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城,皇宫--
嘴角抽搐地瞪着眼前狼狈为奸的二人,少年天子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生怕他们现在的密谈传到某个人耳中去。见状,戍启凝视感知了片刻,冷冷的阻止小皇帝继续做贼般丢脸的左顾右盼:"别看了,毕大人不在宫里。"
"呼~那就好......"长吁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温和儒雅平易近人、但生起气来却可以风云变色的侍卫统领揭穿,少年天子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抱怨地白了面前的两个人一眼,压低声音责难:"真是的,不是利用夏语冰这个身份隐藏得好好的吗?玉帝派人查了三次都没有查出漏洞来......怎么那只红毛凤凰一眼就看出你的真身了呢,戍启?"
"......凭本能。"冷漠的回答带了些不屑的意味,戍启从来就不认为他们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只有你们人类和玉帝才会被假象所迷惑。变成人也好,换了名字也好,气味是不会改变的,只要是同类一接近就能嗅出来,就连道行尚浅的纠妖也瞒不过。"顿了顿,仿佛又回忆起了几天前的败北,戍启的表情有一种龙神嗜血的狰狞:"所以,虽然那只落毛鸡变成人的模样,它一接近我还是能感觉出不对劲......只可惜那时我背对着它,慢了一拍......"
"戍启......"轻轻地抓住戍启青筋暴起的拳头柔声安抚着,在场的只有他们的同谋,荣矜便不必再叫什么蹩脚的"师父"了,熟悉的呼唤配合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很快让暴躁的戍启平静了下来。见对方没有了要继续发怒伤身的样子,荣矜满意地笑眯了双眼,转身面对少年天子时又严南了回来:"时间紧迫,这个忙您到底帮不帮呢,陛下?"
"已经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我有说不的权利吗?"苦命地唉声叹气道,不过十几岁的小皇帝一扫庙堂上君临天下时的霸气,非但不介意荣矜逾越的态度,甚至还变本加厉的主动搭上对方的肩膀,哥俩好儿的拍了拍对方:"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谁叫我为了凑齐人手偏要管你们的闲事呢?唉唉,走吧,利用地府的捷径去西域是很快的......不过还是要小心别叫玄英发现了,否则我死绝对拉你们垫背,听到了没有?"
"知道了。"微笑着帮小皇帝布置好开路的灵符,荣矜斜了一眼束手旁观的戍启,见对方没有在听的样子,便向小皇帝耳语规劝:"可是陛下......您这么对毕大人瞒下去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啊!况且是毕大人先入为主误会您的,就算败露了也不是您的错啊!与其这么担惊受怕下去,皇上......不如从实招了吧。"
"怎么招?难道要我告诉自己深爱的人--其实我不是他一直在找的所爱吗?"悲愤地皱紧眉头,少年天子的俊颜因无奈而略显苍老:"我说不出口的......倒不是怕玄卿他知道真相后会遗憾,我是怕他知道后......就不会再那样爱着我了。我已经看着他一千年,暗恋他五百年了......他爱的只有那个人,他有多爱那个人......这些我比谁都清楚!就算是冒充的也好,我爱他......也想这样被他珍而重之的爱着......"
"可您终究不是毕大人要找要爱的那个人啊。"淡淡地提醒道,荣矜这个旁观者都为对方觉得快要窒息了:"要骗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呢?陛下......"
"谁知道呢?骗到他真正爱"我"的那一天,或者骗到我终于不爱他的那一天吧......"感慨地笑了笑,少年天子不再多言,捏了个指诀念动咒语,一轮阴森黑雾蓦然而起,其深处隐隐约约现出一条黑暗不见尽头的长路:"走吧,我带你们从地府绕道赶去西域。"
"这么干不会有麻烦吧?"
拉着戍启快步跟上皇帝,虽然是自己要求的,荣矜还是好心的为对方忧虑一下下。再怎么说,拿神圣的地府当捷径也不是件开玩笑的事情!
