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Joanne

面前一剑杀了她，她死前不住嚷着她腹中有巫家血肉。
「就算有又如何？？？卫扶风他不也是怀上我孩儿，我照杀不误，挡我路者，死路一条。」他声嘶
力竭吼出声，顿时，大厅内一阵静默，他狂笑着举起剑：「我爹也死于我剑下，谁叫他知道太多不
该知道的秘密……谁还想当挡路石……天下至尊、武林盟主…这些名号我全都想要………哈哈哈哈
哈哈………」
他开始颠三倒四告诉大家许多悬而未决的事件，包括无名门被灭、霨熙宫崛起……原来许许多多的
事情全都是由巫启炀一手策划，甚至……他打算当上武林盟主后，联合官府江湖上的硕多帮派一一
灭去，接着接受朝廷策封……正式把朝廷头痛许久的江湖给铲去。
这下可是众人哗然，大家才明白看起来一项道貌凛然的巫启炀，骨子里原来是可怕的谋略家，所有
人都被他欺瞒过去，只是谁都没想到，他竟会亲自开口承认这些，众人悄悄退开留下巫启炀一人单
独留在枭炀派里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大家纷纷商议该如何处置巫启炀，枭炀派的名声登时臭不可
闻，所有人都耻他们为伍。
首先发难的是无名门残存的旧部，他们率先闯进枭炀派里，可惜的是……巫启炀人虽然疯了，武功
依旧高强，张清与许多人都命丧于枭炀派里，接着上门的是霨熙宫，新任宫主知道卫扶风是巫启炀
所杀，一项不理会武林之事的他，竟然带着宫人们找上巫启炀，巫启炀奋力抵抗还是被他抓住，那
宫主冷笑，在他身上丢下两只噬心虫，然后离开……
巫启炀痛苦了将近半年才死去，他被人发现时浑身脏臭还长满虱子，头发杂乱不堪，哪有武林宗师
的模样，没有人愿意帮他收尸，他后来被扔进乱葬岗里成为一摊白骨，让许多武林人不胜欷嘘，若
是他早知会如此，他可会如此这样做呢？
我午睡时做了个梦，在梦中的我经历许多次的人生，但让我最痛最苦的就是第一世，与他相遇，他
是妖怪，我是人，磨难几何，还是无缘到地老天荒，然后我们的人生一再错过，不知是否我们惹恼
上天？许多次都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不过作梦归作梦，我还是得工作……这一世我是个普通油漆工，没有前呼后拥的手下，只有一票酒
肉朋友，没有英俊脸庞，只有平凡的脸蛋，没有矫健身手，只有小时候生病因此导致左手无法如同
常人一样。
「喂！！刷快点，这面墙刷完我们就可以领工钱，然后……嘿嘿……阿丰，今天你生日，我们请你
喝酒去。」
「喝屁！还不都我出钱。妈的！你们这群混蛋，今天我生日请我一次会如何？」我大吼出声，这群
混蛋……老坑我。
「唉唷！能花你多少，不过炒个下水，来一只花椒鱼，四个菜，哪会花多少？」一旁的阿彰大笑出
声，我冷扫他们一眼，重重点头。
漆完油漆，我跟朋友把工具收拾好，叼着一根烟，搭着电梯下楼，到了二十几楼时电梯有人进来，
那人穿着一套墨绿色西装，冷眼瞥了瞥我：「先生，电梯禁烟。」
「我不识字，看不懂。」那人鄙夷的眼神让我也不爽起来，屌屌的开口回答着，他看了看我，冷笑
：「果然是没念书才会来做这行……」
「靠你想怎么？碍到你？」对他吐出一团烟，我对他吐出舌头，论打架我可不会输他，瞧他瘦瘦的
模样，铁定是我赢。
「哼！野蛮人……」他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接着就不说话，直直看着电梯门，在这时我手机响起，
我拿起一看，打了个颤，是我哥……赶紧接起。
『哥哥…』
『今天你生日，我等下送蛋糕过去给你。』哥哥声音带着淡淡的欣喜，我却是烦恼到不行，要是他
