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妄,你到底有没有心?
“为什麽,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江信的身体因强烈的愤怒而瑟瑟发抖,“你不是喜欢应雪天吗?”
为什麽在他生死未卜的这个时候还能心安理得的占有别人。
“为什麽吗?”苏妄微微抬起头,沾着血的红唇艳丽迷人,他浅浅的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我刚刚不是说得很清楚吗?江信,你只要好好跟在我身後就可以了。”
“苏妄,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吗?”到头来,他只不过是苏妄打发无趣的一个玩具,丢弃的玩具被人捡到,不甘心的又想抢回来吗?而他竟会为这样一个事实弃雪天伤小幸,一种无力的悲戚缓缓袭来,让江信暂时忘却了伤口的疼痛,他用力的呼吸着,然後平静的说道,“苏妄,我恨你。”
恨到现在可以杀了你,那该多好。
“你那是什麽眼神?”江信仇恨的眼神让苏妄刚才的愉悦心情一扫而空,他眼神冷鹫,脸色一沈,伸手掐住江信的脖子,“你说你恨我?呵,为了一个陷害你,把你弄成这副模样的男人恨我?为了一个会在你胸口上刻下那样耻辱印记的男人你说恨我?江信,什麽时候起,你变得这麽低贱呢?低贱到要对仇人摇尾乞怜呢?”
嫉妒蒙蔽了苏妄的双眼和理智,他只是胡乱的宣泄着自己的愤怒。这数月来,为了调查江信的下落他已经身心俱疲,为了保护江信,他被迫接受欧阳玥提出的要求,间接害死杨艳,那个他最好的朋友最尊敬的男人。这数月来的担惊受怕,这数月来的内疚苦涩,好不容易见了面,换来的却是他的一句“我恨你”以及这憎恶的眼神。
怎能不生气?怎能不气愤?怎麽能不想要毁掉?怎麽能……
江信冷冷的笑,眼神变得凌厉又嘲讽,更多的是一种讽刺,“苏妄,你别忘记,那个男人当初你也爱的死去活来。”
“够了。”苏妄脸色阴沈的打断江信的话,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江信没有办法再发出声音,脸色被憋成青紫色,几乎快要窒息。呼吸逐渐变得虚弱,奄奄一息的样子……
直到江信开始翻白眼,慢慢阖上眼睛的时候,苏妄才惊觉慌乱的放开了手。恐惧让苏妄恢复了理智,他用力抱住虚弱的江信,“江信,和以前一样跟在我的身後,好吗?”
“不…不可能的。”微弱的声音,却倔强的说着自己的坚持,再也不可能。
苏妄心一紧,脸色又沈了下去,“那麽,就让我把他变成可能。”
苏妄放开江信,半坐在床上,掏出自己的欲望,然後抱起使不上力的江信,残忍的扳开江信被他折断的双腿,将江信红润的穴口对准自己的利刃,没有任何润滑,不见丝毫犹豫的刺穿江信的身体……
“啊啊。”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江信被这尖锐的刺痛刺激的叫了出来,等他发现自己现在正被苏妄侵占的时候,脸因为耻辱而扭曲着,“苏妄,住手,不要……”
苏妄哪会理会这些,他沈迷於这具身体紧致,他着迷於这占有的快感,他想要江信眼中只映出他的影子。苏妄双手固定住江信的腰,把他重重抬高,又用力压下,欲望穿透江信最深处。
即使江信内心痛苦不堪,强烈的快感还是让他的身体随着苏妄的律动扭动起来,断断续续的呻吟也倾泻而出……
房间内,春光无限。
“苏妄,楼主是不是在你这…”声音随着被踢破的门戛然而止。曲幸如同木头人一样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慕容苍那得知江信不用挖半颗心脏,曲幸松了口气,知道江信被苏妄带走,本打算过来和江信道歉,却没料到……熟悉的场景,眼前的一幕,无比熟悉。熟悉的让曲幸胃部一阵反酸。曲幸以为他会愤怒的冲上去,拉开两人紧密相连的身体,他却什麽都没做。
他只是笑,单纯的平静的笑,天真又稚嫩,他说,“楼主,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
