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尽天下（穿越+父子+兄弟）——仕途之妖(17)

感觉出蓝凤的不对劲，莫离动也不动的看着他身上地每一丝变幻。生怕自己会错过什么，引发未知的麻烦。

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蓝凤地元神还没有返回。莫离等的有些焦急，可他又不敢随意化成人形。因为他知道这里是魔界，里面的气场不适合妖族的人。如果他不顾后果的擅自化形，会给蓝凤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一点他很清楚。而成为累赘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所以，纵使再急，他也不会妄为。就在他急不可耐的时候，蓝凤终于睁开了眼睛。跳上前去，他低低的鸣叫几声。

伸手把他拥进怀里，蓝凤缓缓陷入沉思。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神力会被分解。神力分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一旦分解，以他现在的修为根本没有办法打开魔界通往仙界的大门。就算拼力打开，他也无法登上那十八重天，去找那人。

发生这么多事，这到底是为什么？

先是自己的大哥（伽叶）用血缘禁印混肴自己，在现代投生成蓝御，混肴了自己对那人的辨认，导致自己与那人错过一生。

辗转重生，自己终于和那人相遇，可紫月又设计让自己和那人分开，而自己也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之下伤透他的心。恐怕他现在恨自己恨得要命！如果自己不赶快回到仙界，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时，自己落入魔界，恐怕也是紫月事先计划好的。只是，紫月到底在计划着怎样的阴谋？

走，分解的神力被封印到了什么地方？要如何找到？如何取回？不取回封印的力量，如何走？万般纠结，蓝凤也想不出所以然。双眸深邃如海，氤氲着一股股浓黑如墨地暗流。乍看之下，犹如一个莫测噬魂地野兽，无形之中，慢慢将人吞没。

从未见过这样深沉却又凌厉的蓝凤，莫离有些害怕。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伸出粉舌舔了舔蓝凤的脸颊，可爱撒娇。

眼睛阖起，墨炎悲楚哀伤的眼神浮出脑海，往事回忆，令蓝凤辗转无法入睡。

似有若无一声叹息，蓝凤睁开了阖起的凤目，从床上坐起，对着莫离说道：“莫离，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办点事情。”看来，自己一定要和墨炎做个了结，不然始终是一块心病。

莫离没问为什么，乖巧地点点头。蓝凤整理好衣衫，原地一道白光起，没了踪影。

魔皇寝宫。里面红珠高挂，珠光随风摇曳，平添几分迷离。轻纱缭绕，盆栽错落有致遍布，全然没有人间皇宫那种奢华富贵之气，甚是清幽闲适，宛然一个桃源居所。

倚窗而立，双眸凄迷望月，神哀伤，口中呢喃一句句：“凤……凤……”

此种殇痛不已地表情，此种酸楚无奈，略显哽咽地语气。谁人能解之忧愁，抚平之伤痛？

“凤……凤……”呢喃，好像只会叫这一个字。可就这一字已让人揪心疼痛，如若再加别的，谁能抵挡这样的灼热且缠情气息？

恨不能即刻拥其入怀，为他遮去所有风雨泥泞。可心中的理智在提醒着蓝凤：不可以，不可以……

切不可一错再错，重蹈千年前的覆辙，这样对他们太不公平！

俊美绝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好看性感的唇角向上微微弯起，上扬着笑的弧度。无声无息，站在他的身后。一句温柔却不含往日情分地声音自蓝凤的喉间溢出：“墨炎，三百年未见，可还好吗？”

月入云层，大地陷入黑暗。尚有殿内珠光烁烁如白昼，却再也照不亮墨炎的心……冰冷幽暗！这一切的一切，只因蓝凤这不含情丝的语气。

6.无情还是痴情，谁人知

夜风起，微凉，略熏人，墨炎却觉已是透骨冰凉，冷得发颤。知道蓝凤就在自己身后，不过两步距离，墨炎却觉得遥远如天边，再也碰不到，触不着，心慌意乱。眼中涩痛，泪欲滴，被强制逼回，鼻子却还在泛酸。猛然转身，双臂紧紧环住蓝凤的腰身，身体颤抖，呢喃：“凤……凤……凤……”所有的委屈不解、遥遥等待相思意，“忽”的一下全部爆发！双目垂泪，一发不可收拾，无声轻泣。

腰身被墨炎越抱越紧，力气大的令蓝凤感觉到居然有些许痛楚。任由墨炎那么越来越紧地抱着自己，但蓝凤并没有挣扎，只因那滴落在肩头的温热泪珠，正穿透肌肤融入了血里，一滴滴燃烧着他的心，他的魂，灼热疼痛，落下了难以消磨的永恒之印。眸底晦暗交加，墨色暗流急剧转换。一波一波，压抑深沉。可最终，蓝凤还是毅然施法将墨炎推离，缓缓转身。

