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换’的意思是指这男主角要换个世界级别的年轻人偶像。”我故意顿了一会,看见众人又燃起希望的眼神,偷笑着说,“毕竟这饮料面向的顾客群体是十几岁以上到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所以......”
“场景太烂,音乐也没有特色!”大堂哥不落痕迹地瞥我一眼,缓缓说道,“我个人比较喜欢古典点的音乐。”
古典点的音乐?大哥,这可是年轻人的饮料,年轻人哪个喜欢听古典音乐?古典音乐?古典音乐???闪过一丝灵感,我继续牛头不对马角般解释,“大堂哥的意思是指下班的场景换成,嗯,换成音乐厅的场景。想想看,古典音乐演奏中,有观众起来到走廊里喝水,然后……”
“然后开始跳动起来,整个音乐厅变成演奏现代音乐?”在场的广告公司代表的眼睛猛地发亮,急切地补充。
大堂哥微微点了点头,笑了。
室内明显听见松了一口气的声音,受了鼓励,众人也恢复自信,七嘴八舌地纷纷就刚才的意思提出建议起来。
“其实场景还可以换成刚结束的足球赛地,宽阔的足球场内……”
“对啊,主角可以换成今年的足球先生……”
“还有,我觉得场景还可以换成幼儿园里,老师喝了饮料后,所有的小孩子都……”
“我也想到一个好主意,就是如此类推,每个重点地区希望能有其不同别处的特色,又有不分区域的国际化感觉……”
“对了,宣传部把所有的意见记下,和广告公司研究,把创意写份完善的计划书送过来。”大堂哥笑眯眯的,说道,“到时候,策划和公关部配合一下。”
气氛正活跃,突然会议室大门被推开,然后一群人走进来,爱琳脸带难色,“大少,四少,他们......”
其中一个西装笔挺,脸带倨傲,拿出一张纸,扬声说,“这是张镇先生授权我律师行的签名,由我全权代表董事张镇先生,希望能查看这三年来的帐目、以及生产及销售等部门的工作状况。”
全场愕然,我站起来,沉声问道,“张镇呢?”
那律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一番,往旁边移开半步,人群后一人慢悠悠走了进来,坚毅嘴唇很薄,眼睛细长充满了笑意,“找我?”却是张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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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和张镇两人,显得格外的空荡。
以大堂哥的聪慧早就看出我和张镇之间的暗流,当机立断地宣布散会,安排了几个部门头头分别带着律师行那几人去查看,再把人全赶出会议室,临走之前似笑非笑地撇我一眼,在我耳边低声说,“要我帮你叫人来救驾?”
叫谁?李东炫?
我瞪眼,扬眉。
“呵,算我多管闲事,不过你也别太花心了啊!”话音刚落,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就溜出去了。
靠!我花心?找天我肯定会找你那三个老婆好好聊聊......
张镇走到落地窗那边,不紧不慢的摸出烟来点着,悠悠看着窗外景色。
“咳咳。”我走近,皱眉说道,“张镇,你究竟什么意思?帐目我每年都会送一份给你,而每年的利润除了发展资金也打到你的帐户去,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你猜?”他吐出一口烟,笑眯眯地看来。
胸口憋了一股气,我说,“这个项目是在苏李两家的合作,加上第三方投资基础上成立的,这三年来原来的资金几乎番了一倍有余,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不信我,那你可以把资金扯走!”
“呵呵,苏槿言啊苏槿言,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老实话?”他迷起眼睛,透着熟悉的戏谑与警戒的意味,说,“为什么要把事情藏在心里不肯说出来?你明明是恨着我,却装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这样不辛苦吗?”
“对,我恨你!”呼吸一滞,我难以置信,“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对于墨非的事情,难道你一点内疚都没有?”
“内疚?哈,事情的内幕你又了解多少?”深邃幽黑的眼睛瞬间阴沉下来,他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我鬓角、眉毛、鼻尖、嘴唇,微笑着说,“知道吗?当时我去拉他了,可他是故意放手的。失去了所爱,失去了希望可怜的墨非,他是故意寻死的......”
“我......”心中的伤疤又被掀开,我似乎听见血液流淌出来的声音。
“是你,夺去他所爱!是你,忘记了和对方的约定!是你,口口声声说是朋友却故意引对方入陷阱!”他凌锐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我不放,嘴角带着几分嘲笑,“害死他的可是你,亲爱的苏槿言。”
“如果不是你......”我艰难地说着。
“如果我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你,你会寻死吗?”他收回手,冷冷笑道,“肯定不会吧?这么做有我自己的原因,虽过分但罪不至死吧?你如果找不到人恨,那拿我代替也太冤枉了吧?”
