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主任的感情生活 下+番外——梅花五

作者:梅花五  录入:10-15

等母子俩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不知为什么,梁景健竟有一种永别的感觉……

梁景健正想到情深意浓、鼻子发酸之时,突然听到身边的郭晓凌呻吟了一声,他侧过脸去,看到郭晓凌闭着眼睛伸出右手朝自己这边摸过来,口中不清不楚地嘟嘟囔囔:“水啊,水……”

梁景健挪动了一下屁股:“郭主任你要水……等……”

他话音未落,郭晓凌的手先落了下去,搭在了他的大腿内侧。

梁景健整条腿麻了一下,就跟触了下电似的,他没去推郭晓凌的手,只是僵硬着身子晃了一下。结果不晃还好,这一晃,郭晓凌那只毫无知觉也毫无自觉的手,恰恰滑到了他的两腿之间。

梁景健虽然是个精神大于肉欲的柏拉图,可也不是柳下惠,更不是性无能,要算起来,他得有一年多没近过女色了,他又不乐意做那自己和自己玩的猥琐事,因此,说他禁欲良久一触即发,是一点不带瞎的。

这不,郭晓凌的手一覆上去,从小腹,到四肢,梁景健浑身都不是那么回事了。从那只细长白嫩的手的下方开始,一路酥麻下去。

梁景健想弄开那只惹祸的手,可一旦心里有了鬼,他倒不敢动了,两只胳膊跟废似的,愣是抬不起来,只能摆腰移屁股,想把那手甩下去。

可无论他怎么晃,那手总在方圆半分米的地方画圈,蹭过来蹭过去,倒把火给蹭大了。

这回梁景健动也不敢动了,他僵立在那里,脑门上开始冒汗。梁景健坐在靠走道的一边,自觉煞是显眼,慌乱之下,他伸手去拽郭晓凌的毯子,拽了一拽没拽动,也不敢再拽,又把自己的大衣搭在了腿上。

梁景健一脸尴尬憨厚的表情,衣服上也一片风平浪静,可使衣服底下老梁他二弟,就有点不厚道了,磨磨蹭蹭竟有些要起来的意思。

梁景健又舒服又难过,正苦着脸挣扎的当儿,空姐过来送饮料了。

一句“先生”把梁景健吓得直哆嗦,及至一回头,看见空姐那一脸和煦的笑,更加手忙脚乱起来。“我我我……”为掩饰,梁景健伸出胳膊想接住一杯水,没曾想,手忙脚乱之下,衣服从大腿上滑了下去,而暴露出来的郭主任的手,还执着地搭在一片微微隆起的东西上。

一瞬间,时光停滞了,万物凝固了,飞机不走了,云层冻结了,而梁景健同志的脸,刹那间就熟透了。

空姐见多识广,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写着七个大字“原来如此,我说呢……”她职业性的微笑不变,半蹲下去,一只手捧着托盘,另一只手把大衣捡起来,又原样给梁景健搭回去了。

要说人家这服务也够周到够体贴,且啥也没说就走了,可剩下一个满脸通红的老梁,还是连死的心都快有了。

这回梁景健也顾不上别的了,连抖落带拽的把郭晓凌的手给拨下去了。再看看郭晓凌,还是毫无知觉,没事人似的,眼睫毛都不带眨一下的。

梁景健盯着那张白中透红的睡脸,一时间恨不能扑上去咬一口——不是泄欲,纯属泄愤!

下了飞机,半睡半醒、对刚才的事情一无所知的郭晓凌还是跟掉了魂似的,看人的眼神充满了茫然。就这样,梁景健也没说送他,敷衍几句,窜上大巴,俩人就此分道扬镳了。

郭晓凌此刻也没精力去管他了,他站都站不稳当,觉得自己下一步就要晕倒。

勉强挨到父母家,郭晓凌摸半天摸不着钥匙,按着门铃就想顺着门往下出溜。

郭父不在家,郭母对他大过年的不听话跑出去的行为很不满,到现在还没消气,看见他蔫了吧唧的回来,也懒得搭理。

郭晓凌也没话说,一头扎到沙发上,就不动弹了。

郭母冷眼旁观了一会儿,见他始终不动,最后还是忍不住走过去,板着脸道:“野回来了?有本事别这模样啊?”

郭晓凌双目紧闭一声不吭。

郭母怪生气的,提起他的风尘仆仆的裤腿往下拽:“你看你,脏成这样还往沙发上蹭,回来了还不赶紧去洗澡!懒死你算!”

郭晓凌由着他妈把自己的大半截腿拖到地上去,并不反抗,就着那个半垂半靠的姿势呆在那里,也不嫌难受。

郭母气得在他身上拍打了两下:“起来!……快起来!”