不曾想蓝凤会突然将自己推开，而且还用上了法术。墨炎一时未及反应过来，双颊犹挂泪，鼻头通红，眼中水蒙蒙，一片茫然。

片刻过后，亦或者只是一瞬间。当他回神的时候，眸底闪过一抹坚决之色，忽又上前抱住蓝凤的身体。这一次，他用尽了全力。

“墨炎，放手。”蓝凤的声音带着一些无奈。

“不。”墨炎断然回绝。

“放手，我不想伤到你！”这次，蓝凤的声音中除了无奈，还夹杂了一些难以发觉地冷然。

“不！”虽然那丝冷然细微不可见，可墨炎已经感觉到。不过，他并没有松手，反越挫越勇。

“放手！”话语间的无奈退却，周身森冷骤现，已是不想再掩饰。蓝凤只想快刀斩尽乱麻，减轻两人之间所有的痛。

“不！”如若说刚才墨炎的心底还有些许柔弱，那么，那最后一丝柔弱在感觉到蓝凤身上散发出的冷寒气息之后，已彻底消除。火被激起，执意灼灼，滔滔燃烧。

“放手！！”见他如此倔强，蓝枫沉声一叫，俊颜阴沉。

“不放！不放！不放！不放！我死也不会放手！！！”失了往日里的清冷高傲，墨炎竭斯底里地大喊大叫。

忽地运气到全身，自身体内爆发的冲击力“砰”的一下将墨炎震开。蓝凤看着嘴角溢血，跌坐在地，面色略显苍白的墨炎。声音轻软地说道：“墨炎，可还记得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说过什么？”

伸手抹掉唇角溢出的猩红血液，墨炎缓缓站起身来，一步步接近蓝凤。眼中水雾朦胧阙含笑，眉宇间带着一抹执拗疯狂。

“我记得在我经受亲人离弃、世人抛弃的时候，是你拥我入怀，给予我爱！”

“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爱我！曾带我遨游三界，天地间，数百年。”

“我记得你说过你很喜欢我浅笑害羞的模样！总是邪笑用你指尖的温度将我点燃。”

“我记得你温柔抱我！夜夜缠绵。”

“我记得你在我耳边轻喃爱语，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

最后一句说完，墨炎已近身来到了蓝凤的面前。一脸的灿笑，唇边血迹斑斑。眸中闪烁着深情无悔，泪却从眼角滚落，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雪白的颈间。

再次伸出双手，他笑着流泪，轻轻的将手搭在蓝凤的腰间，脸靠在蓝凤的胸前。眼睛微微眯起，轻柔似水却带着誓死坚决地声音自那张因染了血渍而变得殷红欲滴的嘴唇中流泻而出：“要我离你而去？除非，用你的双手亲手撕裂我的心，令我魂飞魄散！永不超生！再也无法生还！否则，至死不放！”

一席话落在蓝凤心间。犹如重锤在击，闷疼钝痛。宛似尖刀在剜，艳红泣血一片一片。可他脸上却不展露分毫，依旧冷然。

“墨炎，不管是情爱还是东西在我心里都有个轻重之分。不然，三百年前我也不会与他下凡轮回。说我无耻也罢，无情亦可！为了他，我愿倾尽所有，斩尽所有！如果有人要可以找麻烦，那么，我不介意提前将所有的麻烦全部扼杀在摇篮之中！遇神杀神，遇魔弑魔！！！”蓝凤这一席话说的轻柔似情人低喃，可表情已经从刚才的冷然转换得残忍狠厉，尤其是那唇角上翘勾出的煞气笑意，更是令人彻骨透寒。

浑身的血液和神识在这席话下，刹那间冻结，麻木无感。不知过了多久，墨炎终于回神。突然将蓝凤推离，仰首发出一声声如颠似狂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无有言语，就那么笑着，好似要用尽所有力气将自己接气不稳，窒息死掉一般。可他并没有死，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发丝却已从墨般漆黑变得斑驳发白。又一阵大笑过后，斑驳已变成雪般银白……

墨炎这一瞬间的变幻被蓝凤尽收眼底，他的眸孔霎那间瞬息万变，如同浩瀚宇宙，浩瀚无边，让人看不到真。最后，猛然一缩，回归深邃，无波湛蓝。”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长时间的大笑使得墨炎身体上地承受能力到达极致，人跪伏在地，呛咳一阵接着一阵，好似要把心肺咳出来一般。泪从眼角滑落，一滴滴划在颈间，落在襟前，打下一朵朵水色花印。

“爱你，所以甘愿忍受所有不平。”

“爱你，所以看你和别人亲热，我锥心刺痛，还要对你笑。”

“爱你，我盲目无道，一心沉沦，不愿醒来。”

“爱你，我痴迷近千年，无怨无悔！！”

“爱你，我也愿倾尽所有，只换你这一次回眸留恋。”最后一句说完，墨炎缓缓抬起了头。眼中挂泪犹带笑，秀美绝伦，慑人心魄。眸底闪烁着一抹浅意决绝，他再次靠近蓝凤。

“你被分解的神力就封印在我的心魂中，你若是想要回归天界，去见你那个身为父亲的爱人。那么，你便用你的力量将它撕裂吧。因为只有撕裂了它，你分解的力量才能重归你的体内。”