来了…我铁定没酒喝。
『哥哥…我跟我朋友要去庆生…』
『那我跟着你们去啊！』听到我朋友要帮我庆生，哥哥轻笑出声，我却是满头冒汗，把烟蒂丢在地
上踩熄。
『不……不要──』电梯这时已经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我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工具，往外走去
。
「有啥说不要的？」却撞在一人怀里，我抬头看到哥哥，露了个傻笑给他，他瞇起眼嗅了嗅：「死
小鬼，又给我抽烟。」接着把我手上的工具都拎到他手上。
「才一根……」我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哥哥冷冷扫了我一眼，我赶忙闭嘴。
「今天你生日，饶你一次，好了，你跟朋友约哪？我载你去。」
「啊？哥哥，你今天不做生意？」没想到一项视钱如命的哥哥会放弃赚钱。
「你生日，我当然不做生意，反正现在没什么人搭出租车，唉！景气差唷！」哥哥缓缓叹出口气，
突然我发现有人站在不远处痴痴望着哥哥，我仔细一看，又是那个在电梯里教训我的混蛋……我对
他做了个鬼脸，拉住哥哥的手，那人竟然脸色惨白起来，我有些不解看着他，哥哥也发现我注意力
没放在他身上，也跟着我转过头看着那人，忽然，哥哥也不动了，他站在那许久许久，两人相互对
望着，我赶忙拉了拉哥哥，他这才回过神来，勉强露出笑：「走吧！」
上了哥哥的车，哥哥才转动钥匙，那人拍打着车窗比着手势要哥哥把车窗摇下，我瞪了他一眼。
「先生什么事？」
「你…记得我吗？」那人用焦急的口气问着哥哥，哥哥缓缓摇头：「你我是第一回见面吧？」
「…给我你的手机……」那人咬着牙说出这话，我才想阻止，哥哥却把自己名片递出，等那人抢过
，哥哥才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想把名片拿回，但已经来不及。
「先生，你要我名片……做什么？」哥哥的语气里尽是迷惑。
「约你喝茶…」那人这句话让我跟哥哥两人都傻住，好好两个男人约啥喝茶？
但，哥哥为什么脸竟然越来越红，甚至还不安的瞥着那人，那人看到哥哥这样，脸上的笑容充满暖
：「墨青，我的名字。」
于是墨青在我生日那天闯入我与哥哥的生命中，墨青摆明了就爱哥哥，他老喜欢捉弄我，例如……
明知我在家，却肆无忌惮的与哥哥在房内狂练着床技。
哥哥也竟也纵容他……我哭……在我家住了一阵子后，墨青哄着哥哥搬家，也不管我怎么抗议，我
就这样莫名搬入一间高级公寓里，墨青给了我一间最小间的房间，他还说什么有种就自己搬出去住
，当然，那是哥哥不在家，他双手插腰对我吼着。
哥哥要是在，他哪敢这样…反正我就在他家遭受到胁迫，我简直跟灰姑娘一样，被墨青欺负的过份
，还好有哥哥一直保护我。
不过墨青也不算对我不好，他知道哥哥一直很在意我的手，于是找了医生帮我做复健。只是医生们
都摇头，他们不讳言的告诉墨青，我这手大概没得救，不过在遥远的德国有个神医，也许他有办法
……
墨青听到后，脸黑到不行，把我送去德国耶！那里……很远也很贵…哥哥怎么可能舍得我去？？
不过哥哥听到后，从来不求人的他，趁着我不在，开口求了墨青，你问我，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
，墨青又插腰告诉我，以后要感激他一辈子，他好替我办妥一切，把我送上飞机。
搭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我早就昏头转向，还好墨青已经要他最好的朋友左麃到机场接我，看到左