"安啦安啦~~牛头马面是我的铁哥们啦,只要他们不追究,其他的鬼差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气定神闲的安慰道,少年天子狡邪的笑扬了剑眉。之后,果然一路如他所料,瞥见他们取道的妖魔鬼怪们全部翻着白眼假装没有看见,任由一行人从眼皮底下摸了过去,半个拦路喝问的也没有。只是那些神态各异却都敢怒不敢言的表情让荣矜很怀疑......小皇帝也许并不像他自己介绍的那样广交朋友,那些鬼差怎么看都像是慑于淫威才勉强缄默的!
"到了,从这里上去就是火焰山了。"眨眼的工夫就穿过了凡界千万里的路程,少年天子指了指闪烁着白光的出口,迫不及待地甩下二人转身回赶:"反正解决了那只红毛鸟你们也用不着急着回来,我也就不来接你们啦!为免玄卿回宫找不到我会着急,我这就回去了,祝你们好运哦!"言罢,不给二人挽留的机会,少年天子转眼又没入了黑暗之中,只余下白光尽处,站在炽热的火焰山山脚下汗流浃背的荣矜,以及一脸漠然的戍启。
"就、就这么走了?好歹送我们到赤凤的老巢里吧!"狠狠地抹了把汗水,高温把空气烤得变了形,看到眼里的风景开始变得扭曲,荣矜刚迈开脚步就摇晃了一下,流汗过多的身体虚脱的软靠在了戍启依旧冰爽的胸膛上。
"......你还好吧?"见状,戍启难得关怀的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对方,被火焰山染上红金色的双眸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担忧:"你在山脚下等我就好,越上去会越热的。"
"不了,对于喜水的龙来说,你在这里和人类一样会觉得难受的,不是吗?"笑容有点模糊,荣矜本能地往戍启怀中扎了扎,寻找唯一的冰源:"那就一起来忍受吧,戍启。到时候把这笔热账都算到那个偷袭你的赤凤身上就是了,嘿嘿~~"
"......那就靠着我吧,我的体温凉,你会觉得舒服些。"不再争执,戍启展臂把荣矜整个环进了怀里,突如其来的肢体碰撞让没时间愈合的伤口剧痛了一下,皱紧眉头,戍启凝神捕捉着赤凤遗留在路上的气息,目光炯炯地找准一个方向,半扶半抱的带着已经热得大口喘息的荣矜赶了过去。
然而没走多远,怀中的人一个跟舱又阻碍了前进--
"算了!我现出真身,你坐上来,我驮你飞上山顶!"越快越好,人类的生命是那么脆弱,他赌不起。不理会荣矜的坚决反对,戍启丝毫不觉得尴尬地扯开腰带拖下单衣,将矫健优美的躯体赤裸裸的展示在对方的面前,把对方瞬间流下的一股鼻血归罪于此处容易"上火"的气候:"喂,上吧。"
"我明白了......"暧昧双关的催促让荣矜的心不合时宜的漏跳了一拍,暗骂自己的多情,他连忙手脚并用的攀上已经现出巨龙金身的戍启,紧紧抓住对方的一支龙角,让对方驮着自己腾云驾雾,直冲九霄。
随着高度的增加热气的消散,荣矜蒸得迷乱的神智也逐渐清明起来。憧憬地望着金龙盘旋在碧空的华美容姿,强大而健美,充满了流动般的灵韵与生机,好像拥有整片天空一样潇洒不羁的自由......那是自己当初爱上时曾有的震撼。
目光眷恋的,荣矜悄悄吻了吻抓在掌中的龙角,敏感部位的刺激让巨龙不悦地扭动了一下龙身,低沉的警告声顺风飘了过来:"你想害我们死吗?老老实实抓紧了......我的伤势不轻,飞不了多远也飞不了多稳的。"
"那你还--"闻言一惊,连忙将脑中杂七杂八不可告人的思想抛弃干净,荣矜抗议地逆风大吼着,生气对方不爱惜己身的逞强。见金龙倔强的不理会自己继续加速飞腾,荣矜的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怨还是该感慨,最后只得自顾自的叹笑出来:"真是的,放我下来吧,戍启。我记得你最恨被人驱策的不是吗?"否则又怎么会为了不愿给玉帝拉车而与整个天庭为敌呢?这样骄傲的龙居然肯让自己骑在背上......稍稍纵容自己得意了一下,荣矜半是担心对方的身体,半是好奇对方的心思:"为什么......你不肯为玉帝拉銮驾,却肯驮着我这一介凡人呢,戍启?"
