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 上(穿越)————千姿

作者:千姿  录入:09-29

“他们怎么才能证明我是朱雀?”

又是摇头,“我不知道。”

“他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证明我是朱雀?”

还是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一着急,萧墨脱口而出埋怨的话。

国师歪头看萧墨气恼的模样,像个孩子,片刻后问,“你,为什么答应?”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为什么答应?

萧墨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可是为什么,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从南华死后,许多事他下意识地不去想,从来没想过为什么。

以前,他逃避,南华死。

现在,他承担,不知道会不会走出不一样的路?

沉默,依旧是沉默。眼中流过的却是淡如岁月的哀痛。

白衣的国师轻轻叹气,终于忍不住,轻弹指,点中萧墨睡穴,看着他缓缓闭眼歪倒在床--但愿,好梦。

第七章

被证明是朱雀的过程,萧墨完全不记得。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手心发汗,如果是,是不是就要跟过去告别,如果不是,那他该去、又能去哪里?楼无艳看他,离玉看他,楚颜、重魅看他,所有人都看他,然后他就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醒过来是在未庆宫,离玉一看他睁眼就扑过来抱他,小脑袋直在他胸口蹭。

萧墨知道,虽然没有武功,但他绝不至于那么没用,被人看几眼就晕过去。带着询问看一圈,眼光所到之处,楼无艳垂眼,重魅挠头干笑,楚颜干脆别过头去不看他。于是,萧墨轻轻推开离玉,很认真地看着眼前俊秀的少年,“小玉,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离玉愣愣地看着萧墨,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嘴唇动了动,突然跳起来抱住他,高兴的大喊,“小墨叫我小玉了……小墨叫我小玉了……”

哈?

楚颜和重魅狂笑,楼无艳紧抿双唇,脸色憋的通红。萧墨双手撑床沿,嘴角抽搐,直接想再晕一次。

询问之事,无疾而终。

既然被证明了是朱雀,萧墨自然该搬到了未庆宫。各级官员上奏,朱雀回归应该普天同庆,萧墨拒绝大肆铺张,国师想了想却说无妨,右相照旧,捻须含笑默认。

萧墨被证实是朱雀的第二天,楚颜和重魅就各自回国,只有离玉,任属下怎么劝说也不走,还把自己的行装也搬到了未庆宫。

萧墨无奈,和他约法三章,不闹、不缠,最重要是听话,才让他留下。离玉扁着嘴想了很久,才无限委屈地点了头。

原本有武功高强的离玉在,无需担心,但国师仍是不放心,遣了若水和荣靖到未庆宫保护。

从住进未庆宫的那一天,萧墨并没有每天上朝、下朝,他早知道,帝王守护者在如今的时代只是一种象征,反正他对那些国事不感什么兴趣,正好乐得清净,但国师大人却还是每天将批好的则子送来给他看。

白天,萧墨闲来无事,便翻翻未庆宫内的各种书籍,又或是在宫内四处转转,有时也会到人工河边钓鱼,但离玉总是坐不住,一会就拉着他到处跑,所以残酷的现实是,他们从未钓上过一尾小鱼。

有时,萧墨想想,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不过却时常有一种怀疑,难道自己是被养着的某种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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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夜,通常很凉爽--只是通常,而暴雨前的夜,却一定是异常闷热。

萧墨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跑到浴室沐浴完后,睡意全无,突然兴致高涨,乘着月色逛起了皇宫。

没有了王上,自然没有后宫三千,也没有许许多多的小殿下小公主,这样的皇宫只能用两个字形容--冷清,就连零落的几个宫廷侍卫,也因为没有可守护的人,席地打瞌睡。

萧墨慢慢地走着,看着这一片华丽的安静,忽然想到那个万年冰山的国师。听说他在十七年前接任的国师,守了十七年的国家,对他来说一定非常重要,无比艰难的十七年,或许他也曾经微笑,只是,慢慢殆尽消失,变成冰冷。

笑?

