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儿,姐姐也不想这样子啊,姐姐是继后你是知道的,可是你知道先前的皇后是怎么死的吗?”
皇上一直是只有一个皇后,姐姐这入宫一年仍然是自己,我一直觉得是皇上专一啊,先后,病死的啊,这还用说吗?
我奇怪的看着姐姐,谁知道姐姐看我这个表情却哭的更伤心起来。
“玖儿,如果姐姐有天也不在了,如果是在宫里死的,你一定要记得,躲着玕王,一定要记得,不要和他有冲突。”
“姐,是不是他欺负你了?告诉我?”
玕王就是先前的太子,大皇子,那个推七哥下河的人,他大我十二岁,今年二十二,难道他要对姐姐不利?
“没有没有,你快去和皇上说好不好?”
姐姐紧张的样子让我更肯定了我的想法,可是我没有这个能力帮姐姐,我虽然有个王爷的名字,可是根本没有实权啊。
“好,姐姐,你等我,我去和皇上说,你回宫收拾下东西,我一会儿就带你离开这里。”
虽然只有十岁,可是这皇宫之中的教育让我早早的成熟,让我知道有些人是需要我保护的。
在五哥哥面前我可以是个孩子,但是在姐姐面前不行,姐姐笑着点着头,我帮她擦干净姐上的泪水,出去和刘公公交待下让他照顾姐姐。
路上一直在想,这要如何和皇上开口,只希望他不要拒绝我才好吧。
第五章 面圣
一路上的心情都很沉重,我心里有数这事情和玕王脱不了干系的,可是姐姐不可能常住在娘家,早晚是要回宫里的啊,这可怎么办啊?
“哎哟,谁啊?”
心里有事情扎着头往前走,结果迎头撞到了人,这谁啊?我没长眼他也没长眼啊?还敢撞我。
揉着脑袋抬头,腰带,再抬头龙纹,再抬头,咳,这白天真不能念人,说谁谁来。
“呵呵,小玖啊,这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啊?”
玕王笑迷迷的看着我,伸手放在我的手上帮我轻轻的揉着撞的不轻的脑袋,他的功夫在兄弟中算高的,这身子骨硬的可以了。
“大哥好,我这是去见皇上,刚才怕是出了神了,没撞到您吧?”
我个小孩子能撞伤他才怪,客气下吧,我其实打心里说挺怕他的。
“我没事儿,倒是你走路得小心些,别再撞到什么了,撞树上怎么办啊,对不对?”
咳,他是真的还把我当小孩子吧,我冲他天真一笑猛点着头。
“大哥,你这是上哪儿去啊?今天没听说你入宫啊。”
“我这入宫还用跟庭卫说吗?呵呵,我最近住在宫里的,笨小子。你快去见皇上吧,他在霁月斋看书呢,我先走了哦。”
住宫里?他都结婚了还住宫里,不合规矩啊,无所谓啦,跟我没关系,反正我现在就是想把姐姐弄出宫去,怪不得姐姐想回娘家,原来他在宫里住着呢。
霁月斋霁月斋,不对啊?猛的回头看着大哥的背影,他怎么往后宫去了?我们这些人只能住在前朝的,有我们自己的房子,他这是去干吗?
挠挠头,怪了,不管他了,反正一会儿我们就出宫去了,找皇上去了。
门外皇上的帖身公公钱公公看到了我,忙向我行礼,我笑着回了礼。
“钱公公,麻烦你通报声吧。”
“玖王爷看您客气的,马上就去,皇上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正好你来了让他开心下。”
“呵呵,说的我能耐的,快去吧。”
皇上虽然娶的是我姐姐,可是我知道他很疼我,不过他不像五哥哥那样子什么都做到表面,呵呵,又想到他了,看来我得先送姐姐出宫再去找他了。
“他来了还用通报啊,进来吧。”
皇上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这门子大开着我自然是听的到的。
“咱这不是讲些礼数吗?小玖拜见皇上。”
说着往里走去,顺便搭手行了礼,皇上笑着看着我走到他身边,把我拉在身前看着我。
“这才几天不见又长高了吧?更白净了呢,你一进宫来我就知道了,现在才来看我是不是有点儿不合适啊?”
说着还在我脑门上轻轻点了下,我也就是有一个月左右没有见他,他怎么看我这么亲啊,呵呵。
“我去看了看姐姐,这次来找你啊,是因为姐姐想家了,想回家住两天,可是不好意思跟你说,就让我来说了,能行吗?”
从小一起长大,让我们没有什么距离感,说完后只是看他的表情一僵,只是媳妇回个娘家,不会这么离不开吧,脸色这么差。
“她说要回去的?”
