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你又打我的脸,我明天还要上朝的呀……”果然,里面传来天帝陛下无奈的声音。
“过分,过分,你实在太过分了!”听天后现在的声音,我就能想象房中张牙舞爪的神情,“你是存
心要将我兄弟永生永世地隔离?不得相见!”
我端着补品的手一抖,什么意思?难道三主子,再也回不到这天界?!
“什么声音……”房里传出询问的声音,一定是听到了我打破碗碟的声音,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我的三主子,他怎么样了……
急奔到莲花池畔,我对着这满池的池水:“水镜,快让我看看遥现在的情况……”
片刻,水镜泛起涟漪,镜中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好象要变长篇了,怎么办??55555555555~~~
华丽的寝房,精致的床幔,应该是户极有财富的人家。
不对啊,三主子出生的人家不可能如此富有!
我定睛仔细地看……哪里有什么人呢?
“啊……好痛!求求你饶了我吧……呜……啊!”这是什么声音?温润如水的,好……熟悉……
我急切地更加凑近:好想下凡看看啊,可是——私自下凡,这是触犯天条的大罪!
不行,即使触犯天条,我也要看个究竟!
再也不多想,我起身朝神武门跑去!
“站住!你是何人,怎可私自下凡?”身后有人大叫,却唤不回我的神志!
纵身一跃,我终是堕入凡尘……
“雨名,雨名,醒醒……”谁?是谁在叫我?
“谁……”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的帐顶。
“你终于醒了。”这不屑中带着忧心的语气??
“天后陛下?”怎么会是大主子?他也下凡了吗?
“好了,你不用多说,我明白。我会想办法的!”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天后陛下也下凡了吗?”
“此事休得再提,我救得了你一次,救不了第二次。”他眨着眼向我暗示,我这才发现,天帝陛下竟
然也在房内。
看来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逃离这里。
“好了,你休息,我们出去了。”他拉着我的手安抚,乘天帝不注意,将什么东西塞在我的手中。
我连忙打开手掌,掌心中是一张纸条:入夜,神武门等你。
夜,神武门
我如约来到神武门,一身华服的大主子已经立于一旁。
“天后陛下……”我行礼,他嫌恶地皱眉。
“起来吧……天帝已经睡了,一时半刻还起不来,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不在乎犯天条?只要能够
见到遥?”
“当然……小仙只想见三主子一面。”
“那好,你就陪我下凡,将遥迎上天界……”
“可是……”迎上天界?
“有什么事情我担待着,你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就行了。”
“是,陛下!”我一阵狂喜,终于能够见到我的三主子了。
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一番悲惨的光景。
还是如此地绝美无比,灵动逼人,可也就是这些,让他的人生如此坎坷。
一个娈童,王爷的禁脔??
我在远处看着那熟悉的容颜和他所受的罪孽,身子竟然僵直得难以动弹!
那是一场寿宴吗?
大大的寿字旋在中央,好大的排场啊!
前台有戏班唱戏助兴,后面有窑姐服侍周全,这个晋王,旁若无人的样子,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
我可怜的主子头覆面纱,蜷缩在角落。
“你过来!”晋王突然唤到,目标就是我的主子——遥!
遥身子一震,缓缓起身:“王爷有什么吩咐?”面纱下看不清他的脸,可幽静的声音已经让人都注意
到他。
“哼……”晋王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一个使劲。
“啊……”失去平衡,遥一个不稳倒在他的怀中。
“你这个骚货倒懂得投怀送抱啊!”眼睛扫了一眼身旁看呆了的一群人,伸手到面纱下!
“啊!”一记惨叫。
“叫什么,不过捏一把……把腿打开!”
我可以感受到主子的身子明显一抖:“不要,求求你……不要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么?
“贱货,废话少说,把腿打开!”晋王用蛮力,硬是挤进两腿之间!
我实在忍受不住,双拳紧握。
左手一掀,一阵风吹起,漫天的花瓣……
“刺客……有刺客!”
晋王府:寿宴大乱!
不怪我的吧,刚刚上不上来说……
“你们两个真的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天帝青筋暴起,口气愤怒,让跪在地上的我直接感受到那火
辣辣的怒气!
我心里明白这次可能要完蛋了,我只是个小仙,犯了如此大罪,怎能幸免?
可是那个平日里不拿正眼瞧人的天后,我最最陌生的大主子竟然跪在了我身边。
“你是要将雨名也贬下凡间么?你为了独占我,就将所有和我有牵连的人都隔离么?你真的以为我什
么都不知么?”他冷笑,很快站了起来。
“那么这样的天后,我宁愿不当!”一手取下头上的后冠,另一手扯下颈上的珠串,他奋力向天帝脸
上掷去!
珠子散落,有的打在天帝的脸上,掉了一地!
天帝和我一样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作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你现在预备拿我们怎么办?反正我很久以前就该死了!”他看上去如此决绝,桀骜难驯的眼神直直
射向天帝!
天帝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着,提起又放下,提起又放下!最后长叹一声……
“怎么又咬着自己的唇了,你看,都见血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原本低垂的头抬起:“罢了
,以后这事你不要插手,我会解决的。”
大主子的眼睛红红的,已经到了情绪爆发的边缘。
一手打掉摸索着他的唇瓣的手:“不依,不依,决不依你!”
突然像孩子一样大哭起来:“你罚我吧,让倦和遥回来,我求求你了……”说着,脚一软,就要跪下
!
天帝连忙将他拥入怀中,“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绝对不会牺牲你来换取他们两个的!”当初要不是他
只是个太子,这样的惨剧就不会发生!
其实岑说的很对,当初某人是为了独占他,才会牵连到倦和遥,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某人并非
他自认为的圣胤,而是以前的天帝!如果不是当时的太子作出他已经魂飞湮灭的假象而暗中将他藏匿
,那他注定就是先帝身边的陪藏品!