“狡辩!我和墨非和你无怨无仇,如果不是你事情根本不会到了那一地步!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红着眼睛,咬牙切齿。
“......”他沉默一会,笑了起来,“以后我会告诉你。现在,你还是好好考虑怎么过面前这一关吧!”
我一愣。
张镇外表一脸的正气,实际上心思细密狡诈,很多事情如果不是必要,他不会做出太明显的举动让别人抓住把柄。那么,这一回他高调地请人来查账,又是为了什么?
无论是哪一家公司,多多少少都会有点不能外露的帐目或者含糊不清的往来资金,如果说.......难道......心中转过千百转,看着对方依然笑容可掬,懒洋洋抽着烟的样子,猛地一个念头涌上来,浑身冰凉,“你想趁火打劫?强迫清盘?”
如果说对方先是请律师代表,然后借查帐的机会发现出一两个问题,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解散这个项目,向法院申请清盘。
对他来说,清盘也就是损失了一个赚钱的机会,而对于以家族名义合作的苏家和李家,则是巨大的损失。
先不论三年来在这个项目的投入,苏李两家根据项目引出的各种副业要暂停外,先期投入在医药型药物方面钜额实验费用将付诸东流,而最重要的是,这一年来在饮料设备、网络开拓下付出也将会白白投入......
而且,和奥运会举办国签订的合同怎么办?和各地提前签订的各项供销合同又怎么办?如果毁约,那苏家和李家将会赔偿多少毁约的资金?如果毁约,苏李两家以后的信誉会如何?如果毁约,银行方面的借贷又将怎么偿还?
“哈哈,你终于想到了!”他微笑着点头,一副赞赏的表情,“别担心,你不会让事情到这一地步的,是不是?”他眼睛盯着我,溢满赤裸裸的欲望。
“我早就失去了一切,现在的也是多出来的,我担心什么?”我苦笑着,“只是你要对付我也就算了,可这里还牵扯到你的好兄弟东少的李家,难道你也......”
“这应该是你考虑的。”他捉着我双肩的手加重了力度,认真的目光烧得我的脸发疼,“就因为你曾经失去过,所以你现在更珍惜了不是吗?爱你的人,你爱的人,还有无数无辜被牵连的人,等等,你想保护他们是不是?”
“我......”想起昨晚我还在自信满满的问对方准备好没有?我要他把这几年所做所为连本带利还我,可现在......就隔了一个晚上,他手段的快和狠让我措手不及。
“既然想保护他们,那就付出你的代价吧!”他的声音在蛊惑着我浮动的心,唇上陡地传来温热的感觉,肯定的,怜惜的,炙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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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小节:
承前启后的章节,旧的矛盾没消失,新的矛盾又起。苏槿言和张镇的恩怨谁又能说得清楚?如果不是大韩乔进错张镇的身体,张镇会认识小言,也不会害怕对方占据自己的身体而采用种种手段。如果不是小言重生,生性多疑,习惯了无情的他,也不会又一次伤害了墨非……
PS:有人问,苏梓童和苏槿言是不是写得一样了?偶疑惑,两人个性差很远,怎么可能一样?
小童的个性严谨,拘束,所以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不愿意承认自己喜欢的是同性。不过到了后来,他明白到自己心中所属,勇敢去承认和面对。
小言的个性别扭,散慢天真,所以他才会在年轻时候自以为和墨非发生了关系就会更加亲密,结果一步错步步错,最后跳楼自杀。
小童是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一股韧性,活着才有希望。小言的想法则反过来,压力到了一定程度会受不了,产生轻生灰暗的念头。
第27章:戏假?情真?
窗外阳光明媚,不知道从哪来了只迷路的小鸟,在树枝和光影间跳跃,似乎有什么吸引着它,歪着小小的脑袋四周张望着,开始细细整理翅膀上的羽毛。
“好了,刚才的要点和步骤都看清楚了吧?现在你们分成四到五人一个小组,自己尝试作一下。对了,会昏血的现在可要主动提出,我可不想这里多了一具尸体!”台前的老师吩咐,四周的学生轰笑然后散开,那小鸟似乎受了什么风吹草动的惊吓,无声间已经飞远。
“四少?”文瑞担心的声音,他早和我们平时一起的几人组成小组,就等我过去。
“啊,来了!”我收敛心神,不落痕迹地把手收到身后,手臂关节隐隐约约传来又疼又麻的酸楚,稍微抬手都费力,走近,挂出笑容说,“这回我就不动手,还是文瑞上吧。”
不远处李东炫和几个亲信一组,谈笑间迷着眼睛若有所思地看来,又转过头闲闲地继续说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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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三天前,仁心医院顶层会议室]
“既然想保护他们,那就付出你的代价吧!”