隐约记得他曾经笑过一次,不过,也许那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笑。

接任朱雀,要面对的是什么,其实他心中并无清楚。有时,心里只是单纯地想去做点什么--讨厌无力感,只是想做点什么。

嗖--

声音很突然,打断萧墨的思绪,虽然很模糊,在抬头的一刹,他还是看到一个身影没入宫门之后。

仰头看,永皙宫三个字,在夜色中泛着金光。

永皙宫是王上寝宫,没有主人的宫殿,三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出没?

萧墨想了想,突然睁大眼睛,脑中闪过两个字--盗贼?

这也太胆肥了。

念头一起,萧墨推开宫门跑了进去。

月光为永皙宫的一草一木撒下淡淡银辉,四处打扫的干干净净,各式各样的繁花修剪的整整齐齐,萤火虫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点缀在四处,小小一个动作,就能把他们吓的乱飞,走在青石铺就的路面上,萧墨忽然觉得,这个地方不像是空了十七年。

小径弯曲蔓延,很快就到了尽头,尽头之处,有一排房子,其中一间窗户微开,烛光在窗格之后昏黄摇曳。

萧墨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捡起路边一块不算太大的山石,猫腰靠近。

走到窗下,直起身子,突然,当空一个闷雷,原本就憋着一口气在胸中,这下一声巨响直接将他劈的坐到了地上。等他再起来,烛光已经灭了,打开窗一看,烛台就在眼前,烛芯一缕青烟,缓缓向上。

果然,刚才是有人的。

借着月光看了一圈,书桌、书架、书籍,就是一间书房。

萧墨舍弃窗户,从正门进去,重新点燃蜡烛四处查看,只有一门一窗,刚才并没有任何声响,他猜不出那个人究竟从哪里离开。

难道是--鬼!

穿越的时代,什么都有可能。

萧墨觉得后颈一阵阴凉,转身往外跑。

啪--

萧墨低头,是一本册子,大概被他不小心碰到了地上,他捡起来想放回原处,正好一阵风刮进,书页翻卷,映着烛光,“国训”两个字映入眼中。萧墨好奇,翻开看,当看清楚那条国训的时候,脑中哄地炸开。

朱雀国训,国师需终身保持童贞,违此国训,剜目、挖舌、车裂而死,且死后不得安葬,只能用烈火付之一炬。

两个字--变态。

但,更……更……更加让萧墨震惊的是,这条国训正是在十七年前,楼无艳接任国师之位的时候加上的。

很明显,变态国训针对的正是楼无艳。

他猜不出,加上这条国训之人的用意,但是,他突然开始同情万年冰山楼无艳。他相信当年楼无艳一定知道这条国训--只为他设立的国训。那么,是什么样的支撑,让他决定抛弃七情六欲,为国--捐躯。不错,萧墨只能想到这四个字来形容,简直是活生生的献祭。同时他似乎能能明白楼无艳为什么总是万年冰山地冷着脸,他,是想把自己的心也结冻了。

又是一阵风刮进,迷了眼,萧墨使劲眨了眨,把写着国训的小册子放回书架,关好门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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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回归的庆典,在萧墨的坚持下由半月改为三天,不过全凤凰城甚至全朱雀国的百姓却要求朱雀能在庆典的第一天登上城楼以便目睹他的真容。

清晨的阳光并不是很炽烈,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却异常安静的朱雀国民,萧墨却奇怪的感到一丝眩晕。

举杯在手,杯中美酒散发淡淡香味,萧墨知道下面的人,正等着他说些什么,可他的双唇,张了又张,却是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离玉歪着头拉他袖子,“小墨,你不舒服吗?”