只是所有人,除了天帝,没有人知道,一旦将倦和遥迎回,便是天命被打破的那一朝,这时候,受影
响最大的便是天后了!
我知道天帝是决计不肯的……
可是,我怎么能够这样不闻不问呢??
“天帝陛下,小仙知错,请天帝陛下责罚。”最好是将我贬入凡间,好保护我的主子。
“不,你敢?”埋在天帝怀中的头颅抬起,威胁似地向我发出警告:“圣,你要是将雨名也贬下凡的
话……就别指望我还会回房!”
很好的威胁,天帝立即吞回到嘴的旨意,可是那个娇纵的天后得寸进尺:“今天这笔帐先欠着,我以
后再向你讨回来!”
看着天帝连忙噤声的模样,我惟有在心中哀号。
看来我是注定只能由水镜看着我那可怜的主子了。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天帝陛下和天后的房中是:一天一小吵,隔天一大吵!
“哐当”,定又是天后打破什么东西的声音。
“你有完没完?”天帝的声音里已经隐隐含着怒气,我站在门外不敢入内。
“没完,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天后气得口不择言,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我当然没有人性,我是天帝呀……”怎么那么蠢的话也说得出??可是他竟然还是觉得可爱?
“我管你是天帝还是什么帝,遥就快死了拉,你跟阎王交情那么好,去求个情好不好?”最后的声音
里带着哀求。
“胡闹,生死由命,又岂是说改就改的?”天帝难得严肃地对天后说话,看来今晚又是打地铺的份!
没想到这次天后用的,竟然是不常用的哀兵政策,“好嘛……算我求你还不成么?”就算没有看到,
我也知道天后肯定在努力地逼出眼泪。
果不其然,就听到天帝忙着安慰的声音:“好了,好了,答应你就是。”
我心下也是一阵狂喜,刚刚就通过水镜看到主子自尽的样子,吓得我没命地往这里跑,就是要恳求天
帝和天后的相救,如此一来,真是叫我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
可是此时房中却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我着急——有没有搞错?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还好有人理智尚存“那你还不快去?”天后急着将天帝往目的地推。
天帝为难地,尴尬道:“可是要我去求阎王那个老不死的,我做不到!”
“什么?!”怒吼,狮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天后气死:“做不到还答应,刚刚还把人家的豆
腐吃个够……”
“可是我没说不救他啊……”
“那还不快行动,晚了就来不及了。”
完了,没有感觉了,再下去就要变成天帝和天后的恶搞了,这章要改一定要改,意见拿来……
在美丽的江南水乡,我终于又见到了我久违已久的三主子。
你看着我的眼神多么陌生??在你的脑海中不再有我的身影——即使半分。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我装作陌生的模样,连抬头多看你也不敢,就怕到时要分离,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
“二位可以请回了,出门后就不要往回看了。”我嘴上云淡风清地说着,好似一个真正的陌生人。
你还是那样温和的柔柔地笑,对我,真是久违了的心跳呢……
待你转过身子,我才敢露出柔和的目光。万分不舍的,我知道是说再见的时候:三主子,希望你日后
一生顺逐,再也不需要我们的多事。
我仍旧回到我的天界,陪着整日里吵吵闹闹的天帝天后,借着水镜看你的情况……
三主子,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所以,此时此刻,我在你的腹中,依附着,即使曾经遭受重创,我也绝对不再离开你……这是我舍弃
仙身换来的机会啊,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地失去?我曾经是这样以为的,以为只要如此,我便能永永远
远地在你身边。
可是我忘了一点,我与凡人的孩子一样落地、哭闹——我与你一样忘却了一切。
但是站在这里,在你回头的同时,我终于明白——你与我的缘,并非情缘,而是血缘!
因为你叫的,终究不是我的名字——“雨名”或是“诚儿”
而是——“晋”……
他才是你永永远远要相伴左右之人!
我不由自主地抓紧了颈间的荷包,那里面,是你的一缕秀发,感受着它的温度,我看到你向我跑来…
…
仍旧是千年以前,那么娇俏的模样。
却再不是抓住我的手——那个我称之为父亲的人,正张开双臂,贡献他伟暗的胸膛。
久久,再无语……
这难道就是我要的,难道就是我所希望的?
不……不甘心哪。
既是母子,让我任性一次又何妨?
“爹……”我轻轻地叫一声,成功引起你们两人的注意。
那双我期待已久的眼睛终于对上我,和我身上极其熟悉的荷包,青葱玉指轻轻抚上陌生又熟悉的容颜
,颤抖,泪眼模糊……
“诚……诚儿……”简直难以置信,他尚在襁褓里的诚儿,何时成长为如此俊挺的少年了?
疑惑的回头,这才发现晋王鬓边,白发尽现。
“我……”你的视线在我们之间来回穿梭,惊疑不定。
我刹那间后悔,我又让你心痛了么?
你不愿的啊,是么?我想要开口,却无从说起。
晋王仿佛知道一切般地神情自若,或者说这十数年的等待,早已磨平了他的性子。
“什么都无所谓了不是么?都过去了……”安慰着有些失措的你,看着我的眼神里是父亲应有的慈爱
和骄傲。
你在泪眼中微笑,舒展双臂:“诚儿,你肯原谅我么?”
原谅?不……是你愿意原谅我么?任性的我呵……
将已然比你高大的身躯挤入你的怀中,泪,莫名的流……
让那痛苦都逝去好么?让那等待都逝去好么?让那无情的岁月都逝去好么?只要逝去的,不是爱……
再不是雨名,再不是书童,就做你的诚儿……成就那份压抑了千年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