然後转身,奔跑,留给江信一个落寞的背影。走廊上,那个奔跑的影子,无比的瘦弱。
曲幸,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为了应雪天可以放弃生命,可以动手打你,转眼,又可以在苏妄身下呻吟。曲幸,从头到尾,只有你什麽都不是。
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曲幸停止奔跑,擦掉脸上不知何时落下的丢人的眼泪,往慕容烨的房间走去。
“不…”江信想叫,才一开口,苏妄又是一个强烈的挺入,说出口的话立刻变成难耐的呻吟。
似乎要把江信的注意力全部拉回来,苏妄的撞击一次比一次要深……
泪,滑落。
到头来,他什麽都做不了,除了呻吟。
覆水难收 第八十五章 各自的选择
“江信,你只要像这样乖乖的跟在我的身後就好。”苏妄看着被他做到昏迷的江信,手指轻抚他的脸,温柔的说道。
就算是现在,苏妄也没有办法理清楚他对江信存有什麽感觉,是不是存在所谓的喜欢或着爱恋。
又或者,单纯的只是不希望江信把目光放到他以外的人身上。苏妄因为迷恋应雪天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属於禁欲状态,平常的生理发泄也都是自己用手解决。上次在刑堂冲动的占有江信之後,他立刻食髓知味,无比的怀念在江信身体内的滋味。有好几次,在手淫的时候甚至想着在江信炙热的内壁和高潮时的表情才射精。
苏妄低头看着怀中沾满透明的泪水、鲜红的血液以及浊白的精液的江信,嘴角划开一个好看的弧度,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或者他仅仅只是迷恋这个男人的身体。
感情那种东西在他和江信之间果然是不存在。
话说另一头。
曲幸狼狈跑开之後,心灰意冷的他带着决绝的心情来到慕容烨房间。
慕容烨并不在房间,他现在还守在应雪天床边。对於从小就没有朋友的慕容烨来说,应雪天对他是如同慕容苍一样的存在,是非常重要的人。所以,他无法放下应雪天不管。
房间里就只剩慕容苍。
慕容苍见到曲幸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立刻迎上去,担心的问道,“怎麽呢?发生什麽事情了吗?”
“慕容烨,慕容烨在哪?”没有理会慕容苍的话,曲幸反手抓紧慕容苍的手,着急的问道,“叫他出来,叫慕容烨出来。”
他一刻也不想等,这种疼痛的快要死去的感觉想立刻就忘记。其实曲幸很清楚,他是怕再耽搁下去,自己会动摇。已经不想再去体会了,那种总是跟在江信身後,在以为快要靠近时又被拉开的绝望心情,再也不想体会了。
“非…曲幸,怎麽呢?发生什麽事情呢?”手上传来的疼痛让慕容苍皱着眉头,曲幸反常的举动让非常在意和担心。
曲幸无力的放开手,疲软的瘫倒在地上。
“我想要解除身上的蛊。”
“什麽?”慕容苍大惊,不可思议的看着曲幸,声音比刚才要大,“曲幸,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你身上的蛊一旦解开,江大楼主就会忘记你,即使这样,你也愿意吗?”
慕容苍越来越不理解曲幸的想法。江信对於他来说不是比生命更加重要的存在吗?那麽为什麽又这麽轻易的提出这麽奇怪的要求。
“那又怎样?”曲幸双手掩面,声音平静无波,“说不定真的是因为那讨厌的虫子的影响我才会在乎他,等蛊解了之後不是一了白了吗?”
听到曲幸无所谓的说着这样的话,慕容苍气得全身发抖,气急之後,人反而就冷静下来。慕容苍长呼口气,蹲在曲幸跟前,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他并不想看到曲幸做出错误的选择。
慕容苍伸出手抬起曲幸的下巴,在对方以迷惑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回给他一个温和的笑,“非!你是这麽想的吗?你真的觉得你对江楼主的喜欢是因为药物的控制吗?”
