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神计画 第一集（网游）——佑壹

那个火焰的奥义要如何学会？看似是攻击实际上又不会伤害到本人，要完全领悟还得多花点时间才行。边走边思考时有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暗巷里堆放着一个尺寸稍大瓦楞纸箱，全新的外皮跟旁边的垃圾比较显得格格不入。

「要好好做分类啊。」唯一感想。

「噫……」

听到奇怪的呜噎声而好奇凑过去，箱子上写草草两个字──「捡我」。

有人丢弃宠物？良心受到考验的时候，捡走跟不理它外没有第三选择，游戏没有流浪宠物收容中心的设定，我也没那个能力照顾，瞬间体会到小孩子把宠物回家偷养又怕被家人知道的心情。

正想选择背叛良心的时候箱子微震了一下。

「噫……」

声音越来越大，而且……很耳熟？

回头打开箱子一看。

「──你在里面干麻，艾儿？」

「噫？」他就像小狗小猫般窝在纸箱。

要问原因一定又是从「说来话长」起头，餐馆通常是适合闲话家常的地方。

……

「欢迎光临，两位要点什麽。」服务生拿菜单问道，明明是疑问句却语调平平。

「……」这不是我们因为食慾而有的反应。

「你也再这里打工啊？洛因。」除了送菜的阿飞外，还有洛因，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们两个人都穿……女仆装？」

「他们只提供这套。」他的回答内容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感觉。话说客人好像有变多？

「喔喔喔，小不点最近都没看到你，过得还好吗？」阿飞轻松端着十来个餐盘在拥挤的餐馆里来来回回。

「嗯，还可以，好久不见。」艾儿简单寒喧几句。

「对了，刚刚躲在纸箱到底是怎麽回事？」

「啊！那个啊……也不是什麽事啦……」他脸颊明显泛红晕，这可没办法用装傻带过。

「其实是跟朋友吵架了啦……」边绞手指，艾儿缓缓说明，「可能没办法继续玩游戏了……」沉重的感觉传染到我，有好多话想说又吞回喉咙。

「你想放弃游戏？」

单以摇头回应问题更是让我觉得不安，近半个月来的记忆不断倒带，想不到任何挽留跟安慰的话。

「还有其他事情想拜托你教我，开放後大陆地图会增加吧？我们几个人有组旅团可以一起去探险，大伙都是认识的，已经有九个人了，你会加入吧？」

艾儿苦笑：「我没关系啦，还是可以玩得很愉快。」

「缺谁都不行。」

「我们不是……夥伴吗？我来这里收到的第一封邮件你是这样写的啊。」

「……」只有沉默，他眼神表达的是挣扎。

周围弥漫一种尴尬的气氛，话突然接不下去。

「你们有在TVC打进前八强了对不对？」艾儿先转移话题：「我都有看比赛的影片喔。」

「我也好想一起参加，可是又不能放着朋友不管，两边都是很重要的人。」他并没有对我吐苦水的意思，「虽然是他们提议不要继续玩游戏的啦……不过不是坏人喔，也算为了生活着想吧，可是……我还是想留下，所以就吵架了。」

「真的是这样吗？」洛因跟阿飞两个也加入对话：「你明显还在犹豫。」洛因质问：「不要以利弊作为选择理由，想或不想最重要。」

「大家一定会舍不得你离开的，我们的朋友栏都有登录你的名片。」

「让小不点的朋友一起加入旅团不就好了，不行的话可以找邱比帮忙打包。」那不就等於绑架了？

「前提是对方是否符合她的狩猎范围。」洛因冷静吐槽。「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考虑。」

「不论结果如何，我们一定支持你的。」他们难得会说些可靠的话。

「谢谢……」尽管艾儿不是旅团的人，依旧是我们重要的朋友。「等比赛完後再来这里聚聚好吗？」

「嗯，没问题。」承诺过後他表情轻松许多，一口去灌完混合果汁。

「我想再跟他们谈谈。」艾儿终於恢复精神，至少情绪稳定许多。淡紫色娇小身影掠过走道後离开此地。

「差不多要收到讯息了。」只是随便说说，真的一支飞镖射过来不偏不倚命中……洛因。

「好痛……」飞镖直直插在他额头上连个眉毛都没动，该说是少根今还是迟钝？匆匆给洛因贴个OK绷处理伤口。「这是……封魔师的飞镖。」

阿飞接过飞镖，拆开前面的尖端部份，发现小字条。「是挑战书，後面署名『Moon child』……」过没几秒立刻收到官方通知。

对战队伍正好跟信上的名字一样。

■■■

Moon child正好是这回合对手。

「我说大哥，他们全都是封魔师吧？」统一黑色套装和洛因的穿着相似。

「是啊，如果再加上洛因的话，降神的封魔师大概就这些。封魔师采学院制度，衣服都一样很好认，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召唤器。」

