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曲直-是非篇————elliecat

既然我们都不怕，那就真心相对吧！过去不会消失，但是现在的幸福又如何让它粉碎？至少，现在让我们一起走

吧！不再让彼此的心受伤了.....以後....就留到以後再说。你同意吗？我看到你笑了......初初....我知道你我

不会後悔的.....值得的......

双人床上纤细的人影侧躺著，凝视左侧的空盪。三年来的回忆太多，但只有那一夜........每一个动作，每一句

话，每一个眼光，每一次喘息，他将一切刻在自己心上，他不允许自己遗忘。「值得........非......值

得........」

急促的铃声一次又一次地传来，叶初尘无奈地叹了口气，下床开门迎接来客。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是方步曲，他盯

著一脸淡默的初尘「阿非呢？他不在对吧！？」果然！看叶初尘的表情就知道！这两人到底在搞甚麽鬼？

没有回答问题，叶初尘走回卧室；方步曲一愣，跟著进去。房间的摆饰没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就算自己已经

三年未踏进这个地方，但是仍然可以发现，一切都如原状......除了阳台。

「我不懂？我真的不懂你？」这美丽的人到底在想甚麽？他爱阿非吧？！那怎麽可能会知道诀是已回国还让阿非

回诀是家？难道......这三年来他都是演戏？！不但骗他人，甚至骗了阿非？！方步曲快想破头了！自从今天他

遇见那个自称是叶初尘助理的男人之後，完全颠倒的讯息让他不顾一切地来找这位“莲”！！

淡淡扫了步曲一眼，叶初尘缓缓开口「不需要怀疑我对展的爱。」淡淡的音调，若有似无回盪在空旷的室内；似

乎连周遭的空气也在告诉方步曲“你别怀疑.....别怀疑他对展高非的爱......”

对於自己的猜疑被看穿，方步曲愣了一下直觉脱口而出「可是你知道诀是回来了。」这就是重点，他知道，而且

，他没有让阿非知道。卸下过去对叶初尘的抗拒，方步曲现在只想明白这三年来的真相，还有....为甚麽指名要

他来？

眼波流转，伸手将左侧的枕头拥入怀中，抬眼看著方步曲，确定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平静理智之後，叶初尘笑著，

拍拍床左侧的空位「介意到床上来谈吗？」真挚的邀请著......这位.....展的多年好友....希望他不要拒

绝......因为脸上的笑已经快挂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你快哭出来了？」超乎自己想像的温柔语气从方步曲口中流出。心中一紧，叶初尘缓缓盯著他

「那.....就别让我哭.....」但得到的是步曲的拒绝，他走向前将叶初尘怀中的枕头拿开，然後抱起这纤细的男

孩走到阳台。将叶初尘放在白色的椅子中，骆直脱下外套披在他衣著单薄的身子上；初尘还来不及反应就先感受

到还略带微温的衣物让自己平静许多，看著方步曲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轻松坐下温和地对自己笑著「我喜欢你

布置的阳台，在这里谈比在展那个丑卧室好多的。」

叶初尘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真是不简单；怪不得可以是展的好朋友，还让那个骆家二公子栽

进情海里。看来自己的决定没错，邀请他来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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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室内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林诀是依然被紧紧地抱在展高非的怀中「非，你....很难过吗？」紧贴的

身躯，他可以感受到男人澎湃的心跳，跳跃的心脏似乎要冲岀体内来到自己面前；而上方一次比一次激动的呼吸

，更让林诀是担忧展高非在自己消失的三年中，健康是不是出了状况？

微微使力想挣脱紧梏的怀抱，林诀是著急地开口「非，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我觉得你怪.......」话未说完便发现

被搂的更紧了，双臂感觉到痛感；耳边传来愤怒又惊慌的怒吼「你别想！同样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给我乖乖待

著！！」

一听见“放开”这字眼从林诀是口中说出，本能的防卫和恐惧立刻涌出。三年前贯穿心肺的痛感展高非再也不愿

意嚐到，诀是不能再离开了.....绝对不能再让他离开了.....每一晚的恶梦，醒来的後悔，就是因为自己那一晚

的放松......「相同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像是在警告怀中的宝贝和自己，展高非全身肌肉绷地死紧，就怕

出现任何一些松懈又再度失去。

林诀是心疼极了。过去那麽自信满满，乐於接受任何挑战；笑著说“势在必得”，眼中从未有过畏惧的男

人......现在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一个动作惊慌不安.......不应该是这样的，展高非不应该是这样，自己从没

想过回国後会遇到这样一个展高非！

「是.....因为我吗？」颤抖的唇困难的开口问著，但是马上就後悔了.....这还需要问吗？自己能到还奢望听到

一声“不是”？林诀是感到羞愧极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发自内心的吼著，声嘶力竭向被自己伤害的男人道歉。眼泪不停掉落湿