"......不驮你的话,你会热死。"简单扼要的回答道,金龙的注意力集中在搜寻敌人的老巢上,很不乐意分神与背上的人对峙,而身上的人此时此刻的多话却顷得它想翻身瞅人!
"为什么你不能让我死呢,戍启?我们前世不是敌人的吗?"
"......那是前世。"
"那现在呢?在你看来,现在的我们又是什么呢?"
"......不知道,师徒吧。"
"那个从一开始就是叫来迷惑天庭追兵的,不算啦!"
"......管它什么关系,我不会叫你死就是了!你救过我的命。"
"但你也已经履行了我们的约定,不但找到了我的转世,还把我抚养到了今天。如果是恩的话你早已经报答完了。"见招拆招的反驳道,荣矜的双眼闪烁着狡猾的异彩。为了在危险降临前听一次那句能让他死而无憾的回答,他豁出去了:"戍启!好好的想一想再回答我,你为什么执意不让我死?为什么愿意和我这个异类做......做那种‘父配'的事情?"而且还愿意在下面雌伏......
"麻烦死了!你这家伙--"懊恼地甩动龙尾扫开遮挡住视线的薄云,戍启冷哼了一声,龙吟着把问题又抛回给对方:"那你干嘛非要继续管我的死活呢?都已经坠入凡间抹去神籍了还要帮我抵抗天兵?你不是玉帝老儿的手下吗?又干嘛对我这条龙发情--"
"不是告诉过你的吗?因为我爱你啊......戍启。"宠溺的一笑,荣矜伏在金龙的耳畔轻轻地呢喃道,温柔的语气却包含着坚定不栘的决然。也许是他的肯定感染了戍启,所以,他得到了对方不假思索的答案--
"既然这样不就简单了,我......大概也是因为喜欢你吧。还有,我不喜欢你死掉的感觉。"直来直去的表达完心中自然浮现的感慨,金龙探首在火焰山顶峰的一侧发现了目标所在,不等背上的人激动不已的再告白下去,扬声警告着猛地俯冲而下:"找到那只落毛鸡的巢穴了!你坐稳了--"
"哎?喂喂喂!"猝不及防地跌了一下,荣矜连忙两手并用的抓牢龙角。眼见赤凤的巢穴越来越近,被逆向的风割痛的刺激提醒他:"等一等!戍启,你、你刚刚是不是说过自己的伤势不轻,飞不远也飞不稳的?那你这种状态怎么可能打得赢养精蓄锐的赤凤呢?停、停住!这么过去分明是找死啊--"可恶,都怪那一脸与平时无异的孤寒貌,害他居然没有看出来对方的伤重!早知如此就不该放靖修或小皇帝回去,有那两个家伙在,好歹能撑个一时半刻吧?
"先打,打不过再说!"毫不迟疑地冲向山洞,金龙高昂起头一声龙吟,像是不屑敌人偷袭的卑鄙,准备堂堂正正的和夙敌来一场较量,以雪前仇!
"戍启--你这头笨龙!胜负是这么争的吗?快退!从长计议啊--?用力扯着龙角,荣矜的力气对处于亢奋状态的金龙来说根本不痛不痒,对方连头都未回,径自载着惨呼的他窜入了巨大的山洞之中。
"戍--呜......"降落的冲击震得荣矜浑身发麻,来不及再说什么,他肺腑一震,呼吸猛窒地跌下龙背,在落地前就很没用的晕了过去......连彼此是怎么死的,估计都没机会得知了......
"唉......"自己还真是乌鸦嘴,说好的不灵坏的灵啊!无限感慨的叹息着,荣矜本着热门熟路的觉悟幽幽睁开双眼,然而意料之中的黑白无常并没有出现在面前,反而是一种难以置信的快感由下腹一路窜升到脑海,浑身顿时有种说不出的舒坦。
奇怪?他记忆中的死亡可并非如此享受的过程啊!
