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尽管情况没什么改善,他们早晚有一天会公然出现在我的眼皮底下,可是,那颗心又动摇了,晃得我,嘴角忍不住上扬。我需要看医生了。
13.爆发
跟罗彦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对我来说绝算不上什么好事。需要有一颗健康强健的心脏。
他有着良好的作息规律,每日六点起床去晨练,回来哼着小调冲澡,然后准备早餐。他会在早餐前叫醒我,也就是洗澡后,他丝毫不觉得他的身体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诱惑一种罪恶,每天在我眼前晃着,考验我的忍耐力。
我的生活最开始被他打乱的一团糟,之后又回复的充满的规律性,他说要将我的作息规律调整成健康状态,可我不觉得熬夜,睡懒觉有什么不健康。他会拿他为了我戒烟一事来威胁我让我跟他合作。
虽然有些无奈,可是这样的生活,让我真的想微微的笑笑,那么自然,就仿佛幸福围着你转,虽然你不可以碰触不可以拥有,可是还是会感到开心。我就是这样的状态。
“笑阳,把浴巾给我递进来。”
他怎么知道我醒了?
虽然身体是清醒状态,可神智依然不清,以至于按照他的话给他拿了浴巾进了浴室。
“看什么?看了十几年还没看够?”他的声音从薄薄的水雾后传来,一句句敲击我的耳膜,“哎!你别发表你那套禽兽理论,我可是刚起来,早勃很正常。”(前一天晚上有热水,第二天早上水还是会比较热)
我哪还有力气跟他探讨几年前的问题,把浴巾给他递过去赶忙退了出去,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我火烧一样的脸,太窘了,太糗了,太考验人了。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了很久才能正常喘口气。
禽兽理论,那是刚上大学时我扣在他身上的,谁让他采花采的勤,精力异常旺盛。
还有一点让我心情比较好,他搬来这一周从未外宿,也没将肖涵带回来过,这让我心情始终保持在平衡平和状态。
休息日,我去了陈绍臣那给陈欣补课,我和陈绍臣的关系没有什么进展,除了我失控那一次。
他让我跟他一起睡,我竟然觉得有罪恶感,最后还是上了二楼。
第二天我没吃早饭就让他送我回租的房子,我依旧心情很好的跟他道了别。
拿着钥匙开门时甚至想,罗彦会准备什么早餐,转动门锁,屋内一地阳光,房间收拾的一尘不染,只是客厅没有罗彦忙碌的身影。
这个时候,他不是该吃早饭了吗?
我向他的卧室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终于有些清醒了,我想这一周我可能都生活在梦中,而现在眼前的才是事实。
他房间内传出女人的声音,或者确切地说,是女人叫 床的声音。
我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外面阳光太好了,光线晃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坐在离住房不远的广场旁的长椅上,有些茫然。我唯一能想到的是给陈绍臣打电话,但是眼前又浮现昨晚拒绝时他的表情,有些犹豫。
想了半天还是关了手机,大周一的,估计也没谁会找我。
上网,没兴致。一直坐着,有来来往往的人会看我,走,不知去哪里,回去,不想见到他们。
最后搭上一班车,坐到哪里算哪里,终点总站是火车站,我站在人潮汹涌的火车站站前,忽然有一种出去的冲动,出去,走出这座城市。
我承认我很懒,因此我安于现状,从来都是不求上进,当然也不想出去闯闯。这也是我第一次萌生这种想法,这座闭塞的城市尽管节奏舒缓,我还是觉得透不上气,不如去一些中心城市,反正也透不上气,一头憋死在那里也好。也因为,这里似乎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其实,就业问题已经摆在我眼前了,我原想在本市签了工作,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现在有些动摇了。
我想了半天,还是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给陈绍臣。
他接的很快,问我:“怎么了?”
我说:“我听到他和他的女朋友,在房间……”
他问:“你在哪?”
我说:“火车站。”
“你等我,在站前那个大招牌那等我,好么?”
“……好。”
现在他应该刚到公司,不用上班吗?语气听起来有些着急,他急什么,我又不会卧轨。
不等我关手机,手里就震了起来,我看了看,显示:罗彦。
接起电话,“啊?”
“什么‘啊’?你不是说八点之前就能回来吗,现在都几点了?”
我呵呵笑了两声,想了想说:“我跟绍臣一周才见一次面,多缠绵一会也碍着你了?”
“……你现在和他在一起?”
“恩,一会他陪我逛街。”
“哦,”沉默了一会,他说:“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
“我晚上,可能会出去。”
挂了电话,我就靠在大柱子上等着陈绍臣来。
“你没爆发,”我们坐在车里时,陈绍臣揉着我的头发,微笑着说:“是不是表示,他对你来说,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恩”我点头。
“想去哪?”