了展高非的衣服，双拳紧握，指甲狠狠刺入掌心；身体几乎失去站立的力量，依靠著微微抖动的伟岸胸膛，林诀

是将自己三年来积压的情绪完全爆开。

没有说话，展高非知道怀中的宝贝有多脆弱，每一句“对不起”都是那样的急迫和绝望；如果这代表诀是只对自

己承认的感情，那就太够了。

直到听著哭泣的声音逐渐变小，人儿的身体也缓缓平复，展高非忍不住问「是....因为我吗？」胸前的头微微点

了一下，表示没错。

巨大的狂喜让男人激动喊叫「你自己说的！是因为我！你是因为我！不可以否认！」他抬起林诀是泪痕满面通红

的脸，望著那双水亮但不知所措的眼睛。丹凤眼里满是自信，熟悉的语气又出现，贼笑又得意地说「你果然爱我

，早就知道了。」

怔怔看著一脸欢乐的展高非，林诀是有些昏头了。这样的反应是正确的吗？他不知道，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个男

人，明天就要订婚了。那他现在........不，应该说，他们现在这样代表甚麽？

好像有个环节出差错.......至少现在为止.......一切都透露著怪异.....「阿非....你为甚麽会在这？」

是了！明天要订婚的男人为甚麽会出现在旧情人........或许应该说是追求无疾而终的人家里.....而且，还哭著

说......爱我.....「叶...初尘呢？」呐呐地说出让自己感到心惊的名字，那个小了自己三岁的男孩，他见过他

的照片....知道他是怎样的美丽.....

像是没有听到林诀是的问话，展高非笑著反问「你甚麽时候知道自己爱上我的？」这很重要，自己一定要知道他

何时意识到的，又是如何确定的？分离的三年里他是如何一个人奋斗？他的痛真的好了吗？能给自己想所求的爱

吗？真的好想知道一切，再也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不确定感了！

微微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林诀是有些难以启齿。揪著一双明亮的眼看著陷入重逢喜悦的男人。想选择说谎.......

真的......这样会比实话好太多了.....真的不想失去他阿！今晚给了自己一丝希望，模糊不安的希望，能完成三

年来日夜渴求的希望。

面对林诀是突然的沉默，展高非闪过一丝疑虑，不过选择放弃，打算只接受宝贝的答案。但是........诀是逃避

闪躲地好明显，他根本不会说谎，脸上的表情全都泄漏出来了......打算骗他？！为甚麽？难道真和自己担心的

一样？诀是并未确定爱上自己，只是一时的冲动？
到头来三年还是没有改变任何事？

「我....上星期...」尽量表情镇定选了一个时间，准备用来回答展高非，但是....「骗人！」气恼又愤怒痛苦的

声音打断即将脱口而出的谎话。展高非不解地看著林诀是，脸上近乎绝望的表情让人胆颤。

「别说谎....你不要对我说谎.....」没有办法接受诀是的欺骗，他可以等阿！三年了就算等不到，他也不要一个

敷衍的安慰！他展高非的感情.....如果不是用真心的.....就不要拿出来让他恶心！！他宁愿林诀是给他诚实的

残忍，也别给他腐烂的爱情。难道他忘了吗？自己并不要求他一定要爱啊！他只要求能爱他......能在他身边爱

著他.....

但诀是不要，他要自己等，等他学会爱。结果.....三年来他展高非等来的是一个虚伪！！那一声声的对不起，那

些留在他衣服上的眼泪.....难道都是假的？他对自己根本没有那麽汹涌的感情？！「我真後悔.......」冷冷的

声音让林诀是心脏几乎停止「真的等了你三年...每一个晚上....在这等你回来......」冰凉的眼神一片死寂，再

也找不出浓情蜜意。

「不要这样！」紧抱住离自己好远的展高非，怕了，真的帕！他想要实话，那就给他实话，只要他别用那种眼神

看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架住展高非偏转的脸，忍著心痛看著那陌生的眼睛深处「我爱你，一离开我就

确定了。那一晚.....我已经动情....才会想要你....但是我怕是自己的错认，以为是你让我失控....所以我才决

定要走.....」脸颊红地发烫，但是展高非仍是无动於衷。

林诀是急了！继续对著心爱的男人解释「我到日本的第一天就後悔了....我想回去，但是我怕，才想再多留一些

时间想想....但是，他们说你有新情人了....」脸色青白了一下，记起收到消息时痛苦的回忆「所以....我变选

择留在日本学业.....打算结束....和你的感情。但是收到你要订婚的消息，我才知道，我不能藏著这件事一辈子

....」晶盈的泪滚下，林诀是脆弱的如同瓷娃娃「我要告诉你我爱你，真的，我爱上你了。就算一切都来不及，

我还是要说.....我不要这份爱在来不及承认之前就被埋葬！！」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事实.........真令人....想吐..........

轻轻用手指擦乾林诀是的泪水，展高非淡淡安慰著「别哭了....你今晚都在哭....」太过轻柔的动作彷佛参杂著

不愿靠近的意味....

