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海轩不好意思了,“阿,我只是叫你帮忙让楼上把漏水的地方弄好就行,没有叫你帮我收拾。”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楼威去洗了手,“不是说要去吃饭?”
“吃饭去吃饭去。”于海轩和楼威两个人出了门。“你想吃什么?”于海轩问的时候想抽自己,自己说要请客结果还是不知道吃什么。
“随便找家小店吃点吧!”楼威绝对不是客气,今天做的事情实在不算少,本来想和于海轩说和以前一样订餐好了,但是听于海轩回来的时候那么兴奋,就没说那么煞风景的话,还是和于海轩出来了。
两人租住的小区走出去左转就有一家特色的滋味烤肉,“那里可以吗?”
“就那吧。”
两人进去点了几盘烤品,于海轩见到楼威是分外的亲热,“你怎么回来了?”一点没被楼威的冷淡吓到。
“这里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楼威啜了一口大麦茶回答。
“我还以为你再不会回来了呢!对了你这回是待几天还是长住?”
“看看再说。”
“这次你可得把你电话号码给我,之前想和你联系都联系不上,哈!”于海轩说的很心虚很心虚。
楼威放下茶杯,“之前不是做过一份笔录,上面不就有我的电话号码?”楼威很不解。
于海轩想吐血,自己之前在纠结什么阿?“再给我次吧。”
楼威报出十一个数字,于海轩装模做样的把号码输入自己的手机,然后打过去。
“你找我有事?”楼威听到自己的电话响,拿出来也存上了于海轩的电话号码,然后仔细看了看于海轩的面色,额头好像被一块黑色的东西挡住了,“最近你运气是不怎么好,要小心一点。”
于海轩睁大眼睛看楼威,“你可不要吓唬我!”
楼威疑惑的看看于海轩,难道不是因为最近有事情才要找自己?
于海轩手在衣服口袋里面掏啊掏,掏啊掏,其实摸到半天那个东西了,但是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最后还是一横心,拿了出来,是一块玉佩。“我去玉器店找玉佩,之前你给我那块,已经碎了,这个是赔你的,不过好像不如你给我的那块好,我也不懂那个,就买一块差不多的给你。”说着直直的递到了楼威的眼前。
楼威看眼前的玉佩,真难得,和自己给于海轩那块还真的有八分相似,而且看得出来是块不错的玉,不过自己那块是百年古玉,有灵性的,不是于海轩这块能比的,但是于海轩,也算是有心吧,虽然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说,但是想找到类似的可不容易。
楼威接过玉,放在手心摩挲了两下,于海轩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心里作用,只觉得楼威摸过之后,那玉愈发的晶莹圆润。
“你先戴着吧,这几天你可能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楼威再次把自己的神识放进了玉佩一点,于海轩的面色真的不怎么好,希望能帮他吧。
于海轩本来想拒绝,但是想想之前和楼威在一起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还是老实的把玉佩带上了。
22.蒸发
俩个人吃完饭回家,于海轩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床垫没干,被子也没有彻底的干,出去找宾馆?还是沙发?
宾馆就算了……虽然睡沙发不是问题,但是没有被子睡沙发就是问题,于是于海轩去敲楼威的门了,敲了两下听到楼威说请进,他就推开了门,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特别无辜特别诚恳的看着楼威。
楼威已经躺在床上,正翻着电子邮件,看于海轩这么看自己,想想昨天和今天发生过的事情,又反应了一下,然后往床里面让了让,他刚动作完,于海轩就关门窜上了床,“还好是双人床,还好你被子也是双人的,还好你没有洁癖。”
楼威很无语,当初买被子的时候,超市打特价,双人和单人的价格一样……
至于洁癖,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虽然自己没有,但是也不习惯和人接触,但是看看于海轩兴奋的在床上蹭枕头,好像占了很大便宜的样子,算了,和一个脱线的人没法说。
第二天是周末,楼威的生物钟让他六点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然后发现于海轩鼓着脸颊在他身边睡的很香的样子,他想起来,于是他小心的动了一下,于海轩皱了下眉毛,他又动了一下,于海轩又皱了下眉毛,嘴稍稍的有点撅起来,好像是被人打扰了不高兴一样。
楼威继续躺在那里不动了,看于海轩睡的和小狗一样。
于是于海轩不皱眉了,继续美滋滋的睡觉。
楼威在心里叹气,也只是叹气而已。
八点钟,海洋大酒店,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婚宴。
来的人很多,门口的收礼金的地方被围的水泄不通,交完礼金的人都来和朱明远打招呼,说声恭喜,也有告诉他自己有来参加他儿子的婚礼。
然后在离开朱明远的视线之后不屑的撇嘴嘀咕几句,这个人,简直就是钻到钱眼里去了,为了钱估计老娘都会给卖掉,这么多年,他判案子,简直什么都敢做,只要你给的钱够多,黑的都能给判成白的,现在要退休了,邻退休前捞的更狠,过生日,阳历一次阴历一次,还有他的儿子,前几天刚离婚的,这次是复婚……不过,谁叫暂时还用得上他,还是得笑着把钱送上来。
朱明远对每一个来宾笑的都和弥勒佛一样,在他的眼里,这些人就是一张一张的钞票,谁会给他多少礼金他心里很有数,大数目的,昨天晚上已经都偷偷的塞给他了,今天记账的,不过是形式而已。
不过儿子结婚真的是累坏了他了,趁典礼还没有开始,他和妻子说了一声,叫妻子先接待一下来宾,自己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真的是老了?所以才这么累。
朱明远在四楼的休息室里面点上一根香烟,明年就要退休了,这就是他要趁现在让儿子这么结婚的理由,人走茶凉,明年从法院院长的位子上退下来,谁还会记得他,到时候再有什么事情,恐怕礼金不如现在的十分之一。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活的好!怎么才能活的好?当然要有钱!怎样才能有钱?