“随便。”我看向窗外,人来人往,似乎也很忙碌,只有我,连这么慢的城市节奏似乎都跟不上了。
他帮我系好安全带,顺便亲了我的脸颊,这种动作,让我觉得他似乎在照顾他女儿。
他拉着我的手,丝毫不介意的带着我逛超市,我也没什么想法,任他拉着我走过排排货架。他给我买了两袋吃的,问我感觉怎么样。
我说,还好。
他搬过我的脸,说:“其实你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的无以复加,言语无法表达了。”
我转过去搂着他,不管脸上温热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说:“去我家,我们做到最后。”
做到最后,那么我就没什么好坚持的了,男人和男人就像男人和女人那样做 爱,会是另一种感觉吧,我想尝试。
我没等他脱鞋就开始吻他,松他的领带,推着他到了我的房间,恶狼扑食一样和他一起滚到了床单上。
可是,他并没要我,只是温柔的安抚一样揉着我的下身,慢慢的有规律的上下摩擦,我搂着他,没想到他的感受,没帮他纾解欲望,只是让人自己沉迷在欲海中,缓缓的缓缓的上攀,积累快感,等待攀到巅峰那一刻。
只是,在我让他加快速度时,我听到罗彦的声音,他在叫我,他回来了。
还没来得及让陈绍臣锁门,他就推开房门,看到了屋里的情况。
我全身赤 裸着坐在衣衫不整的陈绍臣腿上,眼睛焦距对不清,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仿佛是罗彦的脸,他看着我们,我咬着下唇覆在陈绍臣耳边说:“给我……”
14.吃醋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在这么安静的时候,即使心跳也该能听得清的。
然后,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高 潮来临时是灭顶的快感,走后却是无尽的空虚。
我把床单裹在身上趴在床上,任陈绍臣安慰我。
他说,我做的很好。
然而,好在哪里?
我问他明明说要做到最后,他怎么反悔了,他说,他等我在心态平和时说出这种话。
我送他离开后,觉得有些尴尬,没理坐在沙发上正玩着PSP的罗彦,拿了条毛巾去冲澡,今天发生的事有些多了,我可能有些短路。
无意识的冲着凉水,整理脑中那一团乱麻,身上因为刚才的运动稍稍脱力,今天我和罗彦,分别在对方面前上演了一出少儿不宜的黄段子啊。
门把手发出‘咔’的声音,罗彦走了进来。
因为今天没有热水,不会产生水雾的感觉,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朝我走过来,还不清楚他要做什么,就被他拉着出了浴室,我全都身是湿淋淋的,带了一地水渍,我想抽回手,他却箍的更紧,我用另一只手顺手扯下一条浴巾围上。
“怎么了,罗彦?”
他把我扔在沙发上,我想不出‘扔’以外的动词,因为我确实是被他转了半圈后直直倒在了沙发里。
我刚要坐起来,他一腿跪在我双腿中间的地方,另一条支在地上欺近道:“你刚才跟他在做?”
我脸歪到一边,不打算回答。我已经在避免这个问题了,他还提出来干嘛,难道想看我笑话?还是我该把早上听到肖涵声音的事说出来,他才不会这样咄咄逼人?
他压到我身上,脸距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人胸 部都在剧烈起伏,他不是想看我笑话?那么,要做什么?
他的唇慢慢靠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洒在我的脸上,我竭力抑制我现在想象出的任何举动,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但是还是在他吻上我时,瞪大了眼睛。
他的吻中有一股薄荷清凉的味道,他喜欢嚼口香糖,最喜欢绿箭。
我本该考虑的应该是推开他还是踢开他,可当时脑中那根弦绷断了,又是一片空白,除了本能的震惊,恐怕再也不会有别的表情和动作了。
他的唇慢慢摩擦在我的唇上,很温暖,让人留恋,他说:“你是同性恋吧。”
我不敢喘气,不敢大口大口的喘气,只能痛苦的一丝一丝的与他交换气体。
他又说:“我是男人,你也该对我有反应吧。”说着手就向我下面移,在快要到达那个地方时,我抓住了他的手。
终于能呼吸,虽然还被他压着,但是我可以思考了。我问他:“你干嘛?”
他笑道:“检查你性功能如何。”
我坐起来把他的手拍走:“不用你检查,刚检查完,没问题。”
他趁我不注意手不死心的又伸了过来,这回是结结实实的握到我下面正半硬半软的器官上。
我是继续装作毫不在乎,还是应该揍他一顿,或者给他一巴掌。第三点不行,那是女人才做的事,第二点不行,我怕下不去手,第一点不行,我装不下去了。
我冷着脸,任他隔着浴巾摸着我的下身,说:“罗彦,你有完没完!开玩笑要有限度。”我真的生气了,不是在开玩笑的,不是他可以笑两下说两句好话就可以哄好的,因为伴随着生气的是伤心,他这种举动意味着什么,我很好玩吗,因为对他产生了反应就可以这样对我?
他继续笑着说:“笑阳,你忘了,我们小时候对着玩来着,不如以后我们有需要了就互相帮助吧。”
我刚要发作就听他说:“你生气了?”