召唤器就是召唤仲魔的媒介，封魔匕首则是每个人都持有，做为献血跟等级判定。还有，你干麻背对着我说话？

「没有半个人配枪？」对方腰上挂的不是剑就是飞标。

身为封魔师的洛因解释：「召唤器也有剑系、镖系、枪系的区别，功效上各有好坏。会配枪只是纯属意外。」

「怎麽说？」

「因为没有人肯修枪系，所以教授随便打昏一个人强制传授枪系封魔技术。」

所以洛因就是那个被打昏的倒楣鬼？

那群封魔师都跟洛因是同时期出来的人，根据他的情报最高等顶多只有比紫星低一等青星，目前黄星跟绿星居多。「呼……那就没什麽好担心的嘛。」谁知刚说完柳生大哥的手在我太阳穴施力猛压。

「下次发言好歹用脑袋过滤一下！就算封魔师没有攻击力，但一个人叫出一到两只以上的高等魔物就足够把我们秒杀了。」光听到秒杀这两个字时打了个寒颤，心理疯狂呐喊不公平，为什麽封魔师有使用人海战术的特权！

「咦？大哥何时戴太阳眼镜了？」仰头看到他戴一副俗气的宽大太阳眼镜，「好像混黑道的……啊！不要这麽用力！好痛！」

「我都听到了。」说你的坏话就听得这麽清楚！

「来分配一下吧，那些人的事等等在想办法。」这回为死斗，固定班底就是我跟柳生大哥。

「我要去。」今天的洛因跟平常感觉不太一样，从哪里感觉的出来？看他眼睛睁开的大小就知道。本人推断那支队伍是冲着他来的。

「也让人家去嘛。」邱比姐照理说不该在死斗模式上场吧？

「不行。」柳生大哥一秒否决後马上有三支箭瞄准他的後脑杓－－基於生命安全只好答应。

「为什麽想上场？」我问，虽然答案早就知道。

「因为你看，那边有几个不错的嘛－－」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那群封魔师各各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年少女，单以美这个字作为赞美稍嫌不足，不过拨开浏海的洛因才是堪称会让人眼瞎的闪光。

其中一个蓝发女生往这边瞪了一眼，虽然漂亮但是杀气腾腾，腰带上配飞镖，怀疑挑战书就是出自她手。

「唉……又要坐冷板凳……」阿飞哀怨道。

「阿飞，上场吧。」

「在下离公主越来越远了啊……」连三声叹气，隐约看得到具现化的黑线跟鬼火。

「你耳背啊──叫你上场听到没有──」柳生大哥耐不住性子揪阿飞耳朵狂吼。上次响子姐的契约效力已经过了，刹那姐还得去把不足的药品重炼，虽然建议过用男生版上场……但听说变身需要人类的血与精气时立刻打消念头。

我怕被抽乾……

「上场？当真？」水汪的橘红色大眼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哥。

「对啦。」

「太好……咳！」欢呼到一半，後面的洛因拉住他的长围巾，把阿飞拖到场中央。

「要上场就别罗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们两个好像感情不错？突然觉得洛因很像爱碎碎的老婆。

两队踏上场中，充满杀意的视线扫过我们五人，如同见到仇人一般，巴不得把我们生吞活剥加分屍，浓重的火药味令人不悦，随时可能起冲突。

「小妃！不要闹脾气了！」一名少年出面安抚生气的女孩。

「哼，小因本来就该是我们这边的人！那队伍凭什麽抢走他！小凡你不要老是不吭声啊！」

低声问洛因：「是你认识的人吗？」他微微点头後缓步向前。

「这支飞镖还你。」问也没问就把先前射中他额头的飞镖交还。

「小、小、小因……我不是故意射偏的啦，手不小心滑了一下……对不起……伤还痛不痛？」不打自招。她面对洛因说话没刚才那麽火爆，接者矛头指向这。「都是那个死小孩干麻没事闪开！」

我什麽都没做啊。

「你！就是你诱拐小因的对吧！小因怎麽可以跟这种没脑袋的人相处呢！说什麽我都要想办法把小因从魔掌救出来！」

「我是自愿跟着大家的。」洛因反驳。

蓝发女孩震惊地倒退几步。「小因……你，你得了斯德哥尔摩症了吗？小凡！我们该怎麽办啊！」这麽夸张的反应我还以为只有老梗连续剧才会出现。

(注：斯德哥尔摩症又称为人质情结，是指犯罪的被害者对於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

围观的同伴纷纷来关心她，嘴上又说我们的不是，彷佛我们真的是无恶不作的坏人。究竟是为了什麽事如此偏激？现在也没时间追究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因，小妃说得很对，你不该待在这队伍的。」

「……」

「不然来打个赌，如果我们赢的话就乖乖回来。」

「那我们赢的话一切随我？」

「当然。」

他表面上看似冷静，手却不停颤抖，头一次见洛因那麽冲动。

「不用担心。」握住那手的人不只我一个，F团少谁都不行。每个人的存在意义都不同，互相扶持大概就是最大共同点，还有吐槽。

「凡是内心能够想到、相信的，都是可以达到的。」

「拿破仑．希尔？」成功学之父的名言。

「答对了。」手，已经不再颤抖。

「──我们一定会赢的。」

前方必须面对的是更大的挑战与微妙的真相。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