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他最近那么凶,天天不是强迫自己吃药,就是强迫自己吃草(菠菜),大恶魔。
拿过条毛巾给许方轻轻擦汗,程枫忍不住又唠叨俩句:“以前没见你这么挑食,生回病还 挑起来了,让你吃那些都是为你好。”还想再说俩句,看看许方好像睡着了,终于闭上了嘴。
……
自打许方又被领回来以后,程枫就扮起了老妈子的角色,一日三餐,衣食住行,伺候孩子一样伺候许方。
有的人天生是享福的命,有的人则不然。
许方天天被伺候得这叫一痛苦。
连做梦都在委屈,都想着自由飞翔。
可惜在程枫地手心里他就好像如来佛掌中的孙悟空,十八般武艺全都没地儿施展。
程枫一早起来,满面青气,第一件事就是跟许方算账:“你至于和我睡在一起睡得噩梦连连的吗?”
这也太伤自尊了,是不是,换谁谁也受不了啊。
脱离了梦境的许方一点也不怕程枫,“至于,非常至于。你天天吃一样东西你试试。”
程枫气得呀,他还抱怨上了,自己这些天把压箱底的手艺都使出来了,煎炒烹炸,调换着花样做饭,脑汁都快绞干了,还不就是为了哄他多吃一口。他许大少爷可好,横针不拈,竖线不动,擎等着吃现成的还抱怨。
许方也委屈着呢,您是换了烹调的方法了,可是煎猪肝、炒猪肝、蒸猪肝、炸猪肝,您说有分别吗?
谁天天吃谁不腻啊。
两个人互相瞪着运气,然后程枫突然地,没有任何征兆地,化身狼人,啊呜一口就咬上了许方的嘴巴。
许方怀疑这男人会不会是禁欲太久憋疯了,分开的那几个月不算,之后许方又住了一个月院,程枫考虑到他地身体情况,也一直就那么忍着。
自许方出院以来,这男人的吻就和以前不一样,亲着亲着就非得咬俩下,仿佛不如此就不能得到满足。
也够了吧,许方郁闷地想,已经这么久了,自己早就没事了好不好?
一面想着,手就伸进了程枫衣服里。
小混蛋,别招我。
程枫恶狠狠地说着,把许方的手拉了出来。
“招你怎么了?”程枫越说,许方越贴了上来。“怎么着?有别的解决渠道了?用不着我了?”
“心疼你你别不知好歹。”程枫推了推许方,可是手上没用力气。
“我不管,我这被您淡着两三个月了,我要。”许方特露骨地要求着,嘴巴隔着衬衣就咬到了程枫的胸口上。
“你,这可是你自己作的。”程枫到吸了口气,一弯腰把许方打横抱起来,就往卧室里去。
许方这个惊恐啊,这些日子让程枫养得跟小猪似的,肚子都快圆了,人楞能一把把自己横抱起来。
这是多么惊人的力量啊。
哐当,这是某人被扔床上的声音。
嗤拉,这是某人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啵啵,这是某人被强吻的声音。
刷拉,这是润滑剂被打开的声音。
……
还有很多儿童不宜的声音,只能用省略号代替了。
终于,在许方向程枫发出挑逗信号的俩小时四十八分以后,整个室内安静了。
许方的脑袋枕在程枫的手臂上,如孩童般一脸天真地睡着了。
程枫的手指轻轻捻玩着他乌黑的发丝,神情里有满足后慵懒,依依的眷恋,还有一丝超乎平常的专注。
只有看着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才会这样犹如被磁石吸引着一样无法移开。
因为他是他心灵的栖息地,是他疲倦时停泊的港湾,是他想要归依的天堂。
52.就这样结尾吧
许方也不太清楚程枫是不是知道他的生日,反正都是大人了,也没什么好期待的,不像小的时候,巴巴得盼着铺满奶油的生日蛋糕。
所以生日当天,许方看见小战和脆糖“抬”着一个蛋糕到家的时候,还是惊着了。
六层的,每一层都铺满了水果的鲜奶蛋糕。
看着是挺让人垂涎欲滴的,可是……
“一共有几个人要来啊?”许方指挥那俩把蛋糕搁茶几上,同时问。
“就咱四个,一会饭店给送菜来。”小战答道。
“那这蛋糕?”许方心算,6除4,一人1.5层。
“你也不想想谁去订的蛋糕。”小战又气又乐地指着脆糖,“人进店就直奔最高的那个去了,那叫一个目不斜视。使我从此开始坚信一句名言……”
“哪一句啊?”许方还真没想起来。
“猫走不走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
……
O(∩_∩)O哈哈~,许方喷了。
叮铃铃,门铃响。
“现在菜就到了?”许方疑惑,不能吧?
小战去门镜那看了看,过去开了门。
“我们俩孝敬你的礼物。方哥。”
嗯?一对鹦鹉?
