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佩,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呜……”凯乐紧搂著佩萨塞斯,不断地哽咽道,透明的液体还
是无法控制地从他的眼中滑落。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脆弱得不堪一击,这一生中所流的泪水似乎还没有这两天流得多,眼皮应该已经肿了吧
!艰涩得发痛,但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爱情真的是如别人说的那样,既甜蜜,又酸涩的吗?以前乌纳斯曾经跟他说过一句别有深意的话,当时自己只是
觉得无法理解,而现在,他可以真正地体会到那句话的真谛。
‘当你学会爱一个人的时候,会把痛苦悲伤和寂寞化为前进的勇气,对一个人的爱,会使本身变得坚强,而相对
的,也会让一个人变得不堪一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应该属於後者吧……
“傻瓜!那只是个梦!我这麽爱你,怎麽可能不要你呢?我还怕你不要我呢!”佩萨塞斯宠溺地轻抚著埋在自己
胸前的那颗头颅,心中的甜蜜早已经泛滥,嘴边的笑意越来越明显,连说话的语气甜得几乎都能掐出蜜来。
“不会的!不会的!”凯乐突然从佩萨塞斯胸前迅速地抬起头,直视著佩萨塞斯的眼睛,像保证似地急切地喊道
:“我不会这麽做的!我真的真的很爱你,我不会不要你的!真的!”
佩萨塞斯愕然地看著反应这麽激动的凯乐,觉得他真的是单纯可爱极了,一个邪恶的念头正在脑海中酝酿,忍不
住想要逗逗他,以便达成自己的目的。
“真的吗?可是……我毕竟是埃及的法老啊!不可能一辈子不娶妻的,那到时该怎麽办呢?”佩萨塞斯状似无奈
地说道。
闻言,凯乐的脸一下子刷白了下来,根本没发现佩萨塞斯含笑的眼中一抹狡猾的色彩,只是被‘娶妻’那两个字
怔住。
是啊!就算刚才那是一场恶梦,谁又能保证它不会变成现实呢?佩萨塞斯早晚是要娶妻延续子嗣的,那是一个男
人最基本的责任啊!更何况他终究是一国之王。
就算他们再怎麽相爱,他们毕竟都是男人,现实是无法改变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又该怎麽办呢?是冷静
地接受?还是像现在一样伤心欲绝呢?这个问题应该不用想都知道吧!仅仅是一个梦已经让他无法忍受,更何况
是现实呢?
就算到时自己还可以依然待在佩的身边,那他的身份又会变成什麽呢?一个男宠吗?
也许他还是太自私了吧!以前想爱却没有勇气去爱,现在爱就在他的眼前,而他呢……依然害怕受伤,甚至还产
生了一种名为嫉妒的可怕心理,他好嫉妒佩将来的新娘啊!
“佩……我……”凯乐不受控制地发抖道,很想忍住眼泪不让它掉下来,他讨厌这样软弱的自己,不是说女人才
是水做的吗?为什麽现在他像个女人似的呢?
如果……如果他真要是个女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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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好愚蠢的想法!如果自己是个女人的话,也就用不著绕这麽大一个圈了不是吗?
“嗯?你说什麽?”佩萨塞斯故作镇定地挑眉道,尽管凯乐的眼泪对他具有致命的杀伤力,但是他一定要凯乐放
下所有顾忌,只能忍下了对他的不舍。
“佩!如果……你将来成婚的话……我……你会怎麽安置我呢?”凯乐强忍住了泪水悠悠道,但是他并没有勇气
正面回答佩萨塞斯的问题,更不愿意去想象那时的情景,只能窘迫地又把问题丢了回去,颤抖的下唇被咬得死紧
。
“这个啊……我想想……”佩萨塞斯假装为难地皱起了眉头看著凯乐,直至发现他的眼泪又在眼眶中打转的时候
,才扯著坏坏的笑容反问道:“那麽你有过成婚的打算吗?”
其实,这是佩萨塞斯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也是计划实施的最後关卡,如果这件事解决了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也
就顺理成章了,尽管他不可能会让凯有娶妻的机会,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凯的真正想法。
“不!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以前的我根本不懂如何去爱人,怎麽可能去剥夺一个女人的幸福呢?而现在…
…现在我终於懂得了爱人,我这个人很死心眼,认定的东西就永远不会改变,我既然爱上了你,就不可能再爱上
其他人,更不可能会去娶妻,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凯乐定定地凝视著佩萨塞斯琢磨的眼神,轻声
地说著,抛开佩萨塞斯和他的将来不谈,只是单纯地想要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这份爱,一定会伴随著他到死去
的那天吧!
心里已经被一个人填得满满的,又怎麽会容得下另一个人的存在呢?他既然付出了感情,就不可能再收回,至少
……他们现在是幸福的不是吗?