萧墨摇头,扯出一个笑,忽然感觉到腰间抵上一只手掌,然后自己的双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开合,同时,一个声音远远送出,“本君幼年因身体虚弱,不得已随名师山中修炼,不想为王子殿下带来此等屈辱,本君对不起朱雀臣民,然如今本君终于得以回归,在此立誓,定会迎回王子殿下,并一心辅助殿下还大家一个繁荣强盛的朱雀国。”

这个声音,不是自己的,萧墨很清楚它出自谁的口。

话音刚落,万民沸腾,举杯欢呼。而他,几乎是仓惶地想要逃走,却被同一只手拉住,“按例,你该在朱雀大道上乘车行过一遍,然后才能回宫。”

大概是看出了萧墨的不情愿,离玉突然出手,将萧墨拉到身后,凶狠地瞪着国师,“小墨不愿意。”

楼无艳声音冰冷,“朱雀国内之事,白虎君不宜插手吧?”

离玉一听这话,更恼,举掌就要劈过去,口中还嚷着,“你看我能不能插手。”

萧墨见状,急忙拉住他,朝楼无艳道,“我去”,说完,拉着离玉一口气跑下城楼,跳上了早等候在楼下的马车,吩咐侍卫趋车前进。

出乎意料,马车行过的地方,人们停止交谈互相敬酒,安静让开一条路,默默注视他们的朱雀行过。

似乎也被这众人的默契感染,离玉异常安静,坐在萧墨身旁,双手规矩放在腿上,俨然一副乖小孩的模样。

凤凰城中有恒河穿过,恒河上飞跃栖凤桥,马车缓缓驶上桥面,渐渐远离人群,桥的那一头,还有更多的人在守望。

马车行到桥中央时,一阵风过,带着沙子吹进眼中,萧墨扭头揉眼,突然听到倒抽冷气的声音,身子被人拎了起来,赶紧拿开手看,发现马车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一个个浑身湿透,像是刚从河里跃上来,这几个人都蒙着面,眼中寒光凌厉,手中都握着长剑,每一剑都是劈向萧墨。

侍卫早已经毙命,歪倒在桥上,离玉双掌泛绿光,护着萧墨,然而只不要命这一点,离玉就输给了他们,不管有多少掌击到身上,他们还是毫无顾忌地朝着萧墨挥剑。

萧墨愕然,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士。

可是,犯得着吗,就这么想让他死?

招谁惹谁了啊!

几个人缠着离玉,几个人围堵萧墨。萧墨不会武功,只能躲闪,但身形远不如那几个人迅捷,很快就被逼到了桥沿上。

桥头两边,人群早已沸腾,远处,有白影快速飘近,眼见萧墨被逼的跌坐在地上,一柄剑就要劈下,一声大喊响起,“跳下去。”

萧墨立刻醒觉,扭头钻过桥栏杆,下面,河水滔滔,这一跳至少有三丈之高,但还是咬了咬牙,跳下去。

萧墨很小就会水,一入水中,虽然被摔的七晕八素,却比在桥上更灵活,几个钻入钻出,已经离岸边不远,身后有重物落水的声音响起,萧墨扭头看,竟然有两个蒙面人跟着下了水,不禁郁闷地叹一声,真是敬业啊,当下更不敢松懈,拼了命地往前游。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下了水,在萧墨快到岸边的时候,扑过去将他往岸边拽。

好不容易上了岸,萧墨一边抹脸上水,一边大口喘气,还来不及说谢谢,忽听一阵惊呼,然后是利器破空的声音,愣愣地转头,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一柄寒剑映着日光和水光,几乎是电光火石般地没入自己胸口。

一刹,世界似乎只剩下一种声音,但究竟是金属挤进血肉的声音,还是某种液体汩汩流动的声音,又或者是尖叫、呐喊,萧墨却分不清楚,他只是感觉眼皮很重很重,像是有了生命般地急切想要合上,可是他明明记得刚起床不久,他也没有感觉到困意,为什么就想要闭眼呢。还有,那快速飞近的两道人影是谁?人,怎么能飞那么快呢?对了,好像同学约好了一起去看老师的。高中毕业,就要跨入大学的殿堂,雀跃憧憬着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然而分别在即,淡淡的忧伤难免隐隐流动在每一双激越的眼中,好痛……好困……

好痛--

好困--

第八章

意识在时空中穿梭,身体躺漾在云端,无数凌乱的画面时光一样流过,一开始他并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重复的遍数多了,就算确实没有在意,也理出了一段故事。

穿越时空!