许方看着笼子里的鹦鹉漂亮的毛羽,有点犹豫,这个……
“你放心吧,方哥,”小战笑嘻嘻,“枫哥说你可以养。”
嗯,脆糖附和着点头,证明此言不虚。
许方拎过鸟笼子,一面上阳台踅摸安置这俩活物的地方,一面琢磨某人是不是真被自己这疑似白血病吓坏了,怎么现在对自己的宠溺有点没了限度。
中午吃饭的时候许方又差点没笑抽过去,饭店给送了八个菜。
但是脆糖和小战一定要亲手给许方做个菜表示下他们俩的心意,后来许方一琢磨说那你们俩弄个汤吧。
这可坏了。
为这个汤俩人差点没打起来,一个要弄素菜汤,一个要弄海鲜汤,一个要弄咸的,一个要弄甜的,一个要做中式的汤,一个要弄西式的汤,完全统一不了,吵闹和争执基本上贯彻了俩个人在厨房忙碌的整个过程。
许方作为一个旁观者在一边笑得肚子疼,时不时不痒不痛地参与俩句,不但没起到平息事态的作用,还有点火上浇油的嫌疑。
结果等到程枫回家来时,小战洗了很多很多菜,切丁的切丁,切片的切片,都收在碗里,脆糖则拾掇好了各种海鲜,同样都收在碟子里,可是锅是凉的,灶是冷的,俩位准厨师,且战且吵,仍在相持阶段。
程枫直接把俩个都赶了出去,自己点上火,三下五除二,十分钟后,杂菜海鲜汤出锅。
吃饭的时候更热闹,那俩个拌嘴不停,程枫和许方很有默契地煽风点火,架秧子杵坏,开始是小战和脆糖斗酒,后来那俩只醒悟过来,拉他们俩下水,发展成四人大乱斗。
四个人,两瓶白酒,一箱啤酒。
这个成绩到也不算惊人。
但是当天晚上程枫还要带许方飙车,这个决定就很惊人了。
许方起先没猜出来程枫要干嘛,夜深人静的是吧,此人带着自己往荒郊野外跑,目的是很可疑。
可是想想这家伙应该不会将自己弃尸荒野= =,许方也就沉默着任他载着自己驶向郊外。
许方还真没想到在五环以外有这么个地界,路口聚集了很多很多人,一个个奇装异服,看起来绝非善类。
程枫的到来引起了其中一大部分人的欢呼。
“方哥,”小战兴奋地跟许方说:“枫哥好久没亲自下场比赛了。”
程枫下车去跟人打招呼,小战和脆糖分别拍了拍许方的肩头,加油!然后下车了。
什么意思,不是程枫比赛吗,给自己加的哪门子油?
许方还没想明白,程枫又回车上来了。
看看他只说了一句:“系好安全带。”
接下来就是踩足油门狂飙,许方懵懵懂懂地到了这里,一直不是很在状态,直到程枫的车子在拐弯处来了一个完美的漂移,许方才开始猛醒,自己真的坐在某人的车子上,参加一场黑市赛车。
风驰电掣,车两旁的景物光速倒退,整个不到两个小时的赛程结束,除了刺激,许方没感受到别的。
下了车,程枫的拥趸们跑上来欢呼,七嘴八舌地庆贺,程枫只管一个劲地追问许方:“刺激吗?惊险吗?好玩吗?爽吗?”
“嗯,是挺带劲儿的。不过你特意选在今天赛车就是为了刺激我。”
“我看你这阵子闷坏了,”程枫笑嘻嘻地,“出院以后也没好好玩过,所以今天带你来放松放松。”
很特别的放松方式,许方想了想,确定这男人的用心还是可取的,于是偏了偏脑袋凑了过去。
接下来尖叫声,口哨声,掌声,笑声,差点把整个场地掀翻了,气氛一下子被推至高潮。
既然许方都敢于当众表演,程枫自然不遗余力地配合。
吻完了,程枫一高兴,挥挥手,对领来奖金的脆糖说,给兄弟们分了。
于是一浪更高的欢呼声又响了起来。
许方后知后觉的这时才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但是做也都做了,扭扭头,看向人群外边不远处的另一小撮,失败的一方,许方完全不认识,看样子也是位老大级的人物,正似笑非笑地朝这边看着。
程枫彷佛察觉的许方的目光,也跟着瞧了瞧那边,然后笑着挥手跟那人示意了一下。
认识的?以前没见过。
这念头从许方脑海里一掠而过,之后就回家了。
日久天长,许方总觉得他的记忆中好像缺失了什么,虽则生活完美到无缺的地步,可是许方老觉得哪里不对头。
好多天以后,许方总算想起来是哪里不对,问了程枫一句:“赫连剑哲呢?怎么好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
程枫慢条斯理回他一句:“不相干的人不要问。”
得,瞧瞧人家,一句话抹煞过往。
许方也只好当自己是大梦了一场,那些人,那些事,都是梦里曾经出现过的。
还好,梦醒后,他还拥有完整真实的整个世界。
53.番外 偷腥记
天下太平,许方觉得自己当贤夫当得非常无聊,于是他决定——去偷腥。
这事肯定是瞒不了身边俩个的,所以许方特别聪明地准备拉他们下水。
先去拉小战。
“小东啊,”许方笑得好像狼外婆,“晚上哥哥带你玩去啊?”