郭晓凌动动脑袋,皱着眉头含含糊糊叫了一声“妈”:“……别动我,难受……”

郭母停了手,嘴上可没停:“难受啊,活该!谁叫你不听老人言,非哭着喊着要出去来着。知道了吧,有本事别到家里来哼唧啊……”

在郭母的嘟囔声中,郭晓龄半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到柜子旁,拉抽屉。

“你干什么?”郭母站在原地问。

“找药……您别唠叨了,我发烧了……”郭晓凌在抽屉里翻了翻,突然一屁 股坐在地上,趴在柜子上,睡着了一般。

郭母看他这惫懒样又是一阵恼,走过去揪他领子:“你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多大个人了跟个癞皮狗似的,你不是有能耐吗,你不是吆喝着身体好非去河南么,你可别生病啊……怎么了这到底是,哪不好受啊?冻着了?”

郭晓凌动了动,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朝里屋走:“妈,我感冒,发烧,你给我找点药吃,我进屋躺着去了。”

郭母愣了一下,在后边喊道:“……你怎么了这是……哎不会真就想这么脏着上床吧……脱了裤子啊你倒是……”

说归说骂归骂,郭母还是心疼儿子,而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显然也暂时不适合受教育,于是赶上去帮他脱了衣服,又伺候着喂了水和药,郭母为郭晓凌拉上被子,让他好好休息——明天还得上班呢!

是夜,起来上厕所的郭父听见郭晓凌房间里喊了一声什么,再侧耳倾听,又没有动静了。

郭父转悠了一圈,有点不放心,还是推门进去,打开灯,想要查看查看。

这一查看不要紧,郭晓龄把被子都蹬地上了,满脸红通通的。郭父拿手一摸,烫得打了个哆嗦,再仔细一瞧:他眉头紧锁,完全是一幅上不来气的模样。

郭父吓得上前一步,大喊一声:“老孟,快过来啊!”

33.探病

汽车悄无声息地停在郭晓凌父母家的楼下,先下来的是郭父,他对着敞开的车门伸出手,想要接应一下郭晓凌。

开车的小伙子迅速转过来,也伸出手去:“我来我来。”

郭晓凌谁的手也没要,还皱着眉头“啧”了一声,仿佛是很不耐烦的样子。他自己下了车,摇摇晃晃地就要进楼。

郭父和小伙子跟俩保镖似的从两侧包抄上去。

“晓凌”

“哥,慢点。”

小伙子跑得快,一把搀住郭晓凌:“哥你别慌啊,等等我,留神再给摔喽!”

郭晓凌挣了一挣没挣动,这边郭父也搀上了:“是。你跑那么快干吗?”

郭晓凌有气无力地道:“哎哟,没事,你们松开我不成吗?”

郭父正想说什么,旁边走过来一个老邻居:“嘿老郭,昨儿怎么回事啊?我正想问问你呢。”

郭父见状,只得撒开郭晓凌,转向老邻居。

小伙子善解人意地吆喝一声:“那什么,姨父,不然我扶我哥先上去了……”

“哎,好。”郭父不放心地瞅了蔫头耷脑的郭晓凌一眼,点点头,“真麻烦你了,昆子。”

“嘿,您还跟我客气呢。”小伙子笑了一声,强行押着老忍不住想挣扎的郭晓凌进了楼。

“怎么了老郭?晓凌那是怎么了?昨儿半夜那救护车是你们家叫的吧,正做梦呢……愣把我给吓起来了。”老邻居凑过来询问道。

“唉。”郭父未语先叹,万分抱歉的样子,“真对不住啊,老孟那里的救护车也是,大半夜的又没人鸣什么笛啊,这不扰民吗,真是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

“咳,没事!”老邻居一摆手,“那有什么啊,谁家没个急事不是?我还让我儿子去看看呢,他说是你家,把我给担心的,还以为你心脏病发了呢,呵呵呵……”

郭父笑道:“真差点了!晓凌——夜里发高烧,我还以为他过去那哮喘又犯了呢,可是吓坏了……”

“唉,晓凌这孩子也是不省心啊,我记得打小就这毛病那毛病的,三天两头的进医院,操心老鼻子了……”

“谁说不是呢……”郭父赞同。

“那就是发烧吧,没别的事了吧?我看都回来了,好了?”邻居道。

“没别的事,可能过年出去了一趟给冻感冒了。这不,在医院折腾了半天,好多了,他非不愿意在医院呆,我寻思就输个液,让老孟回来给他弄也成,就回来了……”

“是。有你们家老孟还愁什么啊,得,要不你赶紧回去照看晓凌吧,我得接孙子去了,赶明儿我上去看看晓凌。”

“不用不用。”郭父一边固辞,一边挥别了邻居。

郭晓凌的表弟点头哈腰嘘寒问暖了一番后,言称有事,一道烟跑掉了。

看郭晓凌恹恹地窝在沙发里养神,郭父连忙跑去厨房做饭,想要好好慰抚一下这个病号。

煎炒烹炸了一通,郭父正想给郭母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到,郭母的电话先来了。

“什么,你不回来了?……我都做完饭了……那晓凌怎么办,谁给他打针?……好好,我知道了……好吧。”郭父扣了电话,一脸无奈地道:“你妈今天没看完病号,一时半会回不来了,咱们先吃吧。她让你等会儿吃了饭去咱们小区门口那个诊所输液,快吃吧。”

“嗯。”郭晓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并不动弹。

郭父布置好餐桌摆上饭菜,等了半天,见郭晓凌还不过来,又亲自来催:“吃饭啊晓凌,都七点了。”

“嗯……不吃了。”郭晓凌眼睛不睁,含含糊糊地道。

郭父好脾气地上来摸摸他的额头:“还烧吗?你不说好了吗,那这样明天能上班吗?要不我再替你请个假?”