我点点头,他松开环住我腰的手,拿起个折子翻开又合上,脸上的表情很严肃,我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子。
“行吗?就回去住个三两天就回来。”
我小声的哀求着,我能感觉到皇上知道姐姐要回去的原因,他很为难。
“好吧,住个一段时间吧,到她想回来了再说吧,我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把这话告诉她吧。”
皇上说这话时眼圈甚至都有些红,这是怎么了?男女之事我不懂,男女相处之事我更不懂,我只知道姐姐在这边不快乐,姐姐走皇上不快乐。
“嗯,我会告诉她的,皇上你还好吧?你脸色很差。”
我关心的去摸他的额头,虽然知道这是不应该的,可是手放在他额头的时候我感觉他身子轻轻颤了下,仰着头看着我。
“小玖,你快点儿长大吧,这样子很多事情你就懂了。”
“长大是不是很辛苦?”
“很辛苦,很累,很麻烦,这么一说倒不希望你长大了,我希望你就这么无忧无虑的。”
他向后仰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他这样子甚至有些心疼他,国事很累,他还不到二十,可是什么都要挑到肩上来。
“那我就不长大了好不好?一直这样子。”
说完看着他眨眼笑笑,他笑着轻摇着头,把我抱到了怀里,让我坐在他的腿上。
“你这一段好好陪陪你姐,等她心情好些了再回宫来就好了,有空了你就进宫来找我们玩哦。”
说着捏捏我的脸袋,我点头笑着,后来想想,如果当时得了旨就早早去找姐姐,而不是在这儿和皇上说这么多的话,我以后的人生也不会那么的辛苦,也许真能如他所说,总是那么快乐。
第六章 悔恨
虽然能觉得出来皇上的心情很差,可是姐姐那可怜的模样还是让我以最快的速度向姐姐那边跑去。
“你怎么这么慢?”
我一听是五哥哥的声音站住脚,看到他向我走来,比起刚才床上那急躁的样子,现在的他潇洒帅气,我看着他不由的脸红笑了起来。
“去皇上那边走了一趟,你怎么找到我的?”
“呵呵,找你还不容易啊,你身上有我的味儿啊。”
五哥哥走到我边在我耳边轻声说这话时,我身子不由的一颤,刚才的事情后,看的出来五哥哥变了。
“皇上许了我带姐姐出宫,你和我一起带姐姐回去吧?”
不时的有太监宫女从这边走过,都低头行礼走开,可是有他在身边我就会一直想着刚才的事情,手心都出了汗来。
“玖儿,我想要你,现在好不好?”
他拉住我的手,兴许也是觉出来我的紧张把我拉到了怀里,搂住我轻轻的说着。
“现在?五哥,什么时辰了?”
看着日头快要落下去了,猛的想到别说是从五哥哥这边,就是从姐姐那边离开时间也不短了,这皇宫大了有什么好处?走这么半天。
想到玕王刚才是往后宫走去,想着刚才皇上对我说话时语速比平时慢,想到现在五哥哥的突然出现,我后背一冷。
“五哥,我要去找姐姐。”
突然想到了死了的七哥,我太笨了,为什么放姐姐一个人在那边,以玕王的势力再加上和皇上的关系,他要进去后宫太容易了,有谁敢拦他?
五哥可以信任吗?我一边跑一边思索着这些,明明刚才和五哥哥在一起还那么开心,可是我的预感一向很灵。
“玖儿,别跑,慢点儿,出什么事情了?”
五哥哥在身边追着我,我没命的往前跑,望云殿外人很多,只是这一会儿的时间,只是和五哥哥说了几句话,我发现皇上的龙辇停在了宫门外,他怎么这么快?
“玖王爷啊,你可来了,呜……皇后娘娘悬梁了。”
这是我踏入宫门,刘公公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老人家哭的死去活来,我傻傻的站在原地,刚才姐姐还高兴的等我跟她说一起回家,如今她怎么会自杀?她怎么会舍得自杀?
呆呆的往正殿走去,她是皇后啊,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要自杀?五哥哥追上来看到了一切,也是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他一直陪在我身边,我拒绝了他的搂抱。
正殿内,长长的白绫还挂在梁上,眼睛酸酸的,心里很不舒服,只希望这是他们在跟我开的一个玩笑。
姐姐其实是个乐观的女孩子,可是从进宫后她的笑容已经越来越少了,今天还哭的伤心,如今如此,玕王是不是你做的?
凤帐之内,皇上坐在床边上,手里拉着姐姐的手,看姐姐苍白的脸色,嘴唇已经没了血色,我的心里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姐姐什么时候走的?”
“就刚才,你去了哪里?”
皇上冷冷的问话让我心情一震,我比他早离开,他比我还早到,我看了下边上的五哥哥,心里全是悔恨,如果我能早到些,姐姐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你让我如何和你父亲交待?如何交待?”
皇上这话像对我说的,也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感觉自己手脚冰凉,人整个要倒下去了一样,我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这比我预感的还要坏。
我想过玕王各种各样害姐姐的方法,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姐姐的自杀,我该怎么办?第一次感觉这么的无助,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到自己。
“五弟,你怎么和玖儿在一起?”
“我刚才看他跑的紧的很,我就拦下他来看他怎么了,没有想到,要不要传礼部?”
