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深山野岭幽林迷雾,
大门深锁的宅子再加上提灯的童子……
活脱脱就是那坊间流传的神怪故事名场面嘛!
看着眼前这一景,陵王李慕远觉得心底一阵寒,
可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只能借宿一夜。
要是真遇上什么鬼怪,
也只期望是个美艳狐精来一夜风流了……
果真没好事啊……
只不过是摔破了个珠子,却招来艳鬼……呃,是艳妖缠身。
眼前这江修白美丽到让人没有抵抗力,一笑就让他丢了心。
惨了惨了,这下他该不会成了山林鬼怪的大餐吧……
第一章
春寒料峭,深林里的湿气很重,吸进鼻子里的好像一半都是凉凉的水气。
陵王李慕远拢了拢披风,一声喷嚏打破了深林里的寂静,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随着夜色越浓,这里好像越阴森了。
黑夜里几只鸟儿被这声骤然的喷嚏惊吓得扑哧扑哧地振翅飞跑。李慕远揉揉冰凉的鼻子,强打起精神,继续找出路。
不远的地方透着点光,这深山里居然有人家?李慕远顿时有种柳暗花明的感觉。他赶紧扯起缰绳,胯下骏马好像也知道不用露宿荒野而长啸一声,撒开四蹄往小宅院的方向跑去。
宅院外种着几株桃花,在树影婆娑黑影重重的夜中好像着了一抹朦胧娇艳的粉红。
李慕远翻身下马,靴子踩在泥土和叶子上嗦嗦的响。
「有人在吗?」他敲敲紧闭的宅门,声音在空旷的黑夜里尤为清亮。
没有任何回应。
李慕远顿一顿,不死心又敲门:「有人在吗?」
「深夜打扰实在抱歉。在下京城人士,在林子里迷路了,可否借宿一夜?」他扬起声音道。
回应他的依然是一片死寂。李慕远刚要伸手去推门,门忽然却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应门的小童年纪约莫只十一、二岁。他擎着烛火,微弱的火光在夜风里摇曳着。光线从小童的下巴照上来,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线在小童的脸上投下一片诡异的阴影。
阴森森的山林里,一间阴森森的宅子,从宅子里无声无息走出一个小童来,就算是向来自恃胆大的李慕远也着实给吓了一跳,惊叫声在嘴巴里滚了滚,总算没有丢人的叫出来。
「公子迷路了?」小童一双细长的丹凤眼闪了闪,淡淡地笑着问李慕远。
「是的,叨扰了。」李慕远点点头,眼前的小童清逸出尘,实在是俊秀,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隐隐的不安,撮着缰绳的手心都出汗了。
「在下京城人士李慕远,敢问小兄弟可否借宿一夜?明早在下自然离开。」
小童打量了一下李慕远。俊秀的青年一身青色的锦绣戎装,因长时间在山林里转悠,已有些污渍,一头黑发用丝带束起,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疲倦,却更衬得那双眼睛亮得很了,好像黑夜湖泊里倒映着的那轮明月,清新又明亮。
「公子请进。」小童侧身让李慕远牵马入了宅院,然后掩上宅门。
待李慕远绑好马,小童已擎着那点烛火站在一边,无声的微笑着。