“方哥,兄弟对不起你。”战小东一副垂死的样子,“兄弟的新居正在装修,日夜赶工,我每天有空就要去装修现场,都快累死了,兄弟实在不能奉陪。”
切,没意思,已婚男人都没意思。
许方白了他一眼,又去拉拢脆糖。
“糖啊,晚上哥哥带你玩去啊?”
“玩什么啊?”脆糖直眉愣眼的问。
傻子!
还能玩什么?
许方狠狠瞪脆糖一眼:“带你泡妞去!”
真不好玩,不说清他就不懂。
“哦,好,去哪泡?”脆糖领会了精神,立即点头。
这个……
许方沉吟片刻,突然发问:“你到底想要玩男人还是玩女人?”
……
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脆糖能变成弯的,两个人就能玩到一起去,就能去gay吧了。
男人还是女人的问题让脆糖纠结了一整天。
然后天快黑时脆糖告诉许方:“还是女人吧。”
许方已经被他折磨得没了脾气,点头,那走啊。
于是去了男人女人都有的夜店。
许方财大气粗,进店就跟妈妈桑说:“找最漂亮的妹妹出来。”
很快,包厢里站了一溜美女。
“怎么样?喜欢哪个?”许方轻轻碰碰脆糖的手肘。
脆糖比大姑娘上轿还恣拗,眼睛也不看人家,别别扭扭的盯着地板不说话。
靠!许方低咒了一声,随口点道:“就那个,什么amanda,还那个,nancy。你们俩留下。”
替脆糖选好女人,许方把包间让给他们三个,自己闪了出来。
大厅里,屁股被摸了一把,许方直觉想发怒,转念一想,又偷乐,机会来了。
看向非礼自己的那位,混血帅哥!
要得!
许方拿眼神一勾,俩人找个寂静点角落坐下来,拿过酒喝了一口。
混血帅哥特直接地问:“your place or my place?”
“去你那好了。”许方心不在焉地随口应道。
帅哥扬扬头,示意起身。
“我不做下面那个。”许方先强调,他是出来找乐子的,不能让人家占了便宜。
哦,帅哥一脸懊恼,看着许方犹豫半天,最后摇摇头,摊摊手走了。
接连过来三四个,全TM是找小受的。
许方两眼火苗蹭蹭长,都怨程枫这个老混蛋,天天搞天天搞,搞得自己越来越娘,浑身上下散发着小受的气质,走哪招得都是野蛮而孔武有力的攻。
就在该酒吧的楼上,程枫面带微笑,乐滋滋地透过监视器看着许方在楼下的一举一动。
该酒吧的主管默默侍立一旁,实在理解不了主人的恶趣味,好玩吗?这样?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许方终于瞧见一个能入眼的,准备带走了。
程枫这才慢悠悠地拨通电话。
“喂?”许方接起电话,那头程枫却不说话。
“说话呀?程枫,你在哪里?”许方奇怪。
“我在家。”程枫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是不是胃疼?”许方听着程枫低沉的声音,心一下子揪起来。
电话那边程枫又不说话了。
“我马上回家。”
许方不顾刚才钓到得那个,几步窜到包厢,一脚踢开门,“脆糖,走了!”
包厢里女人全不见了,只有脆糖一个坐在那发呆,地下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罐,听见许方的喊声,脆糖连忙起身跟许方离开了。
许方飞车回家,中途除了进药店没有一点停滞。
回到家开门一看,漆黑一片。
点起灯,屋里没人。
许方蹬蹬蹬挨个屋看过,都没人,再从卧室里出来,程枫刚刚进门,慢条斯理换了脱鞋,坐在沙发上,看自己的腕表。
“十五分二十七秒。许方你不考虑参加比赛?”
“你的胃没事?”许方轻轻地不相信地问。
“还行。”程枫邪恶地笑笑。
“真的没事?”许方在程枫跟前蹲低身子,手轻轻抚上他的腹部。
“真的没事。”程枫收敛了笑容正色答道。
“哦。”许方点了点头,拭去额角的冷汗,将一直死死捏在手里的药盒放在茶几上,进了浴室。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那小淘气捣蛋在先,程枫却觉得自己好像很理亏。
站在浴室门外犹豫了一下,程枫轻轻敲了敲:“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我自己待会。”许方的声音闷闷传来。
程枫坐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药盒看了会,起身去卧室打开了壁灯,铺床。
偷腥记第一回完。
54.第二回
“上次咱们出去玩,我替你找的那俩女的呢?怎么后来都不见了?”离第一次偷腥好几天以后,许方想起来问脆糖。
“不行。”脆糖闷闷答。
“什么不行?她们不行还是你不行?”人家就是从事那种职业的,不可能不行,那么难道脆糖不行?
许方惊恐地看着脆糖,“你这么年轻就不行了?”
“不是。”脆糖汗都快下来了,“我是说,我对她们没感觉,我不喜欢那样的。”
“哦,也对哈。”许方思索了阵子,“应该给你找个良家妇女。”
“嗯,脆糖,你几岁了?”许方突然问。
“我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