五哥看了下四周,我这才注意到这正殿里除了我们兄弟三个没有一个外人,看着皇上摇了摇头。
“皇后崩了的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去说了,玖儿你先回去吧,我已经宣你父亲进宫和他解释了,你最近不要来回的走动了,明白了吗?”
我滑坐到了地上,吓的五哥哥从后面一下子扶住我,姐姐死的事情他连对外说都舍不得,他当姐姐是什么?
“玖儿,你别这样子。”
五哥哥轻轻的搂着我,他是关心我的,我正视着皇上,我从他眼里也能看到关心,算了,姐姐已经死了。
“臣遵旨。”
说完起身我向外走去,留下惊讶的两个人,我从来没有自称为臣,而我现在不想和他们有一点关系。
父亲从宫里回来的脸色很难看,看着我半天又用力的叹口气,摇了摇头,不知道皇上和他说了什么。
五哥哥也没有再来看过我,而我明显是被软禁了,只要我想往外走,就会被家人叫回来,告诉我不能出去玩了。
这一切对于我这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来的太突然了,即便再早熟的我也觉得天塌了一样,皇上会怎么对我,五哥哥你会不会帮我啊?
第七章 府内
回到王府中,我变的不再像原来的开朗活泼,而是安静了许多,母亲很着急,姐姐的死对她打击并不小,可是我的转变是让她最操心的一个了。
“玖儿啊,你都好几天没正经吃饭了,看你现在瘦的。”
母亲往我的碗里放着各种菜和肉,可是我去一直在往嘴里扒着饭,根本没有食欲,怎么也吃不下去。
“母亲,姐姐死了你心里怎么想的?”
我突然的问话让母亲身体轻轻一震,她应该是知道什么的,躲开了我的视线。
“母亲,我希望能听到一个解释,姐姐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亲的眼圈已经红了,给姐姐下葬的时候,她哭晕过去好几次,我知道她把姐姐当亲生的了,可是她更一定知道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母亲。”
“玖儿,有事情你还太小,等你大些了就会知道了,我只想保护好你,可是现在感觉都很难办到了。”
“怎么回事?”
“你姐姐死,你一滴泪没掉,母亲想问你为什么?”
我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想到姐姐之前的话,想到自己已经不再能回到先前的天真无忧,我想哭,可是就是一滴泪也没有。
“也许我知道姐姐真正的死因时,我会哭。如果她真是自杀的话,有什么事情不能解决?如果是真的我会恨她,怎么舍得丢下咱们?”
我的话让母亲哭的更伤心起来,我不信姐姐是自杀,我脑子里会一直晃过玕王。
经这一翻话,一点吃饭的心情也没了,放下碗往外走去,迎头碰上风风火火赶来的五哥,看到他我笑了起来。
“你是来赶饭点儿的吧,来吧,一起吃。”
我过去拉着他往饭桌走去,我被软禁后这是第一次看到他,我还怕他不再来看我了呢。
“将军,你真的不能进来。”
看守我的侍卫们都追了进来,我想着心里都好笑,我一个十岁的孩子,就算功夫再好,皇上也不必动用他的影子部队来看守我吧。
“你们全都给我下去,本王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管,滚。”
五哥不只是护国将军,同时也是璟王爷,手里有一半的兵权,另一半就在我讨厌的玕王手里,这样子的人,到哪儿不是横着走?
“你们全都下去吧,这个事情我会亲自禀明圣上的。”
母亲让那些侍卫下去,冲我和五哥轻轻点了点头,带上门离开了,就剩下了我们俩。
当看到所有人都离开后,五哥用力的抱住我,低下头吻着我,当他舌头攻陷我的牙齿时,我轻轻的咬了他。
他吃痛放开了我,眼睛在我身上不停的打量着,看着我心里有些怪怪的,他的眼神里满是情欲。
“你瘦了,瘦了好多,你过的不好是不是?”
“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倒想哭出来,之前的委屈,之前的不信任,现在的他在我面前让我感觉很安全。
“我想来,可是皇上居然让我去练兵,我想过抗旨,可是大哥却从中间插了手,你知道现在大哥是摄政王了吗?他不只有一半的兵权,他还有了实权,我不能抗命啊,我怕我没命来见你,我舍不得你。”
他说的很快,抱着我,紧的我不能呼吸,我听懂了,他想过来看我,这就够了,我把身子的重量全放到了他的身上。
“我父亲不是摄政王吗?为什么大哥也是?”
“皇叔对皇上说身体不适,打算做个逍遥王,皇上二十才能亲政,这三年都得大哥摄政的,他是没有要皇位,这样子和皇位是他的有什么区别?早晚皇上也是听他的。”
五哥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中的不满明显的全都显现了出来,他原来从不和我说这些的,只是告诉我哪儿有好吃的,哪有好玩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五哥,你告诉我这些为什么?”
五哥坐下来,把我环抱在怀里,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好像现在才敢流泪一样。
他惊觉我的变化,把我扶正,一点点的吻掉我脸上的泪水,他的眼睛也红了起来。
“玖儿,你姐死了我很伤心,可是你这不哭不闹的样子我更伤心,其实我今天来是想带你走的,皇上想让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