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出现一点带着得意的笑容,他不算是千万富翁,但是想活的好,是没有问题了。
钱,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不过,朱明远的嘴角出现一丝冷笑,向华君竟然没有来参加他儿子的婚礼,只有他妻子送来了一千块钱,说向华君出差了。
不要以为自己明年就退休今年就整不到他,向华君想的太美了,如果他肯送两万以上还凑合,只有一千块,等着好看吧!
朱明远吸完烟走出休息室,再累也得支撑住阿。
他走出来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灯忽然灭了,这个休息室在酒店的最里面,而这个酒店的走廊根本没有窗户,一旦灯灭了,周围就是漆黑一片。
朱明远咒骂了一句,“服务员,开灯开灯,这是怎么回事?”
喊了好几句,却没有人回应,“人死哪去了?”
他只好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机屏幕的微弱光芒照耀下,看脚下的路,往二楼的宴会厅走,一边走一边叫着服务员。
可是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他,服务员不知道都跑哪里去了,他怒气冲冲的继续往前走,忽然手机发出“叮叮”两声低电提示音,然后传来了关机音乐。
搞什么,不是昨晚刚充的电吗?怎么会这么快没电?
朱明远在心里咒骂着,把手机揣起来。
走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掏出了打火机点着,微弱的火光照亮了一点周围,但是也只是星星之火,周围还是黑的可怕,只有那一点的火光,甚至照亮不了脚下的路。
以后再也不在这里吃饭什么的了,大白天的竟然这么黑,服务员还不知道都死哪里去了,真他妈的。朱明远心里咒骂着,借着火光接着往前走。
脚下的地毯软的不像是毡子的地毯了,朱明远觉得自己好像踩在了肉上面一样,脚下颤巍巍,软纠纠的感觉,妈的这是怎么回事?
周围愈发的黑,火光似乎被凝固住了,根本照不出去,想看看脚下都看不到,只是一片漆黑,他也想蹲下去看看究竟脚下踩的是什么,甚至有点害怕知道,黑暗果然叫人软弱,
打火机的火焰闪了两下,也熄灭了,他把打火机狠狠的摔倒地上,扶着墙壁继续向前走,走到楼梯就好了——他这么安慰自己!
一步,两步,三步……十五,十六,十七……八十……九十……
朱明远往前走了一百多步,他头上开始出现冷汗,记忆中的走廊,根本没有这么长……
正当他感觉到惊疑的时候,灯忽然亮了,他擦了一把冷汗,发现前面三步就是楼梯口,他快步的走上去。
朱明远的手紧紧的抓着楼梯的护栏,他觉得自己走的特别的吃力,脚下的一阶一阶的台阶好像吸走了他的力气,每迈一次步都要费半天劲,如果不是这一身的西装,一会儿还要参加典礼,他真想爬。
好不容易回到二楼的宴会厅,却发现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刚才自己去休息室前还是人山人海的,而且即使宾客不见了,自己的妻子,儿子,怎么也不在,只有被布置的分外喜庆的大厅,这个时候显得分外的阴森……
他把自己的后背靠到墙壁上,浑身发冷。
不对劲,一切都不对劲,从他从休息室出来,一切就不对劲了……
走廊的灯忽然的熄灭,没有服务员的休息室层,吸走力气的台阶,以及没有人的宴会厅……
为什么会这样?他叫了一声冲了出去。
外面也没有一个人,他好像被这个世界给遗忘了,被这个世界抛弃了。
他战战兢兢的向前走,希望能碰到一个人,可是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
连声音也消失了,这个世界安静的可怕,他开始飞奔,希望能碰到一个人,把自己从这里解救出去,他甚至开始掐自己的胳膊,希望这是一个梦,但是他没有碰到人,也没有醒过来。
他还是漫无目的的跑着,他不敢停下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窥视着他,等他停下来,这个东西就会把他吞下去。
前面拐角忽然出现了声音,好像是推土机在推掉什么东西一样。
朱明远精神一震,不管怎么样,总算听到了声音,就有了希望,他朝那个拐角跑去。
果然,那里正在拆除建筑物,拆除的……应该是贫民区,房子太破,街道太窄,院子太脏……
可是这里,又好像很熟悉!