麃我头个念头是，怎么有人胖的像只冬眠的熊？
他看到我后先是诧异了下，接着伸手摸了摸我的头：「跟以前一样，个儿一样小。」
「啥个儿一样小？？我俩这是头一回见面吧？」我瞪了他一眼，他呵呵直笑：「是啊！」替我拎起
行李，带着我走入雪花纷飞世界里。
一等我时差调好，左麃就带着我上医院找那医生，我看到那医生后就明白为什么我要来这前，那儿
的医生要我多担待点，他脾气超差……应该说非常的差，而且，我没见过比他还惨白的人类，他皮
肤比一般白人还白，眼珠就像蓝色玻璃珠一样透，金发也是金到发白，整体给人感觉就是诡异，他
对我是大呼小叫，也不管我是个可怜的外国人，他说什么我都不懂，他每次只要看到我可怜兮兮看
着他都会马上摔数据夹。
我曾跟左麃说想回去，左麃却要我忍忍，他告诉我，这医生只是懊恼自己说的中文我听不懂罢了，
我听的是十分汗颜，只好努力学德语，只是从我到了这后哥哥却不太与我联络了，每次都是靠着墨
青传话。
学了快要四个月，我只听抬头、低头，举手…这几句，连医生的名字都喊不齐哩！那医生只好随我
喊他阿尉，不过我的手已经可以稍稍举过头，那天医生还挺开心，送了我一杯很大杯的巧克力牛奶
，当医生要护士去买时，护士他们全都愣住，彷佛医生在开玩笑。
因为我的进步，医生开始要求我一个礼拜去他那三次，左麃得上班他又不放心我开车，所以我开始
学着搭公交车。
第一天很顺利，第二天也还好，第三天我就遇上所谓的光头党了，他们把我拉下公交车，恶狠狠的
打了一顿，等我在醒来已经在医院里边，而守在我身旁的竟然是那个阿尉。
他看到我醒后，眉头一蹙唧唧呱呱的就是披天漫地的一顿骂，问我怎么听的懂，因为，他脸好可怕
，似乎随时会扑上狠狠打我一顿，我后来看到自己右手打着石膏，这下头痛起这下不会连右手都废
了吧？
左麃到了晚上才过来，在这期间就我们两人待在病房里，他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X光片，一边看一边
皱眉，还没忘记送给我几眼愤恨的眼神。
左麃带了些美味的中国食物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我只有不方便的左手可以吃东西，他偏
偏买面条来给我，我左手挟了半天啥东西都没夹起，左麃却又说什么要去买咖啡，留下我自己跟那
阿尉。
阿尉看到我辛辛苦苦的想吃饭的样子，叹气，坐下，优雅夹起食物喂进我口中，还小心吹凉，我一
口口吃着面条，感激的看着他，他眼神渐渐有了点温暖。
吃完东西，他逼着我漱口刷牙，然后替我盖好被子，拍了拍我头，我不满伸手拍了他爪子一下，我
怎样也是大人，不必他这样照顾。
他耸肩，接着在我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不回去？」看到他坐在我床边，我好奇的问着他，他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想了想，用了贫乏
的英语问他：「No home?」
他想了想后顿时大笑出声，接着开口：「be with you」
我眼睛一亮，对啊！我们一直执着在使用对方国家的语言，怎会忘记世界上还有很多的语言呢？
我开始用着自己知道的英文单字来跟阿尉沟通，阿尉脸上的笑越来越大，原来他也没想到还有这招
啊！
左麃进来时，就看到我们正热切的讨论着，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眼神竟然有着欣慰，他在欣慰
些什么呢？
接下来的日子我去医院，都是阿尉他开车接送，只要他有空都会带我出去走走。在他带领下我开始
渐渐熟悉法兰克福，只是我的德语一直没法进步，英语倒是进步不少，阿尉还带我回家去跟他爸妈