讶异的半撑起上身,荣矜在看清俯首于自己腰际爱抚的人儿时,首先想到的不是两人之间暧昧诡异的体位,反而是!
"不、不是吧!?戍启,怎么你也在?难不成你也死了吗?"
"......我为什么要死?"冷冰冰地白了目瞪口呆的前者一眼,戍启继续专心致志的挑逗,他尽可能的回忆着那仅有的一次经验,把荣矜曾经用在自己身上的招败反给对方。
其实他没必要如此辛苦,光是看到他埋首于体下的身形,荣矜的分身就识时务地挺立如柱了。
"呜......"狼狈地捣住逸出呻吟的双唇,粗重的喘息着,荣矜胡乱地抓握住戍启越来越不规矩的手,那掌心略微粗糙的茧摩擦在自己变得敏感的皮肤上,无疑是一种甜蜜的酷刑:"这、这里是赤凤的老巢吧......赤、赤凤呢?你打赢了吗--啊......"
"......那只落毛鸡根本不知道跑哪去了,它的老巢里现在只有我们。"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充分利用赤凤用羽毛堆积的柔软巢穴,借着洞口火焰的光晕,戍启试探性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胸膛兀立而起的突粒,引发对方悲泣一般的战栗"戍、戍启--哈啊......"根本没力气阻止对方的逞凶,荣矜瘫软地倒在羽毛铺成的卧榻里,勾起手臂将趴在身上的戍启搂倒在怀抱中:"真是的!不去找赤凤反而做这些干什么?"虽然他也很想要,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况且他也不习惯在下面!
"你昏倒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不用我们辛苦,自然就能找到那只落毛鸡。"双腕都被钳住,戍启不满地扑腾了一下,似乎是认为这样窝在对方怀里也不错,很快又放弃了挣扎,转而目露阴险的提出自己的主张:"喂,我辛苦了半天,你下面也有意思了吧?那就别浪费了,做吧。"
"一定要在这里吗......"哀号了一声,荣矜心虚地瞥了一眼敞开的洞口,生怕赤凤随时会赶回来。若真被看见的话,不用敌人动手,羞也能羞死他们了!
"当然要在这里,否则还有什么意义?"
"咦?为什么?"
"......真是麻烦。"很讨厌解释,但看对方一副不说清楚就抵死不从的模样,戍启厌恶地撩了撩自己披散在对方胸膛上的青丝,懒洋洋地开口:"这还用问吗?龙也好凤也好,都是地盘欲很强的。若是我们把自己的气味染到它的老巢里,它绝对会气得什么也不头,只想早点杀了我们泄愤!那样一来,用不着我们千辛万苦的去找它,它自己就会找上门来,岂不简单多了?"
"可是......"即便对方能自动现身,但凭戍启的伤势,到时候能打得过吗?
"别啰嗦了!上次你做的时候也一脸很舒服的样子,那还犹豫什么?真是的......喂,你再不动手我就自己干了啊!"不耐烦地扯开彼此的下袍,根本不打算脱干净衣服,戍启只待二者的衣摆分开露出关键所在,便一个纵身二话没说地坐上了对方的分身。
龙的脑筋不好用,他倒没有想过其实要做,并不代表他一定是被进入的那一方。谁叫他只见过荣矜插入自己的方式呢?也许龙和人交配的时候必须这样才可以吧......
"戍启--"莫名其妙的捡了便宜,荣矜连忙拧腰吐力,硬是把分身从痛得皱眉的戍启身后抽了出来:心疼地一手扶住对方痛酥了的腰身,另一只手则怜惜不已的按揉着被自己撑肿的密穴:"笨蛋,这样你会痛死的啦......唉......"龙就是龙,不懂得情趣!
"可恶......明明上次不痛的......"吃了一亏,戍启也暂时没了心情,只得伏在荣矜的怀里艰难的喘着气,撕裂身体的疼痛让他手脚全部软掉了,对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把他翻过来轻放到羽床中去。
"你啊......真是......唉唉......"又气又怨又怜,荣矜小心翼翼地搂抱着对方让他仰躺进松软的羽毛里,谨慎地抬高他的左腿架到自己的肩膀上,以便能凑近对方的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