他连滚带爬的朝那个方向跑去,希望遇到一个人,解除这没有人的魔幻世界。
可是,那里还是没有人……
机器在自己运转,推掉了一片一片的房子……
一起的一切,都如此的诡异,他开始一步一步的后退,后退,天忽然又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感觉自己一动也没有办法动,只能蹲在那里听自己喘着粗气,心跳如擂鼓。
这个时候他的手指忽然疼了一下,然后周围一下子亮了起来。
他还在那个休息室,之前点的烟已经燃烧完了,烫到了他的手指,刚刚的事情,应该是他做的一个噩梦。
他抹了一把汗,把烟头扔在了地上,这个梦实在是太可怕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自己被完全的孤立……难道是暗示自己如果退休,就会变成无人理睬?不,不会,最起码自己很有钱,有钱人,也会有人巴结的!
朱明远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看看时间,该出去了,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自己还要上台致词。
开门的时候,他的心缩了一下,因为刚刚的梦,很怕外面是漆黑的一片……
可是他发现,门,打不开了!
忽然!从朱明远身后的墙壁中伸出一只手,一只雪白粉嫩的手,然后是手臂,手臂伸的很长,一直像朱明远伸来……
手抓住了朱明远的后背,然后手掌插入了朱明远的身体,朱明远觉得自己的血液在迅速的流失,而那只手还有手臂,在鲜血的滋润下,愈发粉嫩……
地上的烟头,慢慢的点燃了地毯……火……大火……
海洋大酒店失火了,在这里为儿子举行婚宴的法院院长朱明远被困死在休息室里面……
23.招魂
火势虽然不小,但是被扑灭的很及时。
亲属在一边哭成一团,都不明白为什么朱明远明明已经到了门口,却没有逃出来,宾客们表面哀伤,心里却痛骂着这个捞钱鬼,临死也要坑人一次。
警察把朱明远的尸体抬走,法医的鉴定结果出来让所有人都很惊讶,朱明远的尸体并没有明显的火烧的痕迹,所以可以断定不是烧死的,原本以为可能是呼入烟雾过多而导致窒息死亡,可是真正的结果出来了,死因是,失血过多!
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结果很不可思议,但是却实在想不出原因,好在家属并没有闹起来要追究责任,因为引起火灾的已经证实是朱明远扔掉的烟头。
而最开始,于海轩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这几天他都在为向华君的下落而着急,直觉告诉他,李晓文的案子和向华君一定有关系,可是向华君却好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正当于海轩为向华君的下落焦头烂额的时候,警察局闯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连滚带爬的喊着救命闯进来,警察刚开始还以为这个人被追杀,才弄的如此的狼狈,可是安抚这个人半天,这个人却抱着头蹲在墙角,喃喃的说着:“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要杀了我,他要杀了我,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杀人案件?这是所有警察刚开始心头的疑问!听到这里已经下了连环杀人案件的定义。
“谁?谁要杀人,杀了谁?”章廷问蹲在墙角的人。
这个人却开始歇斯底里起来,“鬼,鬼,鬼啊!”然后开始满警局的乱跑,弄的鸡飞狗跳。
几个警察好不容易按住了他,打电话叫精神病医院来接人,这个人走的时候拼命的挣扎,力气大的不像是一个人,他嚎叫的无比的凄惨,“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就是他,一定是他,他是回来报仇的,相信我啊,相信我啊!”
可是没有人听他的,这个人最后的喊声充满了绝望,“他真的回来了,真的回来了,他已经杀了好几个人了。”
可是没有人相信他,忽然之间,他不在嚎叫,不在挣扎,仿佛整个人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变得非常的平静,“所有和泥巴巷有关的罪人,都会死去!”
最后一句话,说得仿佛是一句诅咒,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上。
但是很快,这句话就被大家遗忘了,谁会在意一个疯子的话太久?
晚上九点,楼威关灯出门,来到暮色KTV,到了那里,就发现于海轩正背对着自己,在前台和一个经理手舞足蹈的说着什么,那个经理虽然一直微笑,但同时也是一直摇头,而于海轩的声音很大很气愤的感觉,楼威听了几句,走了过去。
于海轩来这里是想再看看命案发生的现场,可是经理说那里已经彻底的收拾过了,没有任何好看的,他想见见那天晚上那一楼层的服务生再问点什么,可是经理竟然说那个人辞职了,联系方式也都换了,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很不满,正噼里啪啦的说着,听到身后几个服务生一起说:“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一回头他就看到了楼威,虽然很疑惑楼威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他真的很少见到楼威出门,而且楼威的气质太干净,总是和这些灯红酒绿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但是他还是对楼威招招手,楼威对他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然后对其中一个服务生说:“我找赵明川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