什么是疯？什么是狂？什么是痴？什么是傻？什么又是情爱，嫉妒，情绪无常？

“怎么还不动手？”墨炎逼近蓝凤,笑着落泪，神情我见犹怜。

“我不会动手。”蓝凤看着墨炎笑了起来。

看着这抹笑，墨炎突然心生一种不安感觉。还未等这种感觉消缺，蓝凤慢慢抬起了手，掌心泛起一团耀眼的白光。

浅笑，笑中带着明显的狠厉残忍。白光胜，蓝凤将掌中的白光对照在自己胸口。笑出声，“如果非要撕裂你的心，才能回到仙界对他解清误会。那么，我什么都不要，让这所有因我而起的孽缘就此终止！从此魂飞魄散，不问世情！！可好？”说完，那团白光更胜，璀璨如明珠，直冲蓝凤的胸口而去！！

7.凤心难测！魔帝魂逝！

光更胜，璀璨如明珠，直冲蓝凤的胸口而去！！

瞬息万变之间，墨炎拼尽全力阻止。

可纵使如此，那团白光还是不偏不倚地撞击在了蓝凤的心窝处，重重地伤到了他的身体。脸色惨白地站在墨炎面前，蓝凤浅笑挂在眉宇间。全然不在意体内的伤痛和唇边的血渍。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墨炎，毫不掩饰地将自己所有地心思呈溢在那双幽暗深邃的眼眸。

无边的痛，绵绵缠绕，没有尽头，可墨炎已痛得麻木！“蓝凤，你好狠的心！！”麻木之间，墨炎听到自己沙哑无力近乎绝望的声音。

蓝凤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他。看他痛，看他哀莫无声地落泪，看他眼中的决绝渐深，到最后，决绝变成无悔的决然。

“为什么这么狠心？为什么？你明知我根本就不会眼睁睁地看你死在我面前！为什么还要偏偏逼迫于我？”一连问几个为什么，墨炎更近蓝凤一分。双眼婆娑，哀伤充满整个胸腔。

其实，早在蓝凤说那些话，且动手伤害他自己身体的那一瞬间里，墨炎就已经明白了所有事情：他不是在自毁，他根本就是在有意为之。他在赌，赌自己爱他的那份痴心。赌自己是否舍不得他死；赌自己是否爱他大于爱自己本身，赌自己会否为了他而抛弃所有，包括自己的灵魂……

蓝凤还是没有说话，就那么凝视着他的双眸。

定定看着面前这双温柔缠绵曾令自己失魂落魄，如今却是湛蓝无波不含丝毫感情地眼眸，墨炎轻笑，眼角落泪一颗颗，似询问，似自语：“呵呵，你都这么做了，我还在这里问为什么。看来，我真的是傻了……傻了……呵呵呵…呵呵呵…”自那淡粉朱唇流泻而出地凄凉笑声瞬间充满了整个宫殿，一波波回荡，重重地击在蓝凤心头。在霎那之间，蓝凤地眸底闪过一道晦暗色彩。

“凤，抱抱我，好吗？”纵使痛，纵使伤，纵使不甘，纵使嫉妒愤恨得已近疯狂，可墨炎还是不忍伤他，不忍看他心痛……失望……心中早已有了决定，愿为他付出所有，倾尽所有，只换这一次回眸留恋！！无怨无悔……

无语相对，蓝凤伸展双臂将他拥入怀。在他看不到的角度里，蓝凤地眸中乍现一团团墨黑暗流。细看，尽是无奈悲伤。

“凤，吻我，好吗？”如若这一切都是梦一场，一场梦。那么，就让我沉醉在其中，迷失在其中，沉沦在其中吧！一次！只此一次，最后一次。只要这一吻，一吻，一吻……缓缓阖起了眼睛，眼角再次落下晶莹。

拒绝吗？蓝凤暗暗的问自己。可当他感觉到怀中墨炎那轻颤着的身体，眼泪滚落肩头带来的灼热温度，他地心不受控制的做出了反映。将怀中人的身体稍稍推离一分，低头，吻上那带着殷红血渍的朱唇。辗转反复吸允，极尽缠绵。一切的情意，无奈，悲伤，不舍，流连，心痛，尽数化在了两人相互交缠的唇齿间。久久不散……

不知过了多久，墨炎主动离开了蓝凤的嘴唇。俯在他耳边轻声喃语：“凤，我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不要忘记我……”

闻言，蓝凤没有说话，不过，环抱他的双臂越收越紧，越收越紧，好似要把他融入身体一般……

“凤……凤……凤……”一道冲天光芒乍起，顷刻间照亮了半边天。

殿内景物依旧，却只剩了蓝凤一人。

淡笑看着空了的双手，怀里还有他的余温，鼻间尚余留着他的清香，口腔里还充盈着他的甘甜味道。人却已不见，消逝在怀中，三界间……

俊美绝美的脸上始终带着浅浅的笑，蓝凤回到客栈中。

在蓝凤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莫离瞬身跳到他的怀中。低鸣，憨憨撒娇。

听到莫离的叫声，蓝凤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