“凯……”佩萨塞斯轻轻执起凯乐的左手,炽热的双唇吻上了他的手背,嘴边发自内心的一抹微笑,已经坚定了
他所有的信念,好想永远留住这份幸福的心情。
“你知道我送你这枚戒指的用意吗?”抬起头,佩萨塞斯凝视著有些迷茫的凯乐问道。
凯乐不解地注视著佩萨塞斯的举动,名为荷鲁斯之眼的法老戒依然静静地缠绕在他的指间,并没有如梦中那样消
失,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佩送他这枚戒指的用意,所以当被问之这样的问题时,他也只有摇头的份。
“呵呵……”佩萨塞斯轻笑,随即慢条斯理地道出後文:“这枚戒指是我送给自己新娘的嫁妆。”
“嫁妆?那……你为什麽把它给我?”一听到这枚戒指是佩萨塞斯打算给他新娘的聘礼,凯乐的心里又是一阵泛
酸,对於佩萨塞斯这句话中的寓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天!凯!不得不承认我败给你了!难道你还要我把话挑明了吗?”佩萨塞斯夸张地一拍自己的额头,他可
从来不认为凯乐是个迟钝的人,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装傻的本事!
既然是这样,那他也只能直截了当的说了:“我说这枚戒指是送给我新娘的嫁妆,那既然我现在把它送给了你,
我要娶的人当然是你啊!我的皇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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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凯乐愣愣地喃喃道,随即又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瞪大双眼对着佩萨塞斯嚷道:“你说什么?你要娶…
…娶我?”
“呵呵……没错!我是要娶你,难道你不愿意吗?”看着凯乐这么剧烈又可爱的反应,佩萨塞斯宠溺地轻抚着他
的脸颊,笑问道。
“可……可我是个男人啊!你……”经过佩萨塞斯的强调,凯乐终于确定并不是自己错听,而是这个消息太令人
震惊了,身为一国之君的他,怎么可以娶一个男人呢?就算他们再怎么相爱,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人的祝福,也许
……还会引起整个埃及的不满。
“凯!这点不用你提醒,我已经验证过很多次了。”佩萨塞斯调笑地上下打量着凯乐,极不正经道。
“佩……你……”凯乐细白的脸上瞬间染上了一层红晕,娇羞地拉过被单,却忍不住开口道:“你是埃及的法老
,我……无法帮你延续子嗣……”
“我的傻宝贝,你是男人,当然不能帮我延续子嗣,如果我计较这些的话,就不会想要娶你了,我要的是你的人
,不包括任何附带要求和条件,如果这就能阻止我娶你的决心,那我还有什么自己说爱你呢?”佩萨塞斯宠溺地
将凯乐搂进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无比深情地倾诉着,他知道凯乐的担心完全是为了自己着想。但是,这并没有
一丝动摇他娶他的决心,他今生想娶的只有凯一人。
闻言,凯乐心中载满了幸福的感觉,尽管觉得佩萨塞斯这个决定有点荒唐,但却彻底打消了他对佩萨塞斯会娶妻
的担心,他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呢?
“凯?怎么不说话?”注视着凯乐心事重重的脸,佩萨塞斯试探性地问道,难不成是凯乐不愿意吗?这更增添了
他的担忧。
“佩!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同样爱着你!可是,娶一个男人为妻的话在埃及应该是史无前例的,况且你又是埃
及的法老,如果你真这么做的话,一定会引起整个埃及的轩然大波,我只要知道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真的!你不
必要用娶我来证明你对我的爱,我们现在这么在一起不是很好吗?我不想你为了我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凯乐的
话句句属实,对后果也作出了理智的分析,而问题的重点更是围绕着对佩萨塞斯的利弊展开,对他的感情更是展
露无疑。
凯乐更加偎进佩萨塞斯的怀里,感觉安心极了,有了佩萨塞斯这份心意,他已经够知足了,双手揉住他宽阔的背
,就仿佛拥有了全部。
“凯……”佩萨塞斯埋首在凯乐的颈间低喃道,好真实的感觉,也好不真实!凯乐说得一点都没错,他们现在很
幸福,可是……他觉得还不够,他想要给他更多,这一次,他决不放弃自己的决定,不管前方有多少阻挠,他都
会一一排除的,他现在只等凯乐的一句话,佩萨塞斯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再次响起:“凯!如果抛开你所顾虑的
一切不去管他的话,你愿意嫁给我吗?”
不疑有他的凯乐,早已醉死在佩萨塞斯柔情里,不由自主地点头开口道:“愿意!当然愿意!”