李慕远心里一阵寒意掠了过去,身上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公子请随我来。」小童好像没看到李慕远乍青乍白的脸,也不管他有没跟上,就往前走去。
李慕远看看幽深的小宅,心里有点儿怯,顿了顿脚才快步跟上。
「这,只有你一人吗?」李慕远一边打量着小宅一边问。
「不,我家公子恰好今日出门了。」
「哦。那真不巧呢。」
小童听得李慕远这么说,转头看了李慕远一眼,神色很怪异,忽然咯咯的笑了两声,仿佛在嘲笑李慕远的惋惜之话,然后就不作声了。
李慕远被他笑得头皮发麻,没了说话的念头。
小童将李慕远领到一间偏房里,点亮房里的烛火。
藉着昏暗的烛火,李慕远环顾四周。虽然是一间偏房,摆设却很清雅。
「公子,真不好意思,山间小宅没有什么东西招呼公子的。吃的东西也粗陋,只怕公子不习惯,请公子委屈一晚了。」小童说。
主人家都这么说了,李慕远只能忍着肚子咕噜咕噜的响声道:「哪儿的话,在下不敢麻烦。」
小童看了看李慕远微微苦着有点可怜兮兮的脸,知道那是委婉说词,却也不点破,微微一笑转身要走。
刚跨出门槛,小童忽然回头告诫:「公子,宅子内可随意走动。却切莫进去大堂。」
李慕远顺着小童所指,原来是整个宅子里唯一一间亮着明亮灯火的正厅,想来自己方才在外所见的就是这正厅里的灯火了。
「这个自然。」李慕远说。
小童便出了偏房,顺手掩上了门。这宅子好像有些年月了,开门关门都咯吱的一声,听得人遍体生寒。
床板硬梆梆的,虽然垫了点被褥却还是不舒服。李慕远睡惯了王府内的高床软枕,忽然要睡木板床十分难受,怎么躺都烙着骨头不舒服。
躺了好一会,尽管累得够呛,李慕远还是睡不着,他躺着面向窗户,看到外面树影重重,月光偶有偶无,影子时暗时明,唯独宅子外那树桃花在黑夜里艳丽得有些突兀。
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反而越来越精神,李慕远索性蹑手蹑脚的出了房间。整幢院子黑漆漆的没有一点人气,静悄悄的,一阵阴风拂过,将李慕远冷出一身的鸡皮疙瘩。
李慕远的心不自觉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咽了口唾沫,夹杂着好奇心的恐惧让他下意识就往整个院子里唯一有光的地方走去。
走近了正厅鬼鬼祟祟的探头瞄了瞄,李慕远才发现正厅里居然没有灯,发光的是一颗碗口大的珠子,比平时在皇宫宝库里的夜明珠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亮了多少倍,居然能将偌大的厅堂照得亮如白昼。珠子里有一股子雾气,好像高山上的云海那样朦朦胧胧飘来荡去。
李慕远珍宝古玩见得多了,这等非人力能为之的神奇之物却从没见过。他本来就胆大,刚才的害怕和小童的警告早抛到九霄云外了。
他四处看看,没有那小童的影子,便推开门溜了进去想看个仔细。
珠子放在软垫上,李慕远拿了起来把玩,碗口那么大却轻若鸿毛,实在让人啧啧称奇。
「公子!别乱碰珠子!」正当他看得专心时,忽然那个小童惊惶失措的声音传了来。
叮——李慕远不负众望失手摔破了珠子。包在珠子里的那股子雾气似的东西一溜烟儿就散了个干净,碎片也渐渐的消失了。
李慕远觉得罪魁祸首其实要算那个小童,本来他把玩把玩就会放回原处,可那声音适时的插进来,又大又激动,好像偏要吓唬他似的,李慕远怎么能不失手把珠子弄坏?