他笑,怎么可能?

遇到万年冰山美人!

他皱眉,这真的是男人吗?

进到青楼!

他惊愕,这……这也太夸张了吧?

有人死去,是为他而死去!

他瞪大眼睛,下一秒飞也似的逃走。

只是梦……只是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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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睫轻轻颤动了几下,拉开一道细缝,渐渐有光溢进,仿佛承受不住这突然的刺激,眼皮嗖地合上,片刻之后又微微开合,试了几次终于睁开眼。

木制的床宽大柔软,薄纱轻摆如梦似幻,眼光所及,摆设简单之极,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口渴的难受,他撑起身子想找水喝,哪知稍稍用力就引来一阵剧痛,低头看,发现胸口裹着层层白纱,隐约一抹淡淡的红从左胸渗出。

疼痛让他重又躺回去,眼睛眨了眨,还是又大又亮,缓缓张开双唇,苍白干裂,他想起来了,那些不是梦。

一切都是真的。

轻轻闭了眼睛,许久之后再睁开,他又一次尝试撑起身子,却又一次失败,白纱上透出更浓的红色。

“你想喝水?”,有人进来。

萧墨抬眼看过去,来人长袖广衫,手持折扇,扇上一面泼墨山水,一面上书两字“无为”,整个人眉清目秀,一派儒雅之风。

就在萧墨打量来人的时候,那人已经倒好了一杯水,走到床边轻轻抬起他的上身,将杯口靠到了他唇上。

萧墨看了看他,见他脸带淡淡的笑,迟疑了一下张开了嘴,那人倾斜杯身,水顺着干裂的嘴唇流入口中,温温的。

喝罢,萧墨好奇道,“你是谁?”他早就认出这里是国师府,可这个人他不认识。

那人笑笑,把手中折扇凑过去,戏谑道,“这么大两个字,你不认识么?”

“无为……是你的名字?”

“嗯,我就是无为,无为就是我”,无为把折扇在胸前扇了几下,动作慢悠悠,摇头晃脑一副书院老夫子的模样,见萧墨仍是愣愣地看着他,又道,“我名字不好听吗?”

好听?应该算不上吧,不过倒是很特别。

萧墨垂眼想了想,“无为是谁?”

听到这句话,无为脸上的笑有些僵硬,往前挪了一步,一张脸凑的极近,鼻尖就快碰上萧墨的,“看清楚了吗?无为就是我!”

胸口太痛,萧墨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用一根手指戳到无为胸口,示意他退开,“国师呢?”

无为退是退开了,却拿哀怨的眼神瞪萧墨,“妄我拿千年人参把你的命吊回来,一醒来只知道找国师,国师当然国事为重,哪像我,整日守着你……”

一连串小声的嘟囔,却正好让人听得够清楚,萧墨失笑,觉得一开始把儒雅二字用到他身上实在是个错误,不过看他确实眉清目秀,一股书卷气,没想到竟能说出弃妇一样的话。

萧墨忽地想起离玉,性格与年龄不也是不符,忍不住在心中大叹,这人,果然是不能貌相啊!

“是你拿人参救了我?”

似乎达到目的,无为嗖地变脸,眼睛弯成一条弧线,开始微笑,“是啊,虽然是他们给你拔的剑,包的伤口,不过没有我的千年人参,你死定了。”

千年人参?这个时空没有人工培植,千年的人参值不少银子,可这个人,“你为什么要救我?”

“为什么”,无为蹙眉,看起来像是很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许久展颜一笑,“因为你是萧墨。”

萧墨哭笑不得,这个人一直在答非所问,避开他的问题,由于失血过多,体力不济,于是,索性不再问下去,躺回床上,正想闭眼休息,楼无艳走了进来。

推书 20234-09-27 :小受,你就从了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