嘴角露出一丝温柔却得意的笑容,张镇俯身下来捧着我的脸细细吻着,声音在耳边回旋,口齿间是熟悉的香烟味道,动作温柔却热切,另一只手在后背敏感的地方轻轻划动着,蛊惑着我浮燥的心。仰着头,恰好透过他头顶发间的空隙,我看着落地窗外阳光明媚,静静等候对方结束。
内心不是不自责的,我还是错误低估了对方的伤害力和无情。反复盘算着各种应对措施和相应的损失,紧迫间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对方主动放手才能避免苏李两家的损失及难以估计的后果。
不过,张镇既然提出“代价”这词,就证明有回旋的余地,只是,他需要的是什么呢?
张镇终于还是停下来,稍微离开一点,还是用手抬起我的下颌,扬眉,带着居高临下的不满低声问道,“怎么?不愿意?”
“你要什么?”我还是心平气和地问道。
“我要你!”
“除了这个!”我皱眉。
他盯着我没说话,手加重了力度,笑容里有些东西翻涌着,突然问道,“昨晚东子和你说过什么?”
“他?”挑眉,我看向他。
“那小子不是装醉吗?”估计看出我的疑惑,张镇依然带着笑意,“差不多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哥们,从小到大,他有什么能瞒得住我?呵,别说装醉,他暗地里打什么主意,肚子里转几弯我都一清二楚!”
装醉?昨晚东少带着醉意的表白,还有黑暗中的泪都是装出来的?“这似乎不关你事吧?”我有些懊恼地说着,心里压抑的怒火悄悄而起,表面上却还是维持着淡笑平静的样子。
“看你恼羞成怒的样子,你不是又心软了吧?”他笑着笑着,神情却渐渐阴沉,手指沿着我的脖子往下移动,“昨晚是不是很感动?三年来在旁边一直默默守护着的人终于开口了?或者是,一向骄傲的人向自己低头了?再或者,你心软了,觉得以前的事情对方情由可原?……”
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我看着他,猛地竭力一推,退后几步,冷冷地说,“张镇,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怜?就算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到,算到,可又能怎么样?机关算尽,到头来你又得到什么?”
“哈哈,你是头一个说我可怜的人!”张镇微笑着看来,眼睛里却带着一丝狂态。
我的心没来由的轻轻颤了一下,我居然会同情对方?为什么?只因为对方的强势和算计太象以前的我而同情对方?
沉默中突然腰腹被重力击中,身体还没来得及软倒在地毯上,就被张镇扯到几步远的沙发上,然后从背后强制的压住。“张镇,你干什么?”我挣扎着想翻身,却被对方捉住我欲反抗的双手扭到背后,手臂关节处疼得冷汗都飑出来。
被瞬间翻起的衣襟,后背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然后是微带粗糙的手探入、抚摸……我身体一僵,按捺着颤抖的声音,喝斥着,“张镇,你他妈的想干什么!!!?”双手被反扭着根本反抗不了,这种身体受别人控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干你!又不是没做过,矫情什么?”张镇冷冷的声音,温热的躯体挤进来两腿间,抚摸着后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移目标,轻而易举地把皮带裤子解开,唆一声拉下,隔着微薄的布料,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躇势待发的欲望。
“不怕丢脸的话,你可以大声叫人进来啊!……怎么还这么紧?……昨晚和东子做过了吗?爽不爽?……”张镇慢条丝理地一边说,一边把手指插进丝毫没有防备的后穴,“和东子做很兴奋吧?会想到同样在东子身下的墨非吗?……”
身体在发冷似的抖着,“够了!给我住嘴!”心中的悲痛和愧疚如潮水般涌来。那张被某些有心人寄过来的CD里,有一段被剪辑过的影像片段,不长也不短,却清晰可以看到里边的三个人物的面孔和举动,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个是墨非。
墨非……墨非……放弃了反抗,我紧闭着双目,不再说话,只在心里默默念着。
“……苏槿言!”张镇突然停下所有的动作,松开我被禁锢变得僵硬的双手,凑到面前,抚着我的脸颊,“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的!……对不起!”他默默把我的衣服穿好,系好皮带,扣好钮扣,把我轻轻拥入怀里,揉着酸痛的双肩。
“别碰我!”我不顾手臂的疼痛,推开对方站在一角。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掩盖掉吗?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我……我从来没有没有这般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恨。
张镇有些垂丧和懊恼,身体绷紧着看着我,微笑到达不了眼底,我无法明白其中深处交织的复杂情感,“言,我……”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想过来又被我的眼神拒绝,只能尴尬地和我对视着,好一会才冷静下来,拿出电话接通说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