随着珠子的破碎,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小童惨叫了一声便烟似的散开了变成一只白兔,转身就跳了出去。本来窗明几净的厅堂转眼就破败了,雕刻着精致花纹的红木座椅和铺着绸缎的桌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残破的旧桌椅。窗户的木栏断的断,缺的缺,门成了漏风的木板,一阵阴风吹过来,摇得咯吱咯吱作响,在寂静的深林里分外恐怖。
这番景象已超出李慕远能理解的范围,他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拔腿往门外狂奔。
他知道自己是见鬼了。深山野林的精怪。
院子外的桃花不见了,一片长短不一的杂草,只有自己的马还乖乖的绑在树旁,只是那松树原来已经枯萎了。
李慕远颤抖着手去解自己的马,眼角却瞄到身后一个艳红的影子一飘而过,惊得他马也不解了跌跌撞撞就扑向大门。
才刚踏出一步,双脚脚踝好像被一双手牢牢拽住,惊骇间低头一看却空无一物,但是自己的脚踝处却分明清楚的感觉到那一根根冰冷的手指。
拽住李慕远脚踝的一双无形的手忽然一用力,把李慕远这大活人当成一张薄薄的被子那样扬起来,他整个被掀翻在地上,痛得脑袋一瞬间空白一片,叫都叫不出来。
被摔得已经糊涂了的李慕远呆呆地看到一片艳红色的影子飘到自己前面。
好像,是个美人呢……李慕远模模糊糊的想,果然精怪都是美人……
醒来的时候,宅子还是那幢宅子,窗外那株桃花依然美艳。房间还是有雕刻精细的椅子和铺着绸缎的桌子,窗明几净。如果不是后脑勺还在隐隐的抽痛,李慕远一定以为是南柯梦一场。
刚才摔得太狠,李慕远醒来一时半刻还神志浑沌,半晌才记起刚才的一番遭遇。他脸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但还是颇冷静的伸手将自己从头摸到脚,万幸的确认了自己还算完整,没有缺头少手。
「四肢五官都健在,是不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旁边有人脆生生的笑。
李慕远愕然抬头,正对上坐在旁边的那个少年戏谑的脸。
就那么一眼,李慕远连呼吸都忘记了。
少年有一张不像凡人能有的漂亮脸蛋,不是女人那种妖艳,而是带着嚣张英气的魅力,那斜飞入鬓的眉和生气勃勃的明亮眼眸,着了一身的艳红衣衫,好像一团火似的灼人。
「你胆量很大。」少年看到李慕远紧紧地盯住自己,似笑非笑的说。
「好说……在下李慕远,阁下如何称呼?」李慕远看他看得差点儿连话也不会说了,听到少年的话第一反应却是脱口而出这句往日拿来搭讪的话。
少年被李慕远那副神不守舍的傻样子逗得咯咯笑了两声,那笑容看在李慕远眼里竟然比昨夜看到的那颗明珠还要璀璨,闪得李慕远除了他的脸外什么都看不到了。
「江修白,修养的修,白色的白。」少年笑够了便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是妖怪?」李慕远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犹豫着壮胆问了一句。
「妖怪?」少年咯咯的笑起来。
「哼,你自己是偷儿,怎么还骂别人妖怪呢?」少年并不正面回答,语气里大有讽刺的意味。
自认阅尽美人的李慕远心想原来自己以前看的所谓美人,其实竟原是沾不上美人两字的,眼前少年一笑一颦都美不胜收,就算是拿眼睛瞟着人的倨傲样子居然也显得风情万种。
如果不是昏迷前的一连串事情太过诡异骇人,李慕远肯定不能相信这么漂亮的少年会是志怪小/说上那些杀人嗜血的妖精。
他应该害怕,毕竟自己现在或许危在旦夕,可是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风流成性呢,还是少年美丽得让人没有抵抗力,李慕远郁闷的想自己无论如何就是怕不起来,这个不知道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呢!
「谁是小偷,堂堂的王爷怎么会去做这等下流事情。」被美人说成小偷,李慕远窘迫非常,顿时脸红脖子粗的辩白。
「不偷东西干什么动我的内丹?」江修白不敢苟同的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谁稀罕你的内丹,我不过是看着新奇,拿来看看罢了!」李慕远很无奈的发现有些话是真的,听上去却很假。
「哟,」江修白乐了,嘿嘿冷笑:「你毁了我的内丹,脾气居然还不小!」
「那真是内丹吗?」李慕远道:「真是内丹的话,你怎还能安然无恙的在我面前呢?」