曲幸垂下眼,他不敢面对慕容苍的目光。
慕容苍温柔的揉了两下曲幸的头,像小时候他经常对曲幸做的那样,莫名的熟悉的感觉让曲幸没有避开慕容苍这过分亲昵的举动。慕容苍原本以为曲幸会避开或者甩开自己的手,曲幸默认的态度让慕容苍更加大胆的说出心中的话,“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什麽事情,不过如果你真这麽想,那麽就是对迄今为止这十年的一种否定。相信我,药物虽然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人的感情是由人自身所决定,不然江大楼主又怎麽记起雪天的呢?”
慕容苍最後的那句话猝不及防的击中曲幸内心的痛处。原本处於迷茫状态下温顺的曲幸忽然用力推开慕容苍,身体退到墙边,缠缩着身体,像只寒毛竖起又瑟瑟发抖的流浪猫咪。
苏妄也好,应雪天也好,江信心里只有他们。
“反正我怎麽样,楼主也不会担心。”曲幸头埋在双腿间,大声说道,闷闷的声音透着哽咽,抖动的双肩也在告诉别人他在哭。十六岁的少年,一路努力追逐,早已筋疲力尽。
这是他的孩子,当初被狠心丢弃的孩子。慕容烨握紧拳头,颤抖着身体慢慢靠近曲幸,他想要给这孩子力量和温暖,哪怕只是一点。他蹲下身体,抱住曲幸弱小的身体,在对方想要反抗前,温柔的说道,“那麽,就让我们来赌一场,看看江楼主心中是不是有你。”
“赌一场?”曲幸抬起头,迷惑的看着慕容苍。
“恩。”慕容苍轻点头,表情复杂又严肃,“一场他心中若是没有你,你就会死去的赌注,你愿意不愿意?”
慕容苍知道曲幸会答应,但他以为曲幸至少会考虑几秒,出乎意料,曲幸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瞬间就答应了。
“你确定?”慕容苍还是慎重的再提醒一遍,“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会死的。”
“我知道。”曲幸示意慕容苍放开他,笑道,“反正我从以前就没有选择。”
若是江信心中没有他,他原本就会死。一直以来,他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江信而已。
再说被江信点了穴道了白胤,江信和慕容烨离开後的两个时辰,他的穴道就被自动解开。一次又一次看着江信陷入惨境却又无能为力的挫败感让他放弃了立刻赶回苍炎堡。他清楚,留在苍炎堡的曲幸和苏妄会千方百计阻止江信那愚蠢的行为,如果连那两个对江信无比重要的男人都没有办法阻止,那麽与江信没有任何牵绊甚至还被江信厌恶的他就更加起不到任何作用。
白胤的思绪很混乱,乱得好像被浆糊黏住一样,完全没有办法思考,脑袋里只有嗡嗡的吵闹声。凹陷的酒窝也在倾诉着主人烦躁又迷惘的心情。
他和江信原本只是相互看不顺眼的关系。江信看不惯他的花花公子习气,而他又懒得自找麻烦,所以一直避着江信,一直以来两人并没有过多的牵扯。
那麽,这种心情又是什麽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白胤坐在滚滚黄沙上,弯曲着一只腿,手撑着下巴开始认真思索。
大概是从竹林,看着被应雪天凌辱时的江信,那绝望无助又倔强的眼神深深震撼住他,从那之後,午夜梦回,眼前总浮现江信倔强的面容。从此,似乎越来越在意,直至变成现在这样。
“可恶!”重重一拳头打在黄沙上,天仙楼楼主中脾气最为温和的便是白胤,然而这个温和的男人此刻却蕴含了前所未有的怒火,那怒火是对自己的深深厌恶,“什麽都做不了。”
漫天黄沙的大漠,一只白色的飞鸽分外显眼,飞鸽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後,利落的落在白胤肩上。这飞鸽是天仙楼第七楼联系用的信鸽,不在天仙楼的这段期间,白胤一直用信鸽与副楼主林静通信。白胤熟练的解下信鸽脚上的小竹筒,放走信鸽後,拿出竹筒内的信。
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後,白胤脸色大变,一脸沈重。
他站起身,目光望向苍炎堡,他紧握着拳,那信顷刻间已经变成纸屑。
“江信,再见了。”对着苍炎堡的方向,白胤低声说道,风声将他的声音吹散开,却依稀还是听见他在说,“或者,再也见不到了。”
他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
在这茫茫大漠中,白胤的身影显得落寞又孤单……
覆水难收 第八十六章 潜在的致命威胁?