顿时怒气全消。
他的笑容不一样,不是平时万事随心无所顾忌的笑容,而是暖笑,是那种让我看了就会觉得很温暖的笑容。我可以感觉到身体又起了变化。
他一手搂着我,一手探进浴巾下面,第一次接触到了那里。
我只能咬着唇狠狠埋到他颈侧,告诉自己,只有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所以,就让它发生吧,顺着我身体的意识。
罗彦帮我做的感觉,与跟陈绍臣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从他触摸我开始,就是战栗,他每一次擦动都让我兴奋的要命,似乎全身都变成了敏感地带,被他摸过的地方就会发烧发热。
最开始我还能对自己催眠,这是最后一次,就当免费享受一次,还不用提供回馈服务,慢慢的,所有想法都没有了,只是一种,让人窒息的快感。
不能思考,不成言语。
很快就泄在了他手上,尽管前不久才射 精一次,可是,这一次仍然很多。
我仰躺在沙发上,一个字也不想说。
罗彦去洗了手回来后,还是死党的样子,说:“我刚才说的怎么样,有需要就互相帮助嘛。”
我已经有陈绍臣了,为什么还来找你?况且你有肖涵了,为什么还来找我?
“这种感觉很新鲜很刺激,下次我们一起来。”
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还是我认识那个阳光的罗彦吗,我仿佛看到他身后那对暗黑的翅膀,以及他头上两条黑色的触角。
“不说话,就答应了,好兄弟。”
这回我真的累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之后罗彦又说了什么,再也没进入耳朵。
梦里我躺在温暖的草地上,暖洋洋的风拂过耳畔,经过身体,很舒服。轻言细语仿佛很近,慢慢飘进我的耳朵,可是又不知道声音里到底是什么。
入了冬,我全身就会很冷,尤其是四肢,可是昨晚不一样,很暖和,我睡得很舒服。
今天罗彦没叫我起早,可是能闻到粥的香味。
昨晚的一幕幕又不分先后顺序的涌进脑海,我慢慢整理着。
先是发现罗彦和肖涵在嘿咻,然后陈绍臣陪我逛街,我们回家亲热被罗彦撞个现行,我去洗澡,罗彦吻我,还帮我……
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他,会不会是……
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不受控制的,有些欢快的不确定,又有些犹豫的肯定,总之情绪复杂交错让我又错乱了好久,才终于战战兢兢的拈出了那个我从不奢望的词——他会不会是,吃醋了?
15.期待
我满怀,同时又告诉自己不可以期待,矛盾的心绪萦绕着,再也不觉得躺在床上是一件舒适的事,而是迫不及待的起来,穿好衣服,然后站在门前犹豫,见到罗彦要用什么表情,要不要问他这件事,他回答‘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我知道,‘是’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是还是抑制不住心中那种时时上窜的想法。
踌躇了很久,还是装成平时起床的样子慢悠悠开了门。
罗彦见我出来,放下手中的PSP说:“吃饭吃饭,快点你个懒鬼。”
他还在玩PSP?这让我有种他没睡觉的错觉。尽管瞥了一眼,他的神色不像是没睡觉,最多可能睡得晚了些。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洗脸,刷牙,然后坐在桌前,端起罗彦给我盛好的粥,问他:“你不吃?”
“你看几点了,我一会就去上第二节课了。”
本来想问出口的话,被他这一句给憋了回去。
倒是他主动提起:“昨晚怎么样,我技术还行吧。”
我嘴里的粥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吞吞不进去,吐吐不出来。噎了好半天才说:“你有毛病吧,你是不是非得勾引我爱上你才安心啊?”
“那你爱我吗?”他挑着眉问我。
抚额,怎么会变成这样,我转移话题的能力真是日进千里,直接跳过最重点的话直奔中心了。我说:“我要是爱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他放下PSP,朝我走过来,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我看着他右手正要搭在我身上,忽然他的手机很不应景的响了起来,他接起时皱了皱眉,说:“啊?”
我想笑,他说我接电话只会‘啊’,他自己还不是一样。
同时,我也觉得悲哀,那只伸向我的手,最后还是接起了他老婆给他打过来的电话。
老婆万岁,这是罗彦的口头禅。
剩了点粥我放桌上了,我不会收拾房间,不会做饭洗碗洗衣服,不会说情话不会撒娇,我是个男人。
可是,那只伸过来的手让我突然觉得,也许并不会太糟,这样也很好,就这样吧。
我换了一身衣服,觉得还满清爽的,推开门时,正撞到罗彦惊讶的表情。
“你那是什么表情?”
“你今天有约会?”他问。
我拎起包,拉着他出门,“我去上课。”
“上课你穿的这么……”
我看了看,没什么不妥啊,昨天逛街买的棉服,黑色调翻毛领毛毛的帽子我很喜欢,下面也是休闲不会不搭,我往手里呼了口热气问:“穿的怎么了?”