“凯!有了你这句话就够了,其它的一切我会摆平的,你不用担心。”佩萨塞斯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
禁坚定道。
怎么?难道……
“佩……你该不会……呃……”仿佛意识到什么,凯乐皱眉抬起头道,却被佩萨塞斯猛然吻住了双唇,他震惊地
瞪大了双眼,却还是不敌佩萨塞斯高超的吻技,最终还是迷失了自己。
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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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尼罗河下游西岸吉萨边际。
“佩!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佩萨塞斯抱着凯乐刚走下马车,凯乐就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其实,一路上他问
了无数次这样的问题,得到的答案却都是‘到了你就知道了’。
还记得之前佩也曾带他来过这里一次,那种悲壮的施工场面,现在想起来还会使他感到不自在,而那次的不愉快
经历,那一幕残酷的场面仿佛还浮现在眼前一般,更击起了他的罪恶感,令他对这里实在是非常排斥,他不明白
为什么佩萨塞斯还要带他来这里,他下意识的紧闭双眸,不敢去看那种会让他感到心痛的场面。
“凯!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里,但我有一样东西一定要让你看一下。”佩萨塞斯见凯乐紧闭的双眼,心下明白是上
次的事情给他造成了阴影,不禁感到些许的内疚,作为抚慰,他爱怜地在凯乐的额头亲了一下。
这些亲昵的动作并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差异,原因是埃及举国上下都得知了法老将迎娶凯宏斯的决定,这一决定是
佩萨塞斯在两天前宣布的,正如他预料的,他的这一举动招致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新上任的大祭司甚至当众预
言凯乐并不是所谓的幸运星,而是会给埃及带来灾祸的蚀之星,其下场是在大殿上被杖毙而亡,成为了他杀鸡敬
猴的牺牲品。
事后,朝内的多数人持赞成态度,至于诚心度有多少,佩萨塞斯并不想去追究。而另外少数的老臣子则誓死持反
对态度,并以埃及的兴盛和所谓的祸国殃民来压他,这明显已经触犯到他的禁忌,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凯
,所以,他们自然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要求的是绝对的服从。
最后,他利用僧侣和祭司,以兴国利民的一套言论和寓言,顺利地赢得了臣民对这场婚姻的赞许,并承诺减免一
年的税收。而他所做的这一切自然不会让凯乐知道,他只要他看到大家的祝福就好,虽然以凯乐的聪明才智,他
不可能不对这背后的阴谋和黑暗产生怀疑,但是,他毕竟没有深入的探究,这就已经足够了,一想到三天后的婚
礼,佩萨塞斯不由得一阵欣喜,雀跃的心情不言而喻。
“不要!”尽管闭着眼睛,但是凯乐还是别扭地转过头,将脸面向佩萨塞斯的胸膛,他可不想看什么悲壮的场面
,到时候佩萨塞斯一不高兴,又说要杀人,他可再也受不了。
据说他脚上的蛊要在施了一个月后才能施解药,虽然不知道这种说法的真实性是多少,又或是佩萨塞斯故意的,
反正他现在想到哪儿去都有一个免费劳力抱着他,他已经从一开始的不习惯,变得泰然自若,除了热了点以外,
好像也挺享受的,最好重死他拉倒。
哎……可惜的是佩萨塞斯好像还蛮乐此不疲的,想象着三天后他也要被抱着举行婚礼,心下不禁一阵郁闷,尽管
他隐约知道佩萨塞斯是运用了某些手段,才使举国上下对这场非同一般的婚礼充满了期盼,但是,他不得不承认
自己的心里是欢喜的,试问谁不想跟自己深爱的人白头偕老呢!
就算是被表面蒙蔽也好,是自己的自私麻木也罢,他只想拥有此刻的幸福,不管结果究竟怎样,这份爱终于找到
了归属,那就不顾一切的前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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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萨塞斯好笑地看著凯乐有点幼稚的举动,暗笑道:“凯!乖,看了你一定不会後悔的。”
“不看!就是不看!”凯乐抗拒似的跟佩萨塞斯杆上了,说什麽也不睁开眼睛,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殊不知他
的这些举动看在佩萨塞斯的眼中就跟撒娇没什麽两样。
“呵呵……凯!你到底在抗拒什麽?是因为上次的事情还心有顾忌吗?我承认那次是我太过分了好吗?乖,这次
你看到的一定是令你高兴的场面。”佩萨塞斯继续不死心地诱哄道:“难道你没发现今天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同吗
?”
佩萨塞斯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凯乐一向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所以等他发现了这里的不同後,不用他一再的
诱哄,用不了多久,他自己一定会主动睁开眼睛的,现在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他绝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经过佩萨塞斯的提醒,凯乐自然而然地静下心来,仔细感受四周的动静,这里……似乎太安静了一点,除了必然
的风声以外,似乎没有太多的人声,这实在是有点不太寻常,他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种震耳欲聋的呐
喊声和敲打搬运的吵杂声音,但是今天却一点施工的动静都没有,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很显然,是自己一味的排斥才没有发现这一明显的变化,要不是佩萨塞斯的提醒,恐怕自己绝对不会发现吧!
不出佩萨塞斯所料,凯乐慢慢睁开双眼与他对视,眼中透露出明显的疑惑之色,皱了下眉头,眼珠转了又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