“别。”郭晓凌终于翻翻眼皮看看老爹,无精打采地蠕动起来,慢慢腾腾、拖泥带水地朝餐厅走去。

郭晓凌扒拉了几口算是一顿饭,郭父虽觉不妥,倒也不会去逼他,自去收拾了碗筷。

这边郭晓凌刚蜷缩进沙发,那边门铃就响了。郭晓凌任由嘟嘟声持续,却不挪窝,最后还是郭父甩着湿漉漉的手从厨房里奔出来:“你这小子,不开门也不喊我一声。”

“啊呀,白杨啊,在在在,你上来吧。”郭父热情洋溢地挂了对讲机,转过脸来挂了一脸愁容,“晓凌,我学生来了,一会儿怎么陪你去诊所输液啊。”

郭晓凌道:“不用您陪——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他不情不愿地支起身子,“接待您学生吧,我这就去。”

“你自己去行吗?……等会我送走他就去看你,你让护士多照应你点……”

“知道了……”郭晓凌叹了口气。

说话间,那学生白杨就上了楼来,郭父打开门,一年没见的师生二人好一阵寒暄。

学生白杨落了座,见郭晓凌穿戴齐整从里屋出来,忙起身笑道:“晓凌哥,你也在啊,这是干吗去。”

郭晓凌勉强朝他微笑一下:“出去打个针。”

“哎呀,怎么了?”白杨关切道。

“没事,感冒——你坐着,我先走了。”郭晓凌没有多解释的欲望,点点头开门走了。

外边依旧天寒地冻,郭晓凌虽裹得严实,自觉还是有点打晃儿。好在诊所比较近,他提了液体过去,无须多说,很快就扎上针,老老实实地倚到床上了。

诊所里这会儿就他一个病人,护士处置完他便去和医生嘀嘀咕咕地看热播电视剧了。郭晓凌盯着一滴滴滴落的液体,慢慢地困倦起来。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他忙不迭地伸出一只手去,摸了半天才找到。

看到来电显示,郭晓凌心里不由得一动,困意顿消。

“喂。”

“郭……郭主任,我是梁景健。”

“我知道。”

“你生病啦?怎么回事啊,我听说是发高烧,是跟我回家冻得吧……”

“不是……没事。……嗯,明天就去上班。”

“我刚加完班,今天第一天上班也不知怎么这么忙……您在家呢吧,你家在哪里啊,我去看看你。”梁景健道。

要搁别人,甭管对方是真心还是客气,你这边总是要客气推辞一下的吧。然而郭晓凌只是略一犹豫:“你真来吗……我在我父母家这边。”

给梁景健说了地址,郭晓凌长舒一口气,滑在了床上。

他的心情开始有些愉悦了,因为适才无以排解的无聊消失了,即将到来的客人带给他希望。不过,这希望并未缓解他身上的不舒服,恰恰有了这个希望,他骨节中刚才就泛起的隐隐疼痛被愈加地放大了——郭晓凌感到难以忍受,他真的很想滚到一个怀抱里,大张旗鼓地呻吟一番。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按距离来说,就是再堵车也该到了,可梁景健还是没个人影。郭晓凌先是发了一回狠,继而又担心梁景健是不是找错了地方,本想再打个电话问问,手机却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正不知如何是好之时,门被拉开,梁景健一手一兜水果,夹着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了。

郭晓凌欠欠身子,很平静地招呼了一声:“来了。”

“是。”梁景健呵呵笑了几声,“这边没来过,还挺难找的。……郭主任,太对不起了,你说这事弄得,今天一听说你没去上班,我就知道是回我老家给折腾的……唉,这可怎么好呢……”他愈说愈是窘迫,满脸堆着自责,还有一点尴尬。

郭晓凌似听非听地望着他,伸出一只手去指指座位:“坐吧。”

梁景健讪笑着落座,干巴巴地询问了几句病情,而郭晓凌干巴巴地予以回答之后,两个干巴巴的人又相对无话了。

郭晓凌这里无话,郭父家里却是热火朝天谈兴正浓。郭父是个心宽之人,开始虽然有点惦记着郭晓凌,然而退休在家这么久,与久未谋面的得意门生一聊开,那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水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上天入地地也不知道谈了多长时间。

突然,电话响起,郭父一接,却是魏骏。

“郭教授啊,晓凌怎么样了啊,在您那儿吗?”

“在在在,现在去打针了……”

“我今天听办公室老步说他病了,这不刚忙完,想去看看他嘛,可打电话也打不通……”

“不知道啊……好像带着手机的吧……不用看不用看,就是感冒发烧,小凌说明天就能上班去,您不用过来……”

推书 20234-10-15 :郭主任的感情生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