吃饭，他爸妈看到我后，全直了眼，后来才知道阿尉他没什么朋友，这算是他上班后头一回带朋友
回家。
跟阿尉相处快一年，我渐渐发现，我一天没看到他会着急，跟他出去都会很开心，看到他跟护士开
玩笑，我会有些酸，只是我都把一切藏在心中，我想这就是喜欢吧？跟哥哥喜欢上墨青一样，一日
不见如隔三秋的想念，只是我不敢说，怕说了，阿尉会躲我。
比起永远见不到阿尉，我宁可把自己的情爱都藏起，每次要跟他出去前，我都会照着镜子拼了命的
练习微笑，那种云淡风清的恬适微笑，他似乎很喜欢看到我这种笑容。
终于，有天我不小心展露了真正情绪，那天，我本来在医院里等阿尉他下班，等着等着，我看到阿
尉的妈妈带着个女医生走来，阿尉妈妈开心对我挥手，接着用简单的英文单字告诉我，她今天会来
是想介绍这个女生给阿尉，还问我阿尉会不会喜欢这个女生，我勉强点头，那女生身材好，脸蛋也
棒，连头发都是阿尉一直喜欢的枫糖色。
我觉得胃一直翻搅着，当阿尉忙完出来看到他母亲与那女孩，一开始有些讶异，不过还是很温和邀
请他们加入我们晚餐行列，就在到了停车场的那刻，我…发现自己无法再隐忍下去。
「我胃痛……我先回家。」不管其它人怎想，我任性的说着，然后拿着自己背包离开他们，搭上刚
到站的公交车，不管那到哪，直接上车，躲在最后一排，车子缓缓离开站牌，我本来以为会看到阿
尉他追来，可惜…完全落空，心有点痛与酸，原来他把我当朋友，坐到最后一站下车，发现自己到
了个不知名的地方，四周都是大树，我信步走到公园里，坐在长椅上默默看着星空，剎时有种想回
家的冲动，即将落下泪时来最需要家人，我拿起手机拨着熟悉的号码。
是墨青接的电话，他声音有些暗哑呼吸有些急促：「那个混帐在半夜打给我们，妈啦！不想活了是
不是？？」
「墨青…我哥呢？」大概猜着他们在做什么了，我到有些不好意思。
「嘎～啊！是丰你吗？～找你哥……你等会……你弟找你……。」接着是抱怨与几声窸梭声。
「喂……」哥哥才说了一声，我眼泪马上落下：「哥哥，我想家……」眼泪霹哩啪啦掉着，伴随着
的是我的嚎啕大哭，有多久没这样哭了呢？我不记得了，只知道握着电话一直哭，全然不管哥哥在
一旁焦急的问我怎么了，哭到发昏，到最后手机没了电，我还是紧握着不停落泪。
不知为何身上一热，才想害怕有人马上把我抱进怀里，来不及想他是谁，他已经开口：「丰，你…
…这笨蛋……」他这句话成功逼落我的眼泪，我紧环抱着他，把所有鼻涕与眼泪都擦在他衬衫上，
他把手上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紧紧抱着我，等到我那些马尿流完，我不好意起来，才松开手，他却把我抱的更紧：「你都不看路
吗？你知道你搭上反方向公交车，还好……还好－有人记得你……不然你出事我怎么跟左麃交代？
」
听到后边那句，我突然有种自己白哭的感觉，挣扎了下，他却是不放开，紧紧抱着我然后叹气：「
我怕了你……你怎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懂……」他低低说着话，然后抱着我坐在长椅上，一边叹气
一边替我擦着眼泪。
我一直闪躲着，不想让他碰我，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突然吻上我的脸，那吻像是飞絮一样略过我脸
庞，我傻傻看着他，他有些犹疑不决看着我，我脸砰的一声红起，眼神不住往地上瞟着，他伸手把
我脸抬起，然后缓缓落下一个吻在我唇上，热呼呼的唇瓣只盖在上边一下便移开，我不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