江修白一怔,没想到这个王爷脑筋转得这么快,居然立刻就提出了疑问来。随即他瞥了李慕远一眼:「怎么了,小爷我法力向来高强,难道不许有两枚内丹?」
这回轮到李慕远怔住了,他打量着江修白,心想听说妖精修行越高,幻化成/人的样子越是美艳,这个叫江修白的少年美成这个样子,是极有道行的妖精也不无可能。
「……那不就成了,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江修白好像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我有两颗内丹是一回事,你坏了我的内丹又是另外一回事,拍拍屁股就想走人?哪里有这么如意的事情!」
「唔……」江修白状若苦恼的思考了片刻,眼珠子转了转,伸过手来托住李慕远的下颔,凑过身子来仔细瞧着。
李慕远一下便呆了,少年清亮的眸子近在咫尺,甘甜的气息若有似无的喷在自己脸上,血好像都涌了上来,心里好像被小猫爪子挠着撩拨得痒不可耐,身体某个部位非常可耻的开始有抬头的迹象。
李慕远大骂自己禽兽,生死关头还有心思动色欲。
「皇家公子,本命富贵,福星高照……吃了你怎样?」江修白一字一句的说,一脸似笑非笑,好像在他眼中,李慕远不是一个人,只是一颗桃子一块肉。
两人的脸不过一指距离,李慕远的脑袋已经被迷得成了一团糨糊,哪里听得到江修白的话,只眼睁睁的看着江修白伸出粉红的小舌舔了舔唇,居然性感得很。
李慕远傻在那里,理智全线崩溃,色狼本性无耻的支配了身体,他完全忘记现在什么情况,开口说:「吃……怎么吃?这样……」
说着,情不自禁地探头,吻住面前诱惑他多时的小妖精。
江修白瞪大了眼睛,这个是什么情况?他万万想不到自己捉了一匹如此无节操的色狼,他没在人群里生活过,哪里知道「吃」字还有他意,他不解风情的动作混合极致的美丽之后,看在李慕远的眼里却成了致命的挑逗。
趁着江修白在巨大的震惊中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李慕远当机立断的加深了这个意外的吻。
嗯,真甜。没有女子那腻人的脂粉香,满嘴都是淡淡的桃花香,清清甜甜的,小妖精难道是桃花变的吗?
感觉到他的生涩,那条小舌不知道要怎样回应自己,只是一味的逃跑,显示着主人的惊慌无措。李慕远当然不会放过它,围追堵截,片刻就在对方狭小的口腔内将它缠住吸吮。
刚才江修白是来不及反抗,现在则是被李慕远的强悍吻得无法反抗,只能发出唔嗯的抗议。感觉到少年渐渐透不过气来软在自己的怀里,李慕远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他,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将身体密不透风地贴上去,享受小妖精单薄的胸膛上下起伏和带着鼻音的喘息。
江修白一张脸艳若桃花,双眼蒙着雾气微微喘息着,怔怔的看着李慕远,露出些微的迷惑,这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和方才呛辣的样子天差地别,让李慕远下腹猛然一紧。
李慕远故意将灼热的气息喷在小妖精的耳边,邪肆的调笑说:「你懂怎样吃人吗,小妖精?我来教你吧……」
说着那爪子也不闲着,爬到江修白结实纤细的腰时轻时重的按捏着。
「你、你!」江修白的脸红得好像他身上的衣衫,腰上被这个人撩弄着,一阵阵陌生的酥麻传遍了四肢百骸。他想躲,却被牢牢扣在男人精壮的胸前。
李慕远大悦,他早就看出来这江修白根本无心伤人,否则刚才他绝对不可能安然醒来。这小妖精嘴巴是厉害些,道行似乎也不浅,不过却是「白修」了,什么都不懂。或许是修道所需,也或许是没有怎样接触人类,对于某方面生涩懵懂得让人禁不住想欺负,尝起来当真是称心如意得很。
「你……你……放手!谁准你脱我的衣服!」江修白话都快说不清楚了,只觉得浑身是从未有过的虚软,呼吸莫名其妙的沉重。
李慕远真的听他的话放了他那才有鬼,得寸进尺的将手探入了江修白的衣服内。昏黄的灯下,美人艳红的衣衫和白皙的肌肤,还有散乱地披在圆润的肩头上的黑发,都给他强烈的刺激,直接反映在他万恶的胯下器官上。
「让我来教你怎么吃人……」李慕远嘴角勾出一个在调|情时最能迷惑猎物的笑容,对吃掉小妖精志在必得。脑里闪过志怪小/说所说的吸干精气之类的说法,心里却想着就算会给他吸干精气也认了!
可惜他想牡丹花下死,那朵牡丹花还不想呢。
江修白气得七窍生烟——到底是谁捉了谁!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给人压得死死的传出去里子面子都要丢个精光!是可忍,孰不可忍!区区一个人类居然妄想爬到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