林诀是心碎了.....这就是结局吗？好快......一个夜晚还没过去，就决定结局了.......无言离开展高非的身边

，转身看见那幅照片....他知道这是自己在日本的时间所拍的.....「你....有到日本找我吗？」有吗？他那疯狂

的爱有使他违反约定到日本找自己吗？

「那是初尘在我19岁生日时送我的礼物.....他怕我....想你想得发狂....所以请人到日本拍你的近照。因为不是

我决定的，所以，这样展家就不会有人伤害你....我也可以拥有一张你在日本的照片。」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

只是在解释一件事情。

忌妒！忌妒的蛇用力咬住心脏，毒液让身体灵魂完全溃烂。「你就真的....没有想过找我？.....」那时候你就是

和他在一起吗？那个担心你发狂的初尘.....

「这不就是你要的。」

呼吸......停止了........那....心怎不跟著停呢？

夜晚的风真的凉......二十一楼上的风，除了凉，还带了些狂。

叶初尘柔细的发丝随风飘扬得厉害，四周的景观植物摇晃著，一时之间像是离开了水泥都市来到......叶初尘的

世界里。方步曲心神有些恍惚，被绿意笼罩的阳台，没有任何其他颜色....「你没有种花？」从盆栽株叶到蔓藤

架上的一大片攀爬植物，都是绿，或深或浅的绿，形状样貌不同的绿。

初尘又笑了，伸手取下上方藤架上的一片枯叶「因为我是叶子啊！」

可是方步曲却无法回给眼前男孩一个笑容。虽然很想将那句话直接联想成是因为他的姓氏所开的玩笑，但自己知

道.....那是指一片陪衬。可是他怎能那麽怡然自得说岀？不怨吗？至少不相信他是因为自卑所以乾脆谨守本分承

认......

将枯叶握在手中，然後揉碎，风又起，掌心里的碎叶也轻易地被吹走。「很容易....对吧！」不知道是自言自语

或是在告诉步曲，初尘盯著空了的掌心，喃喃著「这样一吹....就消失了.....」凋谢的叶子，为甚麽会枯黄、那

麽易脆呢？凋落的花，却是让人心疼那美丽的颜色，柔软的瓣儿。

「化作春泥更护花.....」落下的根、茎、叶、花....到头来还是为了护花....长久揪心的痛已经让心麻痹了，现

在只留下微微的刺感。那个人....现在拥抱著展吗？在那张等了三年的床上吗？落地窗洒进月光.....应该是很美

的一幅画吧？他的眼睛应该是清澈的黑亮，映著展泛红的脸庞，这是他的初夜.....展会很温柔....很温柔的....

「你如果爱阿非为甚麽要放弃？」步曲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生气，也许是因为叶初尘那一脸满足的模样，也许

是因为这一大片绿叶，也许是自己真的....心疼这个男孩.....「难道你不知道阿非他是真心对你吗？」这就是为

何三年来自己不再踏入这间屋子的原因。阿非仍是他的好友，但是，叶初尘也是阿非真心相待的人。这叫自己面

对日本的诀是时情何以堪？如果阿非已经忘了诀是，那自己可能会不那麽介意初尘；重点就在於阿非心中还有诀

是啊！

面对步曲略微冲动的疑问，初尘沉默一下，然後抬头「对不起，这几年让你为难了。」真挚的语气又让方步曲震

撼了一下，但是初尘接下来说的话更让他震惊「还有，请代我向骆先生和鱼小姐抱歉，请他们一定要相信展的心

从没变过.......我从来没有取代过林诀是。」

方步曲的脸色低沉了些「我不知道你为甚麽要这说，只是我们看到的并非如此，尤其是，你们明天就要订婚了不

是吗？」这还有否认的需要？至少决不相信阿非会是因为一出戏对外宣称订婚消息。何况，他对叶初尘好得不像

是假戏。「他说过他是真心爱你，不是吗？」

「没错，他说过他是真心爱我......」叶初尘自嘲了一下「他真的是这样认为，而我也....一厢情愿相信这个谎

言。」是啊！早该清醒的美梦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展.....如果你知道我的心思，还会

想爱我吗？如果我早说出，也许就不需多等这两年了吧！

他想要当无可取代的叶初尘，而不是三年来换一个“值得”的叶初尘。还是太贪心了吗？还要再继续下去吗？「

三年来展不曾与我共夜，你们也知道他是去哪。也许他心中一直在挣扎，认为自己对林诀是有愧，但是依照你的

认识，展如果变心会这样吗？」音调平淡像在分析事实「正常人变心再怎样愧对旧情人，也不会这样做吧！愧疚

需要持续两年吗？只是我没说破，因为我多渴望有一天他会自动停止啊！但是事实就是没有，甚至今晚......」

步曲无言，因为阿非三年来每一夜的确都是住在诀是家，但自己和骆直、围澄都认为这只是他对诀是的愧疚；对

自己变心的一种忏悔。却没有想过这样一点也不正常啊！尤其是最後这两年，他不是说已真心爱上叶初尘了吗？

难道真如刚刚所听到的，阿非是一时的错认......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说不定你们订婚後阿非就不会再到诀是那了。」并不是安慰，只是提出一个可能性，但

是却看见叶初尘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很疑惑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很了解展。但是……我现在不这麽确定了……不，也许这样说也不公平….应该是说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