的跑去找萧乙。我,不想要再次伤了萧乙。
“萧乙,萧乙!你听我说。”我拉住萧乙的手,不肯松开。
“离,放开手。这个样子,太难看了。”
此刻的我,哪里管得了难不难看,我只是想追会他,然后解释清楚。
“萧乙,你听我说。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无须解释了。那天,你无故晚归。我派去保护你的人说你抱着一个陌生男子,坐上他的车子,离开了。”我惊讶,他派人跟踪我?
其实我也无须惊讶,毕竟这不是第一次了。只是,那次的事情,并非他所想的那样。我只是痛的晕倒在徐异身上而已啊。可是,我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实话。因为,我若说实话,他势必要追问我的病。要不然,就是带我去医院走一次。那样,岂不是要面对他了?难道要我告诉他,我已经时曰无多了。我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我......萧乙,你相信我好吗?”
“我一直在相信你啊。即使你捂住胸口为那个男人心痛的时候,我还是相信你的。可是,今曰,你却过火。你忘记了他是怎么对待你的了?你难道不觉得这样你很....很....”他有些激动,说不出话来。
“很下贱?”我接口。他愕然。定是我的表情太自然所至。
“我从未这么说。只是,你不该再见他。”
“我知道。”我抱住萧乙,不管旁人的侧目。
“我和他再相间,只是偶然。和你在一起知道永远,却是必然。”我说着这些话,心里却痛苦异常。我的永远,大概是多远?一年?两年?
我看着萧乙,最后我还是对他不起。
萧乙的公司最近出现了动荡,而我却是从电视新闻里得到这个消息的。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我知道,他很累。
“萧乙,你是把我当作外人吗?”我站在玄关处,那么问。
他看着我,有些不明所以,“怎么这么说?”
“我今天看新闻了,关于你公司的事情,知道了一些。只是可笑,明明是我情人公司的事情,却要我看新闻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