江信手脚被折断,只能被迫修养在床。
他虽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应雪天现在的情况,迫切的想和曲幸辩解。然而,现在的他却只能像个废物一样躺在床上什麽都做不了。
苏妄其实是想趁这个时候带江信回天仙楼,不过因为白胤不在,江信现在又是无法战斗的累赘,这样太过冒险。所以,才会勉为其难的准备再待两天。更何况,江信痛苦又愤怒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非常的有趣且让人欲火沸腾。比起杨艳,苏妄其实更适合总楼主的位置,对於不在乎的人或物,苏妄可以连眼睛都不眨的毁掉,即便是老人或者孩子。
即使江信身体虚弱,手脚被折,痛苦不堪,苏妄还是会随心所欲的侵犯江信,他喜欢看着江信痛苦的在他身下呻吟的样子,他享受自己的欲望在江信身体内为所欲为的快感。
他喜欢这种支配江信喜怒哀乐的感觉。
看着再次昏迷的江信,苏妄嘴角扬起迷人的弧度,他伸出手指替江信擦掉他嘴角的残留的自己欲望的精液,冷冷的笑。有一点苏妄已经确定,他要把江信禁锢在自己身边,让江信一直跟在他身後,直到他厌倦了这具让他欲罢不能的身体为止。
白胤已经离开大漠,慕容烨的心思又全放在昏迷的应雪天身上,曲幸也被慕容苍带到了苍炎堡的一间密室进行他们口中的赌博的准备。诺大的苍炎堡没人去阻止苏妄这疯狂的举动,这种身体和心理双重的非人折磨持续了两天……
两天後,朱玉风尘仆仆的赶来,他同时还带来一个人,一个救应雪天的唯一希望。神医谷,赛“扁鹊”软玉。应雪天背叛龙啸云之後,龙啸云一直都有派人四处搜查应雪天的下落,对於应家的“九阳神指”他并没有打算放弃。而软玉就是搜索应雪天下落的其中一员。
接到慕容苍飞鸽传书时,软玉恰好就在朱玉的府邸,希望朱玉交出应雪天的下落。
得知飞鸽传书上的内容, 软玉轻描淡写的说着,梅二坠崖,如今能救应雪天的只有他。关於软玉的事情,朱玉从应雪天那了解到一些。据说,软玉也是被龙啸云欺骗的众人之一,他对龙啸云死心塌地,不惜牺牲性命,龙啸云却当他是手中的棋子。按理说,在杨艳他们和龙啸云的那场争斗中,软玉已经清楚了一切事情的真相,现在又怎麽还会再助纣为劣。
“你必须相信我。”软玉直视朱玉质疑的双眸,平静的说道,“否则他只有死路一条。”
再三权衡之後,朱玉还是带着软玉往苍炎堡赶去,他没办法拿应雪天的性命开玩笑。
应雪天房间内,软玉正在替应雪天治疗,慕容烨和朱玉紧张的几乎忘记呼吸。过了大概两柱香时间,软玉才放开应雪天的手,松了口气。
“怎样?”慕容烨立刻问道,声音还带着颤音。
“放心好了,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太好了!听到肯定的答案,两人紧绷的身体都放松下来,长舒口气。
“但是……”两人才放松下来,软玉忽然表情严肃的说道,“虽说我救活了他。不过,他的心脏破损的实在很厉害,即使救醒之後,他的心脏比常人要弱,也就是说他太过愤怒或者太过伤心等等让他情绪起伏太大,心脏超出负荷,他随时都有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